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夜市喝醉了
当靳辛夷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快要到中午了，她有些犯恶心，头昏脑胀的，想要伸手摸床头柜上的手机看看时间却摸了个空。
她愣了愣，随即慢慢起身缓了缓，却看见这并不是在自己的房间里。
她一转头就看见躺在自己身旁浑身赤裸着的林矜。
她的脑袋轰的一下，心中一紧。
她好像是在夜市喝醉了，然后被林矜扶上了出租车
靳辛夷努力地回想着昨晚的一切，但每次都只能勉强记得一些片段。
可每记起来一些片段，她的心就凉上一分。
她昨晚梦见和池祎做爱，而结合现在的情况，自己或许是真的做爱了，只不过对象不是池祎。
她的脸色发白，双手微微颤抖，悔恨不已。
林矜是林叔叔的女儿，自己一直把她当做亲生妹妹看，怎么可以对她做出这种事情。
她想要验证自己心里的想法，慢慢掀开被子，冷气一钻进被窝，林矜也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林矜转头看见已经醒过来的靳辛夷，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又转过身去小声地问道：“要回去了吗？”
靳辛夷不知该如何回答，干干地应了一声。林矜眼里一下蓄满了眼泪，却还是强撑着说：“那你回去吧我再休息一会。”
“阿矜”靳辛夷有些担心地看着背对着自己的林矜，她想要好好地解决这件事情。
“别说了。”林矜哽咽出声，“我自愿的。”
“阿矜，是姐姐对不起你。”靳辛夷说道。
“你不要和我说对不起”林矜哭出声，“是我先开始的。”
林矜已经想到了第二天醒来会是这样的情形，她忽然后悔自己应该在睡着前穿好衣服，然后定一个闹钟。
装作无事发生，可她的私心又想要靳辛夷发现两人发生了关系。
因为内心一直在矛盾，所以才痛苦。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沉默着。
“疼吗？”靳辛夷率先打破沉默。
“还好。”林矜撒了谎。
靳辛夷不是傻子，她记得自己昨晚是用了劲的，而自己第一次的时候池祎动作那么轻自己都会有些刺痛。
“我去给你拿药。”靳辛夷说着就起身，她记得自己房间是有这种药的。当初池祎和自己做了之后给自己买的。说着让自己不舒服的时候涂一些，可那个时候自己并没有不舒服，但为了不时之需还是留在了房间里。
靳辛夷穿着前一天的衣服回到了靳家，靳清栩刚好在大厅里，看见靳辛夷回家她立刻起身问道：“你昨晚怎么没回家？”
“昨天玩得太晚了，睡在阿矜家了。”靳辛夷眼神闪躲，不敢与靳清栩多说便匆匆上楼。
她从房间里取到药膏便准备立刻给林矜送过去，可刚出房间自己就被靳清栩拦住。
“你们昨天干嘛去了？”靳清栩问道，“你有钥匙能开门，为什么不回来？”
靳清栩昨天本是要跟着二人一块同行的，可看见林矜一整个人黏着靳辛夷的时候她忽然觉得没意思。
眼不见为净，只要不看，就不会心烦。
她找了个借口提前回家了。
可在家的时间也不好受，她等到凌晨三点多，靳辛夷都没有回家。
“你们是不是在一起了？”靳清栩问道，“说啊，你是不是和阿矜在一起了？”
“没有，你别瞎说。”靳辛夷不敢直视靳清栩的眼睛，想要直接穿过她下楼，却被靳清栩猛地拉了一手。
药膏掉在地上，靳清栩先一步捡起药膏细细地看着。
“这是什么？”靳清栩质问道。靳辛夷也着急了起来：“别胡闹了靳清栩，把药给我。”说完就要伸手去抢药，可靳清栩俨然有些失控：“你告诉我这是什么？！靳辛夷！你们昨晚干嘛了！”
靳辛夷回答不出来，只一声不吭地从靳清栩手上抢着药膏。
“你们做了是不是？”靳清栩哽咽着问道，“说话！靳辛夷！你说话！”
她发了疯一般撕扯着在这个家里对自己最好的姐姐，想要从靳辛夷嘴里听到否定的答案。
可靳辛夷只是紧紧地抿着唇一言不发。
靳清栩抬手就狠狠地甩了靳辛夷一巴掌：“你真是个混蛋靳辛夷。”
靳辛夷没有还手，只匆匆从靳清栩手上抢回药膏，扔下一句：“对不起。”便回到了林家。
而靳清栩崩溃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将靳辛夷送给自己的所有东西摔得稀巴烂。
明明当初说好的，她怎么可以这样。
她怎么可以这样对阿矜，她怎么可以这样对自己。
从这一刻开始，靳清栩便单方面与靳辛夷决裂。
靳辛夷回到林矜的房间里，林矜依旧躺在床上。
“阿矜，药拿来了。”靳辛夷轻声提醒道。
“你放在那吧。”林矜闷闷地说，“等会我自己上药。”
“你可以吗？要不我帮你？”靳辛夷问道。
林矜脸不自觉地红了起来，但还是拒绝了靳辛夷：“我自己弄吧。”
随后林矜便起了床，拿着靳辛夷手上的膏药进了浴室，走路的姿势有些不自然。
靳辛夷等林矜进了浴室后坐在床边等着，她的心里不断煎熬着，最后还是掀开了被子。
深蓝色的床单上有着一小块的暗红色，十分刺眼。
靳辛夷确认了之后便立刻将被子弄成之前那样，她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觉得心里有一块大石头落下，但自己又并不安心，反而陷入了更深的痛苦之中。
林矜涂好了膏药便以一种怪异的姿势走出了浴室，下体的凉意难以忽略，她总感觉自己刚涂好的膏药又要溢出来。
“阿矜”靳辛夷起身看着林矜，她还想道歉，可如今道歉也没用了，林矜显然也不愿意听自己道歉。
于是她将那句“对不起”咽下，关心地问道：“好些了吗？有没有很难受？很难受的话我们就去看医生。”
“还好，就是有些凉，没有很疼。”林矜回答道。
随后两人又陷入一阵沉默。
“辛夷姐，你不用担心我，你回去吧。”林矜说道，抬眼看向靳辛夷，却发现那人的脸有些红肿。
“你怎么了？”林矜一下上前，有些担忧地问道。
“我没事。”靳辛夷躲开了林矜的手，淡淡地说道。
林矜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她们都深知两人的关系已经回不到从前。
“林矜。”靳辛夷轻声开口。
林矜忽地觉得心中一紧，她预感有些不妙。
“对不起。”靳辛夷思前想后还是选择道歉，她觉得自己除了对不起也没有别的话可以说了。
“真没事。”林矜故作轻松地笑着回应，“真觉得对不起你还不如和我在一起哈哈哈。”
林矜看到靳辛夷的神色一下愣住，她又急忙补上一句：“开玩笑的啦辛夷姐，哈哈，你不会当真了吧。”
靳辛夷沉默了一会，还是对着林矜正色道：“阿矜，我一直都是把你当做我的妹妹，而且我心里已经有人了。虽然这样做对你不公平，但是如果你想让我和你在一起，对你负责，我愿意。选择权在你手上，我会一直对你负责直到你喜欢上新的人。”
“要是我一直都喜欢你呢？你能对我负责多久？”林矜问道，“你会和我结婚吗？”
“你喜欢上别人我们也可以离婚。”靳辛夷说道。
“所以你是在补偿我是吗？”林矜问道。
“嗯，如果能让你心里好受一些的话。”靳辛夷承认。
“既然是补偿，我没有拒绝的理由。”林矜欣然接受。
“亲我一下。”林矜闭上双眼微微仰着头，虽然语气轻松可她的心里仍旧忐忑不安。
靳辛夷只是微微俯身，然后浅浅碰了碰林矜的嘴唇。
“我要情人之间真正的吻。”林矜睁开眼，定定地看着靳辛夷，眼里的固执化不开。
靳辛夷无奈，只将林矜搂入怀中，然后偏头吻住了林矜。
这一次时间长了些，林矜才满意地放靳辛夷走了。
“晚些找你。”林矜说。
晚上，靳彦就把一家人召集在家里，说要吃一顿团圆饭。
靳辛夷很清楚这个时候靳彦叫大家一起吃饭是为了什么，到饭点的时候，靳彦果然带着池祎来到了靳家。
靳辛夷看着池祎，这人好像又瘦了很多，尽管精心打扮过，脸上依旧是遮不住的憔悴。
而池祎全程没有看向自己，只坐在靳彦的身边，试图扮演着靳彦未来的好妻子，靳家未来的好夫人。
靳清栩早已习惯了池祎在自己家留宿和吃饭，对此也见怪不怪。
靳辛夷也收着自己的情绪一声不吭地吃饭。
吃完饭后靳彦清了清嗓子：“正好趁着今天是元旦节，团圆的日子，我也向大家宣布一个消息。”
“我和你们池阿姨已经准备订婚了。”靳彦笑着看向身边的池祎，而池祎却慌乱地瞥了一眼桌对面的靳辛夷。
靳辛夷没有看着自己。
靳彦宣布这个消息并没有引起多大的轰动，靳辛夷早就知道，而靳清栩也并不关心，只随意说了两句恭喜。
靳彦也说了会在今年情人节完婚，订婚宴会在这周末举办。
靳彦还特意嘱咐自己的两个女儿订婚宴那天要穿的正式一点，见女方家长的时候要有礼节。
到了周末订婚宴的时候，来的人也并不多，池祎的意思是从简举办。
靳彦自己的父母早已经过世，靳彦也就只带上了自己的两个女儿，别的关系稍微亲近的亲戚也就是通知了婚礼的时间，并没有叫来订婚宴。
订婚宴的气氛也是其乐融融，尤其是池远章，见自己的女儿有了依靠，坐在轮椅上紧紧握着靳彦的手，眼含热泪，一度说不出话。
靳辛夷觉得有些闷，她走进洗手间想要喘口气。
她打开水龙头，洗着脸，然后偷偷地流眼泪。
尽管只是订婚宴，自己就已经难过成这样，她根本没办法想象池祎和自己父亲的婚礼那天自己该怎么办。
忽然外面传来有些急促的脚步声，池祎或许是担心靳辛夷，走进了洗手间，正好撞见靳辛夷在洗脸。
她不动声色地站在离靳辛夷一个身位的地方也开始洗手。
两人一直沉默着，水龙头就这样一直开着。
彼此眼角的余光却又将对方看了个遍。
“池祎。”最终还是靳辛夷先开口，“陪我去北銮市吧，你答应过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