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原始兽世当祭司 第56节
他扑到沈浓怀里抱着人开始嚎啕大哭,口中一直唤着祭司,带着浓浓的思念。
看着抵在胸口处脏兮兮的小脑袋,沈浓抬起手,想要推开时,突然想起年少的自己。
那时候年岁太小,玩心大,躲在科研队飞船的储物间想要看看外面的世界。
结果途中遇见星盗,被劫持期间顶着巨大的恐惧与心理压力。
后来成功被解救,他看见了风尘仆仆赶来的师父。
浑身脏兮兮的就冲过去抱着师父,一直没哭的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他至今都记得,师父白大褂的衣角被他染得黑漆漆的模样。
沈浓学着师父当时的动作,将手覆在鹿霜的头上,说出和师父一样的话,“小点声,好多人看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到水部落的人还看着,听到这话的鹿霜,将脸埋的更彻底了。
沈浓真怕这孩子呼吸不过来。
..
回去的路上,鹿霜手里捏紧兽皮手帕,时不时的抹去眼泪。
水部落族人对此虽不敢发一言,但心中也是真的惊奇。
他们的祭司竟然会哭。
除了老祭司离开那一天,他们就没有见祭司哭过。
鹿霜吸吸鼻子,冷风刺的鼻尖有些疼。
这次离开,木部落的祭司不仅给了他们好几个陶锅陶碗,还给了生火的用具和几块铺盖的大兽皮。
鹿霜将沈浓给的兽皮帕子叠好,紧紧的握在掌心。
等冬季过去,他一定会带着水部落好好报答木部落祭司。
——
冬季漫长,却也在不知不觉间迎来尾声。
风雪已停,气温回暖。
遥远的兽城一处石屋内燃着油灯,木桌上摆放着一块巴掌大的不规则形状的绿色晶石。
淡淡的幽光照映在晶石主人的脸上,他看着晶石上显示的图案,倏地从凳子上站起身来。
口中小声地念念叨叨,“神子不是在水部落,是在泽部落。这是泽,不是水..”
“错了,错了,都错了..”
..
食人族。
无山清点完人数后,和祭司无命汇报,“祭司,这次族里冻死了十五个人。”
“这么多?”
以往每年最多不会超过五个..
木部落冬季前的袭击虽然毁掉不少草屋和山洞,但剩下的山洞,多几个人挤挤还是有地方遮挡风雪。
而且,木部落并没有抢走他们存储过冬的兽皮。
他们这次冻死这么多人,与往年唯一的区别就是,今年没有泽部落送来的神血。
无命吃完最后一口肉,吐出指骨,“天变暖了,该去泽部落看看了。”
食人族总是会在冬季的最后几天开始狩猎,这是每个部落最虚弱的时候,他们此时狩猎每次都能满载而归。
甚至还能捕获年轻的兽人战士,供他们祭司提高自己的血脉压制等级。
虽然这些兽人战士级别不高,但比老人和没觉醒的孩子好。
泽部落没想到,食人族这次春季前的狩猎,会来他们部落。
无命身上蔓延着黑色纹路,蛇一被他踩在脚下,不得动弹。
泽部落的老祭司哆嗦着手指着无命,“无命祭司,我泽部落和你们食人族不是有过约定,你们不会在春季前的狩猎来泽部落?”
脚下的蛇一想要挣扎,无命又下力道,踩得更重,他嗤笑道:“是有约定不错,可你们在冬季前的交易会上,不是没来吗?”
老祭司为难的低下头,泽部落与食人族的约定,全都建立在神血上。
本来泽部落将神血藏得很好,他们也并不想让别的部落知道他们拥有可以让人起死回生的神血。
这神血力量太大,暴露出去对他们没有好处。
所以,泽部落一致决定,小心隐藏,慢慢发展。
但是,谁也没想到,那次食人族春季前的狩猎选择了泽部落。
眼看着部落厉害的兽人战士都要被当做兽人抓走,老祭司不得不站出来拿神血与其谈判。
他隐瞒下神血的来源,说是兽神赐予的一处秘密血潭。
并且表明只有他才知道血潭的位置,以及开启血潭的办法。
那时的无命在试过神血后,同意了泽部落提的要求。
放了泽部落的兽人,春季前的狩猎不会对泽部落下手。
为了避免其他部落起疑,泽部落并没有要求食人族其他的狩猎时间同样放过泽部落。
只是提出要用神血换取食人族祭司的血。
食人族祭司的血,除了盐部,其他部落都没有资格交换。
不仅如此,其他部落为了求食人族不抓走部落中的兽人战士,还要在交易会上主动提供肉人。
食人族看在神血的份上,即便是来泽部落狩猎,也都是抓些老人。
不会动泽部落年轻的兽人战士。
老祭司知道,这一切的前提,都建立在泽部落的神血上。
如今食人族在春季前的狩猎来到泽部落,就是想告诉他们,有神血一切好说,没神血,什么也别说。
可他去哪里找神血?
他要是知道神血在哪里,早送去足够的量去食人族保平安。
不过现在隐瞒也没用,反正食人族不会放过他们。
而且,光靠着泽部落怕是找不到神血了。
如果能拉上食人族帮着一起找,或许还有希望。
老祭司破罐子破摔,直言道:“神血丢了。”
“丢了?”
无命满脸写着“你当我傻吗?”
“血潭长腿自己跑了?”
老祭司睨一眼无命,说实话,要不是他知道食人族一直以为神血是一口血潭,他都要以为,那次是食人族故意绑走神血的。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瞒的,“神血是人,不是血潭,之前是骗你的。”
无命脚下猛地用力,疼的蛇一叫出了声,他凶横道:“老头,你要是再不说实话,我就将泽部落翻个面,就不信找不出那口血潭。”
本以为是十分有力的威胁,谁知道泽部落祭司压根不在意。
无命眼睁睁看着泽部落那老头侧身,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你翻。”
事到如今,无命也不得不相信,泽部落的神血真的是个人,而且还丢了。
无命有些不明白,这神血好好的,哪怕是个人,也不能说丢就丢吧。
他问道:“怎么丢的?”
老祭司瞥了一眼无命,没说话。
无命总觉得这小老头那一眼怪怪的,他追问道:“你看我干什么?”
老祭司动动嘴唇,不说话。
他不知道要怎么说,这煞神才不会发狂。
“怎么丢的!还不是你们食人族干的好事!”
脚下传来愤怒的声音,无命也不再追问老祭司,而是转移目标,“和我食人族有什么关系?”
蛇一气哼道:“没关系?那神血跑的两次,全是食人族的功劳!”
无命听的一头雾水,一把抓住蛇一乱糟糟的头发,“你给我说清楚。”
蛇一忍着头皮的剧痛将神血的两次丢失过程讲了一遍。
越讲到后面,那只死死抓着他头发的手就会越松。
最后讲完,蛇一整个人也摔到了地上。
无命回想着蛇一的话,所以,第一次神血丢了,是他食人族将人当成没用的猎物给抓了。
被木部落的救了,又当成泽部落的人给送了回来。
第二次神血丢了,还是因为食人族突然袭击泽部落,还是他自己带的队,神血趁乱跑了..
这好像,还真的和他食人族有关。
无命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随口问道:“木部落的人,为什么会知道神血长什么样?”
老祭司扶起地上的蛇一,“部落迁徙到这的时候,木部落的人总在河边抓鱼,见到过。”
“那木部落的不知道他是神血?”
“不知道。”老祭司补充道:“知道也不会在第一次的时候送回来了。”
“神血叫什么名字?”
“择。”
无命听着这名字总觉得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