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朱砂痣他不干了 第110节
第一百三十六章 这是喜脉
顿时,敌兵的攻势更加猛了,长枪盾牌的撞击声响彻山谷,一个个兴奋地盯住钟延玉,像是看着一头肥羊。
他们本就不多的队伍肉眼可见又没了好几人,守护着他的侍卫也接连而死。
钟延玉箭矢再一次用完,副将顾不上他,他只能拿起来死去士兵的刀,那鲜血气味如此让人作呕。
“瓦利将军,前方阻拦的人快拦不住了,我们必须尽快撤离!”骑兵再一次到来,却是劝说瓦利离开。
看着最后死守着钟延玉的几人,耳边传来的是大颂援兵的马踏声。
瓦利心不甘情不愿,夺过来副将的弓弩,猛地将拉弓,挑了个刁钻的角度。
“锵——”
一位副将连忙拉过来钟延玉,用刀撞开那支利箭,他手的虎口都在疼痛,可以看出射出此剑的人有多么想要杀了玉宴。
只是未等他思索,第二支利箭又猛地朝钟延玉而去,敌兵的刀乘机劈来,钟延玉不得不挡,只能别过身去,可躲得过刀,躲不过第三箭,箭矢猛然刺入了他的左肩。
钟延清带着援军终于赶到,眼见钟延玉受伤,拉紧缰绳,快速赶到他身边,下了马斩杀身侧敌兵。
“护住玉军师!”
援兵里三层外三层地挡住了视线,瓦利见状只能下令撤军,骑上快马在鲜卑士兵的掩护下逃离此地。
钟延清带来的士兵可比他们人多,就是今日算漏了。
玉宴果然是块难啃的硬骨头!
他早就听过玉宴的名字,知道对方的兵出奇招,所以想要对方未上战场之时将人除掉,同时也挫挫大颂士兵的锐气!
可惜了……
这次不成,他们下次必定是在战场相遇,到时候他恐怕没这么容易动对方了……军师不同于将领,是不会作为代表进行大战征伐。
瓦利歹毒地想着,最好对方身体够弱,死在了这支箭矢之下!
钟延清匆忙斩杀了敌兵,抱起痛得脸色发白的自家弟弟,“阿玉,你撑着些,我带你回去找军医。”
钟延玉的脸色惨白得可怕,额头上冒出来冷汗,最痛的反倒不是肩膀,“大哥,我的肚子痛!”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可现在这个时候他最不希望的就是他的到来。
这是什么狗东西行为?!
援军解决了这伙敌人,钟延清抱起钟延玉,骑马快速离开此地,留下副将善后。
大帐内,军医的双手颤抖,来来回回把脉了好多次,还不死心地看向钟延玉的脖颈,对方分明是男子之身,还有着喉结……
“军医,到底如何了?!”
钟延清迫不及待地问道,这人都把脉多久了?钟延玉不会出了什么事情?!
“这……属下医术浅薄,把脉来把脉去,都是喜脉,脉象方浅,一个月左右,娘娘肩膀上的伤口是包扎好了,箭矢无毒,只要静养即可,至于腹部疼痛,想必是剧烈运动过度,伤了……伤了胎气,属下待会儿令人熬几副药过来,钟将军请放心。”军医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说了。
钟延清脸色更沉了,许久才道:“还望军医千万不要将此事告知他人,您先下去准备药吧。”
军医了然点头,也不敢多问,只看了钟延玉一眼,却见青年揉了揉肚子。
“等脉象稳定下来,我即刻送你回京城。”等人离开,钟延清拧起眉头,不容商量。
钟延玉垂下眼帘,“除非战事平息,否则我不会回去的,我是军师,临阵消失势必会影响军队士气,况且战斗部署已经下来,各有分工,缺了人怎么补上去?我怎么能离开?”
“我知晓大哥是担忧我,但今日之事皆是意外,我以后会更加小心的,我又是在后方队伍的军师,我不会再受伤。”
他拉住了钟延清的袖子求情,眼眸带着祈求,“大哥,就当我求你了,别告诉爹爹。”
若是爹爹知道了,可不像大哥这么好说话,等到他伤好说不定直接打晕,一辆马车让人护送回京城,都轮不到他求情的份。
“胡闹!你这个可是皇嗣!景孤寒若是知道,也绝不会让你乱来!”
钟延清皱起眉头,已经联想景孤寒的滔天怒火了,而且……
“景孤寒知不知道你吃下了那药?”他掰开钟延玉的手,在大事上可不惯着钟延玉,“他怎么会给你出来?如果是这样的话,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事情?”
“大哥,我没有,景孤寒是想要孩子的,但不知道我吃下了药,你就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我真的不想要离开这里,如今回去会影响队伍的。”
钟延玉请求,拉上人的袖子,“况且孩子也没有多大,我不会暴露自己的。”
这个狗崽子真的是随了他父亲,一点都不让他省心,但诚如他所言,军师突然离军,易导致士气不稳……
“在这个孩子满五月之前,你必须回去。”钟延清纠结了好一会儿,终究是软下些心。
“我另外派些士兵护着你,还有皇帝的暗卫过几日也会到此地,我都安排他们充当你的近侍,你不要私自行动,以后这些外出巡逻的活我让其他将军跟你换换。”
“多谢大哥。”钟延玉秉持着拖一阵是一阵的办法,只待日后再做商议。
夜幕沉沉,皇后离宫已经一月的消息被老嬷嬷得知,传到江心月耳中之时,她心中已然有了计划。
这是机会,对方离开,如今这后宫空虚,是趁机而入之时。
她的眼眸暗了暗,目光落在了其他的匈奴美人身上,看着一个身着紫衣的少女出门之时,装作不谙世事的模样跟在了她的后面,“流朱姐姐,你要去哪?等等我!”
江心月一上来搀住了莫罕·流朱儿的手臂,语气亲昵,“姐姐是不是想要到花园里面逛逛,我陪姐姐一起去好不好?”
流朱身着紫色衣裳,眉眼温润,背脊挺直,一双凤眸看向了旁侧挽着自己手臂的女人。
她柳眉微蹙,冷声说道:“不必了。”
她们虽然都是匈奴进贡的美人,但来自不同的部落和邦王,有些人甚至一点都不熟悉。
而流朱的性子冷,更是与他人亲近不起来,若不是江心月缠了她好多次,她甚至会直接掰开她的手,甩了过去。
大家表面上看得和和气气的,实际上每个人还没点心眼?
汗珠儿针对江心月,自己跟她走近没有任何好处,她还要另寻方法得到那位的青眼,也不愿在这冷院待一辈子。
“流朱姐姐就是害羞,妹妹是真心想要跟你好好说话的。”江心月并不在乎她的冷淡,反而继续凑上前,压低了嗓音说道:
“听闻陛下最喜欢穿着青衣的皇后娘娘了,方才看着流朱姐姐的身影,竟和那皇后有几分相似之处,陛下好像这几日格外爱到梳离楼喝酒呢……”
“你在胡乱说些什么?!”
流朱打断了她的话,那双眼眸沉了沉,掩盖住自己的心思,“这话莫要与别人说了,像上次倚梅园般,到头来只闹了个笑话!”
“姐姐说得在理,我也没跟旁人提起过,只希望姐姐莫要厌我才好。”江心月笑了笑,心中却在嘲讽这个流朱是个有野心的,就怕她跟别人说了去,闹得人尽皆知,于她不好罢了。
流朱确实不会将自己的心思告诉他人,突然压低嗓音询问了句,“我真和那钟延玉相像?”
她先前只见过钟延玉一次,还是在倚梅园中,远远望了对方一眼。
“真的相像,若是放下头发,稍稍一打扮,就更加相像了。”
江心月眼眸暗了几分,挽着流朱的手臂边走边说,“皇后娘娘的眉目更英气些,若姐姐在眉上多上些黛粉,便可再相像些,还有我听闻皇后娘娘最爱穿青衣,发饰也简单,大多数时候是青玉簪子别起,或者青色发带。”
“这些是我从宫人中打探出来的,流朱姐姐你说她们说得可靠吗?”
可不可靠流朱不知道,但她心中已经有了算计,“可能吧,总要去看看的。”
江心月闻言,在流朱看不见的地方,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这个女人已经知道怎么做了,相对于汗珠儿那个蠢货,她相信流朱儿可要聪明点。
就几日的功夫,流朱就换了副打扮,不再是以前的紫色衣衫,有意在他人面前改换穿衣风格,更肖像了钟延玉几分。
江心月暗中观察,默不作声,倒是有人好奇,被流朱三言两语的失落糊弄了过去。
“今日春色格外好,觉得青衣也衬景。”流朱只一句打发了,顺带在头发别上支青花簪子,“况且如今圣上又不来看我们,还要先前那副精致打扮作甚?”
远处的汗珠儿抿了抿唇,那双眼眸滑过疑惑,流朱儿不是无利不起早的人,心思可比她深,她不是最爱穿紫衣吗?还有这接近素颜的面孔,连粉黛都没上多少……
梳离楼是上辈子景孤寒扩建的阁楼,眼下还没有那近乎通天的高度,只是一座普普通通的楼宇。
他抿了口烈酒,眼眸扫向四处,思索着钟延玉如何了?虽他派去了暗卫保护延玉,但他却不放心。
哪怕信鸽,最快也要六七天才有钟延玉的消息,他看到信上人好无事才稍稍放下心,只是还是忍不住想着下封信件什么时候到??
第一百三十七章 他堂堂一介帝王怎么能任由他人算计?!
都两个月多的时间,他心中颇有些烦躁不安,早知道当初派暗卫直接将人打晕抓回来便是。
他用金链子将钟延玉锁在乾清宫,青年每日只能在他身上承欢,他也不给钟延玉穿衣服,想什么时候欺负就什么时候欺负。
哪像现下这般忧虑延玉吃不好睡不好,还有危险?
大战持续了两个月,尚未波及到其他城池,大颂风调雨顺,秋收万颗子,百姓安居乐业,国库足够宽裕。
边关传来消息,有些麻烦,不过景孤寒念及钟延玉在那里,各种军费补贴都送过去,武器粮草也紧着来,他的皇商私库都补贴了不少银两进去。
可他好想延玉……
思念化作月亮,月光落在了钟延玉的身上。
他垂下眼帘,看着眼前的饭菜,倒是比他爹爹还要好些,他知道这是景孤寒的暗中安排,便说他那十八个近侍全是武功高强的暗卫,旁人都轻易近不了身。
“大哥,你过来和我一起用膳吧。”一大桌子菜他都吃不完,但又不好浪费,可又不能让不熟悉的旁人来吃。
传出去的话,多少让人觉得他仗着后台硬而恃宠而骄,引发军将不满,而他身形有异,怕让钟楚荀看到,又恐他怀疑。
钟延清每次借口送汤之事来钟延玉的帐篷内,实际上食盒内装的是安胎药。
钟延玉有皇嗣这件事还不能让暗卫知道!
要瞒着两边的钟延清表示压力很大。
他坐了下来,拿出汤药,扫了一眼桌上饭菜,缓缓说道:
“景孤寒倒是惯会这般在小地方上下心思,光是你桌子上的这点心,就要城内糕点师傅每天精心制作一个时辰,我光看着个暗卫来回城内城外跑,你也舍得让我吃。”
钟延玉笑了笑,拉着自家大哥的衣袖,摇了摇他的袖子,讨好着,“大哥,你先坐坐嘛,喜欢就多吃点,我劝过暗卫了,但他们并不太听我的话。”
后面半句,他压低了嗓音,这也是他为什么瞒着景孤寒这些暗卫的原因。
若是他们知道了皇嗣之事,景孤寒也很快知晓了,到时候景孤寒肯定让这些暗卫直接将他打包带回去。
钟延清坐了下来,抬眸瞧了自家不省心的弟弟一眼,“还有两个月的时间,等你肚子里的孩子五个月了,你必须回去!”
“我们大军已经拿回来两座城池,剩下的便是打入鲜卑内部,瓦解敌军势力,这些时日便不用你操心了。”
“大哥,这事还早着呢。”钟延玉眼眸闪了闪,转移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