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宠妃 第99节

  最终乌那希还是什么都没说,任由乌雅氏拉着他离开了。
  “呵呵…”笑着笑着就咳嗽起来的继后挥开了自己妹妹为她拍背的手,认真地盯着乌那希离去的身影:“很耀眼呢,真是嫉妒啊!明明在这宫闱之中还活得这么自在。”
  也是真的喜爱呢,可惜从一开始她们就是对手,所以一切都没了后续。
  继后脱力地躺在床铺上,不再看自己妹妹那羡慕和嫉妒交加的表情,蠢货,以为这宫里只有荣华富贵吗,不过蠢也好,蠢点在这宫里才能活得更长久。
  有了自己作为投名状,再加上这宫中经营多年的线人,想来皇上不会吝啬给这样的蠢人一个孩子,即使只是一个王爷,也能保钮祜禄家百年富贵了。
  第168章
  这个一生都被家族荣耀阿玛额娘的期望所束缚着的女子人生的最后一刻, 想起的却是初见时就如同火焰一般耀眼的人。
  以及那双回头时面带哀色的眼睛,真是的, 干嘛难过啊?一切都是我的选择, 一个深受皇上厌恶,活着就像一根刺一样,扎在皇上心头的皇后换一个虽然不受宠但能有皇子的贵妃是很划算的。
  艰难的喘出最后一口气的继后目光飘渺, 好累啊!总算可以好好的休息了, 不用再算计思虑那么多的东西了。
  自愿喝下毒药每一日都是折磨的继后喘出了最后一口气,慢慢地闭上眼睛也让钮祜禄格格痛哭着扑到了她的身上。
  她的姐姐死了, 从小像一座大山一样让她压在对方荣光下的姐姐死了,再也不用担心作为一对姐妹花中永远处在低位的那一个人了, 所以她的悲伤也纯粹了起来。
  “姐姐…”钮祜禄格格泣不成声的一味地哭泣着,很快丧钟声被敲响,紫禁城里一切颜色褪去,都变成了丧事的惨白。
  养心殿里一直知道皇后身体情况的康熙揉了揉脸,适时的做出一副暗藏悲伤的模样,才慢慢的走了出去,走了两步, 像是想起什么的,他回身将手中的珍珠丢到碳盆之中。
  亲眼瞧着那颗珍珠在碳盆中被烧得发黑,这才放心地离开了, 跟着自己的主子慢慢走出去的梁九功目光微不可觉地瞄过碳盆中的珍珠。
  那本是一颗莹润的珍珠,同样当初正是这颗莹润的珍珠在慈宁宫前以乌雅氏的流产为序幕拉开了一场大戏, 从一开始真正的凶器就已经被调换了, 从错误的方向查找自然找不到真相。
  如今一切都已经盖棺定论, 皇上认为的真相就是真相, 忆及曾经盛宠在身的佟贵妃如今暗淡度日的模样, 梁九功心里一凉的移开视线。
  一路上神色淡漠的康熙直到遇见乌那希的时候表情才重新生动了起来:“好浓的姜味,这玩意儿不能用,一抹在你的眼角,辣的你眼睛都得哭红了。”
  眉头皱的死紧,嫌弃的瘪嘴的模样,不再像刚才那样淡漠的仿佛所有感情都消退了的怪物,而是一个普普通通有血有肉的人,莫名的梁九功松了一口气。
  乌那希伸手把帕子从康熙手里抢回来:“别闹,我要哭灵呢。”
  康熙幼稚的鼓了鼓脸说道:“那干脆就不去呀。”
  乌那希伸手掐住了他微鼓的脸:“其她人就是病的爬不起来,也得用担架抬来,更何况我没病没灾的,你别撒娇!”
  撒娇,自己怎么可能会撒娇,从小到大都被称赞懂事乖巧的他从来没有任何撒娇的举止,毕竟被和自己亲儿子对立搞得心力交瘁的孝庄,一心偏爱董鄂妃,将其生的孩子视为第一子,人微言轻的额娘,哪一个都是会宠溺他的人。
  因为撒娇了也不会有人无奈的应允,所以知道无用自然懂事了,自己纯粹是在不愤。
  “真是拿你没辙,待会儿我不用这帕子还不行吗?”被康熙那茫然的小表情给萌的不行的乌那希妥协伸手将帕子放在他手心里,无奈的纵容了。
  康熙几乎是呆愣地盯着手中的帕子,没有任何威逼利诱,仅仅只是流露出不喜,便有人来哄。
  很难形容这一刻康熙心中究竟是怎样的想法,无形之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充斥着整个灵魂,满满的涨涨的,几乎要让人落泪的,这就是被爱的滋味吗?
  康熙抬眼傻呆呆的看着乌那希,水汪汪的让那双精致的丹凤眼尽显莹润剔透,乖巧依赖的就像黏人的小狗狗。
  乌那希被萌的伸手抱了抱他:“得了,时间不早了,我不能再继续跟你瞎磨蹭了,我先走了。”
  乌那希说完正欲退开呢,康熙伸手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摁住她的脖颈,将人搂在怀里,几乎是无师自通的撒娇着说道:“我不想你走。”
  今天这人儿怎么这么粘人呢,乌那希拍着她的背:“好,我不走,你想抱多久就抱多久。”
  几乎是话脱口而出之后,就理智回笼的尴尬的不行的康熙就要下意识的说些描补的话了,仿佛如此就能让掩住他害怕对方拒绝的心情。
  谁曾想乌那希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了下来,这一刻康熙的心因为这份无法形容的悸动而疯狂的跳动着,就连那总是透着凉薄的眉眼都泛着甜丝丝的幸福。
  “乌那希,你怎么能这么好?”抱着人幼稚的左摇右晃的康熙声音软的不行的说道:“好了,你去吧!”
  哭灵这样政治作秀的场合确实不能慢待,善解人意的康熙浑然忘了自己之前有多么不讲理,克制的放开手。
  这一下子耍赖要抱,一下子就让自己走,被康熙用那亮晶晶的盯着的乌那希气愤的一个头锤:“混蛋,下次再耍着我玩就不是这么轻松的了。”
  说完着急忙慌的带着婢女们就走了,看着乌那希的背影,康熙都难以自控的笑了起来,看了好久,得到乌那希的身影离开自己视线的康熙这才唾弃起了自己的软弱,怎么像个大姑娘似的磨磨唧唧粘粘糊糊的,太不像话了,之后可不能这样了。
  在心里默默保证的某人等到一天的哭灵结束之后,兴冲冲的快步到了乌那希身边,眼睛发亮的就跟看到了骨头的小狗狗一样,真实的渴望只是看到乌那希不好意思的伸手捶了他一下。
  “啊,你干嘛呢?”被突然打横抱起的乌那希惊吓出声。
  康熙抱着她往内室中走去:“你看看你,都走的一瘸一拐的了,还逞强什么?”
  严肃着一张脸的康熙话中的心疼再明显不过,听得乌那希羞涩的揽住了康熙的脖子,实打实的靠在他的怀里。
  插在发髻里的流苏簪轻轻捶打在脸侧,一下又一下的痒的很,但这份浮于表面的痒,却比不过见到心上人面带薄红的靠在自己怀里时,那份发自内心的炙热难耐。
  两人早已经坦诚相见过很多回了,此时此刻康熙却羞涩的手足无措,视线稍稍凝滞在乌那希身上,那颗心不由自主的快速跳动着,又羞又喜的脸红通通的却又忍不住的将目光放在她身上。
  直到小心的将乌那希放下之后才发现自己刚才已经紧张的忘记了呼吸,很快,他就来不及多想别的什么了,掀开裤腿细腻的腿上一片青紫之色。
  嫩嫩的像豆腐一般洁白无瑕的腿有一大块青紫,康熙看得心疼,顺手从拔步床的柜子里翻出了一瓶上好的红花油,倒在手,心里搓热乎了之后才伸手去给乌那希揉腿。
  乌那希本人倔强硬是一声不吭,但那下意识的抽动的腿,还是让康熙看出了她的难受。
  明明是乌那希在疼康熙却只觉得心脏一阵阵的紧缩着,感同身受的咬着后槽牙像是在疼的是他一样。
  揉半天才将那淤青给揉散了,乌那希溢在眼眶里的泪珠终于滚滚落下,康熙伸手想给她擦眼泪,一伸手才记起自己手上全是红花油呢,调整了一下姿势,别别扭扭的捏着衣服小心翼翼的给她擦了擦眼泪。
  被逗的一乐的乌那希笑中含泪地说道:“又不是没有帕子,你今天怎么傻乎乎的?”
  压根没反应过来,乌那希的一滴滴眼泪像是砸在了他的心头,脑子一片空白的整个人都傻了。
  无声的傻笑了两声的康熙洗了洗手,一边用帕子擦拭着湿漉漉的手一边低声说道:“要说傻你才是,怎么这么实诚,把自己的腿跪成这样,这哭灵又不是一天的事情,之后几天,看你怎么熬?”
  说完将手中的帕子人气哼哼的说道:“你怎么能这样不爱惜自己。”
  乌那希直起身子,康熙赶紧去搂住她,腿都跪成那模样了就该好好休息还动什么呀?抱完了,又觉得自己还在生气呢,眼巴巴的上来搂她,实在是太上赶着了,这样不好。
  心里这么寻思着康熙伸手将几个大靠枕放在了乌那希身后,最后不忘拍打两下,确定蓬松细软之后,才让乌那希靠好。
  然后坐在床边,双手抱胸,将头扭到一边的继续生气。
  半靠着的乌那希伸手拉着康熙的手,一摇一摇的撒着娇说道:“好了,我知道错了,之后一定会爱惜自己身体的,只是今日是哭灵,那么多权贵人家都在呢。”
  康熙反手握住她的手,再认真不过地说道:“你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不管是什么场合?万事都有我呢?”
  乌那希只把这当成了一句哄人的话,可就算是哄人的,听着也高兴呀,毕竟他愿意哄你不是吗?
  与康熙交握的手不老实地变换着动作,直到变成十指相扣的动作,才满足地晃了晃,水润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状,笑得像是偷心的小狐狸。
  真可爱啊!既灵动又活泼,既纯真又可爱,总之就是哪哪都好。
  又一次在内心如此感慨着的康熙眼中的爱意满满的,两个人默默相拥着即使相顾无言也是一片寂静温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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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9章
  皇后死了当然是大事,为着哭灵这项苦差事过后病倒的也不在少数,同样,皇后死了,皇后之位就空了出来……
  皇后死了当然是大事, 为着哭灵这项苦差事过后病倒的也不在少数,同样, 皇后死了, 皇后之位就空了出来。
  原本因为这一系列的波折,整个人都萎靡了不少的佟贵妃像是重新焕发出了生机一样,兴致勃勃的越发爱往慈宁宫去尽孝了。
  就是遇见了太子, 那也是嘘寒问暖的好不亲热, 见到宫妃们更是拿腔拿调的,一副皇后之位舍我其谁的架势。
  看不惯她这样得瑟的人很多, 可从身份从情分从各方面来看,佟贵妃确实是新一任期以后的不二人选了, 因此这些日子承乾宫可是热闹的不行。
  被人追捧着,讨好着,佟贵妃自然是享受的,不过这好日子也没享受几天,不知从何时起,这宫里宫外的都刮起了一阵流言蜚语,说皇上克妻。
  “胡扯, 宫里究竟是什么时候刮起这一阵妖风的,简直是一派胡言。”乌那希愤怒的说道:“素薇将那多嘴多舌的奴婢拿下,本宫倒要看看究竟是谁传出的这样匪夷所思的留言。”
  眼见今天天气不错, 兴致颇好的乌那希带着两个心腹逛御花园,正欣赏着那繁花似锦的景色呢, 就听见假山后传来宫女畏畏缩缩的声音:“好姐姐, 你说的是真的, 皇上当真是个不祥的命, 又克妻又克子。”
  另一个听着声音更沉稳些的宫女说道:“那当然了, 你瞧,皇上先后立了两任皇后都是年纪轻轻就没命了,年幼时就丧父又丧母,早年宫里又死了那么多的孩子,简直是天煞孤星啊!”
  宫女惊愕的低声说道:“是啊,所有和皇上亲近的人都死的早!”
  “是吗?你们如此言之凿凿,必定是拿住了切实的证据了,何不说出来让本宫也听听?”接着说小话的二人听见这暗藏怒气的声音,一抬头,站在外头满脸怒色的不是乌那希又是谁。
  二人猛地跪下,结结巴巴的什么话都说不出了,于是乌那希才愤怒的让素薇将人拉下去审问。
  毕竟宫里这日子过得压抑,虽然有宫规约束,也阻挡不了宫人们私底下互通有无说说小话,再如何说八卦最多就是凑起来私底下说说,但在御花园这个人来人往,随时可能有贵人出没的地方大大咧咧的说小话。
  要不就是这两个宫女的脑子被狗吃了,要不就是故意的有人摆在这的陷阱。
  一向好脾气的乌那希也怒了,向来宽和待人的她第一次大张旗鼓的派人捉拿那些嚼舌根子的宫人,重刑之下很快就有人开始互相攀扯。
  一个传一个的流言越传越离谱,至于这话究竟是从哪知道的,都是听说的,而那两个摆到乌那希面前的宫女被拉下去时就撞墙而亡了。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消息都从宫里传到宫外了,如今谁不知道当今皇上命硬,特妻克子克父克母的简直是个天煞孤星。
  “好了好了,别气了,就是一些心里有鬼的人传的流言蜚语而已,便是其他人信了又能如何?”听到消息的康熙紧赶慢赶的来安慰乌那希。
  搂着那气愤的在这院子里不停的走动着满脸怒色的人,好声好气的说道:“你看你就没信,所以这些没根没据的流言蜚语不必在意的。”
  面对康熙这轻飘飘的态度,乌那希反倒比他更加义愤填膺:“你怎么说的这么轻易?这是小事吗,知不知道现在外头话传的有多难听?”
  气的眼里都像是要喷火一样的乌那希语气暴躁的这么说着,这让康熙想起了在哭灵时,自己给乌那希揉去腿上淤青时他的感同身受。
  其实这世间哪有那么多的感同身受,不过是因为太过于在意,所以便因为对方的难过而难过,也因为对方被泼脏水而愤怒。
  被人维护的甜蜜,得到反馈的欢喜,康熙心里鼓鼓胀胀的,声音更是甜的像掺了蜜一样的哄着人:“我知道,只是这事掺和的人太多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咱们自己得放平心态,放心吧,我已经让梁九功去查了。”
  这还差不多,乌那希靠在他的怀里:“一定要去查,看看这幕后黑手究竟是谁,用这样歹毒又下作的伎俩,抓住了非得把他大卸八块不可。”
  好好好,康熙不住的点头,爽快的一点儿都没有犹豫。
  反倒是站在一边的梁九功赶紧的低下了头遮掩住了眼中的无语之色,皇上,奴才又没记错,宜贵妃娘娘说的幕后真凶,要大卸八块的是你吧?
  对的,你没有看错,这来势汹汹的流言蜚语中途有多少人加工过已经不知道了,但放出康熙克妻流言的是他自己。
  之所以要放出这样的流言,是因为乌那希不想当皇后,而康熙也不愿再有一个人压在乌那希头上。
  梁九功不由得想起了那一天,哭灵辛苦,虽然乌那希不愿做授人于柄的事,但康熙还是想了妥帖的办法,那就是自己心情郁郁,这时候做为宠妃的乌那希陪在他身边细心抚慰不是错,反倒是功。
  乌那希是怕不去哭灵惹人非议,又不是自虐狂喜欢在那跪着,康熙安排的这么好,自然是陪在他身边,康熙处理奏折,乌那希就在一旁拿着话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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