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之小傻子 第41节
宫里短短一天一夜,就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楚子栎从盛夏嘴里听说这事的时候,眼睛微微睁大,嘴巴张圆,跟只受惊的兔子一样。
马乐死了?
怎么可能。
楚子栎猛然想起自己曾经替马乐卜过的卦,又默默把嘴巴合上了。这应该是萧染的计划。
“殿下吓傻了。”盛夏抬在楚子栎面前晃了两下,笑着跟暮春说,“得亏咱们出宫了。”
想起这事盛夏就一阵庆幸,“宫里那么乱,
咱们要是在的话,谁知道会不会被误伤?”
万一吕墨嫉妒的发疯,连楚子栎一起收拾了呢?
楚子栎一想还真是这个道理,高兴的鼓掌,眉眼弯弯,“出宫好出宫妙,出宫还能睡懒觉。”
不用去太学,不用学画画,尤其是不用早起,可真幸福死楚子栎了。
只是宫外百般好,唯有一处楚子栎还不满足,那就是厨子艺不如宫里。
楚子栎想起皇子府池塘里游动的鱼,嘟囔着嘴巴说道:“我想我的鱼鱼了。”
盛夏刚想安慰楚子栎说“鱼肯定不会丢的,等他回去就能看到了”,谁知道却又见楚子栎歪着脑袋砸嘴说,“想红烧鱼鱼,糖醋鱼鱼,清蒸鱼鱼,实在不行,烤鱼鱼也可以的。”
宫里池子里的鱼也不知道是怎么
养的,楚子栎感觉鱼肉都比外面吃到的肉质细腻。
盛夏沉默了片刻,幽幽说道:“……奴才觉得咱宫里的鱼可能一点都不想你。”甚至不想见到你。
鱼想不想楚子栎不重要,重要的是楚子栎想它就行。
就在盛夏给楚子栎擦口水的时候,门口侍卫跑过来,说房宴来了。
房宴听说楚子栎出宫了,觉得作为同窗不过来庆贺他的乔迁之喜有些不太合适,这才特意告了假过来。
盛夏瞧见房宴及身后小厮里拿了好些东西,满脸笑意,替楚子栎嗔道:“您来就来了,还拿东西做什么。”
他话虽这么说,可收礼物的却没停下。暮春不赞同的拍了一下盛夏的胳膊,皱眉道:“别耍宝胡闹。”
盛夏朝他吐了吐舌头,小声说:“跟房家小姐不用那么客气。”
“殿下,有糕点哦!”盛夏出声喊楚子栎。
想鱼想到饥肠辘辘的楚子栎闻言眼睛一亮,顿时把在胸前的衣服上擦了擦,激动的说道,“哪哪哪儿呢,糕点在哪儿快让我看看。”楚子栎那神色就跟见着小美人的色胚一样,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这样的主仆房宴还是第一次见,觉得有,就说:“听说子栎殿下搬到皇子府住了,我就过来看看,第一次拜访空着不好。”
房宴的话让主仆人齐齐抬头看她。盛夏呐呐道:“您怕是误会了什么,殿下只是过来小住两日,不是乔迁到皇子府了。”
房宴愣怔的站在原地,反应到自己理解错了之后,失笑的说道:“我说怎么没人愿意同我一起告假呢,我以为她们来过了,还特意错开时间今天来呢。”
太学里李太傅最看重的学生竟然会犯蠢,惹的主仆人齐齐笑她,房宴也是好脾气,跟着他们一起笑。
房宴既然来了,还提了东西,楚子栎自然不可能再赶他回去。
楚子栎把嘴里已经吃了的糕点咽进肚子里,热情好客的说:“不走了,请你吃鱼鱼!”
房宴以为今天午吃的鱼应该是厨子早上从鱼市里买的,直到她看见楚子栎拿了个捞鱼的网过来。
……这是要现捞啊!
楚子栎似乎看懂了房宴惊讶的表情,解释道:“鲜。”活鱼新鲜。
房宴笑了,觉得自己今天真的长了不少见识。
她跟着楚子栎走到池子旁,动作自然的垂眸挽起袖子,正要从楚子栎里接过捞网的时候,却被盛夏拦住了。
盛夏一脸骄傲的说:“不用,除了宫里的野猫外,捞鱼的功夫我们殿下就没输给谁过。”
房宴:“……”宫里还有捞鱼这项比赛吗?参赛人员是不是只有楚子栎跟猫?
这么一想,房宴倒是有点想看这样的比赛了,肯定有的很。
盛夏话音刚落,就见楚子栎下稳准狠的捞了条鱼上来,瞧着网兜里扑腾尾巴的草鱼,房宴不知道自己该摆出什么表情。
楚子栎一连捞了条鱼,还不肯罢休,房宴提醒他,“吃不完,别捞了。”
“不行,给阿姐送一条。”楚子栎一脸认真,蹲在地上数着桶里的四条鱼,仰头朝暮春说:“拿去给胖姨,她做鱼好吃,我要条,留一条给阿姐。”
楚子栎嘴里的胖姨是坤宁宫的厨子。
暮春提着鱼到门口交给侍卫,让她快去快回,就说殿下等着吃呢。
御书房里还在处理公务的萧染听说楚子栎给她送鱼进宫的时候,心里略感欣慰。
鱼不稀罕,稀罕的是他有这份心。
萧染正要开口跟青衣矜持的表扬楚子栎两句,就听青衣接着说:“子栎殿下捞了四条鱼,给您送了条过来,剩余的条提去坤宁宫让庞御厨处理了,说做完再快马送回去,他等着招待房宴呢。”
“……”萧染起身来到青衣身旁,垂眸看着他面前桶里那条游来游去的草鱼,双背在身后意味不明的轻“呵”了一声,小心眼的说道:“让他可劲的等着去。”
第46章 萧染夜访皇子府
青衣顿时了然, 房宴条鱼,皇上才一条鱼,她这是不高兴了。
坤宁宫里的庞姨, 提着菜刀弯腰从桶里捞出一条鱼搁在菜板上, 正要起刀落把鱼拍死的时候, 却见青衣身边的内侍过来了。
那内侍说鱼今个午不吃了。庞姨有些摸不着头脑,心道这鱼不是殿下急要的吗?不吃鱼吃什么?
内侍看懂庞姨脸上的疑惑, 想起皇上的话, 呐呐道:“陛下说殿下今个改吃别的了。”
楚子栎改吃什么呢?自然只能改吃空气。
他同房宴在屋里左等鱼不来右等鱼也不来, 气呼呼的鼓起腮帮子朝盛夏说:“那鱼莫不是走路上被猫叼走了?”
盛夏说道:“不可能啊,鱼是由侍卫亲自送进宫里的,再大的野猫也不能从她里把鱼叼走。”
楚子栎心道我总不能说这鱼是被萧染给他扣下了?只能气鼓鼓的说,“成精的就可以。”
“今日吃些别的也成。”房宴怕楚子栎气着自己,便开口打圆场。
除了送进宫里的鱼外, 楚子栎自然也让人在厨房做了些旁的菜, 如今之计, 只能凑合着吃了。
楚子栎吃的不满意, 房宴倒是觉得还好。主要是同楚子栎他们主仆人在一起的时候,整个氛围都是轻松愉快的, 她不用掩饰自己,也不用去考虑许多。
因着心情好, 这顿饭房宴倒是比平时多吃了两碗饭。
饭后房宴回去,楚子栎站在门口送她,含蓄内敛的疯狂暗示她今日送来的糕点有点好吃。
房宴愣了一下听懂了, 顺势说道:“下次我再给你带些过来。”
楚子栎脸上的笑意顿时真诚了许多,挥送她的时候都使出了全身的劲儿。
房宴离开后,楚子栎眉眼弯弯的提着衣裙转身跨过门槛准备回皇子府,就在这时却听到耳边一阵破风声,有什么利器从他脸庞滑过。
楚子栎没反应过来,但皮肤上突然的刺痛激起的寒意却吓的他头皮发麻,竟打了个饱嗝……
盛夏尖叫一声,慌忙同暮春一起护住楚子栎,门口的侍卫也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拔出的剑,挡在主仆人面前。
皇子府门口不远处的巷子口,似乎有人影闪过,与此同时隐在暗处的小生动作迅速的追了过去。
对方似乎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了,等确保安全后,楚子栎才哆哆嗦嗦的抬头看向扎在影壁上的匕首。
那匕首深深的插在影壁上,没入半截,可见对方用了多大的力气。
“殿下!”盛夏抬头,才看见楚子栎的左脸被划了一道细微的口子,此时正在流血,血珠子顺着脸颊歪歪扭扭的往下流,瞧着竟有些可怖。
楚子栎惊魂未定,这才意识到自己受伤了。
安太医就在府里,听到消息后赶紧过来,楚子栎脸上的伤口极浅,就破了个表皮,如今已经不再流血了。
插在影壁上的匕首那么深,但实际上却只伤了他皮毛,楚子栎不觉得对方是失误了,想到这点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呆呆的坐在凳子上,瞧着像个乖巧的木娃娃。
对方应该是不想取他性命,所以脸上的伤口不过是个警告。
楚子栎凭空打了个寒颤,猛的抖了一下,抬头看向安太医。
安太医刚弯腰将消毒的棉花团贴在楚子栎脸上,就见他反应这么大,还以为弄痛他了。
楚子栎眼睛又黑又亮,嘴唇惨白,呐呐道:“我想阿姐了。”
安太医顿了一下,像是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神色严肃的说道:“这事已经着人去告诉皇上
了,皇上虽然轻易不能出宫,但她定然不会不管殿下的。”
“嗯,”楚子栎点头,攥成拳的双搁在大腿上,轻声说道:“阿姐不会不管我的。”
楚子栎脸上的伤口消毒之后,将血擦掉,就只剩下浅浅的一道红色的“线”,也无需包扎。
盛夏又担心又害怕,重复询问安太医,“殿下脸上不会留下疤的对。”
殿下最近已经白了许多,肤色瞧着几乎跟常人无异,惹的他总是揽镜自照,摸着小脸自己个偷着笑嘻嘻。
别人不知道,盛夏却知道殿下私底下其实是个臭美鬼。
安太医心道没伤及性命就已经够阿弥陀佛了,怎么就知道关心这些表面肤浅的事情,但她同时又能理解男子对容貌的看,便说道:“莫要碰水,尽量忌口,重颜色重酱料的食物最近还是不吃为好。”
盛夏连连点头,掰着指将安太医的话一一记了下来。
暮春伸头往院子里看,盛夏疑惑的看向他,惊恐的猜测道,“你在看什么?难道杀又回来了?”
楚子栎闻言下意识的捂脸蹲在凳子旁把自己藏起来。
暮春瞧见楚子栎的反应,抬打了盛夏一巴掌,低声斥责他,“你若是说话再这般不动脑子,我就告诉皇上让她把你调去后院给殿下洗衣劈柴去!”
“殿下莫怕,皇子府守卫森严定然不会有人进来。”暮春忙过
来安抚楚子栎,“奴才刚才是看追杀的那个人回来没有。”
刚才他们都看见从皇子府屋檐上闪下来一个人,朝着巷子里的杀追去,转眼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楚子栎心道他就是回来也不会再出现在他们面前,毕竟暗卫只服从听令于皇上。
隐在楚子栎身边的暗卫叫小生,是秀男们进宫前萧染派去楚子栎身边的。他是这批男暗卫里功夫最好的,正是因此,萧染才让他保护楚子栎。
但今天他好像碰到了对。
对方朝楚子栎出前,小生没能感觉到任何杀气,等匕首飞出去他无法阻挡的时候,小生才意识到对方功夫不低,一眼确定楚子栎没有生命危险后,小生毫不犹豫的朝着杀追去。
小生一路追人追到了大街上,然后对方便没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