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宠妃 第22节
这样一个豁达开朗又不失谨慎的姑娘让海兰珠是极喜欢的,毕竟阳光活泼的小太阳谁能不爱呢。
无独有偶,琪琪格被海兰珠的印象更是好的不得了,那样轻柔的,脆弱的仿佛是人捧在手心中都会迅速融化的雪花化身的海兰珠,带着粗矿又潇洒的草原上所没有的柔弱。
在琪琪格眼中这样的海兰珠自带柔弱滤镜,那一举一动都只让她心里面既想要保护又想要亲近,毕竟谁说女子不能欣赏女子的容貌之美的,那种又软又乖又甜的小可爱,谁能不喜欢呀?
反正在大家看来都应该撕扯起来的两个人关系反倒前所未有的好,你惦记着我,我惦记着你的,没两日的功夫就好的跟一个人似的。
一开始大家都不惊讶,政治作秀多的是了,别说只是两个说不上是情敌的关系的人,便是真的杀父仇人,在利益的趋势下也能笑的一派和乐,更何况是她们这种没什么直接利益对立的人。
可很快大家就发现不是,这俩人是真的好,琪琪格在外头为海兰珠搜刮着好吃的,谨慎的亲自提进去,送到海兰珠手上让她吃。
这大份周章的折腾劲,就说要不是放在心上在意着,谁会绕这么一大圈去惹这个麻烦。
更不用说对上其她人时,海兰珠素来是个清冷的,就这样天仙似的人物却愿意为了琪琪格打珠珞,绣帕子,就人家如今的地位,要不是真在意,何必这样做呢?
惊的目瞪口呆的众人在看着小玉儿帮海兰珠处理纺织厂的事情时,都莫名的有了一种习以为常的沧桑感呢。
第35章
这建造一个纺织厂说的容易, 可这里头琐碎的小事儿那可是不少的,要是是海兰珠去, 那皇太极肯定得找几个能干的人帮衬一下, 但是琪琪格,抱歉,他才没有那么多的闲心去管闲事儿。
从无到有的建立一个厂, 上午和人扯皮建材的事, 下午又要去谈原材料,中间还得记得要看看招工的情况, 没几天的功夫,本来就算不上是白皙的琪琪格被晒的又黑了一个度。
虽然黑瘦黑瘦的, 但人家表示开心啊,一天天忙忙碌碌的,干劲十足,脸上的笑容一日盛过一日的,虽然瘦了些,但看着到越发的精神了。
人乐意帮忙,海兰珠也不能没什么表示, 两个人相携着在前头走路,海兰珠小声的说道:“琪琪格,从前多尔衮对我…”
琪琪格赶紧伸手做了一个制止的动作, 真诚的说道:“不用说,什么都不用说。”
本来可以装聋作哑的又有好处又能收敛一切好名声的海兰珠, 选择和自己坦诚, 哪怕明知道这样一说, 很有可能会让自己心怀芥蒂, 这份坦荡让琪琪格心中的最后一丝芥蒂也没了。
海兰珠因为看重自己这个朋友, 所以选择了坦白,自己怎么能小气的了,这些日子的相伴,她不仅看到了海兰珠身上花团锦簇的荣耀,更看到了那行走独木桥般的惊险。
宸妃,真是好特别的封号,可一旦某日皇太极转而喜欢上了别人,那么今日被捧到了这样高度的海兰珠又该如何自处呢?所以什么都别说,人多嘴杂的话,话说出口就是落人话柄。
那样始终如一的充满活力的眼神给予了海兰珠回答,海兰珠笑了,温柔的笑意从她的眼角眉梢弥漫开来,可很快,那么柔软的笑意就化为了痛苦的神色。
脸色惨白的捂着自己肚子的海兰珠声音发颤的说道:“我要生了。”
琪琪格被惊的险些一蹦三尺高,慌乱无措的扶着人,无意识的高声说道:“快来人,海兰珠要生了。”
一声又一声的呐喊着,因为急切甚至破了音,脸色同样惨白的她慌乱的扶着海兰珠。
海兰珠受宠,所有的东西都是早早的备好的,格桑花带着人把海兰珠扶进了产房中,有专门的小太监去通知皇太极。
一大早的就觉得心浮气躁的皇太极一听这消息哪还坐得住,抬脚就冲这边狂奔而来,把身后大太监说的让他做轿子的话抛在耳后。
做啥轿子?这都火烧眉毛了,等到慢慢吞吞的再去上完轿辇,一群太监们再谨慎小心的把自己抬过来,那得耽搁多少事儿啊?
皇太极一来直接封闭了整座宫殿,许进不许出,对于唯一的外人琪琪格也是直接赶走,这倒不是故意针对她还是咋的,只是盯着这孩子的人太多了,牵扯到海兰珠,皇太极可不愿意冒一丝一毫的风险。
所以所有无关人员通通滚远点,谁要敢在这时候靠近,那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反正他的态度就是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
这样不留情的做法也很和琪琪格的心意,她可没忘府里还有个祖宗,恐怕正急的坐如针毡了,不敢耽搁的坐上了马车,回府,一路上几次三番的催促。
回到府中却依旧如往日那般的寂静,琪琪格眉头一皱,直到打开了房门,摔倒的桌椅板凳,杂碎的古董瓷器,撕碎的字画宛若狂风过境一般,还有那躺在地上都在发颤的人。
琪琪格都被惊住了,随即想起进来时随从所说的多尔衮把所有人都打发了出去,不免又是一叹。
听到动静,多尔衮抬起头来,琪琪格这才看见,缩在地上的他小心翼翼的捂在胸口的是一条帕子,白色的帕子上绣着一丛兰草,那条帕子正是之前海兰珠送给自己的,而后被对方求了去,如珠如宝的珍藏着。
多尔衮急嘴唇都在发颤的说道:“海兰珠怎么样了?”
琪琪格站到他身前面无表情的说道:“海兰珠没有怎样,你今天是发脾气,所以才打砸了东西,是我告诉你海兰珠要生产了。”
事发突然,你这么快就收到宫里的消息,你是想咋的呀?这事儿传出去那可就不得了了,好在多尔衮用尽最后一丝理智把所有人都挥退了,因此还有描补的余地。
多尔衮告诉自己要冷静,要理智,千万不能在这关口做出什么引人遐想的事情,可内心的不由自主的慌乱和冲动,热血上头的让他根本无法在事关海兰珠的时候保持住理智。
若非知道自己这匆忙的一去会给海兰珠招惹麻烦,恐怕他早已经按耐不住心中的急切跑到宫中,在距离她最近的地方等待着了。
可是不行,那种无能为力的痛苦,对爱人受苦的感同身受乃至于更多的撕心裂肺的疼痛,无不侵蚀着他的内心。
让这个傲骨嶙峋的信奉流血不流泪的人都止不住的冒眼泪,不能哭出声,所以做足了发脾气的姿态,那一阵又一阵的摔打声掩盖住了这个自来最意气风发的人,从嗓子眼里的挤出来的哀嚎。
最后脱力般的倒在地上时,还不忘将那张帕子捂在胸口上小心翼翼的保护着,不让它染上一丝一毫的尘埃。
便是不知道这些前情,可瞧着这人急的无知无觉的流眼泪,眼巴巴的盯着自己就想要一个回答的样子,琪琪格都觉得不忍。
女子生产,谁又敢拍着胸脯的保证她一定能活下来呢,同样心急如焚的二人在这狼藉的枯坐着,他们甚至无法感知到时间的流逝,因为每一秒由他们而言都太过于缓慢,等到月亮高高挂起时,苦熬的一天,只觉得度日如年的人终于接到了好消息。
“大喜,宸妃娘娘生下了一个小阿哥。”
随从的声音在耳边炸裂开来,两个木木呆呆的仿佛化为人偶的人激动的站了起来,大喜之下正准备说几句话的多尔衮晃悠了几下的倒在了地上。
琪琪格面不改色的说道:“早说过爷许多回了,该吃饭时就得吃饭,这发脾气归发脾气,一天不吃,饿着了吧。”
说着让人赶紧去熬一碗小米粥,至于说大夫,不用,就是饿过了头了又加上站起来时起猛了,没撑住才晕过去的,反正不管你信不信,琪琪格就是这样定性此事的。
心里惦记着事儿,便是晕过去,多尔衮没过多久也悠悠转醒了,第一反应是抬头看向琪琪格声音虚弱的问道:“孩子!”
不能问海兰珠,不然就是说破大天去小叔子关心小嫂子,这说到哪儿都不好听,所以只能关心孩子。
琪琪格点了点头,笑容满面的说道:“海兰珠平安生下一子,母子平安,皇上正高兴着呢。”
母子平安,这就好了,松了一口气的多尔衮虚弱的接过了那一碗熬的稠稠的粥,一口一口的低头吃着,眼泪却一滴一滴的落在了碗里。
后知后觉的后怕袭满了他的心头,他简直不敢想象,若是海兰珠出事了该怎么办,若说之前他还有因为没有鼓足勇气询问海兰珠的意愿便退怯了而后悔的话,那么此刻就再也没有了。
因为无论什么都比不过海兰珠本身,一碗香甜软糯的粥,多尔衮只吃出了没滋没味,味同嚼蜡的吃完了之后,晚上还是很没出息的躲在被窝里,攥着帕子一个人咬着枕头的哭泣着。
那惊魂未定的样子无一不在说明海兰珠在多尔衮心中的地位,琪琪格都数不清今日自己究竟叹了多少气了,望着身边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的睡了一小会儿,又被惊醒,然后眼巴巴的捂着胸口的那块帕子询问自己海兰珠情况的多尔衮。
不厌其烦的说道:“对的,你没做梦,海兰珠确实是平平安安的生下了孩子了。”
多尔衮这才放松的重新躺了回去,万籁俱静的时刻,亲眼目睹着多尔衮的种种痴情,琪琪格真心实意的说道:“要是觉得痛苦又无助,那就去努力的变得强大吧。将来还有许多地方需要强而有力的力量去为她争,去为她抢。”
这话说的隐晦,可多尔衮也能听出几分意思,左右不过说的是夺嫡,这话说的在理,多尔衮听到了心里,也在期盼着建功立业的机会。
多尔衮没出息的哭了好久,皇太极比起他来说就好多了,当然了至于是谁当时候又急又怕的两腿都在发软,站都站不起来,以及在产房外心急如焚的端着茶水的手都是在发抖的事,咱们就不多说了,对某个自己吓自己的脑补着,成功把自己吓出了一身冷汗的人留点面子。
海兰珠终于平安生产了,这是一件大事,同样也是一件小事,如今对于大家来说更关注的是这次多尔衮亲自带领满人再次攻打大明的结果。
这次皇太极力排众议启用的新将,多尔衮与多铎意气风发的带着最精锐的军队离开,承载着大家的希望。
那用红衣大炮守住的城池却抵不过朝野内外对军队的剥削,君王的忌惮,比起拥有了各种新式武器,吃的饱,穿的暖,福利什么的更是没话说的大清,大明的军队只能说靠着一腔热血在死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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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一边是气势如虹越战越勇, 一边只凭着一腔孤勇,身后还有无数自以为是的扯后腿的政客, 如此谁能大胜就不用多说了。
大清的军队一路高歌猛进, 这样的好消息传回建州,人人都是欢心鼓舞的,毕竟唯有整块蛋糕大了, 他们才能够在这其中分得更多的利益不是。
便是皇太极都一改往日的淡定自若, 激动的冲着海兰珠说道:“这次多尔衮做的实在是好,有条不稳的进攻彻底的打开了局面, 大清入住中原的指日可待。”
说话间还不忘抱着孩子轻的摇晃了两下,虽说当初对于这个孩子身上另一半血脉有点儿膈应, 可到底是海兰珠的孩子,再加上这孩子又会长,那双圆溜溜的眼睛像极了海兰珠,如此那份膈应消去了,反倒多了几分喜爱。
当然最重要的是因为海兰珠喜爱他,爱屋及乌嘛,皇太极抱着孩子晃悠着。眼里带着炽热的光芒, 野心勃发的说道:“过些日子我准备亲自过去坐镇,打下江山难,这守江山同样也不容易, 要想维持这样好的局面,必须要给予所有子民修养生息的时间。”
可别提什么满人, 汉人之类的话, 同样都是人, 被逼急了, 谁都会走极端的, 别看如今满人好似能争善战的,但这数目上汉人比起来那是小巫见大巫了。
如此好好治理,安抚汉人就很有必要了。偏偏如今建州上上下下,别说亲自去主动学习汉人的文化,就是对上汉人,他们都是一副鄙夷欺压的姿态。
居高临下的从来没把汉人当成和自己一样的族人过,如今又一路高歌猛进的,打下的地盘越来越大,皇太极当然得亲自去处理这事儿了。
想起历史上的嘉定三屠,扬州十日,海兰珠感慨的说道:“皇上这一去也好,所谓的汉人满人,到最后都是皇上的子民,若一味的纵容一方压制另外一方,那恐怕只会造成流血事件。”
皇太极心里带着几分犹豫的说道:“到底是汉人,对上咱们从来都是不屑的称呼为蛮夷的,若想让他们剃头异服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到了那时就非得用些必要的铁血手段了。”
海兰珠却是不以为然的说道:“皇上一定是在想汉人时常把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放在嘴边吧,可你知道裹足吗?
所谓的三寸金莲便是在女孩儿年纪小的时候把她的脚硬生生的给弄折了,然后以那种破碎扭曲的姿态压抑着脚的长大,如此才形成了文人墨客们趋之若鹜的三寸金莲。
不可否认,必定有些高洁烈性的汉人愿意与那王朝共存亡,可恐怕更多的是奇货可居的想要获得更多利益的政治生物。”
所有还真别把人想的那么高尚,这说法倒是新鲜,皇太极眼神微闪的点了点头。
海兰珠接着说道:“至于说普通的平民百姓,他们只是默默无闻,并不是不知好歹,谁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谁就是他们最信任追捧的皇帝。”
至于说要他们拼命反抗一个异族皇帝的出现,别逗了,搞得好像同是汉人出身的皇帝在位,他们就有好日子过了一样,不是照样苛捐杂税的逼的人都没活路了。
只能说他们警惕全部都是因为哪怕那些苦难很难熬,但到底熬了过来,从某方面来说,那是他们的舒适区。
你不能要求一个衣不蔽体,一年辛苦到头却啥也不剩的人去知道什么叫做家国大义,那很不现实的。
皇太极没想到会在海兰珠这边听到这样的结论,一时间有些惊讶,又仿佛剥开了云雾一般的有些激动,眼睛锃亮的说道:“你说的对,百姓也好,文人雅士也好,都将会是我的子民。”
不该把他们视为需要打压的对象,而是肩上的责任,如此一想看待事情的角度就不一样了。
皇太极越想越兴奋的直点头,能够在一个民风彪悍的民族之中,主动学习汉人的文化就可以看得出来皇太极本人并不是一个愚腐古板的人。
见他真的把自己的话听进去,海兰珠也高兴,欢快的说道:“比起去防备那些除非被逼到极致,否则都得过且过的百姓,还是那些在地方上经营了许久的氏族乡绅更可怕。
如今清兵入关,是最好的局面,将那些平日里罪大恶极的氏族乡绅抓起来,然后抄他们的家,把他们的地分给普通的平民百姓。
有了地就有了家,有了家,百姓们心就会安定下来,就像在盛京附近的那些汉人一样。”
一听这个办法,皇太极眼睛那叫一个亮了,不用说,如果原本大家还有可能惦记着前一个王朝的话,那么现在就完全不可能了,因为那是土地呀,是如今以农业为本的百姓们眼中最能有安全感的存在。
甚至于那些氏族乡绅们,在他们眼中都已经不是原本让他们畏惧或者是觉得安心的存在了,完全是一个个的金疙瘩,还是会属于他们的存在。
如此都不用他们多做什么,就会直接的分化了原本因为异族入侵而团结在一起的汉人。
皇太极激动的把人搂在怀里,一动才发现自己怀里还抱着个小娃娃呢,飞速的放在一边,高高兴兴的说道:“海兰珠,你想的这个办法真是太好了。”
海兰珠惭愧的摇了摇头:“不过是多读了几本汉人的书籍,得到了前人的智慧而已。”
这倒不是瞎扯,毕竟这个拥有五千年历史的民族是在太过于瑰丽,也经历过太多太多的事情了,便是后世的许多看似新颖的政策,事实上都能够在历史上找到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