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我现在,是张静语的监护人。
“我是金桥市公安局刑侦中队警员宁柯溪,张静语离开酒吧后被你强行拽入车中后下落不明,根据监控录像发现你是最后一个接触过张静语的人,现公安局将依法对你进行口头传唤,请立即停止你目前的行为并到公安局接受调查,否则我们将依法对你采取强制措施。”
宁柯溪跟随着其他民警来到国峰。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一伙人已经站起来或者转过身围观。
正好趁这个机会辞职吧,免去在国峰的麻烦工作。
我站了起来,跟随着他们离开了。
静语,她现在正在接受医疗组的治疗。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虽然凌里说没有多大危险,只是失血过多、血糖低血压低,昏迷过去了而已。
但愿她能醒过来。
我来到公安局,这次不是坐在调解室或会议厅、休息室,而是审讯室里。
他们没有给我上铐,而是让我坐在那个椅子上,我看着封闭的小屋子,上面的摄像头一直盯着我。
宁柯溪与一名男警坐在前面,他们手中的资料准备得倒是很充足。
“先说最近的事情吧李清风,前几天我是不是才和你见面了,嗯?”宁柯溪把笔记本电脑播放的视频又给我看了一遍,“这视频的画面,你应该最清楚不过了吧?张静语身上的伤,是不是你弄的?张静语失踪,是你干的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劝你老实点,张静语是不是被你绑架了?!”
宁柯溪的拳头砸在桌子上很响,但是没底气依然是他们的弱点。
“在证据面前我会坦白,但没有证据,我有权保持沉默,宁警官。”我冷静地说。
“你放心,我有时间跟你耗下去,我们已经向市检察院提请批准逮捕书,很快你就能稳当地坐在这里了。要是我找着了张静语,我看你怎么解释!”宁柯溪收起愤怒,瞪着我说。
就这样,我和宁柯溪又耗了几个小时。
正当我累的发晕时,门突然开了。
是曲洛冉。可是,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身后一个沉稳冷静的男人,又是谁?
“张静语,找到了。”
那个男人说完就走了进来,他俯下身子,将手中的纸张传给了宁柯溪。宁柯溪从紧张的状态变成惊讶,她站了起来,笔直立正,朝那个家伙敬礼。
“古队。”
那个姓古的家伙,他看着我,竟然毫无恶意,甚至在暗示我放轻松。
“张女士正在医院接受治疗,昨晚她在一家民宿里尝试自杀,被赶来的曲女士发现了,现在她正在昏迷状态,刚做完手术。”他的双手撑着桌子,抬起头对我笑了起来,“你好李同学,我是刑侦支队队长古德。”
“队长,为什么……为什么自杀?这是怎么回事?我,那李清风呢?”宁柯溪显然慌了脚步,她看了眼站在门口的曲洛冉,“你是谁?知不知道这里是审——”
“自杀原因尚不明确,但不能证明是李清风做的,行车记录仪只显示出是去了张静语的租房,而过后不久就离开了,张静语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要去那里,只有她自己清楚。”古德直接打断了宁柯溪的话,“张静语为什么会自杀?宁柯溪,还有你的搭档宇文孟雪,不应该最清楚吗?”
古德敲了敲桌子,他洪亮严肃的语气震慑住宁柯溪和一旁不敢说话的男警。阴霾掩盖着的房屋,勾勒出古德躲在暗处随时捕杀猎物的面孔。
“需要我调会议室的监控吗?你这是询问的态度吗宁柯溪警员?!需要停职几天反省一下吗?”古德缓了口气,又换上笑容,接着对我说,“李同学,我很抱歉,因为手下的人出言不逊,导致张女士和您身心受到不好的影响,我代表刑侦支队向您和张女士道歉。等张女士康复,我会亲自去医院道歉的。”
“不,不是,”宁柯溪拉住古德的衣服,她神色张皇,完全没有了威严,“那,那张静语名下的财产呢?李清风那些案子——”
“啧,我给你说多少遍……”古德正想开口否决宁柯溪的话,但是曲洛冉似乎已经找到了开口的机会,她走到了宁柯溪的面前。
宁柯溪高大的样貌没有把曲洛冉镇压住,反倒是曲洛冉泰然自若的神情让宁柯溪惊慌。
“宁警官您好,我这次是特地来证明这一切的。张静语所谓来历不明的财产,都是我给的,”曲洛冉将一个文件递给宁柯溪,“我现在,是张静语的监护人。”
“什么?”宁柯溪下意识说出口。
“是的宁警官,可能各位刑警同志不太懂民法,张静语的父母已经去世了,想必警察同志,应该知道吧?”曲洛冉轻轻笑。
我没有太多感慨,只是赞叹她的手段高明。可是为什么是曲洛冉,为什么她要下场帮我?
宁柯溪已经失色了,她暗淡的表情,站着僵硬。古而德一副看戏的姿态,恰好配合着曲洛冉唱双簧戏。
“张静语现在的情况,请警官过目,按照主治医师开具的证明,张静语系间歇性精神病人,法院已将张静语裁定为限制民事行为人,根据法典规定,愿意担任其监护人的只要经过居委会同意,就可以担任了。所以,我在担任监护人期间,警察同志有什么需要问的事情,都可以和我商量。”
曲洛冉伸出手,她挑挑眉。宁柯溪木讷着,古德的奚落让她感到惘然,这是自然的。她盯着曲洛冉的手,收到了她的指令。
宁柯溪和她握了手。
我没有别的事情,似乎被曲洛冉搞定了。只等张静语醒来,将上述事实再确认,就足够了。
曲洛冉走到我身边,她的高跟鞋在瓷板上咚咚作响。“谢谢你起伏同学,我们清剿组,已经完成换组了,那么这次,就由我来帮你。”
换组。
所以古德,也是换组后的结果吗?
大选,结束了。
一切都尘埃落定,哪里是半夜的敌人?哪里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