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辣妈养萌娃[六零] 第9节

  周淼把接过来的橘子山楂,扔贺建军怀里,牵着俩孩子就走。
  贺建军感觉这婚结的,把他们娘仨捏一块了,他是顺带的。
  “咱们能不能别一买东西,就包圆,吃不完又浪费。”贺建军看着娘仨走前面,觉得自己被抛弃,又不好嘟囔这些,觉得矫情,就找点小事和周淼斗嘴,只有在斗嘴的时候,贺建军才觉得周淼眼里只有他。
  “又不是一天要吃完,走,去买三个泡菜缸,大的腌萝卜,两个小的,一个泡山楂,一个泡橘子。”周淼还觉得买的少了呢,现在不买,过段时间就没了,这年头储藏手段堪称原始。
  对了,再买下点西红柿,到了冬天西红柿难找,就算有卖的,价格也贵上天,现在秋天,还有最后几茬。
  “走,再买点西红柿,这供销社的新鲜。”正好做番茄酱,能吃一冬天。
  结果,一家人回程时,人人身上满满当当,馒头抱着奶糖,包子抱着奶粉,周淼提着水果,贺建军用绳子绑好三个坛子,坛子里装满西红柿,这才全提回来。
  结果刚下船,就遇到胡小美,周淼怀疑她就是故意等在这。
  周淼点点头,就算打过招呼了,手里提着东西,不想浪费时间,手上都是红印了。
  贺建军眼睛都不敢瞟一下,生怕娘仨多想。
  但一家人都没想到,人家跟家来了,连门都不敲,推门而入,还真拿自己当家里人。
  “贺建军,你拿着结婚证去领棉花票,马上就冬天,我明个开始做被子。”周淼把贺建军支开了,捏酸吃醋的事他少掺和,这是军区大院,事在女人堆里搅,是一回事,把男人拉进来,事就走明面了。
  贺建军拉着包子馒头一块去,俗称避难。
  “馒头多拿几块奶糖,跟小伙伴分分,就说今天娘高兴,请大家吃糖。”周淼故意喊得很大声,下班路过的刘二柱听着音朝着院子喊了两句,“贺家嫂子,这有什么喜事,让我也沾沾喜。”
  刘二柱看到胡小美在院里,故意这么喊,骨子里本就调皮,就算平日里压制,有个缝隙,也要冒出来透透气。
  “二柱啊,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我今个看见胡同志,就觉得我嫁给贺建军,是嫁对人了,所以所以今个是个好日子,来吃糖,多拿几颗。”周淼往院外走,往二柱手里塞糖。
  贺建军还没走远,听周淼这话就知道,今天媳妇又要开嘴戒,用嘴巴当钝刀,不见敌人血,却让敌人痛,心绞痛那种。
  贺建军没想错,周淼说完这话,就反问胡小美一句,“妹妹,你觉得嫂子说这话,对吗?你难道不为嫂子高兴吗?”
  周淼不等胡小美说啥,转头又和二柱说话,“我觉得明天也是好日子,今后都是好日子,二柱啊,明天帮我多留点菜,嫂子高兴。”
  刘二柱看胡小美气得发青的脸,低头偷笑,胡小美长相算好的,身材娇小五官秀气,眸里含羞,就是有种说不出的俗媚,如今气得生烟,像烂透的辣椒不慎被人踩在脚底,想挣扎着大喊我本娇艳,但路过的人只觉得她脏污。
  胡小美看,过路人们这副嘴脸,气不过从此被传成不要脸的,向前几步,就站在贺家大门前,打算和周淼当面锣对面鼓地说道说道,她这一中专文凭的还治不了周淼这个乡下村姑?
  “我是仰慕贺副团长,但现在不是旧社会,婚姻自由是上面正提倡的,贺副团回家不到一星期,就娶了你回来。这样的封建包办婚姻,周三水,你喜欢封建,不要拉着贺副团跟你一块。”胡小美头昂的像个孔雀,一句话音调怪了三个弯,好似只要有人喝彩,就能随时开屏。
  但胡小美忘了,这里很多夫妻都是通过相亲觉得差不多就结婚的,她这话,不知道指桑骂槐了多少人,过路的婶子大妈这回不是看笑话,而是同仇敌忾了。
  从小就贺沈副团定了娃娃亲的艳红嫂,眼里已经带了恨意。
  这下不用周淼说什么,胡小美自己就捅了马蜂窝。
  胡小美看着一群眼睛要吃人的家属们,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赶紧找补,“我不是说相亲结婚是封建,我的意思是相亲后要通过足够的相处了解了再结婚,要不然结婚就成了看条件了,周三水上赶着嫁给贺副团,还不是看上贺副团工资高,前程好。”
  周淼不在乎胡小美说什么,而是觉得她这有恃无恐的态度不正常,“胡家妹子,是不是有人告诉你,我和贺建军还没领证,所以你才使劲折腾,你是不是还觉得我今天特意让贺建军拿着结婚证去领棉花票,也是匡你。那你的消息可能有误,回去好好问问,然后再问问,破坏军婚要做几年牢。”
  胡小美吞咽口水保持嘴硬,“我不知道你在说啥,我就是为贺副团鸣不平,觉得他值得更好的。”
  “那就问问管事的吧,钟老师,下班了啊。”周淼远远看着钟老师挽着一个人过来,那人40岁上下,看起来文气干练。
  走近了,大家都叫她,严主任。
  周淼和严主任打过招呼,就公开问钟老师,咱们家属院军婚政审是可以随便打听的吗?怎么有人传她和贺建军没结婚呢?这消息哪透出来的?
  政审下来的慢,是因为周淼奶奶那边的关系要查,花了点时间,周家完全没问题,代代贫农。
  但这事,外人怎么会知道?
  胡小美和艳红嫂同时把自己吓得脸色惨白。
  人群散了,但这事没完,艳红嫂悄摸摸凑过来,急忙解释,不是她干的。
  周淼点头,艳红嫂差点哭出来,“俺怎么一说,你就信。”
  “你不是那样的人。”周淼觉得艳红嫂应该喜欢这句,而不是“我觉得你没朋友说。”
  美丽的谎言总是动听,最适合说给自卑的人。
  这边贺建军带着包子馒头回来了,棉花票已经交了钱换成了棉花,包子馒头还带着一群小伙伴跟在后面,约好了明天一起玩。
  周淼一边做饭一边和包子馒头说,“早上你们要跑步练拳,上午要写字算数,那就睡了午觉再出去玩。”
  到了晚饭,包子终于吃上了他心心念念的肉末蛋羹,只有蛋没有肉。
  周淼给包子道歉,包子摆摆手,还上赶着安慰姨姨。
  馒头扶着额头抿嘴里的蛋羹,我的哥哥啊,这个时候最好提要求了,比如明天再吃一顿肉末蛋羹,这回要有肉。
  好好的机会,浪费了。
  包子不知道比他出生几分钟的妹妹正骂他,他一口一口吃着蛋羹,眯着眼睛像成仙的净坛使者,小脚在桌子下晃啊晃,倒腾着快乐。
  贺家其乐融融。
  赵营长家乌烟瘴气。
  前脚雷政委刚走,训了赵营长一顿,说他不齐家怎能齐天下。
  后脚,和胡娇娇交好女干部就找上门来,怒喊断绝来往,从她这套消息作妖,说什么姐妹,却从未想过她的前程。
  这位女干部第二天被记过检讨,几年内升迁无望。
  赵营长要把胡小美送上船,送出岛,胡娇娇一句话就断了赵营长的气势,“别忘了,咱们家那些好吃喝全是胡家供着,要不然你那点工资,咱俩只够吃糠咽菜穿补丁衣服。”
  第12章 我要圆房
  赵营长退一步和胡娇娇说成条件,胡小美不能再盯着贺副团不放,胡小美只能再住一个月。
  胡娇娇点头答应,心里却想到时候再说,只要你还想花胡家的钱,这个到时候,就是没时候。
  胡娇娇就想胡小美嫁个官大的,这样能帮着赵营长向上爬,她走路上也能威风,最好能赢过赵梅兰。
  她是文工团副队长;赵梅兰是正队长,她提什么意见,赵梅兰都有意见。
  她丈夫是营长;赵梅兰丈夫也是营长,但赵梅兰丈夫在的偏偏是备受重视的一团。
  她家世好,爸妈都是技术工;赵梅兰家世更好,她爸是厂长。
  现在她唯一能胜过赵梅兰的,就是她妹妹中专毕业,长相还好,要是不能让妹妹在赵梅兰跟前嫁得好,她都不姓胡。
  从小学到初中,赵梅兰和她都是同学,却处处压她一头,憋屈了二十多年,临门一脚,出了岔子,怎么能让她咽得下这口气。
  看好的贺副团,一不留神带回个媳妇,好不容易知道俩人还没领结婚证,偏偏小美就是个不争气的,到处找贺建军想来个偶然相遇,可就是没机缘。
  现在好了,贺副团这条路走绝了,名声也臭了,只能等时间把臭味散淡了。
  时间能不能稀释臭名声,暂时不知,但有些人可能就冲着这丑闻去的,比如半年后的间谍先生,臭味相投,相谈甚欢,天造地设,两世情缘。
  以后,以后再说。
  单说现在,坏事是有连锁反应的,上面觉得赵营长家事乱,不宜出任务,就让二团等下一次。这回任务,一团上。
  上面重视一团也不是一两天了,一团训练紧,人心齐,团长和几个副团都是上过战场的,艰巨的任务都让一团上,给二团的理由每次不同,这回赵营长的事就是个由头。
  赵营长在团里受够了挤兑,回家路过贺家门口,正好看到周淼往贺建军怀里塞油饼,油饼上还撒满了芝麻,真舍得。
  赵营长离得远,没听见周淼正跟贺建军说,“你死了,我就带着包子馒头改嫁,你活着回来,我就给你做五花肉。”
  不习惯矫情的周淼,第一次感觉军人的伟大,军属的无奈,贺建军一出门十天半个月没消息,谁知道是死是活。
  “好了,别哭了,我会活着回来吃红烧肉。”贺建军刚要上手给周淼擦泪,就被她躲开了。
  还听到周淼大声狡辩:“我没哭。”
  “好,你没哭,是我看错了,是我想哭,接下来一个月,周三水,这个家辛苦你了。”贺建军后退几步,正式鞠躬敬礼。
  包子馒头才是真的泪眼婆娑,哭到结巴。
  馒头和包子抓着贺建军裤腿,馒头抽空擦个眼泪,问:“爹,我还想见到你。”
  周淼急了,“说什么丧气话,你爹是出任务,不是出殡。”
  贺建军被周淼逗笑了,也不想想她之前说了啥。
  包子举起手掌,要和贺建军碰,周淼馒头都伸出手掌来,贺家仪式达成。
  贺建军走前嘱咐馒头,看着点弟弟,别犯傻,别惹姨姨生气。
  包子有点不服气,怎么是让妹妹照顾哥哥,他又不傻。
  馒头看着鼓腮的哥哥,你不傻谁傻,别人说啥都信。
  时间到了,贺建军必须要走,贺建军走出十米远,周淼突然追上来,贺建军手下几个兵路过,想起哄又得憋着,快绷不住了,一个劲往前跑,不忘往后看。
  周淼凑到贺建军耳边说:“你回来,我们就圆房。”
  说完就跑了,牵着包子馒头往院里走。
  原来她这个钢铁直女的灵魂,也会害羞,还挺新奇,但周淼不后悔放出这话,自从领了结婚证,贺建军看她的眼神,能烧个洞。到了晚上,看着两人中间的包子馒头就叹气。
  周淼也挺好奇那事,上辈子活了25年,对那事只看过听过没做过,穿越到这,原主经验更是零。
  浅摸过贺同志的身材,极品,初体验是他,算她赚了。
  周淼把之前看过的颜色片男女主,换成她和贺建军,越想脸越热。
  “姨,你头发被烧了。”包子舀起最靠近厨房门口那口缸里的水就往周淼头上倒。
  “等一……”周淼喊慢了,包子浇头成功。
  “馒头快过来,我救了姨姨,我是英雄。”包子每个字都冒着骄傲的泡泡,周淼只想打人。
  客厅写字的馒头看姨姨一脸想打人但我要憋住的菜色,再看包子拉着她转圈圈的兴奋。
  她应该错过了什么,但应该不是大事。
  姨姨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但哥哥可能有。
  “姨姨,我哥笨。”馒头以退为进,昨天姨姨睡前讲故事说过,别人要开骂时,自己先骂自己,别人就不好意思严厉了。
  周淼没想到,馒头还会一反三,昨天学,今天用,真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周淼长呼一口气,心里默念,不能发火,不能发火,包子是救人心切。
  周淼先夸了一顿包子心疼姨姨,姨姨好欣慰,下一句接着说,“亲爱的包子,你舀的那缸水是这几天咱们洗脸洗脚的脏水,我今天打算浇菜的。”周淼拉长音调,接着说,“还有,我头发没有被烧,是我拉风箱太快,火堂里冒出来的带亮稻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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