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那个疯子远一点。
他真难过啊。
cites歪着头,默默挪开自己的目光。
它总觉得于屹哪里和过去不一样了。
虽然从前他也老威胁自己,掐它的鼻子,神情凶恶地放狠话。但那时候他的话总是轻而易举能让象信以为真,将cites吓得半死。
但如今,他的狠多了些它看不懂的东西。
即便是cites,用柔软象鼻轻轻一戳,都能戳破男人的谎言。
它偶尔也想替于屹在沉枝面前说话。
只是偶尔哦!
小象不服气地整理自己那摊被男人坐得一团乌糟的干草。
虽然他是个混蛋,但有时候也挺可怜的。
他不会温柔,不会讨女孩子欢心,是因为没有人教过他。
孑然一身的于屹,似乎只会从别人手上抢东西。
抢多了,便忘了“情”字怎么写了。
cites叹了口气,板着脸往于屹那处凑得近了些。
算啦,看在你也没有妈妈的份上,干草堆借你坐一坐好啦。
它无知无觉,还自感大方地甩着象鼻。
直到于屹从悲怒的情绪中抽离,一双锐利的鹰眼锁着它粗短的后腿:“怎么又洇出血了?不是让你躺着别乱动吗?”
恶人先告状!
cites吃惊地微张着嘴,难以置信地盯着男人牢牢黏在干草堆上的屁股。
“过来我看看。”
缠裹成一个小包的纱布被拆解开,露出里头细粉的象肉,涓涓献血没了阻塞,争前恐后地向外涌。
怎么会这样。
他回来后,一门心思都盯着沉枝,全然没注意过cites的伤口。
孤儿院有专门的兽医治疗,象钩创面不大,按理来说不该到如今都还未痊愈。
如果说在野外,伤情加重的前提是环境影响、细菌感染,那么现在呢?
他阴沉下脸,用斯瓦希里语冲外面喊了声,很快进来两个保育员,瞧着狼狈的一人一象,皆是一惊。
“给它安排一次全身检查。”
*
武继明的伤,其实说是擦伤也不为过。
只堪堪被揍破点皮,完美促成破相。
他还是那副儒雅做派,眼里却堆了化不开郁色。
“离那个疯子远一点儿。”
沉枝没反驳,手里捏着从阿普那儿要到的碘伏,思绪不知飘到哪儿去了,半晌才撞回身体里。
“疼吗?”她轻轻掖着伤口。
武继明一句“不疼”绕着舌尖转了几圈,觑了眼女孩的脸色。
“有点。”
沉枝手一抖。
“怎么了?”
“没事。”
只是这样熟悉的场景,总是让她想起那七天里,于屹强迫自己为他上药的时候。
他似乎总是受伤。
于屹怎么不喊疼呢?
她替他取子弹,歪歪扭扭缝着伤口,留下那块难看的疤,怎么没听他喊过一声呢?
“今儿我帮你挨了一枪,以后得还的。”
这么疼,怎么还啊?
她心里糟成一团,直到听到“砰——”一下大力推门的声音才回过神来。
是阿普,她扶着门框喘气,指着外头:“小象…出…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