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第252节
有丰富行医经验的医生,看多了各式各样的病人以及大场面后,是很少会急的了。再有,谢婉莹发现了,聂老师似乎对患儿家属抱有不满。
患儿这样的情况根本不该拖到来看义诊,说明家里人好像没把孩子真正当回事儿。现在如果这里的医生帮着处理得差不多,义诊医生一走,这患儿家属会不会把患儿又随便扔家里去了。所以,最好是初期处理后让患儿家属负责任地把孩子继续送医院去处理。
瞧瞧这孩子的爷爷在继续撇清自己的责任:“哎,他天天跑,时常摔跤的。这次摔的都没有上次厉害,怎么变成这样我和他奶奶全想不通了。”
总之,这家属应该是需要反省反省的,哪能说孩子和平日里摔的跤一样可以不注意孩子的伤口了。
对这点,谢婉莹并不反对老师所想的,说:“聂老师,我想你可能需要先检查他的口腔,面颌部的情况一样严重。”
“口腔?”聂加敏对她提出的新提议警觉了。
常家伟也是愣了下,什么口腔?
“我看他左侧脸下颌有点肿大,估计他这个细菌感染发展迅猛是因为早有口腔感染了再加其它部位感染。”谢婉莹说。
常家伟凑到床头了,和聂加敏一块在掰开孩子嘴的口腔里张望,清楚地见到了左侧下方的后牙特别地肿。最糟糕的是,一样化脓了,而且如谢婉莹说的,导致脸肿了,未来再扩散要到颅内感染。
这孩子肯定有牙疼的,结果家属完全不在意。
孩子爷爷听完医生的话吃一惊:“这牙疼能比我孙子这条腿发炎还严重?”
“嗯。”医生肯定地回答他。
“牙疼我也有啊。”孩子爷爷说的时候自己也张张嘴给医生看自己的蛀牙。
这种患儿家属医生见一个只能无语一个。
“你们医生给他开药吃啊。”男童的爷爷和之前的璐璐妈妈说一样的话,只催医生开药。
问题病人一般到这种情况下最好是去医院了,要挂瓶的了,避免变成颅内和全身感染,赶紧要用抗生素抑制住。口腔内切开排脓要让口腔科医生来处理,必要时需请神经外科医生会诊看看是不是有颅内感染。
第880章 吃定了医生心软
“要去医院吗?”孩子爷爷听完这话摆摆手,“算了,我背他去卫生室。”
李村长拉住对方:“你要听国协大医生的。难道你不想要你孙子的命了吗?”
“谁说我不要我孙子命了?问题他们说的我听不懂。把牙疼说成那么大的事。”这孩子爷爷只差说你医生是想骗人骗钱了。
“他们今天来义诊半分钱都没收,骗你做什么?”
李村长为医生们说话,和老乡说凡事要讲道理的。
这种事情,最惨的永远是病人。尤其是这样一个经济上生活上只能依赖家长的患儿来讲,生死不是掌握在医生手里而是在自己的长辈手里了。
这孩子的爷爷蹲在地上了,摸着口袋里想掏条烟出来抽。儿子儿媳妇不在家,出外打工去了,几个孩子放他这里养,孩子父母给的钱根本不够孩子上医院治的。
“让他爸妈寄钱回来,我帮你联系他们。”作为村干部,李村长是比较了解这些村民的心态的,拍拍这爷爷的肩膀说。
村干部走进去办公室里打电话,孩子爷爷突然起身,像是要往哪里走。
“喂,你去哪里——”姜明珠激动地站了起来,喊人。
真就生怕这孩子家长把孩子丢在这儿不管了。这种事常有发生的,丢医院的,丢福利院门口的最多。这些家长是不怕医院或是福利院的人不收孩子的,吃定了医生这种群体心软。等孩子免费治好病再来带回去。
那孩子爷爷听见医生的叫声是反而加快了脚步。一群村民没人敢拦住。只剩下李村长带干部去追了,回头不忘安抚医生:“没事没事,我们知道他家在哪。”
这和患者他家在哪里有什么关系。姜明珠气得想跺脚了,很清楚这些家长的冷血程度的,这样的家长一般家里远不止一个孩子的,所以对他们来说少一个娃没有任何关系。再说这种人,怕是会跟你警察医生当场掀桌子,说我就是穷拿不出钱,孩子的命要不要你们看着办。
之前小师妹救的小姑娘马云莉是典型的例子了,至今,警察上马家去找人都解决不了问题。
这样的老头子警察更不可能去拘留了,拘留了老头子,老头子家里另外几个孩子没人照顾了。
“聂老师,给孩子先打上抗生素。”谢婉莹提议。
其他人唰的回头,想她怎能比前辈们冷静。
姚洁开声:“没有抗生素。”
来义诊怎么可能带抗生素。义诊只有一两天。抗生素一打一个疗程需要几天功夫的,给病人开抗生素的话疗程没法做完相当于无用。需要抗生素治疗的患者只能积极要求家属送患者到医院去。
“我们可以联系卫生室,卫生室应该有抗生素。腿部的情况我们先给他处理完。”谢婉莹一字一句很冷静地说,最后补充道,“我相信李村长和村委会的智慧。”
临床一线医生不像后勤要直面社会问题,但靠医生单枪匹马肯定没法解决,需要靠大家靠社会。这是她之前从马云莉事件中体会到的。要相信这个世界上好人多。
第881章 你来做
小师妹是头脑清楚到爆了。姜明珠心头的焦躁熄灭了,支持师妹:“对,她说的对。”
其他在场的医生想想是这个道理没错,社会问题该靠社会来解决,何必自己扛着。
谢姑娘绝顶聪明。常家伟眯眯眼,回想自己那个机器人老同学欣赏这个学生是许久了。
谢婉莹并没有松懈,知道这事最终需要领导拍板。
聂老师比陶师兄更谨慎,可能刚从国外来不熟悉国内的情况,对她的话抱有一丝质疑怕她是吹牛皮。加上聂加敏一张比谭老师更沉默是金的脸,叫人看着是更加紧张了。
“卫生室?”聂加敏低头若在思考这个词代表什么,他好像在什么资料上阅读过。
“聂老师。”走过去,谢婉莹给聂加敏仔细介绍村卫生室,“它是一个在我们农村最基层的卫生机构,里头驻有村医,有简单的诊室治疗室留观室处置间配备有一些基础用药等,设施可能比较简陋,但是可以处理村民们的常见病。有紧急情况可以在村卫生室先做初步处理再转去医院。”说着,她拿出笔记本在空白页上随手给老师画图了。
图画是更能直观说明问题。
其他前辈一瞧,莞尔了:她这是把医学课本介绍卫生机构上的图照搬过来画。
估计聂加敏也猜得到,不过很耐心地看她画,是由于发现她画画不错。画工不错的医学生是有点儿优势的,这点聂加敏清楚。
“ok。”给学生比了个手势,聂加敏这是被她说动了。
在场村干部跑去了九庄卫生室找驻村医生。十二庄和九庄相邻是共用一个村卫生室,设立在九庄的村头,需要这边派人去喊。
驻村医生带抗生素来之前,现场医生要准备先给孩子的腿切开排脓了。
此时李村长不负众望把那孩子爷爷拉回来了。
“你说说,你跑啥?不是不要孙子你想把他丢给谁?你敢这么做,全村的人骂死你,我带头骂死你。你要把全村的脸丢到哪里去?丢到首都去吗?你想让首都的大医生给你养孙子?你做什么梦,王八蛋。”李村长劈头盖脸地一顿骂后,再安抚群众,“有什么困难你可以说,没钱借给你钱让你给你孙子治病。”
“我家里欠很多钱了。”孩子爷爷满面愁苦。
“知道这是你救你孙子命的钱,谁说不借给你?不是要你现在还要你命。我先借你。”李村长说着先在自己口袋里掏钱。
“村长。这——”孩子爷爷不好意思。
患儿那边,姚洁准备好了物品,请示聂加敏:“教授,是您亲自做是不是?”
对于她的问题,聂加敏转个身,对准谢婉莹用手指了下学生:“you.”
其他医生全转回头了,姚洁更是愣到不知道说什么好。
一个个吃惊地是在想:这位新领导适应得这么快的,居然直接叫刚认识半天的实习生上手了?
瞧瞧这洋领导和谢婉莹说话的口吻,完全自来熟一样了,随口飙飙飙英文短句。
第882章 跟不上她节奏
对于这点聂加敏自己同样意外的,没想一个国内说文绉绉英文的学生能很快理解他的意思配合他。既然如此,给这学生更多机会试试。
so——谢婉莹对聂老师点点头,马上戴口罩和帽子手套,准备动手。
老师给她机会做,不做是白痴。因此她平日里必然是做好各种准备了。
患儿现在是要行脓肿切开引流术。消毒范围是从感染皮肤的外到内,不要搞错了,消毒范围大于手术区域,再铺上无菌洞巾。
第一次现场看她医学实操,常家伟的手摸起了下巴颏,再转头,见其他人过来围观了。
只见观望的人真不少。
村民们首当其冲,一个个如同好奇宝宝似的伸脖子踮脚尖的,对医生的操作充满了猎奇心。要不是碍着村干部在这里不敢围,而且在排队等着看其他医生,肯定一哄而上了。
戴南辉耿凌飞范芸芸他们,自不用说积极过来观摩学习了。
难得的是朱会苍,不是在车上说这个师妹“坏话”吗?这会儿扶着眼镜一秒三回头,看来是同好奇了。
肝胆外科的人相对冷静些。想想谢婉莹之前都能他们科的手术台上做助手了,何光佑和邱瑞云对她做这种小手术没有一点好担心的。
陶智杰安排她跟聂加敏,估计也是想让自家的优秀实习生在国外来的人面前露露实力,表现国内的医学人才不差。
放眼完周围这个环境,常家伟替谢婉莹感慨了。
在医院自己地盘上,医生操作被人围观都可能出点什么意外。这是到了人家的地盘上当众现场表演似的,一点点不小心,等于是实证被人抓。谢婉莹现在的压力该有多大。
回头再看,谢医生好像没有压力似的。常家伟的眼里怔了怔。
消毒,铺单,只是最简单的步骤,可以说没什么太大的技术难度,只要遵循无菌操作。谢婉莹哪里来的压力,所以她唰唰唰,动作很快的。
和她首次配合的姚洁差点儿跟不上她节奏,心里头直喘气了。
她是主管护师呢,都能被个实习生牵着鼻子走了?姚洁心头砰砰跳了,怎感觉自己反而变成实习的那个人了。
不对,是刚进临床的外科实习生里头压根没见过她这样的技术熟练度。这点她作为主管护师有丰富临床经验可以这样断定。
这人,真是后生可畏了。姚洁再次回想自己老公的话,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老公要看好这个人了。
消毒完,接下来的步骤有技术难度了。
首先要判断需患儿是否需要加局麻。
谢婉莹没像其他医生戴手套立马摸摸按按孩子的小腿确定脓肿深度,而是用眼睛去观察。因为一动患儿,孩子比大人敏感,医生的任何操作都会很容易不小心引起孩子的恐慌。
她要给孩子技术保护,是要用自己好比有异能透视的眼睛和大脑去实现了。
表皮,皮下脂肪,筋膜层,每一层,用自己的大脑先推测下。
第883章 局麻自己做
最后她戴手套的手指只在一个点位上轻轻地按了按,感受里头脓肿即液体的波动,来对应自己的大脑有没有算错。
在旁观察她的常家伟,眸里精光一闪了,双眼视线直对着她尖锐:这家伙,判断竟然有一针见血的成效?刚进临床实习不久的人有谁能做到这点?
聂加敏双手放在白大褂口袋里了,偏着的头宛如注意力只在谢婉莹的那双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