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偏执独爱我 第53节
宋文瑶死了,我高兴的睡不着觉,”李氏抹了把眼睛,一抬头,又恶狠狠的盯着赵荣华,咬牙切齿的说道,“可英韶也死了,唯独你这个贱胚子活下来了,我有多厌恶你,我恨不得当场就掐死你。”
我不能杀你,英韶没能完成的事,你得接着来做。”
听听,这老东西可真是无耻极了,杀了自己儿子儿媳,自己倒是日日燕窝山珍,补得老脸水嫩,殊不知是用人血浇灌的一张破皮子。”
容祀戳着李氏的心窝子说话,他言语轻浮,就差说出“老蚌生珠”这等不入流的浑话。
李氏冷冷一笑,也不反驳。
事到如今,她没有路可走了,可是大郎和二郎,他们不能倒。
这事,本就跟他们毫无关联。
死前,若能说个痛快,又有何惧!
葛嬷嬷,当年你跑什么?”
李氏朝着葛嬷嬷瞧了眼,那人病的厉害,却还是体态丰圆,想必这些年过的很好。
也是,在她身边伺候过的老人,个个都是人精,又极其能干,不管去了哪家做事,都能很快得到主家喜欢。
你早就起了杀心,我不跑,难道等着你灭口吗?”
做下那种祸事,会成为李氏一辈子的污点,她怎会由着一个知晓她秘密的人存活。
葛嬷嬷在奉命下毒的时候,就准备好了跑路。
只是,她没想到,那次下毒,没毒死宋文瑶和赵荣华,倒把李氏的亲儿子赵英韶毒死了。
一切都是命。
背叛了我,你以为自己还会有命活着?”
李氏鄙薄的睨了眼,葛嬷嬷摇头,“我背负着这样一个秘密活了十几年,已是偷来的了,我没什么好说的。”
你如愿了,可以将老身踩到脚底下作践了。”
李氏摊开手,目光凝视着容祀怀里的赵荣华,忽然轻嗤着感叹,“你说的没错,就算姚鸿成功夺权,我也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
我也不会答应那门亲事,只要我活着,绝对不会看你过得舒坦…”
容祀猝不及防抬起脚来,冲着李氏一脚踹了过去。
李氏被踹到在地,后脑勺磕到案脚,撞得她脑子生疼火燎。
容祀起身,负手往前走。
赵大郎反应过来,连忙爬过去,挡在李氏身前,悲鸣着求情,“殿下,殿下,求您网开一面,念在赵家祖上对朝廷有功,念在…”
赵家也就坟堆里那一把枯骨金贵了。”
他拂开赵大郎的手,刚要往前走,赵二郎忽然抬起头来,急切的说道,“殿下,您总要为了华儿想想…”
容祀的脚慢慢落在地上,颇有兴趣的看着他,赵二郎颤颤地仰起头,声泪俱下,“华儿不易,日后若是跟在殿下身边,不能一辈子没有名分,殿下处置了母亲,处置了华儿的祖母,从此赵家便不能给华儿依托。
便是您如何宠爱她,也无法给华儿封号啊。”
听起来很有道理。”
赵二郎充满期待的点了点头,又听容祀不以为意的轻呵。
没有赵家,不还是有宋家吗?”
不止是李氏,所有赵家人皆抬起来头,错愕的看着容祀。
那人跨过赵二郎,轻描淡写地说道,“宋家三郎已经到了京城,入国子监后,待来年考个进士,孤给他高官俸禄,叫他宋家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殿下…”
这不是你们赵家惯用的伎俩吗,孤还是同你们学的。”
他走过去,看着李氏好容易爬起来,又抬起脚,踩着她的肩膀将她狠狠压到地上。
你是不是觉得大不了一死,没什么好害怕的?”
那脚底碾着李氏的肩,慢慢挪到后颈,压迫的李氏半张脸都贴在地上,精致的妆发蓬乱的散开,面上灰头土脸的好似换了个人。ζΘν€荳看書“孤想杀个人,花样多着呢。”
脚尖一抬,脚底的纹路在李氏脸上踩出波折。
赵家上上下下看着那个最尊贵的老夫人像狗一样伏在地上,哪还有半分主家的威严,此时的李氏,只不过是个衰老年迈的老人,苟延残喘着在那无计可施。
挑哪一种好呢?让孤想想…”
说完,他摸着下颌果真若有其事的思忖起来。
堂中静的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此起彼伏的如催命的符咒,紧紧勒在每一个人的脑上。
刑部大狱有个关押死囚犯的地方,有一间格外有意思,里头空间狭窄,窄的只能容下一个孩童,人进去后,只能蜷成一团,吃喝拉撒都得在里头解决。
啧啧,还好是冬日,这要是夏日行刑,指不定要臭成什么样子。”
话音刚落,李氏惊慌的想动,想逃离容祀的掌控,她宁可现在一头撞死,也不愿忍受那种□□。
她一辈子都活的尊贵,不能临死被人像畜生一般对待。
孤再找个手活麻利的,每日在你身上割两刀,放放血。”
孤不会让你死的,你这样的人,阎王都怕。孤仁慈,暂且替他收了你这个老东西,待圈养半年,再将你送到他老人家身边。”
脚移开,在李氏挣扎着起身前,几个侍卫已经利索的将她掰开嘴,塞上一团破布堵住,那干瘪的腮帮子鼓的满满当当,接着,李氏被他们架起来,几乎是一路拎着出了厅堂。
走吧,带孤去看看你娘。”
走到堂口的李氏忽然惊恐的扭过头来,瞪着滚圆的眼睛咿咿呀呀的叫唤。
容祀乜了眼,轻轻朝她说道,“人家活的好好着呢。”
李氏被猛地一架,脆硬的骨头发出咯嘣两声,侍卫冷脸将她迅速的提了出去。
华儿,华儿…”
眼见着容祀揽着赵荣华的肩膀要走,赵大郎急急的爬过去,泪如泉涌,“你,你就饶了你祖母,让她别受那么多罪了…”
大伯迂腐刻板,为人小心本分,素日里对李氏的话奉为圭臬,极其尊崇爱戴,此刻见着亲娘被拖走,一时情急,哪里还顾得畏惧。
这一爬,更是用了他毕生勇气。
她不配…”
容祀还怕赵荣华脑子糊涂,心软之下听了赵大郎的话,此时见她理智清明,说话条理,不由放下心来,回头乜了眼赵大郎。
今晚睡个好觉,明日起,赵家还得不太平。”
梁俊的动作一向快,从不积压案件,况且临安之事脉络清晰,逻辑分明,若说有所顾忌,那就只有袁氏和安帝。
袁建都快凉透了,袁淑岚便是跑到安帝跟前如何哭诉,此事也没有转圜余地。
人走之后,整个赵家犹如分崩离析一般,互相跳起来指责埋怨。
赵大郎连声叹着气,赵二郎眼珠转的极快,与赵荣锦责骂了几声后,愈想愈觉得不安,便想回房偷偷收拾地契田产,趁着夜黑风高,带妻女逃离京城。
换个偏远的小城,凭着手里的银帛田产,总好过在这继续担惊受怕的好。
只是他的主意刚刚萌生,就被府门口的几十个侍卫打了回去。
前门后门,都围堵着健壮的侍卫,个个虎视眈眈,身强体健,他刚开门看了眼,就灰溜溜的跑回厅堂。
一席人哭天抢地的抱怨,赵二郎怂着肩,垂头丧气的说了声,“赵家完了…”
马车隆隆的往窄巷驶去,车内的两人静默无语。
赵荣华低着头,小脸绯红。
她时不时挑开帘子往外看一眼,确认是往母亲的院子去,这才安下心,继续沉静地坐着。
容祀倚着软枕,看着她故意避着自己的眼睛,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
他放下身段从宫里出来,没有计较她逾时未归,还替她狠狠出了口恶气,她倒好,不投怀送抱也就罢了,这种时候,难道不该主动亲他一下,以示感激之情吗?
愈想愈气,他啪的放下脚,在赵荣华尚未反应过来之时,谈身上前,一口咬在她的唇上。
也不管她推拒低呼,只啃了个痛快,这才悠哉的直起身子,一副你奈我何的跋扈模样。
赵荣华憋着泪,眼眶红红的,那泪花明明就挂在眼尾,还是较劲似的不肯掉。
容祀有些烦,他最见不得赵荣华哭。
她哭的时候,就像在绞他的肠子,让他很是难受。
孤疼你,你委屈个什么劲。”
赵荣华仰起小脸,扭头看向帘外。
冷风穿过她的发,吹得车内一阵阵的清甜气。
孤的好脾气都给你了,识趣点,别跟孤放肆,别以为孤离了你不行。”
他碍着面子,冷脸警告她。
赵荣华非但没回头,还把身子又往外转了转,索性两只手臂压在窗边,将下颌也担在上面。
容祀本想继续放狠话,可他转念一想,过了嘴瘾,便下不来台要她,到时吃亏的还是自己。
他昨夜就很不痛快,今夜若是还不能纾解愁苦,他肯定睡不着觉。
有些东西,食过一次,就惦记上了。
赵荣华就是这种要命的蛊。
一会儿看完你娘,不许跟孤闹脾气,孤给你准备了一件南珠镶嵌的美衣,你不知最大的那两颗,正正嵌在…”
他还没说完,赵荣华便扭过头来,愤怒的望着他。
容祀不明所以,见她双眸沁水一般盈盈发亮,不由继续说道,“孤帮了你,难道你不该报答孤一下,你可知孤的身子有多好,日日这么憋着,迟早会坏的!”
他说着说着,竟有种莫名的委屈涌上心头,遂愤愤地一甩衣袖,向她表达自己的哀怨。
殿下,您可以找别人,比我乖比我听话的女子京城到处都是,她们巴不得陪你睡觉,陪你折腾。
你就放了我吧,好不好?”
赵荣华说完,容祀就变了脸。
你把孤当什么,孤这样的人,岂是她们想睡就能睡的?”
孤不管,今夜孤就要跟你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