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骚
韩子俞来的突然,林舒妈妈没做别的准备,林家两件卧室,都有炕,西屋的炕没人住一直都没烧火,今天晚上韩子俞先和林舒一家挤在东屋住。
农村的火炕都是人并排躺在一起的,林舒和妈妈在西屋换好了衣服再到东屋睡下。
林舒的爸爸妈妈都不高,林爸爸也就170出头,当初盖炕的时候觉得180的宽也就够了,韩子俞184的身高得侧卧着缩起来睡,真丝的睡衣,佝偻的身影确实有点滑稽。
烧好的炕,暖呼呼的,后背贴着带有热气的被褥,林舒整个人都松懈下来,转过身下意识的想要抱自己平时睡觉抱着的枕头,发现此刻正垫在韩子俞的头下。
可能是睡不习惯这种炕,韩子俞的脸颊红红的,看上去竟有点可爱,两只手臂也伸出来,眼神却是雪亮的:“在找什么?”
“没什么”林舒裹了裹被子,把自己完全包裹起来,不让一点热气跑出被窝,“你的手这样拿出去,热气散了会很冷的。”
韩子俞笑了笑,把手贴在她的脸颊上:“你看,很暖和,我不会冷的。”
林爸爸均匀的鼾声响起,林妈妈的呼吸声也平稳,农村作息时间睡得早起的也早,两个人怕吵醒林父林母,压低了声音说话,像是在讲什么悄悄话。
韩子俞恋恋不舍的拂过她的脸颊,拨开糊在她脸上的头发,才把手收回身侧。
林舒要转过去对着妈妈睡,被韩子俞低声叫住,“再陪我聊一会吧。”
大粽子又缓缓的转过来,被子盖到了嘴巴下面,露出一双通透的眼睛,“那你说吧。”
枕头有点低,韩子俞把手肘垫在头下面,毫不掩饰的盯着林舒看:“过了年再回帝都吗?”
“嗯,”被火炕的热气烤着,林舒有点困了。
“那我在这陪你好不好?”
“不好,我要……我要自己一个……人清醒一下。”
林舒说话的语速越来越慢,显然是睡着了。
韩子俞在黑暗中,凑到林舒旁边,对着她额头亲了一下:“乖女孩,那我就更不能走了。”
火炕越烧越热,到了半夜的时候,韩子俞被热醒了,睁开眼发现林舒睡得离他很近很近。
林舒没有了平日里抱着的枕头,手伸出去没抱着的东西,自己摸索着向旁边摸,抓住了韩子俞裸露在外的手臂,抱在胸口,脸无意识的在手臂上蹭来蹭去。
韩子俞已经清醒了,隔着被子把人捞在自己怀里,让她躺在自己的手臂上,脸颊挨着胸口,她均匀的呼吸隔着薄薄的一层真丝睡衣喷薄在他的胸口,痒痒的。
手扣着她的头,顺了顺她的头发,捉起她一只手,贴着手指尖轻轻吻了吻。
干燥的嘴唇贴着她的手指轻轻的嗅,手轻轻的插进她的指缝严丝合缝,大拇指在她凸起的关节上摩挲,听到林舒的嘤咛,韩子俞才松开手。
慢慢的拍她的后背,“睡吧,宝贝。”
也许是在他怀里太热,林舒从被子里伸出了一条腿,横跨在韩子俞的腰上,睡裤不是很长,露出一节光滑的小腿。
韩子俞怕她着凉,捞起林舒的被子给她盖住了肚子。
这个夜格外的静,静到韩子俞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他扣着林舒的腰,闭上了眼睛。
韩子俞睡眠轻,林爸爸下床给炕多烧了一把火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去西屋换了衣服。
出去跑了一圈,回来看见林妈妈在厨房做饭,大锅里面蒸着什么,雾气腾腾的。
“子俞,你起的真早啊!小鱼还没起,这懒孩子,你去叫她起床吧。”
林妈妈已经把三个人的被子收起来了,只留下林舒一个人的被褥,窗外事林爸爸在劈柴,屋里面是林妈妈在切菜,这点声音都完全没能干扰林舒的睡眠。
韩子俞从外面跑步回来,额头都是冰冰的,看林爸林妈都没看这边,韩子俞俯身,额头贴着林舒的额头,“小鱼,起来了。”
昨天晚上爸爸把炕烧的太热了,林舒没太睡好。
韩子俞看着林舒把头埋在了被子里,耍赖根本就不想起,手伸进了她的被我,拖着她的脸颊像是拔萝卜一样,把林舒的头拔出来,唇印了上去。
只是在她嘴唇上蹭了蹭,舌尖轻舔她的唇珠。
林舒以为自己还在梦里,主动伸出舌头去寻他的舌头。
舌尖相抵,韩子俞闷哼一声,手掌控着她的下巴加深这个吻,舌头绕着她湿湿滑滑的小舌,含着她的舌头舔弄,大拇指按着她的而后,用了点力的刮。
一直到韩子俞听到林舒妈妈从厨房走过来的脚步声,他才意犹未尽的抽离,躺在炕上的林舒还闭着眼睛伸着脖子舔着嘴唇。
林妈妈进来看到自己的小懒猪红着脸还在睡,刚刚洗菜的手冰凉凉的,顺着被窝里钻,“还不起来?子俞叫你半天你也不动。”
林舒这才被冰的坐起来,会想刚才那个吻,惊觉可能并不是梦,慌慌张张的去西屋换好了衣服,帮妈妈去端菜。
早餐比较简单,几个人在炕上支了小桌子,林舒盘着腿坐在里面,半扎的丸子头,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小几岁,乖巧极了。
“子俞你冷不冷啊,这早上可冷着呢。”林妈妈早上六点起床烙饼,起来的时候韩子俞已经出门了。
“不冷的,姨妈。”
林妈妈不放心,摸了摸韩子俞毛衣的面料,觉得薄的很,“孩子,你这衣服太薄了啊,你带了几件衣服啊?”
“不薄的,我带了几件。”
“我们这早上很冷的,你带的多,就穿两件毛衣吧,你看林舒,也是里面又多套了一件毛衣。”
本来只是觉得林舒衣服穿得厚,现在仔细看,确实是浅绿色毛衣里面还有一件白色毛衣打底。
“子俞听话啊,我们这自己烧火,比不上城里的供暖,别着凉生病,到时候更不舒服。”
韩子俞招架不住,在深灰色毛衣里面穿上了一件没那么厚的黑色打底针织衫,没这么穿过衣服,只觉得稍微活动一下,都被禁锢住。
林舒看着他不断扯自己的领口,偷偷的笑,管他什么白领精英的,帝都的总裁到了妈妈面前也都得是入乡随俗。
早饭之后,韩子俞要去勘察拍摄场地,林舒带路。
韩子俞有先见之明特意开了一辆吉普在乡间小路走,怕林舒冷,暖气打的很足,两人都穿了厚衣服,开了一会暖风,额头上沁出汗珠。
吉普车绕过了村口那棵百年柳树,“还记得吗,我小时候第一次见你,你在这树下玩。”
林舒笨拙的摘下围巾,终于松了口气,“记得呀,小时候你就不爱笑,总板着脸。”
确实韩子俞那天的心情并不算好,从小在城市里长大,没见过尘土飞扬的土路,跟着母亲坐车辗转以为是世外桃源的地方,折腾了一路才发现到的是个逼仄的小山村。
见到的小女孩傻愣愣的看着自己,他还以为是个脑子坏掉的,韩子俞苦笑了笑,“我原来那么不招人喜欢啊?”
“怎么会,你那时候脸色不好看,我也还是很想和漂亮的小朋友玩的。”
韩子俞突然停车,脸凑近到林舒面前,“那现在还想跟漂亮的人玩吗?”
林舒红着脸,后退,一直到后背抵在车门,频繁眨着眼睛说不出话,她感觉韩子俞有点不一样了,以前的他面上波澜不惊,现在时不时说出来的话,有点闷骚……
用清冷的脸说着让人面红耳赤的话,这样太犯规了,林舒招架不住。
好在韩子俞也没有为难她,帮她拉开了车门,“下车吧,里面的路车开不进去了。”
村里面连胡同宽窄的小路,也铺成了板油路,林舒穿着厚重的雪地靴,双手插着口袋,像小熊一样笨拙的踩在没有雪的地方,歪歪斜斜的。
韩子俞在她差点被厚雪绊倒的时候,伸手拽住了她的帽子,像是提线木偶一样把人拉起来。
“牵着我。”
前几天刚下了一场雪到林舒小腿那么高,又赶上降温,雪一直没化,堆在小路中间,林舒没再扭捏,拽着韩子俞羽绒服的袖口,慢慢往前走。
韩子俞反手抓住她的手,握在手心:“手放在外面不冷吗?”
男人的手心干燥温暖,口袋里面也是暖暖的,林舒挣了一下,“别动,手这么冰,我给你暖暖。”
脚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拍摄场地是废弃的小学,在西北角,有点偏僻,越走风越大,吹的林舒发丝凌乱,发尾打在韩子俞的脸上。
韩子俞感受到了林舒妈妈为什么让他穿两件毛衣,风刮在脸上像是刀子削脸上的肉,鼻腔里吸入的那些冷空气,冷到了心里。
“你小时候是在这里上学的吗?”
校门口那个矮矮的旗杆,勾起了林舒很多回忆,“是啊,小时候觉得学校很大,现在看起来确实挺小的。”
“冬天特别冷的时候怎么办?”
“大家都一样啊,也没觉得怎么样。”
韩子俞有点心疼小时候的林舒,转过身抱住她,在耳边说“林舒,我把你的小时候拍下来好不好?”
某啵啵:少爷,你老婆说你现在有点骚
韩少爷不屑:不骚怎么追老婆?不然靠你,我什么时候才能追到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