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巧克力蛋糕(剧情)
第二天,在徐薏一口一口满足地吃着周行买来的巧克力蛋糕时,也没忘记给他喂一点。周行略微嫌弃地吃下了。
在她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周行说:“徐薏,你还记得昨晚我说的话吗?”
一个四英寸的蛋糕,徐薏吃了一大半,有点腻了。
周行在等,但她喝着牛奶,没反应。
最后,她摇摇头,“什么话?”
周行摸了根烟出来,点上,打火机扔到一边,直到吐出一口烟云,周行看向她,沉静,面无表情。
“我们也差不多玩够了吧”
他答应陈娴了吗?
徐薏喝完了牛奶将盒子拧成麻花,放回了桌上。
“嗯”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点,但徐薏应该不会难过很久。就像那天她提早回家,推开门看到父亲和一个陌生的年轻女人的身子交迭在一起的场景时,她立刻就跑了出去,之后的事也就是按部就班,根据世俗约定的程序进行处理,没人会去问各自的意见。
只是徐薏应该再也不想吃巧克力蛋糕了。
徐薏不敢看他,单是静静地闻着淡淡飘过来烟味。
那个年轻的女人,可能甚至都没有比徐薏大多少岁,她的头发很黑,眼睛也是,听说他们晚间还会去散步,开着爸爸原本买给妈妈去上班用的车。
徐薏已经很久没有去想这些事情了,特别是碰到周行之后,她都快忘了。
“给我来一根吧”徐薏说。
“徐薏”
“嗯?”
他将燃尽的烟扔掉,徐薏看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细雨纷纷。
“你在想什么?”
他越是平静,她越是烦躁。
“你昨晚没说过这句话吧?”
但现在说也不迟就是了……妈的。
“我是说”
“你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哭什么……蠢狗”
“说话”
徐薏坐在周行的腿上,红着眼,吸着鼻涕。
“你要我怎么跟小雅说?”
周行皱起了眉,“说什么?”
“算了”徐薏低着头掰起了手指,“我早就把什么都给你了”。
所以也准备好了承受代价。
周行抬起她的脸,轻轻笑,“喜欢我么?”
“喜欢”
听话的话可以奖励一个吻。
但徐薏的嘴里一股怪味,令人扫兴。
“你吃了什么?”
“巧克力蛋糕……”
“以后不许吃了”
徐薏从他身上下来,满目愁容。
晚上周行做了饭,有糖醋小排,徐薏在一边看得一脸惊奇,周行像养了个女儿。
只是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周行出去了一下,徐薏到厨房把碗洗了。
就在附近,那地方还能看见这边的一楼有间房子,客厅亮堂,电视机放的声音不大,沙发上的人蜷缩着脚,昏昏欲睡。
一个油头满面的男人来找周行要钱,他们的关系似乎不太好,见面即嘲讽。
男人此行是为钱,刚开始态度还比较好,他旁敲侧击,“听说你回去了一趟,那老爷子死了?”
周行很是鄙视,冷言:“没死,死了分遗产也没你的份”。
男人没说话,心里有了盘算。
男人瞥见他袖口上的油渍,故意吸了吸鼻子,说道:“哟,还做了饭?周行你不会跟人玩真的吧?我看你得手挺快啊,把自己搭进去了?”
周行笑了笑,“你在说你自己吗?”
这下打中要害了,男人气急,拳头发冷。
“得了吧周行,要不是我给你的这张脸,你以为她看得上你?”
他们是一样的,是同一种人,血缘、谋生的方式。
周行往裤腿里摸了几张红的给他,“滚吧”。
男人数着钱也不罢休,嘴上不饶,“周行,你最后还不定比我好呢”。
周行回来的时候,徐薏已经在木椅上睡着了,搂着个遥控器。
周行把她抱上床,徐薏习惯向热源靠近,遥控器就掉在了半路上,动静挺大,电池都弹了出来。
徐薏迷糊着坐起来,“你去哪了?”
“买了包烟”
徐薏掀开被子,“几点了?”
“九点……快十点了吧”
“去这么久?”
“嗯”
他身上烟味真挺重的,抽完了才回来的?
“徐薏”
“怎么了?”
“你答应我了的”
“嗯”
周行静静地抱着她,徐薏困意又上来了。
“想操我么?”
周行摇头,蹭着她的发顶,“就抱一下”。
许久,周行忽然说,“明天我得去打工”。
徐薏没反应,早就在他怀里睡着了。
*
开学这些天徐薏总觉得有人盯着她,但同行的宋玲一一点感觉也没有,不过她最近总能碰到陈娴是真,无论早晚都能看到她在新区这边晃悠,徐薏还以为她搬家了,一问又说不是。
“阿娴,你在那个商场里打了份闲工么?”
陈娴摘下墨镜,“没有啊”。
“那我最近怎么老是看见你?”
陈娴撇了撇嘴,“干嘛,你不想见到我?”
“不是啊,怎么样,一起吃饭吗?”
徐薏抬脚就拉着她走进一家大排档,她进门只打了个招呼,说着:“多要一碗饭”,那老板就忙活去了。
徐薏自己倒了杯茶,端到她面前,陈娴看了看店里的环境,又看了看她,徐薏的刘海长得很,有时会被她胡乱掰向两边,短发微微触到肩,左边的一小撮翘了起来。
徐薏确实长得很好看,而且与众不同,她那双眼睛太勾人,像鱼,而鱼尾上翘。
陈娴握着温温热的茶,“徐薏,你每天都来这里吃饭么?”
“没有每天”
“你爸妈……”
“是啊,我爸妈都不太管我”
徐薏的语气倒是很轻松,陈娴的爸妈是开店铺的,也是纯粹的放养式,但跟徐薏那种一点也不一样。
两人还没聊几句,老板就利索地上了两道菜了,一盘炒排骨一盘清水白菜,排骨混蒜炒得格外香。
徐薏咬掉一块排骨扒了一口饭,吃得很满足。
“徐薏,你觉得周行怎么样?”
“周行?”徐薏又扒了一口饭,满不在乎地说:“好像也没小雅说的那么烂吧”。
“是么”陈娴没再接着问了。
“怎么了吗?”
陈娴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排骨还可以”。
徐薏觉得陈娴一定知道了什么,但是她无法验证,这之后她也再三确认了并没有什么可疑人跟着自己,前段时间来了例假,她已经很久没有去找过周行了。
不再有人跟踪她,那是因为陈娴转而去跟踪周行了。
说来也是可笑,那天徐薏被她爸拉走,她们都很担心,高雅打电话给徐薏的时候,她就在身边,她竟然可以在无数吵杂的声音里辨认出一段字符是来自周行的,太可悲了。
陈娴跟了她一段时间之后发现,徐薏的生活很简单,就像她认为的那样,放了学就回家,第二天又从家里去学校,两点一线。
徐薏的休息日也是呆在家里没出来过,但陈娴不死心,她不会听错,即使她很希望自己错了。
跟踪周行难度非常大,他住的那个居民楼附近的人和陈娴基本上也都熟识,旧区不比新区,大家都会留意路上的人,要是碰到个相识的,免不了唠上一会儿家常。
她要是带个墨镜再加上个口罩反而会适得其反,但徐薏给了她一个思路,她可以去做临时工。
陈娴跟她妈这么一说,她妈直接给她安排了,结果却变成了去亲戚家住几天,不用她帮忙。
一个小杂货铺,卖几包烟的事,忙不起来。
陈娴有时就在天台望望,除非有人来买酱油,她会帮照看一下。
那天应该是周二的晚上,陈娴在房间里正要打个小灯写作业,就被人喊出去帮忙了。
那天白日里出了个大太阳,天气好,晚上人流密集,很热闹。
陈娴站在货架旁给人找零,周行过来买了包烟,他没看到她,因为徐薏来了。
徐薏在离他半米远的地方喊他,他把抖出的一根烟又塞了回去,放到裤兜里,抱起她亲了一口。
徐薏那一头的粉发真是刺眼啊。
彼时,陈娴攥着别人一百块钱不放的样子尤为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