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美食发家致富 第49节
“你…你要买?!”曹老面看着沈琢,惊讶的连话都说不利索了,“这,这可是出过人命案的地方!”
“有生意你怎么还不愿意做呢?”沈琢好笑道。
“可不是我不愿意,以前也有人来买过,大多都出事了,我这不是怕你一个生人在这吃亏。你不还带着你妹子吗?还敢住进去?”
“我自有应对之法,您就告诉我卖不卖。”
“好吧。”
劝说无果,曹老面便和沈琢商量起价格来。因为是凶宅,地段也并不繁华,推门进去,一股阴森之气扑面而来,惹得沈琢鸡皮疙瘩起了一身。里头蜘蛛网遍布各个角落,桌椅被蚀得满地木屑,常年未用甚至倒塌在地。
“这里是前堂,拢共二层,偏门出去是酒楼的院子和厨房。这门出去是间院子,有四间厢房,可做平日里起居用。”
“出事的地方在哪?”
“就靠后门这间厢房,头一次是那人醉死在里面,被发现时已经让野猫吃了大半肉。第二次这里改成了客栈,前堂二楼房间不够,老板让他过来歇脚,结果翌日清晨尸首异处。”曹老面说着,一阵胆寒,“最后一次便是半年前,盘下这酒楼的一家子,全部上吊,当时官府查了许久,最后还是定了自杀。此后大家便都传,里头有冤魂索命。”
“也就是说,就那间房有蹊跷?”
沈琢回头看曹老面,只见他欲言又止,便追问道:“怎么了?如今这里被我买了下来,你就该把全部的情况都告诉我。”
“就有些晚上,会听见里头有动静。我就住隔壁,听着都一阵后怕。”
又转了片刻,到最后两人则以一百五十两敲定了这桩交易。虽然不到市面价的一半,但曹老面拿着钱,又看向沈琢,总有种良心上的不安。
“这钱我给你留着,若你不想要了,我便退给你。反正空置五年以上,官府便会派人来重修。”
“这是京城的规矩?”
“是啊,天子脚下寸土寸金,怎么会让地空着。等有时间咱去庄里把户过了,你要不去找个大师来看看,镇镇邪祟?”
沈琢把各个房门都打开通风,闻言点点头道:“可行。”
“你这准备做啥呀?客栈?还是酒楼?”
“食肆吧。”沈琢站在门口,被太阳晒了一会儿,那股阴寒方才消散。
他以前就想开一家属于自己的小饭馆,如今却让沈琢在这个时空实现了愿望。
“呦,那更得注意些了,找人来作法去去晦气,不然坏了财运,失了火气。”
“我知道。”师父的餐厅在各省开分店时,都带了他,他只怕是比曹老面还清楚流程,“您忙去吧,等它敞敞透气。”
“行,要是有什么问题,随时跟我说。”
“好。”沈琢应声,随后回客栈同阿烟说了这件事。
阿烟做着零工,闻言拍胸脯道:“沈大哥,你要是开起来,请我给你收钱吧,嘿嘿!我可会算账了!”
沈琢看着她财迷样,不禁失笑。两人在客栈待到吃完午饭,便各自忙各自的事去了。
既然决定要开,那么流言和风水总得解决,否则连工匠师傅都不乐意来装修。听说城西郊外有座灵禅寺,几千年下来经过历朝历代的变迁,却仍旧矗立在那,香火不断。平日百姓也都爱去那祈愿拜佛,就连国之大事朝廷有时也会派人来请大师指点。
翌日,沈琢便趁着天还未亮,早早地上了路。这里四通八达,他拐了好些弯,到寺庙门口是时,天刚好泛起鱼肚白。
灵禅寺外观比若水寺要大上三圈不止,周围是茁壮茂密的高树,枝芽伸展盖了半边天。虽说是古寺,可墙垣比若水寺的要新,据说是天子不忍,命人重新修缮了一番。他在门口等了一刻钟,听见沉厚的钟声从里头传来,一下又一下,震得他胸腔作鸣。
吱呀一声,寺门从里头打开,走出来一个年轻的扫地僧。小僧朝沈琢颔首行礼,随后拾起扫把将道上的落叶扫在一旁。
前院正中央立着一方青铜鼎,里面满是香灰,还有香烛烧尽的木柄。放眼望去便是比人还高的台阶,一路通到正殿,两边都有通道,三三两两的和尚正在做着晨起的洒扫。
第一次来都要焚上三炷香,并在青铜鼎前默念来意,这是曹老板告诉他的规矩。沈琢照做后,踏上台阶进了正殿。
原以为他是今日第一个来此的人,不料正殿佛前的蒲团上,居然跪着一个身影。恰巧一个小僧从里头走出来,先是朝沈琢点头,随后又朝佛前人微微弯腰:“卢大人,时辰到了。”
卢堂睁眼,掀袍起身时身形一晃。他朝小僧拱手道:“叨扰了。”转身时便和沈琢对上了眼,他的神情一顿,似乎还记得沈琢,随后颔首示意。
沈琢拱手行了个礼,再抬起头时,卢堂已挥袖出门。他走了两步,从怀里掏出一块圆溜溜的贵妃饼,随后送进嘴里咬起来。
“卢大人…经常来这?”
小僧一笑,并不作答,反而是从另一旁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卢大人来此为爱妻祈福。”
“了缘大师?!”沈琢惊讶地望着来人,“怎么是您?”
“此处是贫僧出家之地,贫僧自然在这。”
“那若水寺…大师不是经常游历在外吗?”
了缘示意小僧退下,随后解释道:“今日也是偶然遇上沈施主,也恰巧知道沈施主的来意。”
了缘为了沈道长一句嘱托,十多年来两地奔忙,这份恩情不管是原身还是他,都应当记在心里。沈琢朝了缘郑重地鞠了一躬:“多谢大师。”
“沈施主不必如此客气。”
“应当的。”
了缘带着笑意看他,沈琢给各个殿上完香之后,花银子点了一盏长明灯,随后同了缘说起酒楼的事,后者答应中午去一趟酒楼,并让沈琢准备好东西等他。回了灵禅寺,了缘便不像在若水寺看到的这么闲,两人闲聊片刻后,他便被小僧们请去主持早课,只留下沈琢一人。
他没那么快回去,厚着脸皮跟小师父们蹭了一顿素斋早饭,回到前殿时,已经有不少人陆陆续续地走了进来,檀香的烟雾飘得甚远,缭绕在整个寺庙之中。
蒲团前仍旧只有几个人,其中两道清隽的身影最为明显,一眼便吸引住了香客的目光。
稍矮一人起身后抚平衣摆,眼梢带着笑意看向身旁的人:“若你不回来,我只怕还要再点上一段时日的长明灯。”
身旁人看破不说破似的扫了他一眼道:“给我点的?”
“当然,”他眉毛微扬,笑意散了大半,“自然也给臣民点了。”
身旁人负手而立,闲来无事朝各处扫了一眼,随后“啧”了一声:“我去去就回。”
沈琢正欲从侧门溜出去,不料衣领便被人一手拎住,头顶传来一声嗤笑,随后是笃定的声音:“你见到我了,沈琢。”
他身形一颤,小心回头,只见霍遥的脸近在咫尺,眼底晦暗不明,似乎十分不满:“为何又跑?”
第62章 山珍馆(二)
“霍大人。”沈琢眨了眨眼, 似乎没料到霍遥出现在这,“你刚不是有事吗?”
“陪朋友上香。就算我有事,你也不该见着便跑。”
沈琢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疑惑道:“霍大人, 就算是朋友,也没必要回回都打招呼。见你有事我先离开好像也没什么错吧?”
霍遥被说得哑口无言,听着有道理还不知该如何反驳。沈琢第一次见他吃瘪,暗笑片刻后,又追问道:“霍大人,你可知事事报备的情况,朋友之间可不会出现。莫不是,你没把我当朋友?”
“人生地不熟, 我怕你有个好歹。”
“这样, ”沈琢心底冒出来一丝失望,被他无情的摁了回去,面上扯出一个笑来, “近两日我已经逛熟了, 霍大人不必担心。”
霍遥看见他眼底冒出了些疏离之意,听着这些话,心里愈发有些莫名的烦躁。他道:“这是过河拆桥?”
“没有,霍大人公务繁忙,我不好多打扰。”
“无妨,他过些日子便不忙了。”一个带笑的声音在霍遥身后响起,来人一身贵气, 一双桃花眼眉目含情, 五官凌厉却因为嘴角的笑而温和了轮廓。他若有所思的看了两人一眼, 又朝沈琢道, “宋宴。”
宋宴,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沈琢。”
“你就是长渊半路收的学生?”
“算…算是吧。”
“早有耳闻,今日得以一见。”宋宴推了一下霍遥,“长渊,人都道京城了却不同我引荐,怎么还藏着掖着呢?”
“恰巧同路,赵谋一案他也牵扯在内。”霍遥说到这顿了一下,朝沈琢提了一句,“他是燕王。”
沈琢瞪大眼睛,传说中的摄政王居然被他在这碰了个正着。而且,似乎与他想得不太一样。他急忙拱手作礼:“参见燕王殿下。”
“你是长渊的朋友,便是我的朋友,不必拘礼。今日本就是偷偷来的,你这一个大动作是想让大家都知道我的身份吗?”宋宴揶揄道,“我字清河,你可以跟长渊一起叫我的表字。若是叫不出口,‘师叔’也行。”
霍遥瞟了他一眼:“你倒真会占便宜。”
“怎么?你我同为太傅的学生,不算是同门吗?这声师叔我也是受得起的。”宋宴负手而立,不再理会霍遥,反倒和沈琢并肩走着,“灵禅寺香火不断也是有原因的,它以‘灵’字出名。你今日来求的什么?财运?还是…姻缘?”
“都不是。”沈琢一顿,见两人都看着他,无奈只好把凶宅的事说了一遍。
宋宴听完来了兴趣:“瞧瞧去。”
三人说着便往外走,两人出门只带了裴四,这会儿正抱着剑坐在马车上,见人出来便朝沈琢行了个礼。
回去时路上人早便多了起来,若再晚些离开,只怕是寸步难行。酒楼一连敞了一天一夜,这街上并没什么人,里头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所以并不担心会进贼。昨日他和阿烟打扫了一遍,基本上已经干净了,霉味也散得几乎闻不见。
沈琢在路上买好了缘交待的东西,便带着霍遥和宋宴来到了酒楼前。宋宴看了一圈,沉吟片刻:“长渊,如果没记错的话,老太监便是在此遇害的吧?”
“是这里。”霍遥点头,转头问沈琢,“你要开食肆?”
“对。”
“想好叫什么名字了吗?”
沈琢摇摇头,看着霍遥突然灵光一闪:“不如霍大人帮我想想?顺道给我题个字?”
“一字千金,你确定你付得起?”
“不乐意就算了。”
“也不是不可以,”霍遥看着他一脸期待,使坏道,“求我。”
“求你。”沈琢将脑袋凑过去,压平的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扬,“求霍大人屈尊题字赐名。”
霍遥被他的举动弄得猝不及防,神色有些不自然:“咳…既是食肆,山珍海味,不如取‘山珍’二字。”
“山珍?为何不用‘海味’?”
“好听?”霍遥反问道。
沈琢摆摆手,看着酒楼大门口出神:“山珍,山珍楼…山珍馆,山珍馆顺口。”
“这便将名字想好了?”宋宴从里头出来,拍了拍手里的扇子,“布局不错,听说沈兄是特意从岑州进京来做生意的?这里若是好好经营,也算是有个着落。”
“先试试看吧,我也没做过。”
“你这么一说,我倒想来尝尝你的手艺了。里头修缮的事情,怕是没人敢接,要不要派些人手给你?”
“不,不劳殿下费心。”沈琢诚惶诚恐,这么点小事哪还敢麻烦燕王殿下。
“先解决你自己手头上的事再说吧。”
见两人拒绝,宋宴也并未坚持,只是道:“那…开店那日定要请我,否则便是沈兄瞧不上我了。”
“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