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你的鳞片 第148节
平坦的道路出现在眼前,白须瓷终于觉得松了口气。
但是——
“师兄,它现在伤害没好,要不等段时间再放生吧。”
“师兄,你看它的腿有块毛都秃了……”
“师兄,我觉得我们带着它也没什么……”
白须瓷觉得自己都听的耳朵起茧了,扭头看了下萧云翊,居然发现对方始终保持着平稳的姿态。
甚至还每句话都回应了。
不过都是“不行”。
萧云鹤觉得有些泄气,停了一会。
白须瓷也得以安静地睡了会,他想好了,要是真的被扔下来,他就找个隐蔽的地方刨个坑。
先藏进去再说。
“那不带入门派,我把它送给小铃铛好不好?”萧云鹤再度问道。
白须瓷耳朵动了动,思考了一下,在脑海里搜索有没有这号人物。
“你和她什么时候走那么近了?”
白须瓷耳朵掀起了个边,眼珠子动了动。
“上次凌云大典见的啊,她肯定会很喜欢……”
“她过些时日就要及笈,你离她远些。”
白须瓷不由自主地拱了拱兔头,想要听清楚些。
这个小铃铛,好像是……一个另外的门派的少主吧?那不是主角的一枚小迷妹?怎么和小师弟走得很近?
谈话还在继续,不过白须瓷也没什么兴趣听了。
也不太想被送人,自己还是随便找个地刨坑算了。
梵越的话……他那么厉害,大抵也是不需要自己的。
白须瓷这么想着,就伸着兔头往旁边看了看,趁萧云鹤不注意“拔”出来了自己的爪子。
待会从哪里跳呢?
漫不经心地想着。
但是正当白须瓷打算往下一跃呢,突然被锢着了脖子,又重新给捞了回去。
欸?
一阵风吹了过来,周边突然安静了起来,队伍也不再行进。
白须瓷的两个耳朵被萧云鹤给按下去了,为了降低存在感,成了无耳小兔。
萧云翊看着挡在路中间的熟悉人影,顿时血气上涌,本命剑发出嗡鸣声。
“阁下前来所谓何事?”声音降到了冰点。
白须瓷顺着目光往前移动,然后顿时愣住了,眼神有点空洞。
梵越……
来了?
几乎是把视线移过去的一瞬间,就立马得到了回应。
白须瓷慌里慌张地垂下了脑袋,脑子里开始胡思乱想。
这是要干嘛?他来干什么啊?
既然都站在这了,那应、应该不受血月的影响了吧……
白须瓷觉得完全僵掉了,他都准备不再想之前的事了。
结果又直接追上来了。
爪子不自觉地收紧,把萧云鹤的衣服给勾出丝了,乱糟糟的。
“不舒服吗?”萧云鹤觉得现在形势剑拔弩张,摸了一下兔耳朵,轻声安慰道。
然后就动手把兔子给放到自己袖筒里了,想着待会万一真的打斗起来了外面有些危险。
白须瓷:“!!”
空气顿时更加死寂了。
梵越阴沉地看着面前的场面,灵力倒逆得愈发厉害,瞳孔里的血色一直在翻涌。
杀了吧。
杀了就解决问题了。
眼前有些昏昏沉沉,有些模糊,但又有些庆幸。
果然进了密林,但还好提前把那些东西给杀了……
白须瓷心里不安的非常,完全不知道梵越状态怎么样。
他不是忘了自己吗?
怎么……
萧云翊表情很难看,这魔头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是当真要撕毁先前的协定么。
莲乾之先前因为专注于得道升仙,就和麟山送了大批灵巧物件,并美名其曰大家和平相处。
那已经是个不成文的协定了。
萧云翊沉了一口气,有种不好的预感,对方的修为完全在自己之上。
沧烺山的传承还没有得到,他胜算的概率极低。
但是——
“众弟子听令!”
气氛很是紧绷,几乎是声音落下,空气中就飘浮起了一把把本命剑。
剑周围萦绕着灵力,显得流光溢彩。
就在这个一触即发的关键节点。
“啪嗒。”
白须瓷终于从萧云鹤袖子里跑出来了,一脑袋摔倒了地上,兔头落地。
满脸尘土。
萧云翊眼角抽了抽,想要一剑把这兔子给斩了。
“你怎么掉地上了……”很小的声音,萧云鹤打算弯腰去把兔子给拿回来。
但是白须瓷十分灵活地一滚,躲开了,但也让背上的白毛均匀地沾染了尘土。
灰扑扑的,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
梵越眉毛轻微地皱了起来,直接一挥手,空中的剑顿时散的七零八落,叮叮咣咣地掉了一地。
迈步走了过来。
萧云翊刚想动手,就发现对方抬眼看了过来。
“本座今日没空杀你。”梵越面无表情地说。
白须瓷歪歪身子站了起来,想要往前走几步,但偏生萧云鹤这个完全不清楚内在关系的人很是担心这个“小东西”被伤到,还要去拦他。
兔身都被捞到半空中了。
“你你你……”没憋住说起了人话,语气相当无奈。
萧云鹤当场僵在原地。
“兔子给我。”冷冰冰的声音。
萧云翊看到自己的师弟这副模样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好像忘了告诉对方这小东西是魔尊的灵宠的。
“阿鹤。”催促道。
白须瓷一下子尴尬了起来,他本来伪装得挺好的。
结果最后关头暴露了。
萧云鹤面色煞白,目光死死盯着手里的白团子,然后硬生生地往外伸手。
白须瓷扭头看了一眼萧云翊,张了下兔嘴,打算说“不好意思”的。
“你别说话!”声音中甚至带着点颤音。
“……”
不说就不说,白须瓷扭过来兔头了,打算不去看对方了。
但是刚扭过来,就看见梵越了,脑袋一下子就缩了起来。
极度不自在。
白须瓷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他方才确实很担心梵越来着,于是才着急忙慌地钻出来。
但是现在真看见了,也说不上来。
害怕多于担心。
真的被拿走了的时候,白须瓷轻微地挣扎了一下。
梵越的手一顿。
但还是抱了过来,几乎是在一瞬间,怀里的兔子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手腕上有擦伤、脸颊灰扑扑,衣衫都脏兮兮的少年。
眼神一下子闪躲了起来。
像个被主人拎回来的流浪小狗。
白须瓷因为脑子里乱糟糟的,也不知道和梵越说些什么,只好抬手环住对方的肩膀,把脑袋撇到了一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