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错人后她引火上身(重生) 第32节
“那还想着回去?是不是因为只有三进院子,觉得地方太小,住不下你?”
柳砚莺抿着嘴巴,脸上红晕还未散尽,不点头也不摇头。
“莺莺两世里机关算尽,怎么最后还是这么个结局。”
“…路景延,你不要欺人太甚。”
见她炸毛,不再扮狗腿子讨好自己,路景延倒圈着胳膊开心地笑了,他推门朝外走去,“过会儿庆王会来,柳管事收拾完屋子就出来吧,若被问起。”他回眸轻笑,“你是怎么进得这间宅子?”
柳砚莺愤愤,“是三爷大发慈悲,留我在这儿混口饭吃。”
“嗯,这么答也可以。”
路景延心情莫名不错,迎着三四月的春风踱步回到书房,垂眼见带回府的匣子还在案上摆着,信手拿在掌中盘玩。
本打算叫她过去研墨顺理成章奖赏给她,奈何她从不受控,既然如此,那就下次再送。
今生来日方长,不必急于一时。
思及此,路景延又打开匣子看了眼,里头摆放一对制作精巧的红玛瑙耳铛,赤红的宝石,光泽冶艳,想不出世间有第二个女子与它般配。
作者有话说:
下章折磨一下开启同居生活很开心的路哥,修罗场见!
第33章
爬上爬下收拾完东西,柳砚莺将冬被塞进大衣柜的最高处,门被叩叩敲响,是厨房的人找了过来。
“柳管事,听过等会儿府里来客,可是我们这刚搬过来,火都没开过,更别说菜了,这会儿上哪买去?”
“酒楼呀。”柳砚莺斜靠在门框上,额迹累出点点汗渍,食指漫不经心绞弄发尾,像是在说这点事都要来问,笨不笨呐。
那厨房的嬷嬷也是个王府老人了,知道柳砚莺第一回 当管事,对她没多少信任,何况看她这干点活就怨声载道的模样,哪是能挑起治家大梁的人。
当下就有点不服气,“酒楼?柳管事忙昏头说笑呢吧!”
柳砚莺翻起个白眼转身回屋,一旁瑞麟紧赶慢赶地上前,“嬷嬷,你误会了,砚莺姐姐这是要你们去酒楼买现成的。您呀也别忙活了,今天累了一天先下去歇歇,我出去跑一趟,买点酒肉回来招待客人。”
柳砚莺一听又折返出来,“我也要去。”
“哎唷姑奶奶。”瑞麟往内院望了一眼,“我可不敢带您出府啊。”
一下戳到柳砚莺痛处,“不敢?我是管事,又不是闺门小姐,我不出府怎么管事啊?这里里外外的东西不都得我出去置办?哦,瑞麟,你小子不是想架空我吧?”柳砚莺越说越来劲,“你不服气,你想当这个管事。”
瑞麟哪说得过她,就差跪在地上拜她,“奶奶,您不是管事,您是我奶奶。”
三爷的女人可不就是奶奶吗?这府里就他清楚柳砚莺和三爷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有下人不服她管,他就得站出来调和。
如此瑞麟不得不小跑回去和路景延通报,砚莺奶奶,呸,砚莺姐姐想出去买酒菜,可不可以?
路景延一抬眉毛,“怎么什么事都要来问我?”
瑞麟愣住,那这是可以还是不可以?
路景延搁下狼毫笔,目光移向窗外,像能穿过堵堵围墙看到她似的,“你找个丫头陪她去。”复又顿了顿,“今后就让那丫头跟着她吧。”
瑞麟见三爷这个放任骄纵的态度,内心大喜,暗道这下马屁拍着了,将来等三爷和柳砚莺把这一主一仆的过家家游戏玩得没意思了,那管事之位舍他其谁?
瑞麟美滋滋应下:“哎,好,木香居跟来有个叫安宁的丫头,办事得力,我将她调给柳管事打下手。”
那厢柳砚莺得了人手相帮,此时慢慢悠悠溜达到酒楼去,揣着路景延的银子,买她喜欢的东西。
本来就是这么回事,趁他还在兴头上,多捞点油水,免得将来落个人财两空的下场。
这时候街上不算热闹,但她鲜少有这样的机会大摇大摆地走着,往年都是一月一次,比癸水准时,现在她若想出府去,只要给自己开个由头就能想走就走。
这么一想,倒也不赖。
安宁朝前头一指,“柳管事您瞧,咱们到了。”
柳砚莺望过去,念出牌匾上的字:“醉芳亭。”
安宁颔首:“是了,莫说城东,就是放眼全京城,醉芳亭也是数一数二的酒家。”
柳砚莺识字不多,能识得牌匾自是因为前世她常常来这儿。路承业是醉芳亭的常客。
她轻笑着摇摇扇,冲安宁一抬下巴,“进去吧,算来着了,这儿什么好吃什么好喝我门清。”
其他人只知道府里要来为三爷暖宅的贵客,却不知道来的人是庆王,因此柳砚莺点菜的时候还算收着,除却一只她自己嘴馋想吃的酥皮鸭子,其他都从简置办。
她点了菜被请去二楼的小露台等候,不留神身后雅间推开扇门,伙计布置完菜色从里头退出来。路承业正与张湍在那雅间饮酒,眼角扫过缓缓合上的门缝,就见外头的小露台上坐着一身姿窈窕的佳人。
说不上来哪里还有点眼熟。
张湍见状打趣了他几句,问他是看到了什么画皮美女将他的魂都勾去,路承业笑着应和两声,他美人在侧本不想在意,但是那小露台上的女子当真就有本事叫他魂牵梦萦,像是宿世的缘分,割舍不掉。
路承业搁下酒杯推门而出,小露台上哪还有人在等,他扶栏眺望,见佳人隐入人潮,身形体态竟像极了荣春苑祖母身边的砚莺。
可这断然不会是她,这时间她该在老夫人身边侍候晚膳,路承业笑自己看谁都像柳砚莺,摇摇头回去吃酒。
柳砚莺回到路景延的宅邸,老远见侧门口停着架形制低调的马车,便知道庆王已到了。吩咐安宁将酒菜拿去后厨摆盘,自己去近前服侍。
想不到来的不止庆王,还有石玉秋,他们三人也不知得谁提议,吃饭不在厅里,而在内院的小凉亭,天色渐晚春意正浓,架起泥炉温酒,饮酒谈天别样惬意。
柳砚莺拨开墙根的一束文竹,弯腰走过去。
石玉秋正拨弄泥炉里的炭火,抬眼第一个看见她,惊讶她也在此,柳砚莺笑着上前,礼数周到地对庆王和石玉秋欠身行礼,从他手上将火钳接过来。
“石大人,我来吧。”
她有意屈膝压低嗓音,不惊扰路景延和李璧谈话,尾音轻飘飘的,仿佛炉上温热的酒意,使人微醺。
“有劳。”石玉秋不自觉也放低了声调。
路景延和庆王说着话,耳听边上那两人讲悄悄话似的你来我往,将酒盏饮尽,推到柳砚莺手边示意她倒酒。
李璧本想提一嘴身契的事,谢谢路景延替他完成诺言,可事情既然已经办好,再说倒向邀功,他一个亲王,和婢女邀什么功,如此心里想了一圈,便只开了个玩笑。
“这下出了平旸王府,你得罪的人就再也欺负不到你头上,可以安心了吧。”
柳砚莺让唾沫星子呛了一下,掩面咳嗽两声偷偷看向路景延,见他笑容和煦垂眸饮酒,自己也干干笑两声,“谢殿下挂怀,有三爷替我出头,谁还敢欺负我。”
李璧还是道了谢:“知珩,这事还是多亏你。”
路景延摇头:“殿下莫要折煞我。”
看得出他们俩这客客气气的模样是做给石玉秋看的,石玉秋该是正儿八经活在今生的人,柳砚莺想着,打量他的眼神就逗留得久了一些。
石玉秋的容貌在京中应当排得上号,只是和路景延相较稍显逊色,逊色在他不是军旅之人,更没有过征战沙场的经历,使他看上去文质彬彬气势单薄。
柳砚莺意识到自己无端在拿石玉秋和路景延比较,感到莫名其妙。
石玉秋似乎被看得不太自在,扬唇微笑迎上了她的目光。
柳砚莺回过神,朝他欠欠身,将被风拂乱的额前发拨到耳后,拢了拢披帛,搓搓胳膊假装无事发生。
厨房将酒菜装盘端了过来,石玉秋说道:“天气好像比适才我们来时又凉了些,还是坐到屋里去吧,省得菜冷了再热。”
柳砚莺多精明,她搓了搓胳膊石玉秋就提议进屋,这怎会是巧合呢?
如此她又偷偷斜睨着觑了石玉秋一眼,他果真也看着她。
傍晚霞光轻轻柔柔透过内院垂花门,笼罩着石玉秋的月白衣衫,柳砚莺觉得他不一样,她还从未遇过如此温柔体贴的人。
下人得指示将菜传进厅里,柳砚莺正要提上酒壶跟去,路景延先她一步提起小泥炉上的铜壶,他饮过酒指尖温热与她肌肤轻轻擦过,触到了她冰凉的手背。
他并没有抬眼看她,只是道:“去歇着吧,把瑞麟换来。”
柳砚莺点头应下。
瑞麟从始至终都在垂花门外静静候着,这会听到自己名字,三步并做两步走进来。
恰逢柳砚莺转身要走,迎面和他撞上,她吓得趔趄后退,眼看要摔下亭子台阶,石玉秋举手之劳托住她后背,将她堪堪扶稳。
“柳姑娘,当心脚下。”
柳砚莺险些摔个屁股墩,这会儿惊魂未定,对着石玉秋连声道谢。
李璧见状大笑:“好你个石长风,平日里闷声不响,英雄救美倒一点不含糊。”
石玉秋觉得无奈又好笑,仍托着柳砚莺手臂,怕她诚惶诚恐又跌下去。
意外使然的肢体接触罢了,谁会当一回事?
就因为这么想着,柳砚莺从始至终也没有专程留意路景延的脸色,不知道他掉进醋缸泡了个黑脸。
这谁想得到,路景延自己也想不到,无名飞醋吃得他好生难受,再想到将来石玉秋还会跟着李璧常来常往,就愈发不是滋味,甚至患得患失了起来。
柳砚莺缓过劲,自己一步步稳扎稳打走到台阶下边,滑稽地顺顺胸口,“好险,多亏石大人眼疾手快,否则我就一屁股自己坐到台阶下了。”
瑞麟从刚才就在对她赔罪,这会儿冲路景延一弯腰,“三爷,那我先送砚莺姐姐到前院?”
“不必了,长风不是将人扶稳了没有摔到吗?”路景延声调比柳砚莺的步伐还稳,稳得刻意,甚至还带着点温润的笑意,像是也觉得庆王开了个有趣的玩笑。
柳砚莺这才恍然,眼梢在路景延犹如雪松挺拔的身板上流连,啊,有人醋缸子翻了。
小孩子一样,不就是碰了她一下?
他不是很厉害吗?这会儿一言不发的。
哼,柳砚莺一时间有些忘乎所以,对李璧和石玉秋欠欠身,“殿下和石大人要常来才好呀,很少见三爷笑得像今天这么开心。”
抬眼对上路景延的眼睛,他果真在笑,目如秋水笑得平静清澈,一下就给柳砚莺笑醒。
完了,庆王和石玉秋总是要走的,她好像得意忘形了。
作者有话说:
(关门)(发出变态的笑声)
第34章
夜里事务不多,既然路景延准许她退下,就代表她可以甩手掌柜将事情都丢给瑞麟。
除却庆王和石长风离开时她出来打点了一下车马,其他时候就在屋里偷懒。醉芳亭的鸭子她多买了半片,也是馋这一口了,拿回来时藏在自己屋里,这会儿躲起来吃。
安宁也沾她的光得了两块皮香肉嫩的鸭肉,乐呵呵嘬着指头,柳砚莺有心收买她,知道她和瑞麟原来都是木香居的人,将来一定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