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家旧事
韩逸朝她走了过去,“我刚想去找你!”
“可是师傅那里有事?”
江黎这会儿已经歇了过来,先前追出来主要是怕韩十一嘴上没个把门的到处乱说,眼下看她应该知道分寸。过年这两日是不谈出去看师傅了,因此江黎昨晚偷偷拜托韩逸,让他今日抽时间让孙远过去同师傅说一声。
“那到没有,就是何先生让你放心,他那里什么事都没有。”韩逸说着,忍不住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捏了捏她的小手,被江黎轻轻甩开。
韩逸连忙正色道:“何先生让我跟你说,初十那日医馆开张,你到时若没事便过去看看,毕竟那医馆也有你的一份在里面!”
先前江黎自江家拿回的那些银钱回京之后,一分没留的全给了师傅。主要那时师傅刚接下医馆,看着不小的一摊子,江黎怕他银子不凑手,又不好开口,便直接说是自己也算一股。
如今听了,便道:“那银子本就是我孝敬他老人家的,怎么还认真起来了!”
韩十一听了几句,也没明白,便直接问道:“咦,等等,六哥你说的这何先生是谁呀?”
江黎闻言,便同她解释了一下。
叁人一边说着,一边往前走去,几个婢女并孙远在后面不远不近的缀着。
一时到了一处亭子,韩十一直接走了进去,“所以,阿黎姐你在外面开了间医馆?”
江黎同韩逸跟着进去,叁人各自坐下。
“不是我,是我师傅!”江黎再强调一遍,她那点儿银子能开什么医馆。
况且,那些银子她本就没打算要。
“原来如此,初十那日若是无事,到时我陪阿黎姐一起去看看好了!”
叁人顺着这个话题又说到了北川的一些事情,话题渐渐也越扯越远,亭子中时不时传出韩十一同江黎的几声笑,那是他们听到韩逸在说一些军中趣事。
不远处,自书房出来准备回自己院子的韩迟原地站着看了一会儿,直到察觉到身后有人过来才转身。
“十叁叔。”
二人之间隔着一段距离,韩麒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还大一岁的侄子,走到近前,“眼下过年期间,纵使大郎不喜各种应酬,也应在家多住些日子才是!”
“十叁叔说得是。”
不过一句试探,他竟应了。
韩麒略一想便了然,应该是老爷子的意思。
韩迟见他没在说话,略行一礼然后向自己的院子走去。
韩麒看向那边时不时传来一阵说笑声的亭子,眼中升起一丝兴味,随即抬脚向那边走了过去。
“所以阿黎姐当时真的是你先发现了不对,并且亲自替六哥挡下了那暗箭的吗?”
叁人正说到北川时的那场遇刺,江黎正欲同韩十一说其实没那么夸张,然后就看到了那日在林中见到的韩麒……
韩十一并韩逸也发现了,便起身唤了声十叁叔。
江黎也跟着起身,微微行了一礼,然后唤了声小舅舅。
韩麒应下,然后进了亭子,“老远就听你们的笑声了,在聊些什么?”
韩十一见那两人一个连头都不抬,一个又没打算说话的样子,便上前道:“回十叁叔的话,我们几个也没说什么,就是听六哥说了些军营中的趣事,您是有什么事儿要吩咐的吗?”
韩麒闻言便笑了,“吩咐倒是没有,就是几年未见小六了,我记得小六当年的马术似乎不错,便想约小六骑马。不知小六可有时间?”
话落眼神有意无意的扫过那人,只是她似乎一直抵着头,是以也看不清脸上是什么表情。
一定很是精彩!
他特意点了骑马两字,韩十一同韩逸无所觉,江黎听了却是浑身一震。
只可恨此时不能离去,不然真是想立刻甩手走人。
“十叁叔定好日子,我一定奉陪就是!”韩逸对这位小叔叔实在没什么好感,这话说得也就不是很好听。
韩麒却也不在乎这些,似乎只是过来约他骑马,说完又闲聊了几句有的没得,人便走了。
待他一走,几人也没了兴趣继续聊下去,便各自散了。
江黎正欲回秋雾阁,不想韩逸竟随着她一路跟了过来。
“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说今日与人有约了吗?”
“可不就是与人有约了!”韩逸说着,便伸手牵住她的手。
见左右没什么人,江黎便也没说什么,由着他去了。
这时节,园子里也没什么可观的,两人便一路回了秋雾阁。
“我见你先前对你十叁叔说话时,语气似乎有些不对,你们之间是有什么事情发生过吗?”先前在园子里她不好问,这会儿秋雾阁中就只有他们两人,她自没什么好忌讳的了。
“就是不喜而已,哪有什么事情发生!”
韩逸有些不愿多说,但他也知道江黎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想
想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便又接着道:“其实要说有什么事情,却也没有什么具体的事情。你也知道我们俩辈分虽然不同,但他比我也大不了两岁,我们也算是自小一处长大。”
“四哥、五哥、我还有小七、小八,再加上他,我们几个差不多大的男孩子,自然就淘气些,经常会一起做很多坏事儿。他最初也同我们一起玩闹过,后来出了那件事儿之后。他大约忽然想起了自己辈分比我们高的事情,见面总喜欢端着,渐渐便不同我们玩了。后来再大一点,所有人都一起被扔到了军中,便就此彻底断了。”
“这之后,便是几年未见,再见时大家早已成人,兄弟之间那些自小的情谊似乎也淡了许多!”韩逸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似乎有些看不清的情绪。
江黎以前隐约曾听他说过一次。
韩家长房在韩十一之前,韩逸还有个弟弟,韩家八郎。只是这位八郎君六岁时出了点意外,没能活下来。
那年韩逸九岁,而韩麒似乎是十一岁。
说到这个,韩逸也没了其他心思,在秋雾阁赖了一会儿便也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