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全家就我是土著! 第77节
薛二也催促:“是啊,快点,我快饿了。”
王晏之在众人的催促中夹了口鱼肉送入口中,酸甜的味道瞬间在舌尖漫延,再咬到里面有些酥,尝到最后嫩滑的鱼肉又鲜又清甜。
“好吃。”
薛父一听更乐了,“岂止好吃,这菜叫‘鱼跃龙门’,寓意还极好。”
这一顿算是庆贺宴,也算是摊牌宴吧,薛家人商议过后,是打算吃完饭就摊牌,坐下来好好的聊一聊,摊开了,掰碎了来聊。
务必把困扰薛家许久的问题解决。
一家人高高兴兴吃到半路,薛父寻思着如何开口。这话问得好还好,问不好容易伤感情,他瞥见桌上有壶烧刀子,心想着‘酒壮怂人胆’。拿过酒壶给王晏之先满上了,笑道:“来,今晚咱们翁婿喝两杯,聊聊心里话。”
王晏之推辞道:“我不太会喝酒。”
薛父在桌底下踢了薛二一脚,薛二立刻配合:“光喝酒没意思,今夜这么高兴,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如何?”
王晏之问:“什么游戏?”
“真心话大冒险。”薛二解释道,“这里有个空酒壶,我们把它放在桌上转动,瓶口对着谁,转的人就可以向那个人问一个问题。被问的那个人可以选择回答或是完成对方指定的行为,也可以直接喝酒,是不是很简单?”
薛大简直想掐死这个弟弟,明明是很简单的问题,为什么要复杂话?万一安子运气好,把他们全喝趴下了怎么办?
薛父很赞同:“好,这个主意好。”能很自然的问出问题,不会尴尬。
王晏之瞥了旁边杏眼亮晶晶的如意一眼,不知在想什么,点头答应了。
大家帮忙把桌上的碗碟撤走,只留下酒和几碟子小菜。薛二道:“我先转,演示给安子看一遍。”
他手微微用力,瓷白的酒壶在桌上转了起来,满桌子人盯着酒壶口看。一圈又一圈,酒壶慢慢停下,最后转到薛忠山面前,薛二嘿嘿两声,不怀好意的问:“阿爹,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薛父道:“真心话吧。”反正这些是针对安子的,老二应该知道分寸,那就不必大冒险了。
哪想薛二问:“阿爹的私房钱放哪里的?”
薛父瞅了妻子一眼,脸涨红,虎道:“混小子,说什么,我哪来的私房钱?”
周梦洁凉凉的问:“是吗?”
其余人憋笑,薛大道:“阿——爹,真心话不能撒谎哦,你是不是玩不起啊?”
周梦洁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示意他做好表率。薛父只得呐呐道:“放在我房间床柱子底下,用个破袜子装着的。”他扭头看妻子,有些委屈:“也没多少,就十两银子,打算多攒攒给你买手镯带的。”
“好了,我又没说要没收。”周梦洁示意薛二继续。
薛二伸手转动酒瓶,酒瓶直接停在王晏之面前,薛如意立刻坐直了,漆黑的眼瞳一瞬不瞬盯着他侧脸。
薛二眉头微挑,问:“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王晏之环顾薛家几个人,他们盯他的眼神就像狼看见羊,亮得可怕。
他轻笑了声,“真心话吧。”
薛二眼睛又亮了几分:“安子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们的?”
王晏之很平静的回:“有。”
薛如意追问:“那是什么?”
王晏之:“这应该是第二个问题,不应该再来一轮吗?”
薛父瞪了薛二一眼,会不会问,应该直达主题的。薛二无辜,这不得循循渐进才不尴尬。
酒壶再次转动起来,薛如意眼珠子跟着瓶口转,瓶子再次停到王晏之面前。她长长出了口气,抢话道:“这个我来问。”
“表哥瞒了我们什么事?”
第55章
薛家人又齐齐看着王晏之, 王晏之停顿片刻,疑惑的问:“不是应该问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吗?”
太急躁了可不好。
薛如意咬牙后撤问:“表哥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王晏之扬起眉梢:“真心话。”
薛如意:那你刚才来提醒我做什?
“那表哥瞒了我们什么?”
王晏之想了一下,道:“之前在县学, 沈修、余东、姚策三人是我打的。”
薛家三父子齐齐抽气, 一副吃瓜的表情上下打量他。这么瘦,一个打三个,还打得神不知鬼不觉,套麻袋功夫学得不错啊。
酒壶再次转了起来, 最后又停在王晏之面前, 薛家几个人都不好解释了。王晏之却一无所觉任由他们问。
薛如意问:“真心话吗?”
王晏之点头。
“那表哥瞒着我们的第二件事是什么?”
王晏之眼尾都弯了起来:“在抚舟县沈修请你们吃饭,是被我打了一顿丢到宋教谕住处的。”
薛家人:沈修真惨, 碰上这么一个煞星。
薛父不解:“你没事老打他做什?”
王晏之很自然的回:“因为他肖想我娘子。”
薛家三父子看向薛如意, 薛如意脸显薄红:“他什么时候肖想我了?”
王晏之没答,示意薛二继续, 薛二都有些不好意思再转到他了。可他偏偏不介意, 当薛如意再次问你还有什么瞒着我们时, 王晏之答:“我还警告了林文远,要是再敢看如意就挖掉他的眼珠子。”
薛家人集体震惊:这像是病弱又温和的安子能说出来的话吗?
“我骗肖茂他们去拔甘蔗, 还骗如意亲我,还娶去县令府上偷了账本,还更跟如意说叫嫁都不如嫁我……”
打算摊牌的薛家人:他们还没问他就到豆子似的往外丢,安子今天是怎么了?
酒壶再次转到他面前, 不等薛如意问话, 他就把面前的烧刀子一口灌下,红着脸道:“我罚酒。”
喝完就默不作声的坐回座位上, 瞧他摇摇晃晃的模样, 薛父有些担心, 示意薛二快点转。
酒壶再次转了起来,薛二发挥失常停在了学如意面前。薛如意愣了愣,薛父见王晏之迷糊眼疾手快把酒壶转到他那。
薛二瞪大眼:还有这种操作,原来他的狡猾遗传他阿爹啊。
薛父赶紧问:“安子,你真的失忆了吗?”
所有人都屏息等王晏之回答,红脸蛋的王晏之露出一个傻笑,摇摇晃晃像个大头,哐当一声砸在的桌面上。桌上的酒杯被壳磕到地上,他眉心都磕红一片,显然醉的不轻。
薛大惊讶:“一杯倒啊。”
薛父摊手:“现在还要怎么问?”人说酒后吐真言,他家女婿酒后一动不动。
周梦洁无语:“刚刚就应该直接问,玩什么真心话大冒险?”
薛二无辜:“我也不知道他一杯倒啊。”
薛如意瞪着他:“这是烧刀子,比外面普通的酒列好多度,表哥喝葡萄酒都上脸,这个肯定不行。”
周梦洁叹了口气:“算了算了,先把人抬上去,等明天酒醒了再问吧。”
也只能这样子了。
县学里的周扒皮应该改成周小气或是周一杯。他不是只针对沈修,是针对所有对如意有心思的人。
今夜不知道发什么疯,一股脑把自己做的话是全讲了出来。间接承认了自己会功夫,但很多事又没明说。
说来说去还是没说到重点。
薛家两兄弟抬着人往楼上走,薛如意跟在边上护着他的头。一路把人丢到床上,薛二才道:“看着瘦还挺沉的,这小子黑芝麻馅的。”
薛如意不耐烦把人推走,打了水给他擦脸擦手。等她转过身去,王晏之撑开右眼瞟了她一眼,她转过来的时候又立马闭上。
房间里传来叮叮咚咚的响声,薛如意来回走动,忙碌的声音。他闭着眼感受她的存在,直到烛火被吹灭,薛如意躺在了旁边的小榻上。
她反转身闭眼正要睡,背后突然靠过一个温热带着酒香的身体。
“表哥?”小榻上实在太挤,薛如意担心自己随时会掉下去。
背后的人只是轻轻唔了声,下巴搁在她肩窝,手从背后将她纳入怀里,保持这个姿势一动不动。
像亘古不变的木雕
薛如意小心翼翼翻转过来,刚想看他有没有睡着,就被大掌摁腰托住后脑勺揉进怀里。
“如意……”那声音喁喁切切弄得她耳朵发痒,骨节分明的手有一下没一下顺着她的发,似是在哄她。
他下颚抵在她发顶,薛如意脸闷在他脖颈,唇正好印在他锁骨处。他肌肤一如既往的冰冷,还带着隐隐的苦药味。
薛如意像个大型娃娃被他抱着,有些憋闷,又有些担心自己会掉下去。喊了好几声他都没回答,只是依旧固执的抱着她,摸她头发,喊她名字。
原本这是个并不怎么舒服的姿势,但他手顺着顺着居然把她顺睡着了。
月光从窗棂撒入,满室唯有他磨擦她发丝的莎莎声。倒吊在窗外的丁野有些看不懂了,世子妃睡觉还要哄的,怎么和二老爷家娇气的娃娃一样。
他计算着时辰,但世子抚摸到一百下时,悄无声息从窗户外翻了进去。
王晏之的手停在她后脖颈,点了她睡穴后把人抱到大床上,拉好薄被,然后走到窗边。
丁野压低声音道:“世子,我来前老太君找侯爷吵了一顿,闹着要撞死,之后又进宫找太后了。”
老太君和太后是表姐妹,有事没事总会进宫几趟。
“我在半路还接到侯爷的飞鸽传书,说是大公子带着侍卫亲自来接你了。”
王沅枳,他的好堂哥来了。
王晏之压的问:“这次你来带了多少人?”
“四十暗卫,一定能护世子安全到达上京。”
王晏之道:“不用这么多人,我明日会假死同中书舍人刘成姚一起回京,借他的势王沅枳不敢怎么样的。”
丁野有些急:“先前那帮刺杀世子的人以为您真死了才罢手,如今大公子来找人他们肯定也得到消息。刘成姚只是一个小小的中书舍人,手上没有多杀人护不住世子的。”
“你放心,刘成姚这次是领着钦差职责来的,在他手里动我,就是动皇上。除非是皇上本人想杀我,不然不管是谁都要掂量一下吧。”
好像有道理,丁野挠头:“那我带来的暗卫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