第四章 没有做不到的,只有不愿意做的!(4)
可是爸爸明明担忧我喜欢帅哥,却直接把帅哥送到我面前,这合理吗?
「袁同学,你有听见我说话吗?」一双大手在我眼前挥来挥去,我猛地回过神来。
「啊,不好意思,我刚......我刚刚在想事情。」不小心看教练看得太入迷了,好丢人啊。
教练表现出一副理解的样子,「没关係,那我先来自我介绍,我叫丁绍枫,今年二十六岁,有合格的健身教练及营养师执照,在这里负责教一般民眾运动,今天起就是你的个人教练了。」
「二十六岁?!」我惊呼。
「怎么了吗?」
「喔,没、没事,只是我以为教练还是大学生呢。」
丁教练笑得人畜无害,「谢谢你的讚美,大家都这么说。」
「呃?!」原来教练很自恋!这令我有些讶异,虽然他是很有自恋的资格啦。
「开玩笑的,想说让你放松一下。」
有幽默感,优质度再加十分。
「哈哈,好。」我正色,也如教练讲了自己的名字和年龄、就读学校之后,停顿了老半天,犹豫着还要补充什么,但开学时的经验告诉我,还是不要对第一次见面的人透露太多。
「结束了吗?」
「嗯。」思索了几秒,我迟疑地点头。
「那我要发问,首先──你为什么会想要来上课?」教练按下原子笔,准备在平板夹上的表格做上纪录。
我搔搔脸,露出尷尬笑,「看我的身材,还蛮明显的吧。不过我会来上课其实是有点半推半就的啦,虽然说要减肥,但想到要运动,就忍不住发懒,想着改天再说,都是我爸爸先斩后奏替我报了名......」
教练点点头,振笔疾书般地疯狂写着笔记,「能问你为什么身材变得不理想吗?」
教练说得可真是委婉,我心想。
我简述了自己国中熬夜唸书吃消夜的事,当然省略了杜啟泓的那段。
「听你刚才所述,你平常应该不怎么做运动?」
「嗯,平常运动的时间只有体育课,因为我是个运动白痴,又有吸球体质,所以很痛恨运动。」
「听起来很有趣,日后你再慢慢跟我分享。」教练轻笑,「了解得差不多了,我去拿个东西过来。」
「好。」丁教练人很温和,给人一种真诚的感觉,虽然一直在做纪录,不时还是会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显示他很认真在听我说话,让人不吝于与他深聊。
不久,丁教练拿着一个透明的圆形物体过来,直到他将那东西放在我脚边,我彷彿看到什么恶魔般,不由得瞪大眼睛,内心疯狂大喊:快把那万恶的东西拿开!
「现在的体重计不只可以测体重,只要输入身高、年龄,还可以计算体脂率。」教练一面操作着机器,一面细数它的优点。
就算有再多优点,体重计就是体重计啊,它可是会暴露女人秘密的万恶机器!
教练回头,看到我狰狞的表情,掛起温暖的微笑安慰我:「你不用感到紧张,我只是需要知道你现在的体重和体脂率,才可以为你安排适当的课程和三餐,你不必太执着于数字。」
「好吧。」我双手遮眼,缓缓地站上体重计,五秒后,机器发出生冷的嗶嗶声,看来是数据出来了,我不禁犹豫是要看呢?还是不要看呢?
「体重六十七点四公斤,体脂......」没想到教练直接唸出来,给我一个事实暴击。
「你干嘛唸出来啦!」呜呜,我是还要不要活啊!
「学会面对吧!」收起笑容,教练的表情一剎那间转为严肃,「体重不能代表全部,我看你的体脂率并没有非常高,因为你还年轻,基础代谢率还很高,这表示你现在外观上的肥胖,其实很大的部分是因为你不常运动,肌肉不够紧实,只要按照我给你的指示,调整饮食加上不同类型的运动,一定很快就能让你看到成果。」
「真的吗?」我哭丧着脸。
「相信我。」教练的语气坚定而有力,仅仅是三个字,不知为何地,却给了我很大的力量。
「嗯。」我用力而肯定地点了点头。
「那现在,先给自己一个目标。」
「是指理想的体重吗?」
「也可以,但比起这个,我希望可以更具体一些,比如有些人会说,她想要瘦到可以再穿回二十年前的裤子。」
「这样啊......」我沉思了一会儿,这期间,又忆起了张欣宜和庄允霏嘲笑我的话,还有河堤边被国中生嘲弄的画面,「我要让那些看不起我的人跌破眼镜!」
「很好,控制体重是一个非常需要毅力的长期抗战,有一个目标可以让你更有动力。可是我也要提醒你,」他望向我,「永远要记得,你要为了自己活,而不是为了其他毫不相干的人。」
之后,教练带着我做了一套为时将近二十分鐘的暖身运动,我从没想过暖身也有这么多招式,同时还有许多不容忽视的细节,光是做完暖身运动就已经让我汗流浹背。
正式的课程从下週开始,今天比我预想的还早结束,眼看还有时间,我上网搜寻一下探病适合带的慰问物,看来看去还是选择去水果行挑了几样水果,再请老闆帮我包装成礼盒后,搭上去医院的专车。
来到医院以后,向护士打探到黎珽智的病房,我却站在门口踌躇不前,这还是我第一次探病,不知道等会儿见到他要说什么?距离上次不欢而散不过也才一个礼拜,但已经有种生疏的紧张感包围着我。
有了!我将礼盒提袋套在手腕上,腾出手操作手机按键,想问问google大神探病时通常会聊些什么,或是一些可以打破僵局的笑话似乎也不错。
「你在干嘛?」确认键都还未送出,背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我吓得差点将手机丢出去。
黎珽智的左手打了石膏,脚踝也戴着护具,还拄了个拐杖,虽然换上了病人服,但那头粉色头发还是让他十分显眼。
「啊......那个,」我拎起手上的礼盒,露出僵硬的笑容:「我来探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