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我们不喝。”
人走地差不多,林录也得了现场后遗症,刚刚那个完整的她的一部分被留在演出结束前,现在心里空落落的。
“李老板什么安排?这就去睡觉了?”她揶揄了两句。
李裴逸挑挑眉,一脸神秘莫测:“这才几点,一会儿还有活动。”
李裴逸指了指酒吧区,零零散散坐着十来个人,林录认出来有几个是他们乐队的成员,另外几个有点眼生。
他说的活动其实就是另一场演出,眼生的那几位个是一个新乐队的成员,今晚权当借场地排练。
但是林录已经很满意了,心情很好地在高脚凳上晃着脚,杯子里荡漾的不是酒,是她今夜永不结束的心。
说实话,演得不怎么样,但是氛围很好。
她和李裴逸在离小舞台远些的地方喝酒,没有加入唱唱跳跳的人群。
乐器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音响,他们中场休息了。
人群散开一条缝隙,一颗非常亮眼的“红头”向林录走过来,是这个乐队的贝斯手。
“红头”拿了瓶酒,自然地往林录见底的杯子里倒了点,顺手碰了下杯壁以示邀请。
李裴逸眼疾手快,在此人要开口说话前抢先一步:“谢谢,我们不喝。”
“红头”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又不是给你倒的。”然后眉眼一弯看着林录:“请你喝。”
林录本来也没想喝:“谢谢,我不想喝。”又客套地补了一句:“但是你的头发很漂亮。”
李裴逸刚想得意地说“说了我们不喝了”,就听见林录后面跟了半句夸奖的话,瞬间有一点酒气上头的感觉。
“我也觉得。”男子无视李裴逸冰冷的目光,自顾自搭讪,“我们一会有一首很嗨的歌,你要不要去前面看?”
林录正想着下半场去蹦一下,但还是没急着答应,转头看了看李裴逸:“要不要去?”
李裴逸心想“演的什么啊还值得到前面去看”,摇了摇头,意思是我不去,你也别去。
“那我走啦!你慢慢喝。”林录从椅子上跳下去,开心地踩着节奏站到了人群里。
李裴逸楞在原地,才明白那句去不去不是征求同意,而是邀请,一时后悔地不知作何反应,然而现在跟过去会显得自己非常无事献殷勤,想了想还是先坐着。
林录以为红发男子会上台演出,但是前奏已经响起来了他还没上去。
“你不用上去吗?”她问。
“红头”扯起嘴角:“这首没贝斯,而且上去了就不能站你旁边了。”
要是他长得再合林录口味一点,弹贝斯的动作再好看一点,林录可能会觉得这是很成功的搭讪。
然而并不,对林录来说,乐手滤镜只是锦上添花,不能真的成医美,给人整容。
她尴尬地笑笑,转头看演出了。
李裴逸坐在后面,看似冷静,其实指尖已经捏白了,想冲上去把她俩分开的心跃跃欲试。
林录现在明白了那句“不能站你旁边”是什么意思,演到高潮时人群自发散开拉手围圈,“红头”顺势就要牵林录的手。
她本来不觉得这种拉手围圈的“固定操作”有什么问题,但是身边人脸上那副得意地太明显的表情令她觉得非常不适。
“我胃有点不舒服,去个洗手间。”她编了个理由就绕开他们走了。
李裴逸眼见着二人要牵手,终于坐不住了快步走过来,但是没到跟前他就又看见林录走了。
“你去哪?”李裴逸在半路拦住她。
林录:“能去哪?洗手间啊。”
“你喝多了?”李裴逸又问。
林录不明白为什么去洗手间是因为喝多了,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走掉了。
然而没等她关上门手就被人握住了,再等她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李裴逸已经锁上门把她压到拐角。
“你干什么!”她生气但克制地问了一句。
李裴逸不是很在意的样子,一脸人畜无害地笑了笑:“来找你呀,你玩得那么开心,我怕你把我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