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忆梦珠
任务4的通关道具是空心的水蓝色玻璃珠。
温容看了老半天也没看出他特别之处,系统察觉到温容的困惑开始解释。
【此物品名为『忆梦珠』,靠近目标打碎即可使用。】
【发布新任务。】
【任务4:解开季明夷的心结,当前进度:(0/100)】
【由于宿主的脱序行为,导致主线剧情被打乱,其一是男女主没时间培养感情,其二便是男二『季明夷』在不对的时间点上遇见女主,导致他回忆起不愿意面对的过往,宿主当前任务就是解开他的心结,让他恢復平静。】
【时间倒数:6小时】
【警告:此任务涉及『季明夷』存亡,一旦失败,季明夷将会被心魔所控,失去自我,若他失控,可能面临被人道销毁的命运。】
【分秒必争,倒数叁秒开启传送。】
“等等!”温容拿着珠子有点矇,怎么季明夷突然就要被人道销毁了?
然而系统已将温容传送到目的地,温容望着檀色大门犹豫着要不要推开,她左右看下,楼道上有端着糕点吆喝的小厮,应当是间茶楼。
心里默默喊系统,没有任何反应。
最终温容小心翼翼推开大门,温容视线穿过鲤鱼戏水屏风,茶间内仅有季明夷一人,圆桌上摆满各种瓜果小食,两杯茶,一杯空、一杯凉,季明夷坐在暗处,撑头看着凉茶,喃喃道:“是她。”
季明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连温容进来都没有意识到,他周身环绕戾气,任由那股
戾气侵蚀自己。
圆桌外是狂躁游走的深蓝色灵力,屋内颳起阵风,温容抬起手护住自己喊道:“季明夷!”
季明夷回神过来,戾气似藤蔓缠在身上,每一处都掐着命门,只要宿主稍加反抗,便会毫不犹豫下死手,对于温容的出现有些困惑:“你怎么在这?”
他明明衣衫完整,身上却开始出现许多道刀划出来的伤痕,看仔细了,原来是季明夷身上的旧疤在逐渐开裂。
季明夷本人看着还算冷静,但他无意间释放出的力量让温容有些承受不住,儘管难受,温容还是逆着风慢步前行,害怕他受到刺激,温容努力放低声音,听着像哄小孩:“季明夷你先冷静一下”
季明夷活了数百年,看得多自然也明白自己现在的状况,无声叹息:“温容替我传个话。”
“什么话?”
“让任心徒弟喊任心过来云州城。”季明夷皱眉忍着伤口崩裂的痛楚:“还有告诉任心『时候到了』。”
“好”
【宿主不能离开!】
【因为宿主扰乱剧情,所以造成的蝴蝶效应,现在季明夷为了不波及无辜,准备赴死,务必赶在任心下山前拯救季明夷,否则他会被任心人道销毁】
季明夷靠着椅背,闭上眼不去看凭空出现的幻觉,然而他还能听,驰骋马蹄声、刀械铿锵作响以及无数人的哀鸣,还听见温容说要救他,如何救他?她连自己都顾不好了。
季明夷觉得可笑,于是清笑一声:“呵。”
因为陆谨行导致她现在对于笑声都特别敏感,尤其是这声没来由的笑,特别容易让人心生畏惧,此刻温容很害怕,季明夷会像那疯批突然发作。
【宿主,你可以使用『忆梦珠』进到季明夷的梦中世界解除他的心魔!】
【此刻任心散人已经察觉到云州城的异动,正往云州城的方向赶来,预计一小时后会抵达,请宿主尽快使用『忆梦珠』,所谓黄粱一梦,梦中世界的时间流速与外界不同,只要宿主打破忆梦珠的时间越快,就会争取到越多时间。】
【务必记得,进入梦境属于精神范围,是系统将无法抵达的领域,所以在梦中系统没办法给宿主任何提醒,请宿主务必小心行事。】
温容手握忆梦珠,看着季明夷,不敢过去。
只说靠近目标打碎就能使用,也没说要多靠近,于是直接将忆梦珠杂向季明夷,破碎时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再接着两人的意识被吸入珠子崩裂时所产生的异空间,留下两具躯壳。
是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温容有些害怕:“有人吗?”
似乎是太过空荡导致温容听见无数声回音“有人吗有人吗有人吗”
黑暗中飘盪浓厚的血腥味,比起陆谨行的味道,还算可以忍受。
当鬼多年,但本性是个人,依然会对那些未知的事情感到害怕,她走几步,突然撞到个东西。
大概是被陆谨行锻鍊过,温容第一反应不是尖叫,而是摀着嘴不断深呼吸,尝试让自己冷静。
那东西突然拉住她的手臂,沉声道:“是我。”
听见季明夷的声音,瞬间松口气,有种劫后馀生的庆幸,但想到自己近来衰事连连,一直乱立旗,故而不敢掉以轻心。
四周开始缓缓亮起,世界是一片空白,青袍晕出几簇红团,模样狼狈,依旧没有多馀的表情。
温容像隻充满戒备的猫儿,来回审视许久,确认季明夷还是个正常人,这才卸下心防,转而关心起他:“你,那个伤还好吗?”
“没事,旧伤罢了。”
季明夷语气平淡,让人猜不出心思,但看他刚才的表现应当是会痛的。
秉持着蚊子再小也是肉的心态,温容拉过手,渡了些力量让他恢復伤口,不奢望他能马上恢復,但至少别再流血。
他问道:“你刚刚对我丢了什么?”
温容正在专心为他治疗,没有回答,直到季明夷出力制止,他依然是那个说话没有起伏的季明夷,让人听不出任何喜怒,彷彿是在说件小事:“没用的,我与你同是厉鬼,厉鬼失控时会失去所修之形慢慢变回死前的模样,最后会被戾气所控制,再无挽回馀地。”
既然同为厉鬼,按照季明夷的行事风格,断不可能是死后害人,只可能是生前有“极大冤屈”。他身上的口子越裂越大,脖子那断了一截肉,他的死状必定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