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等到过了好久，久到一切都慢慢步上正轨。
  倪迦回过头来看自己踉跄走过的这一路时，她还是会承认，郑淑燕女士以及那个她已经忘了名字的海选老师之于她的，无可替代的重要性。
  “本来就是这样，作为一个小偶像，最重要的是唱歌吗？是跳舞吗？人家要看这些东西，花同样的钱去看更专业的音乐剧舞蹈剧就好了，干嘛非得来我们剧场看你一个小女孩蹦蹦跳跳。”
  负责艺人管理的老师把她们这一批新进公司的给召集起来，在会上这样说道：“我们提供你漂亮的演出服装、专业的妆造老师，你们只需要向观众们传递你们独一无二的、与众不同的的元气、开朗、与真诚就行。”
  一场会开个半天，倪迦听得懵懵懂懂，有点犯困。
  视野变得模糊，倪迦半睁着眼，在偷偷睡觉前她小心翼翼地瞟了眼周围的人。
  有的在点头，有的在皱眉，更多的是面无表情，倪迦猜不透她们的态度。
  “当然了，一些演出基础我们还是会教的。课程大概在两天左右。时间比较紧，大家都要认真学。”他边说边拧开一旁的保温杯，眼珠一转，径直看向人群中的倪迦，“哦，倪迦——是倪迦吧？你除外。你的训练时间还不确定，淑燕说她们商量下再定。”
  在被点到名字时整个人瞬间僵住，四面八方投来的视线让倪迦相当不适应。
  好奇的、羡慕的、各种各样的情绪实物化为一道道目光向倪迦袭来。
  “好…好的。”倪迦尴尬地小声应答，不太敢去看旁人的表情，把头低下装鸵鸟。
  这么明目张胆地搞特殊吗？
  她整张小脸都皱了起来。
  “你们进了星梦剧场，也就相当于半只脚踏入了娱乐圈。只要你们认真表现，足够优秀足够突出，我们送你去剧场外看看也是很简单的事。”
  PPT切换，是当下热门综艺和晚会的LOGO。
  “有人想拍戏，我们也有能力给你提供大导演那边的面试机会。未来怎么走，全看的是你自己。不过——”
  他话锋一转：“如果有人胆敢做出什么违背合同条款的事情，那么后果也是由你自负。”
  他说这句话的语气很重，原本还比较活跃的场子一下都被震住了。
  打瞌睡的倪迦也一下就清醒过来。
  她摸着自己的鼻子，感觉有人在戳自己的手臂。
  倪迦疑惑回头。
  坐在倪迦左边的一个女孩捂着嘴，悄声问倪迦，说：“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
  倪迦摇摇头，她还在犯懵。
  “我听说，之前有一个女孩子和她的粉丝谈恋爱了。”她的声音压得很低，“被管理层发现后就——”
  倪迦睁大眼睛，等接着听下去。
  那个女孩拖了个长音，把故事的悬念和倪迦的好奇心都给拉满，才接着说：“管理层找了好多人把她给轮奸了，还拍下视频发到公司的成员群里，以儆效尤。”
  “嘶——”倪迦倒吸一口凉气，“不会吧！这怎么可能啊！”
  她的心里开始一上一下，有一瞬间感到后悔。
  不知道是后悔来这里当小偶像还是后悔瞎听了这个不知真假的小道消息。
  女孩将屁股往倪迦这边挪：“百分之八十真，我阿姨告诉我的。况且，这事顶天也就几十个‘哑巴’知道，压根算不上什么，那个女孩子后来也被雪藏了。”
  “那边的别讲小话了！”
  糟糕，被发现了。
  倪迦和那个女孩赶紧分开坐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