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做舔狗做得太久。

  姜柳不需要适应,因为陈暗没有给她适应他的机会。
  他在察觉到她僵硬的同时,便迅速地调整了自己同她的相处模式,并在心里给自己划了一个清晰的定位:高而冷,该动手时绝不动嘴。
  当他恢复了往日禁欲系的模样时,姜柳竖起的汗毛也随之恢复到了原样。
  不是姜柳接受不了陈暗的转变,而是这转变来得太快,她压根没来得及做好准备……好了,换位思考一下,当你做舔狗做得太久,而被舔对象忽然转过来朝你热情地摇着尾巴时,你会不会感到一阵惊悚?
  就在姜柳打算一点点地消化掉陈暗是个恋爱脑的事实时,对方又摇身一变,恢复到了往日那副清冷模样。
  陈暗还是那只不肯多话的闷葫芦,但手里的动作却是多了不少,就好像葫芦本身还是沉默敦实的,但缠在葫芦上的那几根藤蔓却开始朝着姜柳的方向隐隐挪动着。
  姜柳做题做得口渴了,正要去接水,却发现桌角原本空着的水杯已经被倒满了热水。
  姜柳做题做得肚子叫了,刚从厕所回来便要去拿抽屉里的饭卡,打算去楼下小店买点饼干充充饥,就见摊开的书本上放着一块德芙巧克力。
  就连姜柳做不出题,正对着那道题抓耳挠腮之际,就见桌上忽然出现一张小纸条,上面不仅列了解题思路,背面还写满了每个解题小步骤,内容详尽到就差没有替她把答案抄上去了。
  姜柳咂舌,她拿着那面小镜子,想从镜子里抓到陈暗偷窥她的证据。
  可镜子里照映出来的,却是一个低垂的弧度饱满的头颅,陈暗低着头,正认认真真地答着作业本上的题,让姜柳抓不到任何的“犯罪事实”。
  姜柳不禁疑惑,那么,他到底是怎么成为自己肚子里的蛔虫的呢?
  答案其实很简单,还是那句话,陈暗本身不是个会在意小细节的人,但要是对方是姜柳,他想他不介意再把她剖析得更干净一些。
  而这份在意,也不是在两人谈恋爱后才陡然生出来的,这份在意,早已经潜伏在过往的每一天里,只是因为缺少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所以才不得不被陈暗按捺着的。
  而一直在意姜柳的陈暗,则在三天后,一个休息日的清晨,约姜柳一同去市区玩。
  那天姜柳出门前,还特地背了只书包,书包里其实只装了水杯和小零食。
  姜蕙心看到她在玄关处换鞋,却是让她等一等,姜柳扯了扯快要滑落的书包带子,生怕刚才那个“要和同学去书店买辅导资料”的理由被姑姑拆穿驳回。
  姜蕙心从房间里走出来时,姜柳发现她的手里多了个红包,她把这个红包塞到姜柳手里,说本来想在家给你烧几个菜的,既然你要和同学出门,就自己去买点好吃的吧。
  姜柳不肯拿,姜蕙心便强硬地将那个红包塞进了她的书包里面,然后又将她推出门,让她玩完早点回家。
  等到姜柳出了院子后,才把那个红包打开,红包里面塞了整整十张毛爷爷,姜柳将那个红包封好后重新放回到书包里层,然后她吸了吸酸涩的鼻腔,却是闷头快步地朝约定好的地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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