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小说搞救赎[快穿] 第61节
但一想到陆明笙那恶劣的本性,齐璨就觉得这真是个斯文败类,还搞禁欲系列这套。
毕竟陆明笙本来身材就是挺拔劲瘦类型的,这形制刚好的制服穿在他身上更显腰细而有力,黑皮的军筒靴到小腿显得那双腿又长又直,稍微有些服帖的裤子勾勒出平日里锻炼出来的小腿线条,紧绷凌厉。
浑身的装扮让人眼看着,不由得心中产生几分不该有的心思来。
齐璨别开眼,觉得再看自己都要被他勾了魂去了。
刚刚她脑子里面在想什么,居然想着.......
只想坐上那双修长的腿,圈住陆明笙这看似正经温凉的人的窄腰,拿指尖点点别开那花纹别致的铜扣。
齐璨不由得抬手掩面,码垛,她没救了。
听到推门的动静,陆明笙抬眼望去,就看到有着一头如同海藻般黑卷发的人,眼神飘忽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宁儿?”陆明笙搁置下手中翻看完的电报,唤了她一声。
被叫回来魂的齐璨应了句,走到他身边的木椅子坐下了,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鲜亮干净的眸子里换成了纯粹的欣赏,娇矜地笑他“陆大将军穿这身,可真是神气又漂亮。”
陆明笙想到她刚才望着自己出神的模样,笑得和煦温柔,嘴上却说着“方才看我看得出神了?”
茶水的雾气氤氲开来,陆明笙那双本就黑得幽深的眼眸望着齐璨,里头缠绕着丝丝缕缕绵柔的情意。
被当场戳穿的齐璨,耳尖不经意地泛了红。
“还不准我看了?”有些恼羞成怒的齐璨干脆顺着刚刚自己的想法,直接坐了上去,扯住了他的领子。
被她这么冒犯的陆明笙也没什么反应,依旧是笑吟吟地抬眼看她,但眸中的墨色叫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齐璨一时间被他这么瞧着,心下又有点怂了,但又觉得是自己先撩拨的,不能丢脸露了怯,伸出手环住了陆明笙的脖子。
陆明笙安然地坐着,看着她一撩拨人时就会出现的下意识的小动作,雪白的贝齿会无意识地轻咬下唇,柔软的唇瓣嫣红,衬着那洁白的齿,让人能感受到那令人疼惜的不安紧张。
心下觉得有些好笑,这家伙握起笔杆子来,那言语叫个犀利冷酷无情,结果对上自己,就像枝头仗着美貌嚣张行凶的雀儿,实则一受惊就巴不得马上飞离开。
她这回撩人的模样,叫陆明笙不由得想起初见之时,那详装镇定叼走自己口中烟的模样,膝盖上的温暖让陆明笙很受用地轻笑起来,无可奈何,他就是吃这人的这一套。
问世间情为何物,不过一物降一物。
齐璨垂眼看他。
发现他正用那双含情的眼睛望着自己,目光里还带了点促狭之意,似乎是想看看自己想做什么。
其实她一直都觉得陆明笙有些让人难以猜透他的想法,在真正走入他心防之前,陆明笙还带着自己去见识,他是如何对待陆家背叛出卖信息的家仆,手中握着那黑漆漆冰凉的武器,对着那人,一颗一颗子弹的废了指节膝关节,最后才结束了折磨一击毙命。
齐璨低下头,难得亲昵地蹭了蹭他的鼻尖。
可是自己看过原文,听过他讲述自己的过往,知道他纵使经历过那么多脏污,明面上看着含笑杀人,实际上根本不会伤害旁的无辜的人,更不会跟骂他的不明事理的民众计较。
但走过那么一条血路成为陆家大少爷的陆明笙,成为现在的陆元帅,最厌恶的恐怕就是被欺瞒,被厌弃背叛。
他分明连死都是不怕的。
又想起前段时间他中弹的虚弱模样,苦涩的心情像海水漫过心尖,齐璨合上了眼睫。
陡然被她这样柔软姿态亲近的陆明笙有些愣神,随即伸出手臂揽过那盈盈可握的腰肢,把人搂进怀中“怎么了?”
齐璨脸靠在那有些冰凉的肩上的军衔,闷声道“陆明笙,我也想你好好活着。”
陆明笙笑了起来,眉梢舒展染出柔和,如画勾勒的眼中流转着清波。
齐璨听到他的笑声,起身看他,剥去温润公子壳子的陆明笙此时正垂眼浅笑,比平日更加好看。
“别怕,我肯定好好活着。”
齐璨忽然揪住了陆明笙胸前挂着的金色穗子,因为那白玉般微凉的指尖正若有若无地在纤细敏锐的腰间,不时打着小圈。
微凉的温度顺着洋装的裙摆流转直上,似溯回而上的鱼儿,轻拂过腰间,附着上高耸的峰峦。
那是盘弄佛珠的指法,却陷入了两团轻柔的云朵间。
指尖所过,带起令人想要挣脱开的痒。
清澈的茶香味夹杂着墨香,渲染在书房间。
半伏在军统膝上的女郎,被黑色小洋裙衬托的肩头细致晶莹,泛起晨间熹微的光泽。
陆明笙定定地看向那抹皎洁,心中一直以来的阴郁,被无声地驱散抹净。
但愈发想要锁住这片明亮。
温暖带了点茉莉花香的气息扫过陆明笙的耳边,令他的眼神沉没黯下。
如火灼烧般的温度,隔着军服染上了齐璨俏生生的脸蛋,晕开一片清晨的霞光。
往日温柔亲和的公子,此时清冽凌然的将军,一遇上怀中的人,就压抑不住心中的狠劲,恨不得将人磋磨到泣音连连。
染了湿意的黑洋装无声滑落到那黑色的筒靴旁,而陆明笙依旧衣着整齐,只是那被别开的鎏金铜扣显出几分凌乱来。
陆明笙那浓密纤长的睫被齐璨的泪沾湿了,墨色的瞳孔荡开一阵了动人的水色。
那如同街口卢嫂子卖的豆腐般的身段,在陆明笙的指尖化开成了一汪清泉,随着那上顶的汹涌,翠柳般的腰盈盈弱弱地晃。
名贵的金丝边框眼镜因为陆明笙打斗的动作,噼啪一声落到了地上,碎裂开来,溅出的碎片沾湿在雨露间。
柳眉轻展,泪眼迷蒙的齐璨睁开眼去看陆明笙。
他那如玉的面庞,细长的眼尾晕开了动人的绯红,恍惚间看起来又让齐璨想起来那晚间戏台子上唱着游园惊梦的旦角儿。
陆明笙凑近了些许,吻去眼角的泪珠,唇间叹了声,清冽的嗓音此刻有些沉“不是说了不许哭吗?”
这家伙在春香窑学的不错,全用到自己身上来了....脑中好似被浆糊黏着起来的齐璨,迷糊地想着,垂首报复性地拿牙齿磨过陆明笙军服铜扣旁的突出。
意识到她捉弄的陆明笙也含住了那皎洁的耳垂,轻声骂了句“这么不听话。”
下午的日头正热,齐璨转醒过来,看到陆明笙正在看手中的一件旗袍。
那是条浅色系的旗袍,清淡素雅,床边还被放了双白色的细跟高跟鞋。
“醒了?”陆明笙听到齐璨起身的声响,转过头来。
陆明笙展开手中的旗袍给她看“喜欢吗?我昨日去裁缝铺给你定的。”
齐璨有些疑惑,接过他手中的旗袍问道“我柜子里都快被你买的洋装和旗袍堆满了,怎么还买?”
陆明笙递给她一封信,将手中方才遗落下的珍珠耳坠给她戴上“平城的女子大学,请你去做她们的教书先生。”
“教书先生?!”齐璨拆开信,看完内容后,惊诧地看向陆明笙“不会是你走后门了吧?”
陆明笙诡异地沉默了,心中一时有些想敲开这厮的脑袋,看看一天天的这只呆傻的雀儿在想什么。
“你如今都是各大报刊炙手可热的初阳先生了,怎么教不得他们?”陆明笙敲了敲她的脑袋“下午三点可就排了你的课呢。”
齐璨炸了,从床上跳起来恨不得一把掐死还笑眯眯看着自己的陆明笙“你怎么不早些告诉我!混蛋。”
正忙着换衣服的齐璨一照镜子,发现脖子居然还有陆明笙留的印子,顿时更生气了“你这下叫我如何上课?!”
陆明笙仔细地把那盘扣别好,将人推到镜子面前看“你仔细看看,是不是刚好遮住了?”
“我也不是不知分寸的人。”陆明笙还顺手把教书先生要用的包递给了她“你教的是国文和音律,都是你擅长的。”
齐璨听了头都不回地说:“我从来没当过老师,若是丢了人,仔细我回来扒了你的皮!”
清脆的话音落下,人便消失在了长廊上,进了汽车,尾烟一扫,便再看不见了。
收回目光的陆明笙戴上搁置在桌上的佛珠,轻声感慨,仿佛是在跟自己说话,又好像在对着谁说。
“若是宁儿你能教出一批心有热血,不畏牺牲的好学生,那便是再好不过了。”
作者有话说:
打架真凶啊,眼镜都摔没了
第66章 佛面杀心贵少爷18
◎教书先生的一天◎
平城的女子大学伫立于平城的东南边城郊, 离花汇厅也是比较近的,而陆家的公馆地处西边,距离虽然有些远了, 但有杜若参开着车,也还算快,赶在两点多到了女大的校门口。
平城女子大学的正门是白石雕铸成的,上方雕刻了许多牡丹花芍药花等各色的花, 盘旋缠绕在一起, 可见工匠的雕工和设计的精巧心思,或许正是象征希望这些女学生们能像花一样开放在这个时代。
下了车关上车门的齐璨抬头遥望, 看到了立在大学中央的那座钟楼, 听说这就是陆明笙掌握陆家后,投入巨资建的。
不时能看到穿着藏青配苏蓝校服的女学生们,嬉笑打闹着赶去上课的教学楼。
齐璨接过来杜若参手中的教学课本和课程表, 走向自己要上课的教室,路上还能见到几位穿灰色长衫怀中抱着一摞厚厚讲义的教书先生,三两个脑袋凑到一起,不知在争论什么吵得那是面红耳赤, 言辞激烈。
收回目光的齐璨不由得会心一笑, 不得不说,她还挺喜欢这种互相探讨争论的学术氛围。
高跟鞋敲击在上楼的阶梯上,这双陆明笙挑的米白色低跟的高跟鞋,穿着很舒服,以至于齐璨索性放慢了脚步, 一路看过这所学校的风景, 路两旁种了不少杉树, 树荫浓密, 顺着夏日的风浮动过叶子。
齐璨想起了花汇厅里的一众姑娘,陆明笙本想着干脆关了花汇厅,但思及唱歌跳舞就是这些可怜的女孩子们营生的手段,他还是放弃了。
但陆明笙告诉她,他按照吴晦月的意思下了禁令,去花汇厅的客人不能不顾姑娘们的意愿动手动脚,也不允许买带夜的出局票了。
齐璨边走路边翻看着手中的合唱曲谱,一边思索着陆明笙那天和自己说的。
他想聘请花汇厅的姑娘们去拍电影,录制唱片,再慢慢把花汇厅关了。
唇角不由得微微上扬,陆明笙总念叨说花汇厅的吴晦月烦得很,实际上却把事务都考虑的十分周全。
这时候上课的铃声还不是电铃,而是由学校负责管时间安排的老师手摇着铜铃。
预备铃摇过了,悠扬的铜铃声此起彼伏地响遍了学校里的各个教室。
齐璨推开了教室的门,里头的女学生们以为今日新来的国文老师肯定要迟到了,还在叽叽喳喳地叫嚷着嬉笑着,却都在听见门开的声音,看到进来的人时戛然而止。
有几个年龄看着还小的学生脸皮还薄些,低下脑袋,剪作学生头短发的发丝遮盖住羞红的脸,挪着步子找到了位置端坐下来。
其中一个梳着两条乌黑发辫的女学生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偷偷地掀起眼皮去打量这位新来的国文老师,一眼便看见这位先生纤细苗条的身姿穿了条素色的旗袍,盘扣处还细心地别了枚晶亮的花形胸针,一头乌黑的卷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耳畔,淡红的唇微抿,双眸明亮而平静,有如一汪宁静的泉水。
陈静然心想,想来这是一位温柔庄重的先生,就是年纪感觉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生得很漂亮。
那双眼忽而对上了她新奇的目光,吓得陈静然一下子垂下脑袋去,不敢再看,两颊飞出腼腆的红色,不自然地扯了扯自己的衣袖遮住手臂。
齐璨将手里的课本讲义放在了讲桌上,上面还有一本薄薄的点名册和几盒白色的摆放整齐的粉笔,教室的后头挂了一面钟表,似乎是用来提醒先生们别拖堂的。
搁置好物品的齐璨走到讲桌旁边,朝学生们鞠了一躬,语调缓和平静“同学们好,估计同学们也听说了,我就是你们新来的国文老师,我年岁大不了你们多少,诸位叫我孙先生就可以了。”
后排的两个女孩小脑袋凑到了一起,好像是在议论先生这般郑重的态度和那样好的脾气。
以往的先生若是看到她们打了预备铃还是吵闹的情况,少不了一顿责骂,还会挑几个吵得最凶的学生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