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上掉下来的
周惩到店门口,就看见张闻倚着车门,低头在看手机,脸上乐的跟朵牡丹花似的。
他走到跟前,顺着张闻的目光看向他的手机,屏幕界面是朋友圈,里面文字内容明显是个姑娘发表的,他一条一条的看,看到图片就点开放大。
“好看吗?”
周惩突然出声,吓得张闻猛的一聚灵,手机险些没拿稳,脱口而出就是一句卧槽:“吓我一跳!你走路怎么没声了!”
“看你花痴那样,你说的要紧事,就是让我来看你发春的?”
“当然不是!”张闻瞪他一眼,“你才发春呢!”
周惩的视线从他脸上扫向没有锁屏的手机,“这是谁啊?”
屏幕显示的正是张闻刚才点开的照片,是一张穿着舞蹈服的女生背影。
“南鹭”张闻收起手机,“就是南所长的闺女。”
周惩扬眉笑笑:“你看上她了?”
“也不是”
“你对着人家照片就差流哈喇子了还说不是?”
张闻突然变得腼腆起来,支吾道:“是有些好感”
“那就追啊,”周惩从库房拉出两张塑料椅子,推给张闻,“坐。”
“找你来,就是想让你帮我分析分析。”
周惩从裤子口袋摸出两颗薄荷糖塞进嘴里,递给张闻一颗,“吃糖吗?”
“大男人吃什么糖啊?”张闻眉头一蹙,惊道:“你不是在戒烟吧?”
“是啊,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还想和她多在一起几年,当然得好好活着。”
张闻啧了一声:“肉麻!”
周惩瞥了他一眼,催道:“快说你的事!”
“我原本对她也没这个想法,就那天为你的事,去找南所长,”张闻慢慢说清前因后果,“我小时候可胖,走路不灵活,没人愿意跟我玩,还给我起外号,就她不叫我外号也不嫌弃我…”
“她其实是个特别好的姑娘,就是吧…天天拉着个脸,不爱笑…”
“对我也没个好脸,你说我追她能行吗?”
周惩嫌他墨迹,“大男人喜欢就追啊,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你之前不是还劝我拿的起放的下吗?”
“我哪里会追女孩…”张闻沮丧道,“完全不擅长,而且还是一个对我没好脸色的女孩…”
“这有什么难得?”周惩坐着说话不腰疼。
“你教教我?”张闻眼前一亮,“之前那么多女的围着你转,你肯定经验丰富!”
“什么女的?”
装在口袋里的手机突然传出一句女声,周惩赶忙掏出来,对着微信通话那头的温可意解释道,“媳妇儿,别听他瞎胡说,没有女的,我一直为你守身…”
通话“嘟…”的一声被温可意挂断。
“操,”周惩骂了一句,埋怨张闻,“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张闻吐槽,“操,你俩搞谍战呢?还窃听上了?”
“什么窃听,我们是正儿八经的语音通话。”
张闻翻了个白眼,“真行,腻歪劲,离的那么近,天天在一起还不够,还得语音通话,一时一刻都分不开了呗?”
周惩不仅不羞耻,还特骄傲,满脸都是我有媳妇我自豪的欠揍表情:“那是!”
张闻往椅子上一摊,叹了口气,“你是美了,我这里八字没一撇呢,快帮我出出主意,别嘚瑟了!”
“你要真喜欢她,就追呗,我怎么给你出主意?”周惩收敛神情,“我也没追过女孩啊。”
“那你媳妇,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张闻一脸不信。
周惩眯眼笑笑,“你还真别说,我媳妇真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少来。”
他认真说:“我的情况和你不一样,没法帮你出谋划策,还得靠你自己,不过,哥告诉你一句话,‘真诚才是必杀技’你要是喜欢她,就让她看看你的决心。”
张闻是真的怵头,他是理科生,大学又是土木工程专业,班上没几个女生,他除了学习,就光顾着在宿舍打游戏了,从来也没和女孩有过接触,什么都不懂,“怎么让她看我决心?从哪方面入手?你到是给我说说啊。”
“不是大哥,没吃过猪肉,你还没见过猪跑吗?”
“我是萌新,”张闻往椅子上一摊,“玩游戏还有个新手村呢,我这啥都不懂你到是教教我啊。”
周惩认真想了想,道:“约她吃饭,逛街,看电影,投其所好送礼物,嘴甜一点,应该差不多”
他突然又想什么,用右手打了个响指:“对了,你不是有她微信吗?和她聊天啊,沟通沟通,一来二去,这就不成了吗?”
“我也不知道她喜欢什么,”张闻掏出手机,摆弄一番,“冒冒然的怎么跟人家开口啊。”
周惩说:“你把手机给我。”
张闻老实递给周惩,他打开聊天对话框,噼里啪啦打完字,点击了发送。
“你给她发的什么?”张闻接过手机一看,脸都绿了,聊天界面最上面赫然有一条{周末,有时间吗?一起吃个饭?}
“这也太直接了!我和她还没熟到这个份上啊!”他一边忙着要撤回,一边说,“我得想个措辞解释一下,就说发错了?”
“这就叫快刀斩乱麻,还想个屁措辞啊!等你想好,人家都要给孩子办满月酒了,到时候你去随份子?”
张闻眼瞳放大,盯着聊天界面显示的“对方正在输入中”,激动地伸手拍周惩肩膀,“我草!她看到了,完了完了,是不是要骂我有病了?”
等消息发过来,他心都凉了半截,举手机给周惩看,“你看,她给我发了个问号,都怪你!”
周惩笑着觑他:“瞧你没出息样,你再看看,她给你发了什么。”
问号下面,紧接着发来两个字,{有空。}
张闻蹭的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把眼镜摘下来擦了擦,仔仔细细盯着这两个字看了半晌,最后和个孩子似的握着手机做了个加油的姿势,“YES!!!”
“傻样,”周惩笑他,“依我看,你已经成功了一大半。”
“真的?”
“这不是废话吗!要是烦你,怎么可能答应和你一起吃饭?”
张闻高兴之于,又泛起了愁:“那我选哪家餐厅?吃中餐?西餐?泰国菜还是日式料理?”
“这你可别问我,我也不知道,”周惩伸手捂着额头,“你是真愁人呐,这样,等晚上我媳妇儿说请你吃饭,你问她,咱俩大老爷们儿就算想破头也没有她细致,女孩最了解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