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情报·上
16日地铁车厢的显示屏幕又开始播报夜伊喜闻乐见的犯罪新闻。
“‘涩谷黑心毒品交易层出不穷’疑似与恐吓案是同一犯罪集团所为。本案恐与近期频传的钓鱼诈骗相同，由此可能成为犯罪集团的资金来源。”
“‘餐厅配菜工厂起火，员工被捕’餐饮龙头企业‘羽根琉家’的员工涉嫌纵火被捕。嫌犯虽承认罪行，却一直不清楚犯案动机。从今年开始餐饮企业麻烦不断，饱受抨击。”
“又是恐吓又是诈骗，还有餐饮业出麻烦……最近真热闹啊。”夜伊感叹。
……
放学后大家在秘密基地集合。
夜伊指挥：“都记得计划吧？莲是唯一一个跟嫌疑人接触的，去中央大街当诱饵看之前那人还在不在，如果不在就留在那打听消息。我们就在附近地盘分头行动，一旦有情况立即在手机上汇报信息。我们不知道对方会做出什么事情，所以一定要小心行事。”
“要是被盯上记得悄悄联系我，我会带上东西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你们！”夜伊拍了一下自己的包，里面发出清脆的金属罐声。
大家都知道这里面装的什么。
怪盗团开始分头行动。
不久后莲大家就开始发消息说自己已经有线索了。
坂本龙司：我先来，车站大楼好像有人在说什么强力的药物之类的。我到时会去看看。
高卷杏：我听说有人在站前广场找人进行高薪打工，而且还是专找女生搭话，我先去看看情况吧。
喜多川佑介：游艺场正面的小巷子里有一群对话内容很奇怪的人，“拿到了很好的冰和蔬菜”，“明天会下雪”……我打算去确认一下。
莲：有个知情人告诉了我区别方法。那些家伙在交流时会说一些让外人听不懂的行话，我怀疑是佑介那里。
夜伊：那佑介先待命。莲去当诱饵，我会去巷子附近藏着，其他人继续调查防止遗漏。
夜伊找到喜多川佑介提到的巷子，蹲在角落里等待莲和目标的出现。
莲找到了地方，紧跟着过来的是新岛真，她是来询问调查进展的。
两人刚碰面没说几句，一个小混混就来搭话。
“你们两位是不是正好有空啊？我这里有一份不错的工作哦。很轻松的，就是人们常说的送货人之类的哦？”
新岛真勾起嘴角，“正好省了我们找人的功夫呢。”
小混混觉得自己今天运气挺好，居然有人主动送上门，他得意地叉着腰说：“你们是高中生吧？光靠零用钱不够花吧？”
“你说的送货，是指可怕的东西……之类的吗？”
“哈哈，这位小姐说话可真有趣。”
“你无法回答吗？果然是可怕的东西……”
小混混走到新岛真面前，一改之前吊儿郎当的样子，眼神凶恶地盯着她。
“你这人怎么回事啊？怎么一个劲地提问？啊？”
虽说新岛真曾几次怀疑和要挟过自己，但他不能对这种事坐视不管，莲说：“动用暴力不好。”
“呵，开玩笑的。”小混混后退一步，“我怎么可能对小鬼认真呢。我也没法再陪你们闹下去了，总觉得你们很麻烦，我还是去找别人吧。”
目标离开，夜伊也不用躲着，她起身走到莲身旁，说：“有些麻烦呢，我先给大家发个消息。”
“什么时候在这的……”新岛真惊讶道。
“呦，新岛会长！跟踪真是越来越明显了啊，之前好歹还拿本少年漫画挡着脸，现在直接找过来了啊。”
“连在学校的时候也……！”她吓得连忙转移话题，“那个，刚刚谢谢雨宫同学替我解围，再见！”
夜伊放下手机，看着新岛真灰溜溜地离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摩尔加纳钻出来，说：“那个传闻中的老大，似乎非常棘手。对部下的管教也很到位。难怪就连警察也抓不到他们的尾巴。不过，这次又没有收获……今天就暂且告一段落吧。”
“大家说明天白天在那个叫‘激情时刻’的卡拉OK集合。”
“嗯，回家吧。”
晚饭时，莲接到了新岛真的电话，对方是为了再次的道谢而打过来的，然后又因为私自查到了莲的号码，道了一声歉，就挂了。
夜伊还在吃自己的猪排盖饭，没空搭理这边。佐仓先生听到莲的电话声，突然想起来中午有个自称是学生会长的女生来过电话说在帮忙保管着贵重品。看她很为难，佐仓先生就把莲的联系方式告诉她了。
“她查出了这里的住址，并从老板那里打听到了号码吧。那个新岛，做事还真不择手段！可是，却又打了道歉电话给你……虽然她对吾辈等人的态度桀骜不逊，但可能不是个坏家伙。”
第二天，大家聚在卡拉OK交流情报。
“真的假的啊！大家都没有收获！？”
包厢隔音做得不行，都能听到隔壁的人在唱歌，关键就是唱的太难听了，夜伊和杏现在的心情都很不好。
“难听死了。”
“好想死……”夜伊捂住耳朵，阴沉着脸。
隔壁又嚎了两句，这下连喜多川佑介和龙司也忍不住了。
“实在很没品味……”
“自己不唱歌才发现有这么吵。”
“就没有什么情报吗……情报……如果情报搜索方面没人来协助的话，吾辈感觉很难再进一步了……”
“谁可能会持有情报呢？”
“……媒体？”莲看向夜伊。
“啊，那个新闻记者对吧！”夜伊翻开包，找到被压在最底下的名片。
名片上面写着每朝新闻……大宅一子……以及联系方式。
夜伊根据名片上的联系方式给大宅一子发了消息。
“接下来就等她的回复吧。”
……
晚上，夜伊想继续找川上老师说话，这次直接用电话联系维多利亚指名，叫她拒绝不了。
川上老师还是以极快的速度到达卢布朗。
“你是在捉弄我吗？”她单手叉腰，想要教训夜伊，“知道自己被当成冤大头，居然还叫我来……”
“不过，你肯花钱指名要我来，还是让我很感激的……你这个人真是不可思议。我啊，不管是当老师还是女仆，都是半吊子。而你却每次都愿意认真听我说话……你和不愿意跟学生交心的我完全不同……”川上老师低下头，纠结起来。
夜伊拍拍身边的沙发，温柔的笑容恰到好处，这是她安慰人时惯用的微笑，“老师，我想帮你，可以跟我说实话吗？”
川上老师看见夜伊的笑容，心中的防备终于塌下。她吸了一口气，坐在夜伊身边。
“其实……那是赔偿金。”
她望着天花板，开始回忆。
“进秀尽之前，我在另一所学校工作，那里有一名叫做鹰濑的学生。成绩垫底，还经常不来学校，所以一直被当作问题学生。结果，我就成了他的指导老师，实质上是为了劝他转校。”
“然而，当我和他面谈之后，却发现他完全不是问题学生。为了赚生活费，他一直在拼命打工。因为父母双亡，他被亲戚收养，所以必须靠自己的双手去挣钱。虽然他不太能到学校来，却有颗想要学习的心。所以，我就对他进行了私人的辅导。我做了一些讲义，私下帮他上了几次课，虽然进展缓慢，但他的成绩确实有了进步。”
“但是，这样特殊关照一个学生确实很奇怪，而且还是一个所谓的不良少年，结果就传出了奇怪的流言。最后，我被叫到了校长室。校长威胁说，如果我再进行私人辅导的话，学校就会叫我卷铺盖走人。”
“太过分了……”夜伊皱眉。
“谢谢……但要说过分的话，其实我也一样。”
“我怕了。无论是丢掉工作还是传出奇怪的流言，我都怕了。所以我在约好帮他上课的那一天爽约了。结果那一天……鹰濑接了一份送货的打工。偏偏遇到年关繁忙，而且从那天傍晚起就下起了大雨……结果他遇上了交通事故，最后……死了。”
“我打电话告诉她不去上课的时候，他非常失落……可他却说突然接到了轮班的打工安排，以此来安慰我。如果，我当时遵守了约定的话……”川上老师握紧手，话音里带着哭意。
“出事的时候，鹰濑已经相当疲惫。他辛苦打工的同时，还要努力上我的课……没发现这点，是我的管理能力不足……鹰濑的监护人是这么对我说的。他们说要告到教育委员会和媒体那里去……虽然我不会被问罪，但事情一旦闹大，今后就没有学校会雇佣我了。”
“无论如何，我都想继续当老师。所以就以赔偿金的形式，去换取监护人放弃起诉。”
夜伊问：“这样真的好吗？”
川上老师摇头，“都是因为我摇摆不定，是我的优柔寡断把他逼上了绝路。我也明白金钱没办法让他起死回生，但这是我以实际形式表达歉意的唯一方法。他的监护人也接受了这个方案。”
她突然站起来，强撑出一个笑容，“明白了吧？和我扯上关系是不会有好事的。人与人之间应该保持距离，以免伤害到彼此。所以我不会再过度插手学生的事了。”
“迄今为止，我都是这么走过来的。你还是不要在和我这种人扯上关系了。”
“老师，我还是希望你再来。”
川上老师哽住，她说的事情夜伊是一点都不听。
“夜伊……你可真是顽固不化啊……”
面对这么难缠的人，她只好妥协了，“既然这样，我会想办法方便你摸鱼的。就算是其他老师的课，我也会帮你周旋。今后也请多多关照啊。”
“请多关照，川上老师！但是，时间还没用完，贝琦小姐不要溜走哦。”
“啊，知道了……”川上老师夹着声音，“接下来，就让我比平时更卖力地好好侍奉您喵?……咳咳、咳咳！”
川上老师呛到了。
“那就拜托贝琦小姐好好打扫房间了哦。”夜伊翘起二郎腿，葛优躺在沙发上休息。
川上老师拿上扫把，说：“真是的，这里的灰尘也太多了吧。明明我一直都很努力地打扫干净的……不过，这也算是为了主人嘛。我会为了薪水好好努力的?”
她扫完地板，又看了一遍周围，感慨道：“看来，这么有年代感的地方，再怎么做也于事无补吧？与其打扫，还不如重新装修更有用……不过正因为这种破、古老的感觉，这房间才有它的味道吧……今天就到此为止啦！”
川上老师行礼，“时间不早了，贝琦就先回去了?主人，期待您的下次指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