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穿进宫斗文 第97节
那些野果只能算是饭前水果吧。
楚蔽见她这般模样,无奈地呵出一道气,退让道:“那这碗给你?”
两个人一来一往的动静让在不远处的钟老看得不知所谓。
——他忍这二人很久了?!
起先被人从暗狱中拖出来时,他还在对自己重见天日感到不安,果不其然接着他就被浑身捆绑在椅子上、还不让发出声响。这待遇反倒比在暗狱中差多了。
而后此处就来了这二人。在屏风后时,他听着声响也猜不得前因后果,但此刻见了这女子模样后,钟老还是认得她身着打扮的模样乃是宫中嫔妃会有的制式。
可这二人口中的互相称呼又是何意?这嫔妃竟然喊楚蔽为“殿下”?
……这二人真是不知所谓!
“殿下,”咸毓一看他大方地将桌上的碗朝她推过来了,她就也有点儿不好意思了,“要不你我一人一半吧!”
她总也不能真吃他的独食吧。
钟老听得愈发难耐了。
这二人在他面前作甚呢?堂堂皇帝,用膳都如此拮据?此时还商量着如何分食一碗连牢饭都不如的午食?!
简直莫名其妙!
楚蔽正是不想让钟老开口,才命人塞住了他的嘴。
正是打算将就一顿一人用的午膳,所以就去取了一份简单的牢饭来。
而这些前后因果咸毓当然不知道,她现在分饭分得认真,伸出小手指在圆圆的碗口上空比划着一道线,格外认真地同酷盖商量道:“如此行吗?殿下?这边是你,这边是我!”
她分得特别的平均,非常的公平公正。
“嗯。你先用吧。”楚蔽应道。
咸毓当然是不在话下:“好的!”
见她就此动筷,楚蔽站起身来,走到倒塌的屏风旁,对着一张臭脸的老头,淡淡地问道:“钟老,你可认得她是何人?”
钟老又愤怒地“呜呜”了几声。
他就算不知,心中也是有几分猜测。
不过眼前之人虽居高临下问着他话,但分明并不真是等着他作答。因为他的嘴还被塞着呢!
咸毓听见自己被人点到了。
她在百忙之中的碗前转过了头去,疑惑道:“怎么了殿下?”
难道那个老年人还应该同她认识?
楚蔽回道:“无事。”
让她继续先用膳。
钟老瞪着眼前的人,喉中继续发出“呜呜呜”的声响。
楚蔽冷笑着说道:“钟老才智过人,想必已是猜出来了。”
钟老确实猜出了个七八。
揪着他出来见一个嫔妃,那他便猜出这嫔妃是咸池殿中人——楚蔽是想测他是否同咸池殿中人相熟!他疑心甚重至此!
还记得先前在宫外时听见他竟同后宫嫔妃已有所来往时,钟老当时就听得心惊肉跳,只是面上尽力稳住了神色。原来这一切早在他的股掌之中了?时至今日,他唯有认栽。
咸毓虽然专心致志吃着,但是但酷盖一个人说的话她当然也全听见在耳朵里。
“殿下?”咸毓咽下一口菜,又转头问他,“我……和他认得吗?”
毕竟她也不是真的原身。所以千万别说两个人本该认识。
楚蔽侧眸看过来:“他看来是不认得你。”
咸毓耸耸肩。
她反正也不认识这个陌生的老人。
不过话说回来了,咸毓奇怪道:“殿下,他嘴巴都被捂着,怎么回答你的话的?”
楚蔽自然是见了钟老的神色反应便能得知了。
至于为何塞着其人的嘴,楚蔽又似是而非地回她:“还是塞着为好。”
咸毓一听,吃了几口菜后又想了想,忽然反应过来,问道:“殿下,他的病是不是神志不清?”
钟老:“呜呜呜!”
我没有!
楚蔽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正是如此。”
他挑眉朝钟老示意。
先前说自己年迈昏聩的正是他自己。
钟老:“……”
咸毓又走了过来。
这回她不像刚才那样随便打量人了。
她忍着眼中的怜悯之色。
……老年人得了这种毛病也是倒霉。
换谁也不希望自己老了之后得老年痴呆吧。
阿兹海默症的老年人,犯病之后确实比较难以沟通,不仅记忆忘了,而且脾气也会变得不好……所以,如果实在约束不起来,也只能暂时只能把人捆绑住了?
咸毓躲在酷盖的手臂后,有些紧张地问道:“殿下……他疯起来会怎么样?”
会咬人吗?
不然怎么塞住了他的嘴巴?
钟老气急:“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我没疯!他才是疯子!
楚蔽颔首:“你竟然猜到了。”
钟老:“……呜!”
啊!
你二人不要欺人太甚了!
咸毓皱起了眉头,问道:“殿下,我怎么听起语气来,他像是在骂人呢?”
楚蔽也跟着皱眉添油加醋道:“他莫不是在骂你?”
“他骂我作甚?”咸毓就不懂了,顿时也减了关心之情,转而同酷盖说道,“殿下我吃完了,剩下了半碗,你快去吃吧。”
“好。”楚蔽点头。
咸毓接着又说道:“筷子就一双,我去将我用过的拿井水洗一洗?”
楚蔽闻言一顿,颔首道:“可。”
“……”钟老越瞧越气!越瞧越气!
他气得连呜都呜不出来了!
这二人在他眼前作甚?作甚?!
好端端地,非要一口一个“殿下”;一碗午膳,还非要你来我往地分食。
为何这般?是皇帝与嫔妃之间的情趣吗?!
这又是何种新式的折磨他老骨头的法子?
非绑着他围观二人的打、情、骂、俏!
作者有话说:
钟老:臭情侣!
——
第78章 咸鱼穿进宫斗文
观云殿建在环绕半个宫闱的渠水旁。遥望渠对岸, 隔着一殿之后便是后宫东北角的紫云阁。
今日的观云殿较为热闹。
吕芳仪过生辰,观云殿中的宫人起早就忙活了起来。
如今后宫冷清至此,久而久之宫中之人谁都难免在心中戚戚惶惶,因此但凡有个佳节、宴席的由头, 上上下下都是打心底想要办得热闹些。
但事与愿违。到了午时, 观云殿的来客也仅有二人。
一个是同吕芳仪交好的梁才人。一个是凝阴阁的杜婕妤。
仅此而已。
观云殿的花圃中央有一圈小池塘, 入夏后池中的莲花先后长出了花骨朵,有一枝还早一步地绽放出了小巧的花瓣来。
“吕芳仪, 外面的夏花灿烂, 正是衬你。”梁才人走近前来。
吕芳仪站在窗栏前,沉静着一张脸看向窗外。怎么看都不像是过生辰之人该有的喜悦之情。
梁才人顿了顿,跟着望向这东北面窗外的楼阁。
她也知, 不远处是裴順仪的紫云阁。
这观云殿与紫云阁,殿阁如其名, 倒是有些……至始至终的难舍难分了。
梁才人默默地垂眸看地。
二人的裙摆遮掩了宫鞋。
梁才人开口宽慰道:“今日是吕姐姐过生辰的日子,吕姐姐你还是莫要想些不悦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