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子

  开学的前一天晚上，周玲叫上蔺徵来家里一起吃晚饭。
  因为吃的是火锅，还是比较方便的，蔺徵帮着周玲弄锅底和调料，陈垚去厨房洗好了菜拿出来，再把买来的肉片牛肚之类的放盘端上餐桌，晚饭很快就准备好了。
  周玲举杯祝他们高叁开学学业进步，还提醒陈垚说：“你数学提升这么多辛苦了哥哥一个暑假，还不赶紧表示一下？”
  也不知道是心虚还是什么，反正在别人面前，陈垚总是不敢直视蔺徵，远没有两人单独相处时那么自在。
  “谢谢哥哥……”她脸有点红，端着果汁跟对面的人碰杯。
  蔺徵也很配合的轻轻碰一下她的杯子：“不客气。”
  两人兄友妹敬的样子还挺像那么回事，周玲看着就笑起来：“你俩长大了怎么还没小时候熟络了？”
  蔺徵刚垂眸笑了下，腿上就被陈垚伸脚一碰。抬头看她，正红着脸一本正经往嘴里送豆腐。
  吃完饭，周玲边起身边对他俩说：“我这儿还准备了开学礼物，一人一份，等着哈。”
  她刚走去卧室，蔺徵就把手伸下去，握住被他双腿夹着的小脚用力揉了捏两下，看陈垚咬着嘴唇不敢发出声音反抗的样子，喉结上下滑动几下，声音低低的：“还敢不敢了？”
  她居然在家里当着周玲的面挑逗他。面上胆小羞涩，桌子底下那只小脚都快要碰到自己的私密部位了。
  陈垚忍着脚上又痒又麻的感觉，小声求饶：“不敢了不敢了……”心里想的却是看她下次怎么讨回来。
  周玲的脚步声近了，蔺徵不动声色放开她，拿起手边的杯子喝了几口。
  “这两双鞋是我从意大利买的，听说是什么首发款式，看着挺适合你们这个年纪的……一人一双，来试试！”
  走到客厅试鞋子，陈垚问她：“妈妈，我怎么昨天没看到啊？”
  “害，我行李箱装不下了托我同事带回来了，上午去找人家拿的……好看吧？”
  两双球鞋其实一模一样，白色鞋身，浅灰色鞋边，黑色logo，样式简单，很耐看。
  “人家还说是什么情侣款，我想着你们兄妹穿也行啊……”
  周玲说的话无人回应，两个人皆是默默低着头系鞋带，不经意撞上视线，都看到了对方眼底小心隐藏的深意。
  等到洗完澡躺在床上，陈垚跟蔺徵打电话：“我妈说情侣款的时候我真的吓死了……你呢你呢？你在想什么？”
  蔺徵把玩着一枚纪念币，语气平静：“没什么。”
  “怎么可能？我不信！”陈垚蹬了下腿，“那，你明天要穿吗？我们是不是不要一起穿到学校比较好……”
  “嗯。”他知道陈垚的新衣服新鞋子都是要马上穿的。
  怕他误会，她又解释：“你想啊，现在国内还没有，我们一起穿就太高调了，对不对？”
  他似乎笑了下：“嗯。知道。”
  等陈垚絮絮叨叨说到打哈欠犯困，两人才挂了电话。
  蔺徵用手指将硬币抛高，银光伴随着嗡地一声轻鸣亮起。
  那一刻他在想什么？他在想，如果能当着双方父母的面和她大方牵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