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行走的护身符

  林生刚一推开门，便和站在门外的丫鬟嬷嬷打了照面。丫鬟是虞念娇身边的幼竹，嬷嬷是虞夫人身边的李嬷嬷。
  本在踱步的二人，一见林生出来，就着急忙慌地上前询问情况。
  林生没想到外面一直有人守着。想到自己刚才在房中所行之事，有些不自在的开口回到：“已经好了，小姐方才醒了一瞬，现在又睡过去了。”
  其实虞念娇的闺房很大，外房门与内室相隔甚远，隔音算是不错。再加上刚才二人，一个昏迷着，一个又隐忍着，根本没有多大动静。
  反倒是把外面守门的给急坏了。虽然知道听别人闺房事的墙角不好，但无奈现在情况特殊。都快过去半个时辰了，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真真是急死人了。若是林生再不出来，李嬷嬷架不住便要上去叩门询问了。
  好在现在人出来了，还带来了好消息。
  “好，好，我这便去禀报老爷夫人。”李嬷嬷面上由急转喜，快步走开了。幼竹则绕过林生进了屋，准备服侍小姐。
  整个过程，除了一开始的问话，便没人再关注过林生。林生见已有了人去禀报，便也回到内室，等着人来。
  林生还是在刚才的屏风前站着。虽然已经和虞家小姐行过了亲密之事，但他也不敢自抬身份。终究是得摆正自己的位置。
  那厢幼竹进了屋，来到床前看了看自家小姐。确实如林生所说呼吸绵长，睡的正香。本来惨白的面庞，现下已经恢复了八成的气色。幼竹心里欢喜。
  本打算替小姐净身。虽说幼竹也只是个未出嫁的丫头，但到底比虞念娇大了四岁，该懂得都懂了。轻轻掀起床尾的被角，却见自家小姐衣着齐整，床铺也未有明显的凌乱。
  不由地向林生望去，递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林生觉察回到，“已经替小姐擦拭过了。”
  幼竹听闻，心里倒对林生高看了两分，倒是个细心体贴的。便将被子放下，不再动作，免得又把小姐弄醒了。
  这时，赶去报信的李嬷嬷并着虞老爷虞夫人还有老太太和封老道一齐赶了过来。
  霎时间，屋内的人便多了起来。一下子，知晓此事内里详情的人全聚在了这个屋子里。
  虞夫人和虞老太太纷纷凑到床前，望着自己的心头肉。封老道也一并上前，瞧着小女娃已恢复了生气，掐指一算，轻笑一声，“此劫已解，诸位可放心了。”
  众人听闻皆大大松了一口气，虞夫人听闻又是激动地要落下泪来。
  却听封老道话风一转，“但也不是就此顺遂了，小女娃的体魄还是特殊的，难免还是会招来觊觎，这就需要.......”
  说着眼眸开始寻找林生，转了大半圈才瞧见林生站在那屏风前，又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这小子，站那么远做甚。你现在就是这小女娃行走的护身符，离那么远是啷个意思嘛？有没有点子觉悟啊。”
  这下众人的眼光全聚到了林生身上。林生没料到事情一下子又扯到了他身上，却没作辩解，只是快步上前，也围到了床边。
  封老道本来是有点儿生气的，但见着小子也还算听话上道，就没多打难，“这才对嘛，你要把这小女娃守住喽，最好寸步不离才是。”
  众人又在房中待了一会，虞老爷开口了，“既然娇娇现下无事了，就不要都在这里聚着了，都回去休息吧。”
  封老道先开口搭了茬，“就是就是，折腾了大半宿，老道早累了。”
  虞夫人本想留下来守着女儿，被封老道看出，出声说道，“这小女娃现下已没事了，你留下做甚，只需他一人留下守着就行啦。”说着瞧了眼林生。
  于是刚刚还满是人的房间，现下又只剩林生一人了。
  已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平日这个时辰，林生早就潜梦找周公去了，现下却没了睡意。
  林生瞧了眼正睡的安稳的虞念娇，也不好上床躺下，就在床边站着。
  虞念娇睡梦中无意动作，弄乱了被子。林生看见，上去替她曳被。刚捉住那小手，虽不似方才的冰凉，却也不热。他想着反正放在被子也捂不热，索性便在床边坐下，握住了那小手替她暖着。
  就这样坐在床前，两人双手交握。也不知过了多久，林生总算是感到困意袭来，倚着床柱睡了过去。
  翌日天刚微亮。
  照往常这个时候，林生早就出门干活去了。今日却还未醒，昨天确实是折腾的晚了些。
  门外响起了一阵轻微的叩门声，使他登时醒了过来。睁眼看见眼前的轻纱软帐，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在虞家了。想起外边还有人，林生轻轻松开握了一晚上的手，又放回被子里，才轻手轻脚去开了门。
  来的人是幼竹，“封老道人让你拿了小姐手上的圆玉去寻他。”
  林生听罢没多说什么，复又回了内室，动作轻微地将那圆玉手串从虞念娇手上摘下。跟着引路的小厮去寻了封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