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

  舒愉整晚都沉浸在兴奋中,凌晨四点就精神奕奕地起了床,过度的兴奋导致她准备去学校的时候已经有些瞌睡了,打着哈欠走向停在门外的汽车。
  车门从里面打开,坐在里面的陈顾言显然是等候已久。上车之后,舒愉眼观鼻鼻观心,没一会儿眼皮就开始打架。
  “昨晚没睡好吗?”
  舒愉脑袋迷迷糊糊,脱口而出,“没有啊,起得有点早。”
  漫长岁月里的陪伴让舒愉轻而易举地会对这个比亲人还要重要的人放下防备,她揉了揉眼睛,“好困。”
  心里压抑的乌云在这一刻散开,陈顾言拿过隔在两人中间的包,“路上再睡一会吧,到了我会喊你。”
  舒愉困得眯着眼睛看他,嘴里咕哝,“我还没有原谅你。”
  陈顾言心中愉悦,音色如沐春风,“好的大小姐,都是我的错。”
  舒愉轻哼一声,长睫微颤几下,呼吸渐渐平稳。
  睡梦中的她无意思地翻了下身,脑袋从椅背滑落,一旁的陈顾言眼疾手快地用肩膀接住了她乱晃的脑袋。
  晨光透过车窗,在她的脸上覆上一层浅金的釉色,莹白如玉。睡梦中,舒愉嘴巴动了动,粉唇嘟着。陈顾言的心里发烫,低头靠近,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馨香。
  很轻的呓语,却让他如坠寒冰。
  温柔消失,他眼底闪过一丝厌恶,扯了扯嘴角,似在自嘲:“是什么时候开始,你喜欢上他的?”
  “就那么喜欢那种垃圾吗,连梦里都是他?”
  他凝视着睡颜甜嘿的女孩,长指弯曲,并未触及她娇嫩的皮肤,只是隔空勾勒着她的眉眼。
  目光沉沉,似痴情深吻。
  *
  舒愉是被敲击玻璃的声音吵醒的。
  她眨了眨眼睛,目光朦胧地看向车外。
  李逐站在阳光里,深蓝色的西装校服裤笔挺修长。他低着头,一手支着车窗,脸上是吊儿郎当的笑,“第一名,迟到了啊。”
  目光在女孩睡眼惺忪的小脸上停顿片刻,视野往更里看,眼神淡了下来,瞬间低沉。
  舒愉有些迷糊,转头看到陈顾言校服衬衫的肩膀处皱了一片,耳边传来清脆的上课铃。
  “阿言,你怎么不喊醒我?”
  陈顾言开门下车,语气亲昵,“我看你昨天太累,在车上睡得那么香,不忍心吵醒你。”
  他说完,转而目光友好地朝李逐伸手,“你好,我是陈顾言,舒愉从小到大的好朋友,前几天是我太紧张她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李逐右眉轻挑,眼尾的两颗小痣扬了扬。嘴角挂着笑,音色却微讽:“原来是青梅竹马啊。”
  说完,对着舒愉笑了下,“我走了。”
  舒愉小跑着追上来,“李逐!”
  李逐停下了慢条斯理的脚步。
  *
  这会儿学生差不多都进了教室,只有两叁个刺儿头慢悠悠地走着。舒愉这种跟他们几乎是两个世界的人物,不免招来侧目。
  李逐懒漫地抬了抬眼,嘀嘀咕咕偷瞄舒愉的那几个人立刻加快了脚步。
  “李逐,我还有话要跟你说呢。”
  “说什么?”李逐语气淡淡:“你跟我有什么好说的?”
  好冷漠。舒愉瞪着圆眼睛看他,“你不是说我想见你就可以去见的吗?”
  嘴巴撇着,像是委屈又像不满,她扯着他的衣袖,“昨晚你说的呀。”
  “那两个学生!”一声粗噶的中年男声,“上课了还在外面闲逛!”
  教导主任从天而降,距离还有十几米就锁定了目标,“你们哪个班的!”
  舒愉缩了缩脖子,还没来得及反应,手就被身帮人握紧,被带着跑了出去。
  *
  风声在耳边回荡,全世界都被抛在了身后。握手变成十指相扣,终于停下脚步。
  舒愉心跳的好快,双腿发软往下跪,被一把拉了起来,手指扣得更紧,都有些痛。
  她喘着气:“李逐,你松一下手,我好累,也好疼。”
  “不松。”李逐低头看她,看她奔跑过后泛着粉的脸颊,湿润的眼瞳,还有被拒绝后微微撅着的唇。
  余光下,是她剧烈起伏的胸口。衬衫最顶的扣子跑开了,露出的肌肤在阳光下白的晃眼睛,往下扣子与扣子之间的空隙,散开几处缝隙,嫩白的乳肉若隐若现。
  “李逐,”她小声求着,娇气极了,“真的好疼,也好累,你”
  手上的束缚松开了,继而那只骨相清晰的手捏住她委屈巴巴的脸。
  李逐拇指卡在她的下巴处,指根处的茧子蹭着她脸颊的软肉,随即留下红痕。另一只手摩挲着她的腰,用力压向自己的身体。
  口中的空气被尽数夺去,几近窒息。舒愉的舌尖被吸得又热又麻,浑身被抽走了力气,软绵绵地被李逐搂在怀里。
  禁锢在她脸上的手缓移到她纤细的颈,那些粗粝的茧一下一下轻柔地刮蹭着,撩拨得她浑身发颤,身体没有一处是不烫的。握在腰上的手力气越来越大,她的柔软与他的坚硬密不分离,恨不得将她揉进他滚烫的身体里。
  李逐俯身,凝视她迷离的瞳孔,低声轻哄:“乖,再张一下嘴。”
  ——
  我女这个恋爱笨蛋,不懂男孩子之间的勾心斗角呢。(话说我前面修了一下竹马和宝贝女儿的对话,一些设定准备放在后面再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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