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手撕火葬场剧本 第54节
萧宝姝耿耿于怀:“我当然记得,你今天一定要给我解释清楚,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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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陆从风的叙述中,萧宝姝才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陆从风和她详细解释了常乐的来历,以及她为什么会长得和她一模一样,萧宝姝不由道:“所以,梁珩是因为我,才会让那个西域游医给她们换脸吗?”
陆从风点头道:“是,他对你思念如狂。”
萧宝姝道:“人活着的时候,不见得他有多珍惜,死了,他才深情如斯,又做给谁看呢?”她沉默了会,道:“但是若不是我,常乐也不会经历那种痛苦,更不会被迫变成另外一个人,说到底,我也有责任。”
陆从风道:“这是他的心魔,也是他的罪孽,你不必自责。”
萧宝姝叹了口气,她自嘲道:“我做太子妃的时候,倒真不知道,梁珩对我这般情深。”
陆从风有些紧张:“可是,他也伤害过你。”
萧宝姝忽一笑:“你紧张什么?你怕我因为他对我情深就回心转意?怎么可能呢?”她举起手指:“我的十指怎么断的,我的喉咙是怎么哑的,我都记得,迟来的情深,比草都轻贱,自他在我面前烧毁百年好合图的时候,我与他就一刀两断了,更别提他还害死我祖父,哼,我若回心转意,又喜欢上他,那才真是下贱。”
陆从风道:“宝姝,不要再想那些事了,都交给我,我会还姑祖父清白的。”
萧宝姝点头:“表哥,我信你。”
她又道:“常乐呢?我想见见常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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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宝姝和常乐面对面,这次,她们终于不再是剑拔弩张了。
萧宝姝忽对常乐道:“对不住,害你变成这样。”
常乐倒是豁达:“这和你也没什么关系。”她拿出玉佩,递给萧宝姝:“这个给你,物归原主。”她看向陆从风:“陆将军,你没有意见吧?”
陆从风道:“这玉佩本来就是要送给我未来媳妇的,我自然没有意见。”
萧宝姝拿着玉佩,窘迫道:“我之前处处针对你,现在想来,很是过意不去。”
常乐叹了口气,道:“也没什么过意不去的,其实我向你挑衅,说我喜欢将军,说我要得到将军,都是我故意为之。”
萧宝姝不由道:“这是为何?”
常乐道:“因为我知道你是萧宝姝啊,可是你却一直不说,这可给我急死了,我看出来你喜欢陆将军,所以就想激一下你,于是就故意跟你挑衅,说我要做将军府的女主人,这不就给你真心话激出来了吗?”
“原来如此。”萧宝姝喃喃道,她不由看了眼陆从风:“所以,你没有喜欢表哥吗?”
常乐微微一笑,道:“我和你说的那些话,都是骗你的,梁珩将我害成这样,我怎么会让他好过?自然要撮合你和陆从风在一起,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萧宝姝心中却不太相信,她也是女子,常乐对陆从风的心思,她能看出来,常乐说的那些话,虽然真真假假,难以辨知,可是,她和她诉说她喜欢陆从风的话,应该是真的。
可是常乐现在既然这么说,想必也是不想让陆从风多想,所以她还是选择尊重常乐,她笑道:“你没有喜欢表哥就好了,害我白担心一场。”
陆从风也莞尔一笑,他拿出一个白玉瓷瓶:“这是军中大夫为姑娘配的解毒药丸,每日一粒,十日后,毒素就会全解了。”
常乐接过瓷瓶:“多谢将军。”她抿了抿唇,又道:“既然有了解毒药丸,那我也不再留在将军府了,免得给将军和萧姑娘增添麻烦。”
萧宝姝不由道:“你这么快就要走吗?”
常乐点头,她笑道:“每次看到萧姑娘,不由就提醒我是一个可怜人,伤心地,不想留了。”
她这话一语双关,但在陆从风听来,却以为她是因为看到宝姝,就想起她是如何被迫换脸变成另一个人的惨痛往事,所以不想再留,陆从风于是道:“我已经安排好了,西域佛国的木桑将军是我好友,我已托他照拂你,梁珩势力再大,也追不去西域佛国。”
常乐行了一礼:“谢将军。”
她忽对萧宝姝道:“离别之前,我想再做回我的老本行,为将军唱一出戏,以表答谢。”
萧宝姝点了点头,她知道常乐是想最后再单独和陆从风呆一会,她也十分同情这个可怜的女子,于是道:“颜钰找我,我先走了。”
常乐感激对她笑了笑,萧宝姝转身往书房外走去,她只听到,书房里,传来咿呀戏腔:
“偶然间,心似缱,在梅树边,似这等花花草草由人恋,生生死死随人愿,便酸酸楚楚无人怨。待打并香魂一片,阴雨梅天。”
戏腔宛转悠扬,萧宝姝喃喃道:“偶然间,心似缱,常乐,你也是如此吧。”
她闭上双眸:“但愿,你能在佛国自由自在,再也不用做受人胁迫的可怜人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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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然间,心似缱,在梅树边,似这等花花草草由人恋,生生死死随人愿,便酸酸楚楚无人怨。待打并香魂一片,阴雨梅天。”出自《牡丹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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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常乐离开, 萧宝姝和陆从风也互相表明了心意,萧宝姝实在是感叹,她和陆从风以往浪费了太多时间, 两人从儿时就认识,却直到现在才表明心迹,若没有常乐,只怕还会继续彼此错过,常乐私下和她说过, 当得知云七娘就是萧宝姝的时候, 常乐的心中其实是非常伤心的,她知道, 萧宝姝未死, 那她和陆从风之间,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只是常乐到底是个豁达的女子,她虽然身受常人无法想象的厄运, 可是仍然没有丢失本心,她大醉七天七夜后, 终于决定放下对陆从风的感情, 助他和萧宝姝一臂之力, 如果注定要有人痛苦的话,她也希望只有她一个人痛苦,而不是三个人都痛苦。
既然陆从风和萧宝姝彼此倾慕,但是又无法说出口, 那这个恶人就让她来当,所以, 才有了她在萧宝姝面前□□裸的挑衅, 才有了她借着模仿字迹来激怒萧宝姝, 让萧宝姝不得不面对自己的内心,在陆从风面前承认自己就是萧宝姝。
萧宝姝得知实情后,对常乐觉得又感激又内疚,感激的是常乐能够抛弃前嫌,帮助她和陆从风,内疚的是若不是因为她,常乐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但如今常乐决定抛下一切,前往西域佛国,她也真心希望常乐能够在佛国有一个好归宿的,这样,她良心也能安宁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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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从风和萧宝姝彼此关系变化,也没有瞒过颜钰等人双眼,陆从风只含含糊糊告诉他们,说自己和七娘彼此喜欢上了,颜钰还觉得奇怪呢,陆从风明明对他表妹情深似海,怎么又喜欢上七娘了?陆从风只道,过往已矣,人不可能一辈子活在过去,珍惜当下最为重要,颜钰等人听了,也高兴将军终于放下他表妹了,只是几人都万万没有想到,七娘就是陆从风表妹。
陆从风和萧宝姝挑破那层窗户纸后,颜钰也慢慢放下了对陆从风的感情,她的确如陆从风所说,拿得起放得下,萧宝姝曾对她道:“霍青和将军提过,他很是喜欢你。”
“霍青啊……”颜钰不置可否:“人生还长着呢,慢慢来吧。”
言语之间,似乎是不排斥霍青。
霍青知晓此事后,也很是开心,他喜欢颜钰已经好几年了,奈何一直不敢和她表白,如今探知到颜钰意思,自然更加嘘寒问暖,只是颜钰刚刚放下对陆从风感情,一时难以接受他,不过一切就如颜钰所说,人生还长着呢,慢慢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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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宝姝和陆从风表明心意后,刚一开始,看到陆从风还有些害羞,尤其是别人打趣她的时候,她更加会羞的满脸通红,于是一个人躲在院子里和雪狐儿玩,但是当陆从风军务繁忙的时候,她又忍不住想他,她会满心满脑都是他,她坐在榻上,抚摸着雪狐儿的皮毛,道:“雪狐儿,表哥都整整一天没来找我啦,你说,他是不是已经忘了我了?”
雪狐儿照旧哼唧了几下,懒得理她,萧宝姝沮丧道:“我还给他做了棉衣呢,手都被针给戳出血了,唉,早知道,我还不如给自己做呢。”
雪狐儿似乎是对她翻了个白眼,萧宝姝奇道:“你怎么一只狐狸,还会翻白眼了?”
雪狐儿没答,而是突然从她怀中窜了出去。
它一窜出去,萧宝姝就知道,陆从风来了。
果然陆从风提着它的尾巴,皱眉道:“差点又被这狐狸咬了。”
萧宝姝赶忙从榻上小跑过去,夺过雪狐儿:“你都差点给人家母亲射死了,还不准人家记仇吗?”
陆从风哭笑不得:“我怎么感觉,你对狐狸比对我好?”
“怎么会?”萧宝姝雪狐儿放在榻上,然后转身,指了指桌上的棉衣:“我还为你亲手做了棉衣呢。”
陆从风眼前一亮,他拿起棉衣:“还没到冬日呢,你怎么就开始做棉衣了。”
萧宝姝说道:“西州比京城冷的快,十月份就会下雪了,未雨绸缪,还是先做比较好。”
陆从风拿着棉衣,爱不释手:“那我去打北戎的时候,刚好用得上。”
“你要去打北戎?”
陆从风点头:“北戎大王突发恶疾去世,北戎现在内部大乱,这是将他们赶出燕荡山脉的最好时机,我已禀明圣上,只待圣旨一下,就挥军出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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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大梁自建国以来, 就不断受北戎滋扰,大梁□□曾亲率大军出发,意图剿灭北戎, 却大意落入埋伏,重伤而归,从此北戎气焰更加嚣张,大梁为了求和,于是开始送公主和亲, 对北戎进犯边境虏获人口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万幸历代北戎王都鼠目寸光,觉得大梁国土太大, 如若吞并, 也没有实力和人口去治理,反倒会引来祸事,还不如只要钱财和美女, 这般局面,持续了百年, 但先帝, 也就是崇德皇帝, 其人性情暴烈,登基之后,断了送去北戎的钱财,也不送公主和亲, 反而重用大将连朔,整顿西州军纪, 加强边防, 隐隐有了开战的架势。
北戎虽然气愤, 但大梁历经百年,国库充盈,军力充足,反而北戎内乱不断,一时间,北戎也不敢进犯,直到当今皇帝登基,连朔因为是煦衍太子党羽,全家被杀,西州军内多名大将也受到牵连被诛,西州军群龙无首,军心涣散,反而北戎西淮王力克群雄,尊为大王,厉兵秣马,蛰伏十八年后,集齐四十万大军压境,隐隐有攻破西州直捣梁都之意,要不是大梁出了个陆从风,只怕现在整片中原大地,都已在北戎铁蹄之下了。
陆从风和西淮王对峙多年,他也不得不承认,西淮王不失为一代枭雄,他能将松散的北戎部落凝成一体,甚至有野心和魄力吞下大梁,已经比前人高明不少了,只可惜,他老了。
西淮王已经年近六十,据说这次是在骑马的时候突然坠马而死,他死之后,北戎王后和各王子之间立刻引发内乱,各部落相互攻打,陆从风觉得,这是最好的时机。
大梁边境,不能再有一个如此强大的敌人了。
萧宝姝听后,她倒想到另外一个事情:“都说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你若彻底打垮了北戎,解决了圣上的心腹大患,那固然是大功一件,可是人人都说,西州军只知陆朗,不知皇帝,上次梁珩来到西州,想必也把这句话带给了圣上,圣上不是一个宽仁的君王,将北戎赶出燕荡山脉后,表哥,你要何去何从?”
陆从风微微一笑:“你以为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吗?昔日连朔将军镇守边境二十年,劳苦功高,圣上还不是说杀就杀?我的下场,我也可以预料到。”
萧宝姝不由问:“你既然预料得到,那还要去打北戎吗?”
陆从风道:“有些事,并不是知道结局,就可以不做的,北戎为患百年,边境百姓不堪其扰,咱们大梁送去的公主,十个有九个也被折磨致死,难道就因为我一人得失,而让百姓继续受苦,大梁继续受辱吗?我既然选择从军,就不会坐视这种情况发生。”
他说此话时,神情坦然,眸中熠熠生辉,萧宝姝仰头看着他,她忽然微微一笑,然后道:“这是我认识的陆朗。”
陆从风也笑了:“你明明知道我的答案,却还要问。”
萧宝姝道:“很久没听你说你的志向了,我们小时候,你一说起北戎,就咬牙切齿的,说长大后,一定要给他们赶出燕荡山脉,但是后来慢慢大了,你却没提过了,我一直想知道,这是为何呢?”
陆从风有些不自然地扭过头去,他只道:“母亲只有我一个儿子,她一直不同意我从军。”
萧宝姝感觉到他有些异常,但既然陆从风不想说,她也不继续追问了,于是道:“那你在西州呆了五六年,舅母一定很担心,我很想舅母,真想接她过来西州。”
陆从风默然,他何尝不想将母亲接来西州,但是他手握重兵,母亲就相当于人质一样,皇帝是不可能同意她来西州的。
他说道:“其实在京城,我们回西州的时候,我已经告诉母亲你的身份了。”
萧宝姝讶异,她回想起当日她离开陆府的时候,感觉有人在看她,于是回首,结果看到临川公主站在长廊处,临川公主还对她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原来那时,临川公主就知道她的身份了。
萧宝姝不由道:“舅母,她相信吗?”
毕竟借尸还魂这种事,还是有些荒谬的。
陆从风道:“她虽然半信半疑,但见到你之后,就知道你定然是宝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