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纨绔他有点乖[穿书] 第70节
“公子,此番要多谢你为了保护我们如此奔波。”段父朝他道谢。
“不必放在心上。”于景渡随口道,况且他做这些并不是为了这些人……
当日黄昏,黎锋来了一趟江府,将巡防营那边的安排朝于景渡汇报了一番。
“此事你找个人继续盯着,另有一件事情,我要你去办。”于景渡道:“你带几个脑子活泛一点的,去一趟豫州。”
“啊?“黎锋一脸惊讶。
便闻于景渡继续道:“这趟你们跟着段家的商队,记住有两件事情要办,第一是找个想来京城告状的人,若是实在找不到,花银子雇一个也行,尽快将人送来。然后你继续留在豫州,把这件事情原原本本地查清楚,找到是谁在替京城遮掩,最好是能查到人证和物证。”
“是。”黎锋说罢又道:“不过属下有一事不明,此事咱们若是没得陛下的指示,查出来了也师出无名啊,反而容易将您扯进来。“
“此事我有计较,你不必操心。”于景渡道。
当日,黎锋便带着段父的信离开了京城。
那日之后,京城一直平安无事,仿佛那场雨夜的刺杀,并未发生过一般。
好在容灼将养了数日,病算是慢慢好了。
在他已经能活蹦乱跳的第二天,于景渡便扔给了他一张人皮面具。
“这是……干什么?”容灼拿着那东西看了看,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直到他抬头,看到于景渡在铜镜前折腾半晌,再回过头时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
此人长相比于景渡变得平淡了不少,看着倒也顺眼,但放到人群里,就属于那种很难被注意到的长相。
“这么厉害!”容灼惊讶道。
“人皮面具,你试试。”
容灼拿着手里的东西,险些忍不住扔掉。
“放心,这东西不是真用人皮做的。”于景渡道。
容灼闻言这才松了口气,也忙着往脸上贴。
他一边贴一边道:“怪不得你那日找我要画像,原来是为了这个?”
那日于景渡亲手帮他画了幅肖像,不过容灼不知道的是,那副画被做面具的师父扫了一眼,便又让于景渡收了回来,如今藏在了上锁的抽屉里。
“咱们弄这个做什么啊?”容灼一脸兴奋道。
“带你去城门口看一场戏。”于景渡说着,帮容灼将面具弄好。
容灼这面具的长相也很是普通,俩人往一处一站,简直就是平平无奇长相普通兄弟二人组。
这几日城门口管的严,于景渡特意让人弄了两张身份凭证,所以两人轻易就进去了。
“吴大,吴二,这名字也太敷衍了。”容灼拿着身份凭证看了看,笑道:“我真怕他们看出来。”
“守城门的是自己人,这东西还是找他们办的呢。”于景渡道。
容灼闻言这才放心,将两份凭证收好,“有了这个,往后咱们不就是名正言顺的兄弟了吗?”
过了这么久,他对做兄弟这件事情似乎依旧挺有执念。
于景渡目光微闪,“谁说要做你哥哥了?”
“这白纸黑字,你还抵赖?”容灼拍了拍衣袋里的假,身份证明,故意逗于景渡道:“你喜欢我怎么叫你?叫大哥,哥哥,还是哥?你要是不想做哥哥,我做也行。”
“随便。”于景渡有些不自在的道。
“那我轮换着叫吧?”容灼正是兴奋的时候,逮着于景渡左一句哥哥,右一句兄长地叫了半天。
叫到最后,于景渡实在没辙了,将人按在巷子里的墙上警告道:“再乱叫收拾你了!”
于景渡这人气质本就冷冽,他这么一震慑,倒是真的让容灼收敛了几分笑意。
“你不喜欢我这么叫你?”容灼委屈问道。
“……”于景渡看着他这双掩在面具后的熟悉的眼睛,瞬间什么威胁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小纨绔脸上明明带着面具,可不知为何,他面对这张脸时却丝毫没有疏离感,仿佛能透过这面具,将对方一脸的委屈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不知该如何告诉容灼,因为他那些弟弟太令他失望,连带着他对哥哥这个称呼都有了阴影,他不希望容灼与弟弟这个词汇沾上任何的关系。
而且他还有一点更为隐秘的心思,不敢告诉容灼……
“不想听算了……”容灼瘪了瘪嘴道。
于景渡看着他这副表情,不知为何突然就想起了段峥和宋明安那帮纨绔。
他突然意识到,他百般嫌弃的这个称呼,小纨绔多得是能叫的人,他不愿听,自然有愿意听的。不知为何,一想到容灼追着旁人哥哥长哥哥短的,于景渡心里便有些窝火。
于是他想了想,妥协道:“想叫也行,不过我不想沾上那么多兄弟。所以你如今这么叫了我,往后就不许再这么叫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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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段峥等人:有事儿吗?连弟弟都要抢?
第43章
容灼拧着眉头思忖片刻,觉得这个要求似乎也不是很过分。
他这人其实并没有到处叫人哥哥的习惯,只是因为于景渡给他的感觉比较像一个哥哥,他才会忍不住老这么“纠缠”对方。
“行啊!”容灼道:“那为了公平,你也不能管旁人叫弟弟。”
于景渡挑了挑眉,心道他正求之不得,便很配合地点头应下了。
“对了,旁人不算,我表哥我总不能不叫了吧?”容灼道。
于景渡一想到段峥,表情便不大痛快,也不应声。
两人一道从那巷子里出来,容灼还追着他问:“我管我表哥都是叫表哥,管你叫哥,这不一样对吧?说起来,我还是只管你一个人叫哥……”
“不是叫哥哥吗?”于景渡脚步一顿,“怎么又改了?”
“行行行,你喜欢哥哥就叫哥哥。”容灼倒也不在意这些,“那我表哥……”
“能不能别老提他?”于景渡道。
“行行行,你说不提就不提。”容灼也不知对方哪儿来的火气,扯着他衣袖晃了两下,转移话题道:“对了,你今日带我来京城是要做什么?不是说去城门口看戏吗?”
“时辰还早,先带你四处逛逛。”于景渡瞥了他一眼,“怎么让你叫又不叫了?”
“嘻嘻。”容灼冲他一笑,软声叫了句:“哥哥。”
于景渡不知为何喉头一紧,轻咳了一声有些别扭地道:“还是叫哥吧。”
“你事儿可真多……”容灼无奈道。
两人到了街上,容灼一看到路边的小摊,便又开始挪不开眼。
他今日第一天给于景渡当弟弟,难得有了点想撒娇的心思,一口一句哥地叫着,哄于景渡给他买吃的。于景渡倒也痛快,先前还要容灼开口,后来见对方眼睛一瞟便主动开始掏银子。
“从前你带我出来,可不会让我花银子。”于景渡手里帮他拎着一堆东西,看着像个跟班似的。
容灼一边啃着手里的糖葫芦一边道:“那能一样吗?从前我是你的金主,如今是你弟弟,花银子的事情自然要你来办。而且你跟着那个谁混,肯定不缺钱的……”
说到花银子的事情,于景渡又想起了段峥。
“你现在还花段峥的银子吗?”于景渡问道。
“我现在要去国子学读书,很少有花银子的地方。”容灼将糖葫芦的棍儿往他手里一塞,又取过一包红豆糕开始吃,“上回你还我那袋金叶子,我又还给他了……”
容灼话音一顿,骤然看向他:“我刚想起来,你欠我的五十两银子还没给呢。”
于景渡闻言叹了口气,表情十分无奈。
“我看你也不像是缺银子的人,之前装死的时候,既然都决定不愿跟我来往了,为何不让江少卿帮你把银子还了?”容灼带着点埋怨道:“你要真还我了,后来我说不定也懒得去找你了。”
于景渡想起先前容灼去江家那次,朝他发脾气时便说要他还银子。
他自然知道,少年不是缺这点银子,只是因为生气才会拿此事扎他的心。
“所以没还你。”于景渡开口道。
“啊?什么所以?”容灼没听明白。
“不想和你完全没有关系,所以没有还你。”于景渡又解释了一次。
容灼闻言一怔,只觉心中一热,竟是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青石这人几乎从来不会表达什么心意,和他在一起时,明明行动上是宠溺纵容的,可言语上却甚少有表露情感的时候。
可今日,他竟就这么坦坦荡荡将这点心思说了出来。
这五十两银子,他不是忘了还,也不是没顾上,是压根没想还。
和容灼的这点牵连,就像是他留给自己的一点念想,或者说是一点奢望。
哪怕两人永不相见,但因着这五十两银子,少年便会时不常地想到他,哪怕想到他时带着的是怨念或埋怨,那也比彻底将他忘了要好。
这就是于景渡假死后最隐秘的心思。
“青石……”容灼怔怔看着他,“原来你这么在乎我?”
于景渡拧了拧眉,“你是一直觉得我没将你当回事?”
“不是。”容灼不大自在地笑了笑,“因为那段时间,你一直没主动来找过我,所以我总觉得你不是那么在意我这个朋友。如果换了是我假死,就算不去和你相认,我也会偷偷去看你的。”
在重逢后,容灼有一半的委屈便是来源于此。
可惜他不知道的是,于景渡不仅来看过他好几次,甚至还帮他写过策论。
“那现在你知道了,还会为先前的事情生我气吗?”于景渡问他。
他可记得,小纨绔当时是因为他吐血病倒,才勉强不和他计较的,当时还说以后再算账来着。
容灼本想说自己气早已消了,但见对方这么认真地问自己,便故意摆出一副犹豫的姿态来,“那得看你表现。”
“哦?”于景渡挑了挑眉。
“下次你若是再遇到这种事情,你得保证提前告诉我。”容灼道:“哪怕是不能跟我说的事情,你至少也要提醒我一下,别让我瞎担心。”
于景渡很认真地想了想,然后朝他点了点头,算是给了他一个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