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越界

  莉安不说话地等着这阵子哭缓过去，才勉为其难地抽了几张纸把眼泪鼻涕擦了个干净。
  予礼真是怕了她了，拉着她的手让她走进来坐在床上。
  “好点了没？能跟我说了吗？”予礼拍了拍她的背让她好受一点，耐心地等着莉安平复好心情。
  “我跟你说，你可不能跟大哥说。”莉安不放心，强调了一遍，“不然我就不跟你说了。”
  “行，我保证不说。”予礼正襟危坐，老老实实地应了。
  “你发誓。”
  “好，我发誓。”予礼三指朝天，一本正经地发着誓。
  “其实……其实我不是人。”她紧张地开口，“看到我的尾巴和头上的尖角了吗？这不是什么装饰品，这是因为我是魅魔才有的独特特征。”
  予礼盯着她迟疑了很久，才道:“你漫画看多了？”
  “我是说真的！”
  “我还是觉得太梦幻了。你掐我一把看看，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莉安气恼地鼓着腮帮子，没有收敛力气地扯住他的脸颊往两边扯着，直到予礼喊着痛痛痛才收了手。
  予礼不敢置信地捂着自己被扯红的脸，眼睛随着莉安的尾巴一摇一晃而来回转动，太不可思议了……自己的妹妹竟然是魅魔，他做梦都不敢想。
  “等等，我上论坛问问有没有人有过这种家人变魅魔的情况。”予礼捞起旁边的手机，打算再发个问题。
  莉安嫌弃地看着他，“你要这样发，别人以为你是有病。”她这么说着，肚子里又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
  她的脸一下子垮下来了，予礼好奇地问道:“刚放你门口的饭你没吃吗？”
  莉安面无表情:“我是魅魔。”
  “所以呢？”
  “我需要男人。”
  “嗯噢噢，咳咳，什么？”予礼顺着她的话回应着，才察觉莉安说的是什么话，话语猛地一转，让他情不自禁地咳了两下。
  “求你了哥哥，帮帮我，不然我会死的。”莉安抬头可怜兮兮地看着予礼，她的眼睛因为刚哭过的原因，还带着潮润感，眼角边也红红的，看起来分外的可怜。
  ……好像小狗一样“嘤嘤嘤”地在撒娇。
  予礼有些口干舌燥，甚至觉得自己下半身不合时宜地起了点感觉。他暗暗唾弃自己禽兽不如，这可是自己的妹妹！
  他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换了个坐姿，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你要是不愿意的话，那你帮帮我行吗？”
  “我……我、我帮你？”予礼结结巴巴地问道，脑袋简直是一团糟，他现在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处理才好了。
  “可是、可是，这样违背道德，我们毕竟是兄妹……”予礼的道德底线还在死死支撑着，他不自然地咽了下口水，看着莉安凑过来，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我们偷偷的，好不好？不然我的角和尾巴收不回去，久了大哥一定会发现不对劲，到时候我就要被大哥赶出家门了，求求你了哥哥。”莉安也知道两个人身份尴尬，但是情况紧急，短时间内又找不到合适的对象，只能寄希望于予礼。
  予礼被她看得心生动摇，她说的也有道理，难道他要连夜去给她打包几个男人放到她房里，然后帮她把门关上让她好好解决自己的情欲吗？
  虽然目前最好的解决方案是这个，总比亲人之间发生关系要好，但是……他就是心里不大痛快。
  爸爸妈妈基本就是散养他们，他的小妹妹基本是由大哥和他拉扯着长大的，妹妹小时候爱哭鼻子，怕大哥的时候经常拉着他的衣角躲在他身后，会亲亲热热地挨着他说喜欢哥哥，长大了要和哥哥结婚这种话。他表面上哎呀被妹妹黏着好伤脑筋啊，实际上对自己被妹妹偏爱着而感到高兴。但是随着年岁的增长，这种纯粹的喜悦好像在不知不觉中变了质，也许在第一次做春梦时梦到的对象是妹妹，梦里的自己压着她做着那些龌龊事，她哭着抓着自己的头发喊着哥哥轻点，以及清晨醒来濡湿的内裤，就说明了他那不可言明的卑劣的心理。
  莉安是他的妹妹，他们是有血缘关系的，他清楚地记着这些事。
  可是，为什么有血缘关系的不能是最亲密的人？他是她哥哥，跟她生活了这么多年，她的每一个表情变化他都清楚得很，她开心的时候，哭泣的时候，想耍赖皮的时候，都是他陪在她身边的，怎么会有更了解她的人存在，接受她的爱意，享受着她俯在耳边的轻言细语，包容她的全部情绪？
  他们既然有血缘关系，就合该是要一辈子在一起的。不应该有谁来介入他们之间。
  他的妹妹，可爱的莉安，他放在心尖尖上疼爱的人。
  于是他没有拒绝莉安青涩的吻，蜻蜓点水般把唇覆在他的唇上，试探着把舌头伸出来碰了碰他唇，他就顺从地张开嘴把她的舌头纳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