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碗

  二人都在入戏，所以宋遇发现自己起了生理反应，一贯淡然清冷的神情似乎有了几道裂痕，在她仓皇要走时，宋遇皱着眉把人扯回怀里。
  “继续排。”几乎是贴在耳边，气流飘过来时像什么东西轻轻噬着她耳廓。
  这下轮到苏一宛一怔，臀部贴着男人勃起的性器。
  恍惚间听到导演说可以了，他们才分开。
  苏一宛悄然瞄了一眼宋遇的胯间。他穿着军裤，裤脚扎进军靴里，衬得双腿过分修长，但肉眼看是不怎么能看清他那里的反应，需要贴上去感受。
  但苏一宛满心想着：他硬了他硬了……他是神仙他怎么可以为我这种凡人硬！
  所以等到实拍时，苏一宛从一开始的纯情、怯怯都演得不错，眼神很有戏，但到了真正勾人的时候就不对了。
  有一段是她侧坐在宋遇怀里，她不敢坐得太上去，被导演喊了卡。
  “坐太前了，坐后点。”
  苏一宛只好实实地坐下去，压着那一根勃然温热的阴茎，然后微微侧身时，肉感很好的翘臀压着性器摩擦了一下，惹得宋遇皱了皱眉。
  她当没看见，纤柔的双手搭在他肩上，脸凑上前，呼了一口气。
  苏一宛看着他的唇，很想吻上去。
  宋遇的视线则在她脸上，这才第一次认真看她。
  不是现下受人追捧的幼态脸，俏丽、无害。而是一张带着灵气的美人脸，无论她在做什么，美的攻击性始终在她脸上若隐若现，尤其是你近距离地观望她时，一不小心就会沦陷。
  这一段过的时候，苏一宛松了一口气，觉得宋遇也该松口气，毕竟有点尴尬，但她望过去时，他还是那样无波无澜……
  神仙就是神仙，硬了也面不改色。
  苏一宛见宋遇没在意，便自己也转头就忘了这回事。
  剧组生活充实紧凑，拍戏拍得天昏地暗，苏一宛感觉眨眼间就过了半个月。
  这天的拍摄内容，她在老上海的窑子里，遇见沉渊。
  沉渊西装皮鞋，墨发捋了上去，额角颓废地垂下一缕，斯文败类的气质就出来了。
  他薄唇叼着一根香烟。
  苏一宛摇曳生媚地走过去，抽走了他的香烟，夹在指节中，放进自己嘴里，吸了一口。
  但她刚入口，就咳了出来。
  这是不该的，剧本要很娴熟地抽烟。
  所以这一刻，苏一宛有些慌张。
  但弥漫的青白烟雾下，男人见她这反应，不屑地轻笑，“小姑娘，这也敢出来卖？”
  导演没喊卡，苏一宛咳嗽完，撑着那只夹着烟的纤手，用江南地区的吴侬软语回道：“先生，人家卖的又不是嘴。”
  她凑上前去，呼出剩下的迷离烟雾，“嘴，是另外的价钱。”
  沉渊怔了怔，随后笑了出来。
  镜头之外——
  导演也怔了怔，为这一段失误却效果更好的片段，两秒后，回过神来喊了声卡。
  “我操！！！！”剧组里爆发了这句国粹。
  “绝了，效果绝了！”
  “木清莹没有学过抽烟，所以不管她杀人手段怎么训练有素，第一次被烟呛到是应该的，那一刻慌张也是应该的。”
  “最主要的是苏一宛回的那句话，绝了。”
  “能用吗？”苏一宛插了进来。不会过不了审吧……
  沉渊看着她，眼里笑意不藏。
  在收音杆往回收的时候，他沉下嗓音说了句：“可以啊，妹妹。”
  苏一宛佯装不明地回看他一眼。
  “沉老师您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
  从沉渊的视角看去，她清稚的眉眼下耷，有种低眉顺眼的意思。
  沉渊挪动身躯，背对剧组，挡住他们的视线和镜头，将女人逼到门角边，长指揉弄她的红唇。
  “用嘴，是什么价格？你出一个。”
  “沉老师的话，不用哦。”苏一宛别过脸，他晕了口红的手指便擦着她的雪腮而过。
  沉渊十分不怕事地往上抹，柔腻的手感传来。
  “抱歉，弄脏你了。”
  “今晚有空？我向你赔罪，顺便对对剧本。”态度看起来很诚恳。
  赤裸裸的邀请，苏一宛忍住，“白天也能对剧本的，沉老师。”
  “好。”沉渊没有勉强。
  苏一宛捂着怦怦跳的心跳。这不是她第一次收到男演员的邀请，但是是第一次被这么撩。
  沉渊真的，太大胆了，身后全是人啊！
  苏一宛妆花得厉害，口红从唇角一抹到腮边。
  苏一宛称是自己不小心弄的，没人怀疑。
  今天的拍摄结束，苏一宛回到酒店，玩着手机回房途中，突然巨想吃桃子，便让祝莉去买。
  “要水蜜桃，软得可以剥皮流汁的那种。”
  祝莉叹气，转身去附近超市找桃子去了。
  苏一宛戴着鸭舌帽，低着脑袋继续刷手机。走到剧组包的主演房间时，其中一间伸出一只大手，将她拽了进去。
  苏一宛吓了一跳，回过神来自己的鸭舌帽已经被掀起，胸前抵着一道坚实的胸膛。
  男人垂着眸挑起她下巴，压低了声音问：“不是很想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