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爽完不认账

  “要让他进来吗?”
  左云臣整理下衣服,冷眼瞥着盛宁宁,鸦羽般的睫毛打下一片扇形暗影,仍泛着潮红的脸庞夹杂着些许恼恨。
  左云臣刚退开,她双脚一软,膝盖差点磕在冷硬的瓷砖上,他伸手捞了把,居高临下的视线落在她胸前敞露的春光,眸色微微一暗。
  外面,顾仲谦脚步声渐远,应该是去找管家拿钥匙了。
  盛宁宁把衣服拢了拢,大致包住没走光,然后拧开门锁,推门出去。
  这女人她就不怕!
  左云臣面色一寒,不由分说地脱下西装外套裹住她,然后把人打横抱起,嘴里恶狠狠道:“盛宁宁我当真小看了你!你就这么喜欢让人看!”
  盛宁宁声音沉闷尖锐,“一个刚刚强了我的人有资格来评价我?”
  “哼!”
  左云臣心里有气,“刚才是谁爽得喷了我一身水的?爽完了说我强你,盛宁宁,你大可以换个要钱的方式!”
  他抱着盛宁宁,特意绕开了来路,从另外一条小路走到沉家后门。
  他的车就停在附近,把盛宁宁塞进副驾驶,锁上车门。
  左云臣习惯性地点烟,烟燃起后想起盛宁宁在,低咒着又熄了。
  “我去过你家。”
  左云臣一边说,一边发动车子。
  车子驶出车库,转弯驶向高速,盛宁宁裹紧西装,淡淡看他一眼,讽刺道:“看来左总不懂什么叫隐私。”
  刺猬似的竖起尖刺,左云臣冷哼,敲着方向盘,开口道:“我看你还在画画,你跟着小白脸就是为了巴上沉文泽,你何必舍近求远,沉老跟我家老头是世交,我不仅能让你上画展,还能捧红你。”
  见盛宁宁没反驳,左云臣势在必得地勾勾唇,“我什么时候亏待过你——”
  手机震动打断了左云臣的话,左云臣看了眼,把手机倒扣在一旁。
  盛宁宁眼尖,看到“莫悠然”叁个字。
  左云臣的提议的确让她心动,甚至微微动摇了下,他虽然性格恶劣霸道了些,但说话算话,他既然承诺了,就会做到。
  这个突如其来的电话让她清醒过来,小叁在任何时候都没好下场,只要沾上,可能一辈子就洗脱不了插足他人婚姻感情的标签。
  莫悠然显然很有耐心,盛宁宁语气嘲弄:“未婚妻查岗,不敢接么?”
  车子下了高速,左云臣一个急刹,靠边停下,瞟眼盛宁宁后直接开了免提——
  “有事?”
  清悦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左云臣,你可算接电话了,明天晚上一起去我家吃饭,别忘了。”
  倒忘了这茬,左云臣眉头皱起,“改天吧,我在出差。”
  “我不管,你必须给我出现!否则这婚就别结了!”
  头疼地揉揉额角,左云臣满心的不耐烦,或许订婚本来就是个错误,这婚约取消了也好。
  正要掐断电话时,盛宁宁手机响起来,她带的包和画册都还留在沉家,随身就只有口袋里的手机,看到顾仲谦的名字,盛宁宁犹豫了下接起。
  “你跟谁在——”
  莫悠然质问的声音蓦地被掐断,盛宁宁没空理会左云臣阴沉的脸色,顾仲谦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心里一软,手机却被左云臣抢了过去。
  “她是我的女人。”
  盛宁宁怒了,“左云臣你还给我!”
  左云臣抬高手,挑眉道:“我说错了吗?刚刚我们还深入交流过,现在就翻脸不认账了?洗手间你流得那滩水怕是还没干吧!”
  深吸了口气,顾仲谦握着手机的指尖发白,当他找到钥匙打开洗手间门,闻到那股未散的气味就知道里面发生过什么。
  心仿佛被从中剖开,顾仲谦眯起眼睛,“你别太过分!”
  “男女朋友的游戏到此为止,以后给我离盛宁宁远点,否则——”
  盛宁宁忍无可忍,捏紧拳头砸过去,猝不及防下,左云臣脑袋撞上车窗,两股鼻血流下来。
  “唔!”
  这下撞得头晕目眩,左云臣气急败坏,第一反应去抓盛宁宁,盛宁宁一把抢回手机,踢开车门,“你才该离我远点!”
  “盛宁宁!”
  盛怒的低吼被车门隔绝。
  刚跑出没多远,身后响起引擎声,以左云臣锱铢必较的性子,被他逮到肯定没好果子吃。
  扫了一眼,打算拐进小路时,前面忽然迎面跑来一个人,盛宁宁一愣神,那人停在她面前,双手合十,神态亲昵地道:“小姐姐,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鸭舌帽下轮廓笼罩了一层暗影,漂亮的丹凤眼魅力十足,领口别着一个麦克风,盛宁宁余光一瞥,几个扛着摄像机的工作人员在不远处。
  拍戏?还是综艺?
  许是顾忌着这边的镜头,又许是后面车流堵了起来,左云臣的车开了过去。
  “我赶时间。”
  盛宁宁收回目光,绕开他就走。
  “小姐姐,就耽误一会,下周有没有空跟我约个饭?”
  丹凤眼递来一张粉红请柬,请柬上印着“恋爱时光”四个花体字。
  恋爱时光是最近很火的一款恋爱综艺,由节目组请来的男女的嘉宾随机搭讪邀请搭档,一般这种不都是节目组内定好的么?
  那男人冲她眨了下眼,凤眼弯成漂亮的柳叶形,盛宁宁莫名觉得他有几分眼熟。
  男人把请柬往她怀里一塞,“好宁儿,记得赴约哦!”
  压低的气音拂过耳畔,听到这个称呼,盛宁宁浑身一震,男人长开的眉眼渐渐与记忆里重合。
  “萧瑟!你搞什么!”
  后头传来一声咆哮,男人吐吐舌头,“我的魔鬼经纪人来了,回见啦,小宁儿!”
  萧瑟……
  真的是他。
  盛宁宁久久没能回神,整个人仿佛又被拽到那条颓丧潮湿的街道。
  毗邻夜场的街区,住的差不多都是同行。
  盛宁宁的母亲因为有一副好皮囊,在夜场中小有名气,迎来送往的客人也多,往往整天都见不到人,甚至有几天不回来的情况。
  隔壁阮姨跟母亲关系不错,看她可怜,每次母亲不在就会叫她去家里吃饭,阮姨家里有个年长她叁岁的男孩,也就是她后来的继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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