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小岑放学了。”
“王叔好。”赵岑关上车门,从兜里掏出几块奶糖和牛肉粒递到前座,王牟平接过拆了块丢进嘴里刚要问她怎么没和小珩一起,车门就被打开了。
周景珩弯腰钻进车里,跟王牟平打了声招呼,就朝赵岑摊开了手掌,“我也要。”
赵岑没搭理他,挪动着屁股贴到了车门上,周景珩187的身量,只要稍微离的近些就会让她感到压迫,本来宽敞的车厢这人一进来她就觉得逼仄的要命。
她家条件和舅舅家比勉强算得上小康,小学五年级的时候,为了能让她划到实验中学,郑女士咬牙一锤定音在她舅家小区贷款买了套高层。等她小升初就搬了过去,打那开始两个孩子就一起上下学。
周景珩初二的时候就已经一米八多了,她不愿意和他挤要去坐副驾,他就跟她争,让给他这神经病又不去,只说为了公平两人谁也不能坐前面。
看她一脸嫌弃的样子,周景珩伸手就去够她的衣兜,指尖刚挨上外套就被打了一下,赵岑警惕道:“你干什么!”
“拿糖吃。”周景珩扯她护着衣兜的手。
“没了!”赵岑死死抓住他要往自己兜里伸的手,“都给王叔了,你问王叔要去吧!”
王牟平心里明镜一样,小珩哪是要糖就是逗着小岑这丫头玩呢,于是也不搭腔只专心开自己的车。
一个抢一个护的,没一会周景珩整个人都挨到了她身上,一只胳膊揽住她的脖子,一只手逗猫一样虚虚实实的捉弄着她。
“你怎么这么小气。”他说话时呼出的热气呵在她耳后,赵岑缩了缩脖子挣扎道:“就是不给你怎么着了吧!”
一直到家下了车,周景珩突然发力一只手轻松握住她两只小手,迅速从她衣兜里把剩下的几颗都抓了出来,赵岑挣不开钳制自己的手,羞恼的用头去撞他。
“赵岑你又撒泼!我看你是欠收拾了!”郑代秋刚打开门把垃圾放到门口就看见跟头牛一样往侄子身上撞的闺女。
“明明是他先……”
“小姑是我惹着岑岑了。”周景珩打断她主动道。
“我还不知道她,她不惹别人就不错了。”郑代秋转身进了屋,在她眼里现在就是闺女惹了侄子,侄子还不屑于计较。
赵岑咬牙切齿道:“绿茶白莲花,假好心的坏种。”紧接着一口咬在了周景珩的手背上。
湿热的口腔紧紧贴合在皮肤上,周景珩浑身过电般哆嗦了一下,小姑娘是用了全力在咬自己,他却感受不到疼,心底和身体都升腾起隐秘的快感。坏种?谁说不是呢,不是坏种心里怎么会存了违背伦理纲常的妄念。
咬到腮帮子都开始酸疼,赵岑才感觉到钳制自己的手卸了力,松开嘴刚要嘚瑟两下自己的厉害,就撞进一双黑的仿佛深海旋涡般的眼睛,那目光死死的粘在自己脸上,她本能的感应到危险抽出手一步作两步地跑了。
跑进门才松了口气,但仍是心有余悸,周景珩那表情不会是要打她吧,就算再不服气要是真打起来自己肯定是没有一丁点胜算的。心里暗暗决定以后要是周景珩再惹自己还是能忍就忍了,能屈能伸方为大女人。
深吸了口气,周景珩拽下肩上的背包挡在身前,快步进门直接上了二楼。
赵岑坐在客厅沙发上,刚好能看见周景珩木着一张脸上了楼,撇了下嘴骂了声:“神经病。”
少年的性欲经不起刺激,如今只是被想了很久很久的人在相对不那么敏感的手背上咬了一口,身下就已经硬的发疼。进了房间随手将门甩上就去解校裤的绳带,被释放出的性器与少年清俊的外表反差极大,粗长的棒身上青筋虬结两颗睾丸不容忽视的垂在跨间。他抬起那只印有牙印的手凑到唇边含住,另一只手握住性器快速的撸动起来。
赵岑被郑女士指使上楼叫她宝贝侄子下去吃饭,“咚咚”敲了两下门里面没人应声,她于是大声道:“周景珩!?”
敲门声骤然响起,周景珩才意识到门没锁,起身蹭地一下窜到门边,刚要转动门锁赵岑的声音就传了进来,他鬼使神差的收回了要锁门的手。
喊了一声还是没人应答,赵岑就不管了转身下了楼。
听着逐渐消失的脚步声,周景珩眼里的光暗下去,烦躁地抓了把头发,刚才在想什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脑子已然乱成一团麻。
郑代秋正摆着碗筷,见只有她自己下来于是问道:“你哥呢?”
“他说一会就下来,让我们先吃。”她编瞎话一向是张口就来。
“你说你怎么就不能学学你哥,全年级第一回家第一件事都是学习,你倒好快吊车尾了,成天还能傻乐的起来。”
“你怎么知道他在学习,再说了谁吊车尾了!全年级一千多人我400多名呢,你让我后面的人被车碾啊!”她不服气的反驳,她妈这话说的完全背离真正的数据。
“你俩行了啊,”周淑英把最后一道汤端上桌,打断她们娘俩的吊车论,“岑岑叫你爸你舅过来吃饭去。”
客厅里俩人看球赛看得正起劲,她叫了两遍,俩大爷才抬了屁股一步三回头的往餐厅走。
“快吃吧,”周淑英把可乐鸡翅和糖醋排骨换到她跟前,“一会吃饭完还有香芋蛋糕。”
“舅妈我真的真的最爱你了!”
周淑英笑了,“我也最爱你了,快吃吧。”
周景珩刚走到餐厅就听到她又在嘴甜卖乖,只要对她好让她开心,赵岑是从来不会吝啬那些甜言蜜语,小鹿一样的眼睛看着你嘴里蹦着糖,任谁也会被轻易蛊惑,但唯独自己从来没有过这种待遇。
吃完饭赵嵘磊就要摆麻将局,两个孩子被打发回房间去写作业。
上了二楼,赵岑一如既往的分配道:“我去书房,你回你卧室。”
周景珩点点头转身回了房间。
一个小时后,周景珩收起那些早就超纲的习题,起身去了书房,果不其然书桌前的小姑娘早就会周公去了。
婴儿肥未退的脸蛋压在胳膊上,口水把卷子都染湿了。他绕到椅子后用一只手垫到她下巴处,轻轻地把脸托起,抽了张纸给她擦干嘴角脸边的口水。
迷迷糊糊的感受到有人在碰自己的脸,睁开眼就看到一只骨节分明修长漂亮的手。
见她醒了周景珩也没慌,自然的撤回刚才抚摸她的手,轻声道:“去床上睡吧,他们还不知道要打到几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