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她是真的狂 第384节

  第1228章 闻夫人之怒
  闻夫人简直要气出心绞疼,前面婆婆趁她不在,引了僧尼进院给闻紫珊作法祈福,要不是她回来得及时,只怕那乱七八糟的符水都被她喝下去了。
  现在又在案桌上看到一个话本,也不是什么正经诗经,而是一个伎伶出的什么自传,写的是如何取悦男人,甚至还有一些艳词及房中术,这明明是一本禁书,只在那些不干净的地方出现,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闻紫珊看到那书,脸登时红了,嘴唇一动,道:“是祖母使人送来的,女儿还没来得及看。”
  “荒唐!”闻夫人气得脸色煞白,二话不说就把那本书扔到了火盆里。
  “母亲!”闻紫珊惊呼。
  闻夫人扭过头来,狠狠地剜着她,眼睛赤红,眼神想吃人似的。
  闻紫珊吓得往后退了两步。
  闻夫人道:“怎么着,你还想抢救这书不成?知不知那写的都是什么东西,你堂堂的总督之女,看这种书,是想学那等狐媚子以色侍人?你祖母老糊涂,你也跟着糊涂不成?传出去,别说你的脸,我和你爹的脸,还有你妹妹他们的脸,全都不用要了。”
  闻紫珊白了脸,眼眶迅速的红了。
  “我知母亲是厌了我,可被赐婚,也非我所愿……”
  “好个非你所愿,若非你一开始就有心攀高枝,会闹到今日如此?好好的正红不去谋,就图这样的颜色?”闻夫人指着那套嫁衣,冷道:“从前对你的精心教养,我只当是白瞎了,事至此,你安心等着周王府来抬人便是了。偏你还听你祖母摆布,做那不成调的事,如今连狐媚子的东西都去学了?你可真长能耐了。”
  闻紫珊垂下头,肩膀一抽一抽的。
  闻夫人瞪着她,深吸了一口气,道:“从今日开始,你搬去我那边住,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你随意走动。你祖母那里,也不要去走动了,我会给你告个病,免了你的晨昏定省。”
  “母亲!”
  闻夫人看也不看她,吩咐新换的丫鬟绿翠:“给大小姐收拾箱笼,立即搬到雪园去。”
  “是,夫人。”
  闻夫人不容闻紫珊反对,截住她的话头,道:“你别一再挑衅我的底线,若是惹怒了我,我会直接上告,让你就此病重。”
  闻紫珊脸色惨白,踉跄着后退几步,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闻夫人一甩袖子,然后往婆婆的正院里去,满脸愁容,也不知老爷指派的教养嬷嬷什么时候到,珊儿这脾性要不再扭转过来,将来过了王府的门,只怕也只会给家中带来祸害。
  尤其是婆婆还在一旁不时挑拨,倒使这丫头长得越来越歪。
  想到进京半年不到,精心教养出来的嫡长女就这么长歪,闻夫人恨得想吐出一口老血来,这简直是应了那学好三年,学坏三天的话。
  若非婆婆不着调,岂会……
  带着滔天火气,闻夫人一改往日的温和,也全然改了王氏出身的作风,化身为一只母老虎,也不顾妯娌在场,明嘲暗讽的把闻太夫人给怼了一顿,听说闻太夫人当场就气得要代子休妻,婆媳彻底决裂。
  第1229章 逆臣嘲讽朕婆妈
  “听说那闻太夫人把僧尼招进内院,给闻氏祈福了?”
  楚帝一身戎装,拉弓搭箭,瞄准箭靶心,手一松,羽箭离弦,咻的一声往前飞去,正中靶心,然后看向身边的宋致远,下巴往靶心那边努了努。
  瞧见没,朕宝刀未老吧!
  宋致远举了举大拇指,您行您牛叉。
  又抽了一支羽箭双手递过去,一边回道:“臣可不像您,是千眼佛,事事都瞒不过您,连这样的内院小事,都瞒不过您的双眼,真正是应了日理万机一词。”
  “好你个逆臣。朕听出来了,你这是嘲讽朕婆妈来着。”楚帝哼了一声:“这也不是朕注意他们,是到皇后宫里坐时,听她说了这么一嘴。皇后对当初的事颇为耿耿于怀,倒是注意着闻家的动向,结果……”
  公孙皇后亲自向皇帝推介过闻氏女,想给宋家子做个媒,后来出了那么一档子事,皇后的脸多少不太好看,她平日里见外命妇,自有人把这些八卦当笑话一般说与她听。
  这不,就和楚帝说了一嘴,说自己当日差点胡乱拉郎配,叫宋家脸上不好看了。
  说来说去,就是替宋家侥幸呗。
  可宋家侥幸了,他们皇室却是倒霉了,侧妃也是妃,这样的糊涂人,啧。
  不过楚帝也不在意就是了,侧妃是妃,对他来说却只是一个奴婢差不多,连见他的面都没有资格的那种。
  “总之呀,肃儿躲过了这么个妻族,也算是大幸,那这事就这么过了?”楚帝接过他递过来的羽箭道。
  宋致远道:“皇上言重了,臣从来就没放在心上,您倒耿耿于怀。”
  白瞎了好心,哼。
  他泄愤似的,把羽箭激射出去,道:“在皇家御苑始终不好耍,明年若可,去冬猎。”
  今年汪太后身子不爽利,楚帝也没有心思去冬猎,直接就取消了,现在官印封了,也不用上朝,便是拉了宋致远来御苑跑马射箭。
  宋致远也拉了一个箭,中是中了,却是没中靶心。
  楚帝心情大好:“你比朕都不如,平日的养身是养弱了?”
  “臣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比不得您文武双全。”宋致远把弓箭递给一旁的侍卫。
  楚帝撇撇嘴,拍马屁就很能耐。
  他把侍卫递给侍卫,又张开双手示意周公公服侍穿上大氅,在御苑里踱步起来。
  “安平给你家肃儿保媒,这说定了?怎不请了朕指婚,朕说了,你看好了,就指婚。”
  宋致远随在他身侧落后一步,道:“皇上圣恩,臣心中大感,受益已是够了,再贵,怕是惹得外人大为眼红,借机攻讦。如今也算是多事之秋,寿礼那事还没了,便是疑似宁阁老的人也没找出来,还有那个商濮,再还有崔……”
  “行了,你别说了!”楚帝脚步顿下,好心情荡然无存了。
  什么算是,就是了好吗?
  “你说,那宁阁老真的存在吗?是的话,又藏在那里?”楚帝站在一匹血汗宝马前,摸着那黑得发亮的鬃毛,道:“夏氏余孽,残余的力量真的这么大吗?能把一个人的影踪藏得这么彻底?”
  第1230章 对手是青铜还是王者?
  宋致远看向身侧的帝皇,见他眼里没有怒火反而生出一丝跃跃欲试的暗芒,便垂了眸。
  那种光是什么,他心里明白,是一种挑战,是来自帝皇的征服欲。
  越是强大的人,就越是对旗鼓相当的组织力量有征服欲,那种博弈,会使人感到无比兴奋,越是难,想要彻底征服的情绪就越是强烈。
  从那西城小院事发的那天至今,那个在他们口中疑似是前朝重臣的人,一直没有找到,连同那消失的商濮,越是行踪难寻,就越让人在意。
  到底是那晚才消失,还是早已先一步消失?
  如果一直藏匿在京中,那么那些人的身份又是什么?
  “从前听说那宁阁老也是智计百出的人,若是当年以假死换了身份隐姓埋名,这么些年一直没有露出行踪,会不会已是改头换面?”宋致远背着手道:“可惜了,若是早上一步,估摸就能抓住人了。”
  “你也说了他能藏匿这么多年不被发现,掌控的力量肯定不止一点,朕认为,他若真的没死,那么估计比那个所谓的夏氏主子还要滑如泥鳅,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彻底遁入地底。”楚帝讥诮地说:“越是较着劲儿搞事的人,就越是怕死,因为死了,什么宏图大志都成空谈了。”
  “皇上英明。”
  “不管他躲到哪里,若是存在就总是会出现的。”楚帝眯着眸子说。
  宋致远眉梢一动:“吴兴那边还没有消息传来?”
  楚帝摇头,叹道:“今年天寒,许多地都被冰雪封路,消息迟滞亦是无奈,也只叹发现他的时机有点迟,罢了,让他苟活几日。”
  宋致远沉默。
  凭着皇上的人马,都没能把人给找出来,会不会早已出了京,投入了茫茫人海之中。
  又或是,如从前一样,大隐隐于市?
  “在想什么?”
  宋致远失笑:“就是想着这人躲在哪里?他也这个年纪了,再能改头换脸,身体肯定比年轻时不如,如逃出京中,他的人必定会顾及他的身体,不敢舟车劳顿。可在京外的探子一直没有消息传来,那是不是说,他还在京中,藏在我们都会忽略的地方。”
  “夏氏族地没有。”楚帝第一时间想到了夏氏,那个地方,他早已让人明里暗里撸了几遍了。
  还有安插在各家的人手,也不见得有消息传来。
  宋致远就不明白了。
  “臣不明白,就这么个号称智计百出的人,藏匿多年行踪一直没被发现,哪怕是现在被发现踪影,虽是疑似,可便是您也没把人给摸出来。那么问题来了,他既如此计深,近年这一串的事又算什么?看起来跟小孩子过家家似的,臣瞧着不太像是他的手笔。您说这余孽的组织,到底是强还是弱?”
  从二十一年炸太庙到今年各家的细作事件,看起来槽点挺多的,这要是所谓的宁阁老的手笔,讲真,还是劝他们赶紧躲着千秋万代,别想着搞事了。
  毕竟这样拙劣的动作,真要搞那复国大事,一搞一个死。
  第1231章 君臣智商一致
  要不怎么楚帝就喜欢和宋致远说话,也视他为头号心腹忠臣,除了少年情谊,自然还有宋致远的脑子委实是聪明,想的东西极是对他的味儿。
  也就是说,总能搔到痒处。
  好比现在,听到宋致远的话,楚帝就兴奋地说:“你也发现了?”
  “莫非皇上也?”
  两人四目相对,均是眉梢一挑,一副果然咱们才是智商一致的眼神。
  而在周公公等伺候的人眼里,则是,哪个妃子都不及宋相得意,皇上离了哪个妃子都不能离了宋相。
  瞧这温情,冬日里的暖阳也不及二人的眼神炙热。
  “你是怎么看的,道来听听。”楚帝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臣觉得,这两年京中发生的关于夏氏的那些事件,会不会是那小主子的手笔?”
  楚帝眼中熠熠闪烁:“朕也想到了这一处去,一如你所言,前朝宁阁老,智计百出,隐匿多年只图大业,不可能为了逞一时之快而错处百出,越是到最后,就该越是谨慎才对。可偏偏忽然就高调起来了,手段就挺愣头青的,像是你说的那样,那小子的手笔。”
  宋致远:“如果不是,就是那宁阁老时间不多了?”
  毕竟也是七十的人了,能有几年好活,再等下去,两脚一伸还有戏唱?
  “若不是时间不多,就是二人意见相悖。”楚帝眸光深深,道:“只怕是那个小子大了,羽翼渐丰,想自己真正做主了。”
  宋致远一讶,想着这个可能性有多大。
  楚帝淡淡地道:“那余孽,按着年纪算,至今不会超过三十岁。夏氏余孽既存在这么多年,必然有主才能把这些旧部给聚拢起来,而宁阁老真没死的话,又为了掌控这个组织,也必然要侍奉在那小子身边,否则他们要复夏的理由立不住。如今那小家伙长大了,但凡有点想法,都不会甘于只当一个傀儡,而是暗中筹谋,不顾老臣劝阻,接连出昏招。”
  挟天子以令诸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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