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民国后我改学物理了 第9节
“这怎么好意思呢?”孙承连连摆手。
“这有啥不好意思的?我们就这么说定了!”于复说着,抓住孙承的胳膊就往家里带:“您来了,我们家里是蓬荜生辉啊!”
“这不合适,多不好意思啊。”孙承一边说着,一边被热情的于复带着往里面走。
“孙老师您平时没少教导我们家寒星,这都说天地君亲人,老师是多亲的关系啊,我们家里也就是家常便饭,有什么不合适不好意思的……”于复和孙承的声音都消失在了院子门里。
“孙老师你可别客气了!您要是实在不好意思以后多指点指点我啊。”易寒星声音里含着笑意,追着两人进了家门,关门前,易寒星状似无意地扫视过周边,将一些探究的视线隔绝在了院门外。
第16章
刚进院门,柱子比了个手势,表示家中无事。
于复放心地点点头,带着孙承进了客厅。
“坐。”于复指了指客厅的椅子。
孙承不客气的坐下,看到易寒星也进来坐了下来,柱子在客厅门口守着,于复开始倒茶,于是直接开了口:“按照组织的工作规定,我们只能单线联系,你们现在让我到这个地方,是不是不合适。”
易寒星作出震惊脸:“孙老师你在说什么啊?什么组织?!”
孙承看到易寒星的反应,不由一惊:难道于复不是组织里的人?
如果于复不是什么组织的人,只是易寒星的亲戚的话,自己岂不是说了不该说的话?
随即,孙承又反应过来,于复进了房间里态度变化就很明显,易寒星一个十二岁的女娃,怎么可能同住亲属不知道组织上的事情。
这一反应过来,孙承对易寒星的反应就有点不解。
“你别捉弄人家了。”于复对着易寒星说了一句,然后才对着孙承说:“太阿同志,你不是情报线条的,但是也应该要知道,一般这种情况不要自己主动开口暴露什么信息,不然可能会暴露。”
孙承知道自己确实有问题,不由摸了摸鼻子。
“还有心虚的时候也不要有摸鼻子这种小习惯。”于复说着:“我们对你的转运工作也需要你的配合,到时候和南京政府方面的人员撒谎,可不能出现这种小动作。”
孙承知道于复说的有道理,便没有反驳。
于复说完这段话之后,才解释了孙承之前的问题:“本来是想让夜芒同志和你单线交流,但是出于两个原因,今天既然有机会,就请你进来吃饭,将一些在物理实验社不方便说的事情说清楚,我是你这项任务的主要负责人,临时改变情报交接人员的权限,我还是有的。”
“您就是云帆同志?”孙承有点惊讶的问。
“是的,太阿同志你好。”于复点头,笑问:“怎么我看着不像吗?”
“我只是没有想到,云帆同志居然是一个……”孙承话说到一半,意识到不妥。
“一个看上去就不像是党员的小商人?”于复露出笑呵呵的样子。
“您这伪装做的真好。”孙承感慨了一句,也没再多寒暄,直接问道:“所以您这边是有什么事情要交待我呢?”
“是这样,有一些转移过程中的事情……”于复和孙承详细地说起了他的转移事项。
“总而言之,因为你目前身边盯着的人比较多,暂时是不适合转移的,我们还在找机会。”于复说了一句总结发言。
“那……”孙承没有想到情况会这么复杂,不由有些担忧:“您让我直接进来吃饭,这不会引起盯着我的人的注意吗?”
“当然会了!”易寒星说道:“我刚刚就感觉到门外有视线盯着我们这里。”
“这这这,别到时候连累了你们啊。”说到这里孙承就有些后悔:“早知道我就不在上海修整,当初下了船直接走多好。”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于复说着:“何况你也不用太担心我们,我和柱子过不久也要撤离,到时候寒星就说亲属不在申请住校,总归她以后的任务也只有好好学习了。”
“寒星是真的有天赋,好好学习是对的,没准以后还可以和我做同事。”孙承听了于复的话之后好受了很多,打起了精神给于复安利易寒星的成绩:“可千万别让孩子辍学。”
“当然不会了。”于复笑:“您不知道,寒星可是组织专门从根据地送来上海求学的,根据地里的老师们也说这孩子有天赋。”
眼看着两人的讨论点开始变成自己了,觉得对天赋说受之有愧的寒星连忙转移了话题:“正好孙老师您在,这边兵工厂传来消息说他们武器有问题,我本来打算今天问您但是看到了那位杨勤杨先生,就没来得及问,我拿出来给您看看。”
一听兵工厂那边有问题,孙承也没心思再和于复说易寒星了,连忙拿了易寒星递给自己的资料,连于复招呼他吃点饭都只拿了两个白馒头:“我边看边垫垫肚子就行。”
于复见状,给孙承拨了点炒鸡蛋,就招呼易寒星和柱子先吃饭。
孙承看了几遍资料,大概心里有数,狼吞虎咽了两个馒头,找易寒星拿了纸笔,将自己的解决思路写了下来,一边写还一边叹息:“可惜我没办法在现场看究竟是什么问题,但是我分析这问题应该就是这几个原因,让兵工厂那边排查一下,如果不是的话,那再和我联系。”
写完了原因画完了图之后,孙承将这些手稿交给了于复,随后看了看天色:“我在你们这里只是吃饭,停留时间太久是不是不太好?”
“是的,我送您出去。”于复连带着易寒星一起起身,送孙承出门。
打开了院门,孙承回头说道:“您不用送了。”
“孙老师,之前真是谢谢您在学校照顾孩子了,还有今天也是,如果不是您和杨先生的话,我要接受盘问还不知道会不会被找麻烦呢。”于复堆起满脸的笑容。
“您太客气了,这都是我做老师应该做的。”孙承也跟着演戏:“何况今天要不是我和训俭喊学生们喝咖啡,您也不会遇见这种事情。”
“您和杨先生请孩子们喝咖啡,这是带孩子长见识啊!我们感谢还来不及。”于复继续客气道。
两人在门口又客气了一下,以于复对着易寒星道:“快和孙老师道别!”为结束。
“孙老师再见。”易寒星听话挥手,和于复一起目送孙承离开。
于复和易寒星回到了家里,看到孙承画地一叠手稿,于复仔细的收了起来:“别说,这些我是一个字都看不懂,寒星你看得懂不?”
“看得懂一点。”易寒星笑了笑。
“你才学了多久,就能看懂一些了?”于复惊喜道:“难怪都说你有天赋!”
易寒星又被夸地不好意思了起来。
拿到图纸之后,于复自然是要马上送回根据地,方便兵工厂修改,却不想目前关口严格了很多,连着几天,都没有机会送出上海。
“打听到了。”晚上柱子回家,对于复说:“现在所有关口所有的纸都要查,听说是日本方面偷了一些机密图纸。”
“怎么就这么寸!”于复不由感慨:“这前两天封锁了,都没把日本间谍抓出来?”
“可不是!也不知道要封多久,我们这图纸也送不出去!”
“或者……”易寒星若有所思地说:“我家里该因为担心上海的治安让我回去,我该回去一趟争取继续读书的权力了?”
于复和柱子对视一眼,一拍掌:“是啊!我给老家写的信这两天也该收到回信了!”
第17章
于复很快“收到”一封回信。
当然,去往老家的信于复是有写的,至于内容是什么,谁也说不好。
鉴于家中的意见,于复去往德林中学给易寒星请了一周假,理由就是要回家说服家人继续求学。
听闻易寒星请假理由之后,朋友们都颇为担心,即使易寒星安慰了大家一番,大家也放不下心来。
这周日假期,易寒星就坐上了回家的轮船,于复特地托人买了二等座的坐票,一大早天蒙蒙亮从上海出发,逆流而上,下午就可以停靠皖南长江沿岸。
下船之后,易寒星往北走一天可以到亲哥所在的大别山根据地,往南走半天可以到家乡,不过兵工厂是在皖南山区的根据地里,落地隐秘,毕竟这个时间段,兵工厂的隐蔽远比运送交通便利要重要,所以易寒星下船之后,确实是往自己家乡的方向走。
易寒星下船之后,皖南根据地来接的人很快和她接上头。
“幸好政委提前和我说了要接的是个小同志,不然我差点错过你。”来接易寒星的小伙子笑呵呵地边赶驴边说。
“别说了,我眼睁睁的看着你往边上七八岁的小女娃那里跑去,要不是我及时拉住你,你还要和人家小娃娃去对暗号!”一旁陪同接人的中年女同志在边上吐槽:“你也不想想,那么大的孩子,怎么可能让她一个人走?!到时候边上的人看到你连主家小姐的年纪都能认错,不怀疑才怪!”
中年女同志和赶车的同志两个人是扮演了一对佣人,赶着驴车来接主家的某个不重要的小姐,在外人看来,这非常符合当地行事的逻辑,计划地可谓是天衣无缝,但是架不住有人的眼神真不太好,听到女性小同志,目光就往小女孩那里去了。
“这不是有姐你在嘛!再说了,我听政委说是小同志,没想到也不是很小的小同志啊,这年纪在我们徽州,都嫁人了,再过两年都是孩子娘了。”小伙子笑道。
“说了多少遍了,那是封建陋习,我们要坚决取缔!根据地的女性,绝对不能十二三岁就嫁人生子!”中年女同志强调。
“是的是的,我记得清清楚楚的!绝对不会忘的姐!”小伙子说着,赶忙转移话题:“小同志你坐稳了啊!我们车要进山了,你要是觉得眼晕,就别往山下看。”
皖南山区路难走,山崎峰峻,后世是著名的风景秀丽,现在则是著名的交通不便,驴车行驶过了安庆池州一带的丘陵地带,山峰也开始高了起来。
“您别担心我了,我也是这附近的人,早就习惯了。”易寒星笑了笑说。
“哎呀,你也是徽州人啊!”小伙子一拍大腿:“老乡啊!”
“我是安庆府的人。”易寒星解释了一下。
“那你刚刚也不让我停一下,咱们晚上在山里休息一晚也是休息,在你家附近休息一晚也是休息,你还能顺便回家里看看。”小伙子这么说着,中年妇女听了之后,也替易寒星惋惜,这年头安土重迁,离家这么近不去看看,确实是一件需要遗憾的事情。
“人多口杂,任务重要。”易寒星不想解释自己当年是跟着大哥跑出家门的,事情太过复杂,就挑了任务这个最重要的理由说了一下。
“是的是的。”中年妇女连忙说道:“还是任务重要。”
“小同志你这是什么任务啊?我们政委看上去可重视的很。”小伙子问道。
易寒星笑了笑,没说话。
“你保密条例怎么学的?回去我就要罚你抄写!该你知道的自然会告诉你,没告诉你的别没事干打听来打听去。”中年女同志教训道。
“您还是根据地的老师啊?”易寒星听了这话,立马反应过来。
“主要是我们根据地人少,平时领导们又忙,我就兼任了夜校扫盲班的老师。”中年女同志一摆手:“可算不上正规的老师。”
“您可是我们村的妇女主任!”小伙子说了一声,就停下了驴车:“到了,这是路边歇脚的小屋子,里面黑的应该没人,我们今天就在这里凑合一晚上吧。”
皖南山区路不好走,就是带了火把手电照明,晚上也不安全,所以驴车在过了丘陵地带之后,走了不过十几分钟就停下来不再赶路。
“行,老规矩,你守上半夜,我守下半夜,收拾下煮点热水啥的。”中年女同志说着,从板车上抱下了两床被子来。
易寒星这才发现自己之前一直坐的是被子,不是稻草上铺层布。
三人就这么在山边上休息了一晚上,易寒星没有山区守夜的经验,也不和两人客气,道了声辛苦之后,又复习了一遍自己背下来的内容,就合上了眼睛。
第二天天刚亮起来,三人就又再次出发,绕来绕去之后,在中午赶到了根据地。
“夜芒同志您好!我是驻扎在此地部队的政委,上海市委之前有给我发过电报,说是您带着解决兵工厂问题的方法过来了?”一下驴车就被两人交接去了团部办公室,坐在办公室的政委没有客套,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您好,是的,我带了专家给出的解决思路过来。”易寒星点头。
“那是在行礼里面?”政委说着,就想结果易寒星手上的小竹编箱子。
“不不不,这里面只是我的衣物。”易寒星连忙躲过政委伸过来的手,要是一不小心被拿过去,再手快被打开了,被看到贴身换洗衣物,该多不好意思啊!
“那……解决方法呢?”政委问。
“都在我脑子里。”易寒星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
因为字纸在离开上海的时候都会被搜查,孙承画的图纸又颇为敏感,考虑到的办法就是背下来出去再复刻一份,说起上海市委中能够离开上海同时也懂一些原理不会记错图纸内容的人,易寒星自然算是最合适的,这也是为什么易寒星说自己要回家探亲的时候,于复和柱子立马反应过来的原因。
反正背书这种事情,易寒星已经是很熟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