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你的鳞片 第196节

  萧云鹤一下子有些失语,语气直接弱了下来。
  “还杀了我老……我道侣,现在我成寡……寡夫了。”白须瓷整段话犹豫了好几次,似乎在斟酌着怎么说合适。
  但奈何他真的兴致缺缺,语气一如既往的平,和丧。
  说完就又重新挪回了脑袋,继续托腮望着空气。
  萧云鹤一下子有些僵住了,他没想到对方会直接说出这种话,不由得移动视线看向了自己师兄。
  “嗯,他说的没错。”萧云翊抬眼说道,语气也是平平。
  反正事情就是这样,他也没必要装来装去,木偶背后的提线人就消失了,他大抵也可以做自己了。
  想到这,萧云翊低头看了下台阶处的白须瓷。
  “你为什么还不杀我?”萧云翊是确实想不到太好的理由,自己是于对方还有什么作用吗?
  萧云鹤听到这话,一下子无助了起来,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师兄。
  不清楚对方为什么不想活了。
  自顾自地用剑劈了下玄天链,发出了点声响。
  白须瓷觉得吵闹,移眼看了过来,表情想杀人。
  最终直接把萧云鹤给定住了,然后才重新恢复原本的姿势,继续托腮发呆。
  “……”
  萧云翊觉得这个走向有些不对,完全不受掌控。
  他倒是宁愿一开始就被杀了。
  现在这般,莫名觉得在被戏弄。
  白须瓷头也没有回,只是淡淡地回复道:
  “我现在杀你有什么用,万一你还有其他用处什么的,我又不清楚……”
  “还是等梵越回来才行。”
  似乎是回答,但又像是自言自语,过了一会白须瓷扭头又看了过来。
  表情有些认真。
  “符霖能炼成丹药嘛?”喃喃道。
  萧云鹤眼睛瞪的贼大,觉得自己看到了恶魔。
  不过萧云翊倒是无语地抽了抽眼角,不去管了。
  “行了。”白须瓷拍拍手起身来了,觉得这次一日游也算是结束了,就准备往外走。
  还回头看了下萧云鹤,抬手解了禁制。
  对方果然立马可以说话了。
  白须瓷根本没有分给萧云鹤一个眼神,而是转了转脚尖,往萧云翊这边走了走,微微俯身道:
  “我不会搞什么严刑拷打、折磨一类的,我想不出来怎么弄。”
  “虽然我知道你可能也受到了天道的影响,但是这并不妨碍我讨厌你。”语气很平静,眼睛里有几分疏离。
  “梵越没死,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白须瓷说不上来自己是个什么想法,只是平淡地警告了,然后留下一只“萧云鹤”,走开了。
  “给你找了个伴儿。”最后撂下这一句,离开了。
  *
  白须瓷出去之后,才觉得胸腔里那种不适感消失了,他总觉得自己可能是在当“反派”。
  但是每每想到梵越就是被他捅了一剑。
  又气愤地肩膀发抖。
  哪怕天道在其中扮演了重要角色,白须瓷也有些不能理智对待。
  很想一刀砍了。
  但是白须瓷也不清楚自己杀了“主角”会怎样,这个世界还能继续运转吗?
  不好说。
  他得等梵越回来。
  白须瓷走在麟山小道上,抬眼看了下天空,发现居然少见地飘下来几朵雪花。
  眨巴了下眼睛。
  觉得还挺好看。
  白须瓷伸手接了下,感觉指尖有些凉,雪花在接触到皮肤的一瞬间就融化了,来不及看到它的形状。
  “有点不开心。”语调平平地陈述道。
  白须瓷身后挂起一阵风,似乎是在回应。
  ……
  灵药阁——
  白须瓷推开门后,还是照常地喊了下,想要去找找符霖。
  但是意外地是,他没有看到人影。
  白须瓷只好自己迈步走了进去,边走边自在地环顾了下。
  发现之前的包袱什么的确实消失了,房间又重新恢复了之前的样子,满满当当的。
  甚至炼丹炉里还有火苗,热气腾腾的,一看就是人走不久的样子。
  白须瓷觉得自己还是等会吧,于是就拉开了桌子旁边的椅子,坐了上去。
  打算再次发会儿呆。
  但是正当他准备抬起胳膊撑着脑袋的时候,突然垂眼一看,发现了桌面上的卷轴以及旁边摆放着的毛笔。
  上面甚至还沾着墨水,似乎是刚写完。
  白须瓷不由自主地就移眼看了过去,表情略带疑惑。
  倒也对门外逐步靠近的脚步声反应有些不及时。
  ——尊上当真是英明神武,麟山被建的实在是太豪华了
  天佑元年三月初二。
  ——这次血月居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尊上的后遗症好了?
  天佑元年八月初四。
  ——没好,原来只是去看一只兔子而已。奇怪?那有什么好看的?
  天佑元年八月初五。
  ……
  白须瓷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一目十行地扫了过去,然后才发现这上面的主要内容都是什么了。
  一是对梵越的吹嘘拍马,二是病历本。
  因为是卷轴存在着灵力波动,所以可以看到好多年前的,倒是十分方便。
  血月要是不提的话,他确实会忘记。
  但是现在看来,好像今年的……也化解了?
  正在这个时候,白须瓷这才听到了后面的脚步声,于是十分自然地就回头了。
  不过刚一回头,眼睛就骤然瞪大。
  符霖在看到自己的卷轴被看光了之后,脸色顿时涨红,眼睛一下子也瞪得老大。
  两相惊吓,符霖手就一滑,那个浑圆无比的大蛋就要往下掉。
  “!!”
  白须瓷本能地窜了出去,双手给抱住了。
  一脸懵逼。
  “你从哪里搞来的蛋?”
  “谁让你偷看我卷轴的?”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白须瓷对这个控诉有些无奈,开口反问道:“我、我来找你没人,你这东西就摆在这,我……我”
  最后自暴自弃。
  “昂,看了,你要拿我怎么样。”
  符霖:“……”
  卷轴最后被一下子收走了,符霖十分心疼地塞回了自己的花瓶里,然后才看向后面。
  “这是我的隐私,却被你看到了……”还是很不满。
  白须瓷顿时无语凝噎,思来想去,尝试了说了句:“对不起?”
  他当时也没想那么多,一扫就看到了,总不能穿梭过去把自己眼睛给挖了吧。
  不过想到这,白须瓷又很是疑惑,“你还写日记?”
  符霖这种小学鸡的记录,不就是和他小学那会被硬性要求的日记一模一样。
  都是流水账,不过当时还觉得贼有意义。
  符霖正沉浸在自己的隐私暴露了的苦痛之中,一时间倒是没有发现更重要的事。
  嘴里还嘟嘟囔囔着“什么日记不日记的,我可是麟山唯二会写字的……”
  眼睛顺势往上抬,然后就看到了白须瓷怀里的黑金色大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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