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穿进宫斗文 第494节
朱宝林闻言,一时也有些感叹。
还真是同人不同命,为何那个楚雩会朝她和经美人冷嘲热讽,但却对杜婕妤还有所礼待。
这时杜婕妤却又问道:“朱妹妹是和经美人一块来的吗?”
朱宝林顿时一怔,缓缓点头承认了。
杜婕妤眨了眨眼,忽然脸上泛起了笑意,她一如既往和善地笑道:“朱妹妹这是何意?先前那日你说得话我可都听进去了。况且我的心思也不难猜,想必也也知晓。除那之外,我并无旁的心思了。”
朱宝林忽然之间也感到了一丝疲惫。她那日说了什么?她那日的确也说了不少的话,但都是一些劝说和僵持之言,又有什么话值得杜婕妤听呢?
更何况杜婕妤乃是婕妤之位,而她也不过是一介宝林,她怎敢反过来教杜婕妤什么?
至于杜婕妤一心好奇经美人如何得宠的心思,的确也再正常不过了。想必这个后宫之中,除了杜婕妤之外,也不缺对此好奇之人。
朱宝林摇头说道:“杜姐姐,我也并无旁的意思,那日是我自己后悔前往咸池殿了。”
杜婕妤一顿,“朱妹妹还说并未放在心中,眼下不就是还未……”
“杜姐姐,”朱宝林忽然打断了杜婕妤的话,“眼下兴许经姐姐已经走了。”
杜婕妤一怔,明白朱宝林的言下之意。
朱宝林这是在像她承认她是有意支走了她。
她面色虽未变,但也顿了顿后,才笑着说道:“好啦,你啊你,倒真是倔强。”
杜婕妤如此亲昵之言,使得朱宝林有些不习惯,但最终还是接纳了杜婕妤的善意。
杜婕妤一向与人和善,从来都不与人有龃龉,而她们之前也并未闹僵,眼下倒还是能重新相安无事的在一起观赏风光。
此刻也算是杜婕妤有所退步,朱宝林也恢复了以往简单的心思,两人相携下了楼。既然默认经美人已经离去,她们便也一同出了佛光寺,朝凝阴阁走去。
然而她们不知道的是,咸毓还在佛光寺,根本没走,而且才不一会儿,她已经睡着了。
身下前后垫着几张蒲团,咸毓也不会被坚硬的地面咯着,而且由于本该用来跪拜的蒲团质量太好,咸毓逐渐倒下之后,感受到了宛如床垫一样较为舒适的体验。
说起来她也不是没有睡过咯着的地方,那便是以前和楚蔽在赶路途中一起睡马车的时候。
当时两人出行的装备极为简单,马车内也不可能像皇家制式那般柔软舒适,当初两个人可谓是完全靠着相拥而眠来抵消挤在不适的马车内歇息的麻烦。
她倒还可以凭借身量小的好处有时候都枕在楚蔽身上了,也不知道他被垫在底下时会有多么不适?
渐渐地咸毓又做起了梦。
可能是太累了,她在梦里还是打算要休息的时候,但她是和楚蔽一起坐在了窗明的沙发上。
柔软的现代沙发比蒲团更适合休息,她也不再理会楚蔽,而是一个人又懒洋洋地躺了上去。顶多还好心地同楚蔽说道:“你还不睡?”
楚蔽淡淡地回她道:“还早。”
她闻言回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睡?”
楚蔽淡声道:“你自己瞧瞧眼下是什么时辰。”
瞧就瞧,她倒要看看现在都几点了。
他要是还不休息的话,她就先睡了。
接着她也没看几点钟了,直接倒头睡了过去。
也许是言不由衷,她睡着之后也没放下心来,下意识惦记着还没睡的他,以至于才没一会儿她就有点儿转醒了过来。
咸毓迷迷糊糊地摸到了冰凉的地面。
正在辨别垫在自己身下的是床垫还是沙发的时候,她忽然眯着眼发现自己的视线有些昏暗。
接着她才发现她竟然睡得脑袋都倒进了供奉菩萨的香案桌底下。
“……”
得亏这殿里没有人。不然那还得了。
咸毓慢吞吞地勾起了两条腿,打算坐身来。
可就在这时,她听见殿外响起了不小的动静,像是有人走了过来。
而与此同时,她发现自己好像有点儿睡麻了脚,还真当不能立即站起来了。
眼瞧着可能又得尴尬了,咸毓索性连忙蜷缩起了身子,侧身完全躲进了香案桌下,盖好了布帘。
第305章 咸鱼穿进宫斗文
咸池殿内。
团儿很是苦恼。
经美人竟然真的将她们两人留下不管了, 还说什么“放假”?
“明月姐姐,明月姐姐。”
自从来了明月之后,渐渐相熟的团儿倒是有些粘着明月了。有时她小事也不会再去打搅经美人,而是喜欢同于她日夜相处的明月商量。
“你说眼下这可怎么办呀?”
但此时明月也是爱莫能助。
若是旁的事情, 她倒是也能给团儿出谋划策, 但这是说起来也是先前当时她一时犹豫, 才导致她们和经美人之间造成了这个误会。
眼下经美人竟然已经破天荒地主动出门,就是为了不打搅她们两人过节。
经美人说的那些话, 明月亦是历历在目。
经美人说, 她最为开明不过了,肯定不会将她们过七夕的事说出去的。她支持她们寻找爱情,祝她们成功!
于是乎, 经美人竟然真的让出了时间和空间,让她们两人独自留在咸池殿、自行享受七夕的时光, 而她自己则是去朱宝林的承香殿那了。
“哎,这可如何是好?”
方才已经依依惜别经美人的团儿此时还一筹莫展着。
如果能重来,团儿肯定会当场和她家美人说清楚的。但眼下可就好了,她反倒像是领着了一份差事一般, 答应了美人, 一定好好过今日的七夕, 这样才能朝回来的美人交差。
于是她此时才如此的一筹莫展。
她上哪过七夕去?
可她垂眸看向自己手中的那个荷包。
——这是她在经美人饱含期待的目光中, 硬着头皮绣出来的东西。
可绣出来了还不够, 她还得指望这东西过七夕,然后给经美人交差呢。
此时的团儿一个头两个大。
“明月姐姐, 我能将这荷包直接扔了吗?亦或是烧了?”她无助地问道。
明月苦笑地回道:“应当无妨?可你晚间又如何同经美人交代?”
就算经美人还说话, 但她们也至少得回的上来话呀。
团儿顿时苦着脸道:“我也不知……这可怎么办呀。”
明月只能问道:“团儿, 你真当没有心仪之人?”
团儿一听急了:“明月姐姐, 我是宫女,上哪去同人谈情说爱?”
但这个道理她们懂,她们的美人像是太过于开明了,不仅不在意,竟然还鼓励他们。这真是颇为稀奇之事。
团儿虽然也习惯了经美人这般好相与的脾气。只不过没想到眼下的自己也犯难了。
明月倒不如团儿眼下这般焦虑。
因为她感觉得出来,经美人许是看在她实则是陛下手底下的人,因此便并未过于询问她的私事,虽然也是支持她尽管过七夕,但也不会像是问团儿一般询问得那么紧。
不过既然眼下她是和团儿一同相处,明月也不会撂下团儿一个人不管。
她想了又想,先出主意道:“团儿,你若真无心仪之人,那在宫中可有同乡?”
团儿明白她的意思。
明月是觉得她们可以找她的同乡帮忙,看是否可以做个“里应外合”,也算是对经美人瞒混过关,暂时应付过去了。
可惜这又面临着,掩饰一个谎言的同时,又出现了新的一个谎言。如不是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明月也没想过如此麻烦团儿的同乡。
然而团儿也没有同乡。
她哀怨地说道。
明月:“……”
那还有什么办法?
她的确不擅长此事。对她而言,这仿佛比密谋刺杀一个人都难多了。
眼下她们两可是要密谋寻一个打配合的人。
明月来这后宫伺候经美人也算是初来乍到,外加眼前她都是在暗处当差的,自然不会在宫中有相识结交之人。
眼下团儿也以为她是从行宫那过来的,在宫中没有相识之人也不奇怪。
除此之外,明月其实还考虑过一个人。便是在这宫中颇为自由的无姬。
这小子似明似暗,并且也算是个有义气之人,又知根知底,让他帮个忙应该也不是个难事。
但不巧的是,才前不久明月已经打定主意,再也不叫无姬靠近团儿了,毕竟先前那会儿那小子的确瞧着有点儿奇怪。因此明月也放弃了这个考虑。
那接着她一时半会儿也真的想不出主意来了。
团儿更是有点儿想放弃了:“明月姐姐,要不、要不……你我向美人招了吧?”
这事从一开始便是一个小小的误会。她也没想到会闹到这样的地步。
明月回道:“可是如今经美人不见得会相信你我的坦白直言。”
经美人更愿意相信她们有心仪之人。不然这几天她们两人也不是没有试图解释过,却都被经美人视为了害羞与掩饰。可真当是有理说不清,再也解释不清了。
“更何况今日经美人去了承香殿,你我若是过去寻经美人,难不成要当着承香殿的众人之面,费尽口舌地和经美人说清楚才行吗?”明月说道。
团儿闻言顿时一抖。
这样做显然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