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荡漾 第14节

  应该是没修过眉,谢子珣眉毛有些杂乱,眉毛周围小绒毛格外明显,沈沅脸凑近了些,一手扶住他太阳穴的位置,另一只手轻轻扫过眉毛,稍微修了点比较“叛逆”眉毛。
  男生嘛,不需要太细太精致的眉毛。
  他底子在,也不需要眼线之类的,沈沅就是帮忙做了遍护肤工作,然后修了下眉,已经非常好看。
  露出额头的他,多了份精致,眉眼清晰,少了份颓丧。
  沈沅觉得留不留刘海好像都差不多,一时有些纠结,没拿下发夹,便问他意见:“刘海要放下去吗?”
  “你觉得呢?”
  谢子珣伸手轻轻摸了摸头上的发夹,然后仰起头看她。
  “留下吧。”
  沈沅略一思索,又想到刚才那个男生叮嘱他的话,“但是后面的头发要扎起来。”
  谢子珣点点头。
  沈沅把发夹拿下来放到桌子上,把后面的头绳拿掉,又拿梳子把头发整体梳了一遍,然后认真把发尾的头发扎到了一起。
  对自己化妆的成果很满意,沈沅有些高兴,刷的把椅子转了个圈,正对自己,然后两手扶住他肩膀,脸凑过去细看,“我再看看有没有什么要补的。”
  谢子珣猛地再次攥紧了手中的黑色发夹。
  作者有话要说:
  又一最爱的场景之一get。
  笔名也换啦~
  下章见~
  第十四章
  沈沅急于查看自己化妆后的成果,一时也忘了顾忌距离,猝不及防靠近观察了几秒后,才注意到此时两人的脸距离格外近,不由得有些脸红。
  谢子珣呼吸一滞,眼睛都不敢眨,直直盯着她看,放在膝上的手攥得更紧,里面有他刚趁沈沅不注意拿到的发夹,发夹尖端隐隐扎入手掌中,微微的刺痛感。
  气氛霎时间变得暧昧起来,两人都有些慌神。
  打破僵局又是刚才那一男声,此时嘴边还带上了扩音,掀开门帘,径直往谢子珣这边走过来,边走边说:“准备好了吗?”
  沈沅听到声音手一松,一用力把椅子转了个圈,随后自己急忙躲闪开,别开头跟他说:“没什么问题,我先回去看节目了。”
  说完很快慌不择路跑远了。
  马余杰走过来,上下看了看谢子珣一遍,对沈沅对他发型的处理感到非常满意,夸道:“行,刚才的化妆师技术不错,特别是你这一头乱糟糟的头。”
  “这么一看,精神多了嘛。”
  谢子珣不自然地点了点头。
  他又打量他,忽的笑了,大咧咧地问:“还给你涂那个什么腮红啦?”
  谢子珣回头看向镜中,这才注意到,自己脸上不知何时浮上一层红晕,忍不住用手擦了擦,回他:“没有。”
  马余杰拍了拍他的肩,笑着鼓励道:“待会儿好好表现,我们图片社可就你这一个节目,给争点气。”
  谢子珣嗯了声。
  与此同时,沈沅急急忙忙回到会场,节目临近开场,已经关了大灯,只留了舞台上的灯,颜色各异,绚烂缤纷,此时正在播放背景音乐,梁静茹的《暖暖》。
  人声和音乐声混在一起,喧闹不已。
  沈沅看不清座位上的人,只能给许苏木发消息,“牟牟,你在哪?我回来了。”
  许苏木很快回她,“右侧过道倒数第三排,你过来就看到我了。”
  会场呈阶梯状,左中右各有一条过道,沈沅沿着台阶径直往上走,不一会儿就看到了朝她挥舞着手臂的许苏木。
  沈沅冲她笑笑,说了声借过,往里走,跟许苏木坐到一起。
  “怎么样?”
  许苏木随手递给她一支荧光棒。
  “化妆技术一如既往的优秀。”
  沈沅扬起一抹笑容来,低头接过荧光棒,打开看它闪了闪,又关掉,她扭头四处看了看,发现周围都坐满了人,对晚会也多了分期待。
  但她是第一次来三七女生节晚会,有些陌生,便问许苏木:“节目都有哪些啊?事先公布过吗?”
  许苏木过去是图片社摄影部的,大二下到大三结束,荣升社长,图片社向来是学校有什么活动必派人去拍照,而大多数晚会节目大同小异,长此以往,对很多晚会大致节目都很了解。
  “基本也就那些,跟我们迎新晚会时差不多。但社联说今年有创新什么的,应该会更精彩。”
  她们说话间,背景音乐乍停,紧接着舞台灯光瞬间暗了下来,场内的声音也渐弱。
  半挽着长发的女主持人挽着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主持的手,翩翩入场。
  沈沅听了五分多钟的贺词,刚把哈欠收回去,开场节目长达十五分钟的诗朗诵又重新勾起了睡虫。
  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刚开场就已经有些意兴阑珊之感,她拿出手机,点开了消消乐。
  听到感兴趣的就抬头认真看,没什么兴致就玩消消乐。
  总结起来,这游戏还挺消磨时间。
  待了四十多分钟后,沈沅已经对社联安排的节目失去了希望,五星过关后正打算进入下一步,舞台的灯光啪一声,突然全灭。
  她抬头往下看,宽阔黑暗的舞台中,随着bgm响起,男生清冷慵懒的声音传遍整个会场。
  【some say england had a queen,who was married to a dreamer.】
  谢子珣修长挺拔的身影自阴影中走出,在出来的瞬间,灯光刹那间全集中他身上,光随脚步而动,并汇聚成一团。
  他穿着黛青色卫衣,外套深蓝色薄衫,手握话筒,端端正正站在那里,胆大的撞色搭配配上他发尾的小辫,融合的恰得好处。
  身姿端正如青松,神情认真唱着歌。
  沈沅第一次听他唱歌,也是第一次真正注意到他声音。
  声线清冽,温柔和缓。
  甚至能看到他外套纽扣在灯光下泛着光。
  谢子珣一曲结束后,顿时响起轰鸣的掌声,身旁的女孩手都拍红了。
  沈沅忽的感觉有些渴,手摸到座位旁边的托架打算去拿,摸了半天没摸到,一看,什么都没有。
  她想到什么,低头急忙伸手去摸腰间,心里惊呼不妙,果然包也不见了。
  此时下一个节目还没上场,沈沅偷偷小声问身旁的许苏木,“刚我过来的时候,你看到我挎着包了吗?”
  “忘了,当时灯太暗,我没注意。”
  许苏木闻言看向她,也有些着急:“不见了吗?”
  沈沅点点头,细细回想自己刚才最后一次见到包是什么时候,还没想起来,许苏木机灵先提点了一句:“是不是落在后台了?”
  她记忆瞬间回笼。
  因为一开始被拉进后台帮忙化妆极其仓促,她把包放在桌上就开始了,后来又被那个男生喊去给谢子珣化妆,当时走的时候很堂皇,好像忘记回去拿包。
  此时已经过去四十多分钟,里面的钱她倒是不怎么担心,但有张内存卡,是她依次看过之前的摄影照片,然后整理成的合集,里面还有身份证和几张卡。
  储存卡很重要,但挂失重新办身份证和卡也挺麻烦。
  沈沅想到这里,有些坐不住了,跟许苏木说:“我去后台看看吧。”
  “嗯,别担心,在后台丢不了。”
  说完,沈沅猫着腰从宴会厅后面离开了会场,绕了个圈,到达后台。
  一开始进去的位置她还记得,因此沈沅很快找到了自己的包,拿起正准备走的时候,包不小心扫到桌面,碰落一些刷子梳子和发夹,沈沅躬身去捡,还剩一个头绳掉到了桌子缝里面,不太好找,她躬身开了手机手电筒钻进去去找。
  桌子与地面的空档足够容纳她蹲着的身子,再加上有椅子遮挡,离得远些,甚至都看不到后台还另有人在。
  头绳在桌子缝最里面,手还不容易塞进缝隙去够,沈沅咬着牙一点点往前探。
  好不容易够到,沈沅正打算出去,突然听到几道人声,紧接着有几个人推门走了进来,好像是一个社团的成员。
  她无意躲藏,刚想立即站起来,下一秒却听到了自己名字。
  “财院沈沅你们知道吗?”
  “她爷爷是沈诀。”
  与男生激动的声音相比,身旁另外几个人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反应略显平淡。
  “沈诀你们可能没听说,但沈印察你们总听说过吧?”
  这个名字,果然引起一阵惊呼,毕竟是财经新闻上常听过的名字。
  “沈印察是她亲叔叔。”
  “而且法学院的舒珍语教授,是她亲姨,舒教授是什么家境我们都知道吧,舒家确实厉害,但她嫁的没她妹妹好,而沈沅就是舒教授妹妹和沈印察哥哥的独女。”
  “独女啊。”
  男生格外强调了这个词,最后总结:“就是说,沈沅是沈家长房,长女。”
  长房,长女什么的,经他那个语调说出来,仿佛是多么稀罕的东西,一瞬间沈沅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封建社会。
  无聊透顶。
  而且从别人嘴里听到有关自家的科普,沈沅觉得新鲜的同时也格外膈应和反感。
  沈诀年迈,十多年前把家族生意传给次子沈印察之后,不再管事,自此便鲜少出现在大众视野中。
  沈印慈夫妻从医,半点不涉商业,也随之归于幕后,除了当年那场辉煌的家族联姻,有关他们一家的消息也甚少。
  她冷笑一声,也真难为人了,居然能挖到消息。
  这种豪门八卦,离现实太远,周围人都不怎么感兴趣,而且似乎对他说的话真实性也存疑,闲聊起晚上的节目来,当然话题也围绕在今晚最热门的节目上——谢子珣的独唱。
  “你们有没有发现那个留着小辫的小哥哥超级好看,而且声音特好听,好有个性。”
  “有人知道他叫什么嘛?”
  “好像叫谢子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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