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他偏要宠我(重生) 第100节

  见她已经累得睡过去,独自起身,到净室里打了盆热水过来,慢条斯理地帮她擦干净身上黏腻的汗珠。
  接着几日,谢明珠都很注意三皇子及何知岁的动向,但是都没听到两人要和离的消息。
  倒是景帝知道何知岁从寿康宫出来后就动了胎气,发了一顿脾气,不止下令以后不许静安太后随意传召何知岁,就连太子妃也不用再日日到寿康宫请安。
  谢明珠成亲之后,一直以来都是先到凤仪宫给高皇后请安,接着又得到寿康宫给静安太后请安,为此,陆骁不止一次跟景帝提过请安的事,景帝却都无动于衷,没想到这次居然因为何知岁的事跟着受惠。
  当天谢明珠便让魏行准备许多补品,送到秦王府,之后又亲手绣了一顶虎头帽及一双虎头鞋,让青黛亲自送到何知岁手中。
  何知岁收到后,似乎很高兴,过没几日便让她身边的大丫鬟,亲自送来了一尊送子观音。
  她以为谢明珠寿宴那天一直看她的肚子,是因为也想要孩子,征求过何夫人旧时光整理,欢迎加入我们,历史小说上万部免费看。同意后,便将它送给谢明珠,希望她也能早日怀上孩子。
  这尊送子观音,是何夫人亲自到妙峰山上的观音寺,三跪九叩求来的,谢明珠觉得太贵重,又准备了一柄吉祥玉如意当回礼,甚至亲自到白鹤寺,帮何知岁求了个顺产的平安符。
  这一来一往,两人没觉得累,三皇子与太子却莫名吃起对方太座的醋来。
  如今已是七月中旬,何知岁也有孕八个月,就要临盆,按理说,三皇子一下朝,忙完手边的事,就会赶着回王府陪何知岁,这一日却反常地将陆骁约了出来。
  两人就约在东城的樊楼。
  或许是即将为人父的关系,三皇子看起来沉熟稳重不少,只是他那张娃娃脸,实在很难建立起威严,更别提他一笑就会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再怎么稳重,还是远远比不上陆骁。
  陆骁不止长得人高马大,气质更是冷峻,自带一股威严的气场,淡淡一个抬眼,便教人胆颤心惊。
  三皇子看着太子,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
  陆骁端起茶盏,慢条斯理地用茶盖将浮沫撇去,浅泯一口,语气幽淡:“三弟找孤出来,应该不止是为了喝茶。”
  三皇子道:“二哥应该知道,今年父皇将秋猎一事,全权交由何相负责。”
  陆骁当然知道,往年秋猎不是由他负责,就是谢肆准备,今年皇上却将这件事交给了何家。
  何相也是重臣,名义上还是景帝的心腹,交给他负责并不奇怪,但这明显是个饵。
  景帝在给何家最后一次机会,倘若静安太后能放弃她的野心,那么沈、何两家的纷争将在秋猎后结束。
  若是静安太后一意孤行,何家人也劝不住她的话,那等着何家的,就是满门抄斩。
  陆骁微微颔首:“自然,此事上个月父皇就已经跟孤提过。”
  三皇子闭了闭眼,脸色是难得一见的凝重:“二哥能不能想办法,阻止皇祖母……做傻事?”
  何知岁也是何家的人,要是何家出事,即便景帝看在她诞下皇嗣的情面上,会网开一面饶她不死,秦王妃之位,却很可能保不住。
  第61章 正文完(上)【二合一】……
  陆骁一直都知道三皇子不是真的草包, 却没想到他连静安太后想做什么都知道,略微意外地挑了下眉。
  “孤帮你,有什么好处?”
  太子跟三皇子并不亲近, 三皇子也知道太子不会无缘无故帮自己, 这些事来樊楼前早就想好。
  三皇子道:“二哥若有办法阻止皇祖母,保下岁岁, 待事情结束,我会向父皇请旨去封地, 带着妻儿离京后,自此不再踏入京城一步。”
  一般有野心的皇子,最不愿见到的一件事, 便是被发配到封地,去了封地,就等于断了前途, 跟贬谪差不多。
  三皇子此话,无疑是在对太子投诚。
  要是荣贵妃知道自己费尽心机,却换来三皇子的一句自请封地, 不知会做何感想?
  陆骁轻抿一口热茶, 不咸不淡道:“孤从小养在皇祖母膝下, 也算是半个何家人,三弟敢对着孤说这么放肆的话, 也是大胆,就不怕孤是皇祖母的人, 来个将计就计么?”
  三皇子怔怔地看着面容冷峻的陆骁。
  陆骁长长的睫毛微微低垂,专心的品茶,姿态优雅,从容不迫, 好似两人只是在闲话家常。
  三皇子与陆骁同年,就只比他晚一个时辰出生,陆骁从小就优秀,举手投足挑不出错误,荣贵妃从小就捏着三皇子的耳朵,要他看看太子有多争气,不像他只懂得吃喝玩乐。
  陆骁确实是争气的,不但要学习功课、学习所谓的储君之道,还要习武。
  年纪轻轻,便擅长弓马、剑术,不止喜怒不形于色,智谋更是出色,具备一切合格帝王该拥有的才能。
  三皇子儿时曾一度以为这个二哥是神仙,什么东西都是一学就会,手到擒来。
  直到他看到太子细嫩的掌心、手脚,因为习武练弓骑马磨破了皮,鲜血淋漓,却一声不吭,翌日照样提笔练字。
  年少的陆骁掌心缠满绷带,手臂腕子却始终很稳,每一次落笔都遒劲有力,力透纸背,龙飞凤舞,藏锋处略显锋芒,露锋处又带含蓄,犹如他的人,大气又不失稳重,意气凛然,让人震撼。
  当时陆骁不过七、八岁,便写得一手好字,轻易赢得了景帝的赞赏,三皇子也是那时才明白,他这位二哥,终究只是个凡人,只是他比寻常人还要努力。
  陆知礼卧病在床时,三皇子与其他皇子养尊处优时,年幼的太子殿下没有一刻停止学习,他所有的时间都用来磨练自己,合该他成功、优秀、完美。
  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与静安太后同流合污?
  许久,三皇子明白过来,太子是在提醒自己,防人之心不可无。他今日的言行举止确实鲁莽了些,要是换作别的皇子,早将他拆吃入腹,连骨头都不剩。
  他这位清风朗月,犹如高山上的白雪,谪仙般的二哥,从来没将他当成敌人。
  三皇子沉默地盯着陆骁,片刻后,懒洋洋地往椅背一靠,也不试探了,开门见山道:“有件事,二哥应当不知道,静安太后要的不止是我的命,二哥迎娶谢氏女为太子妃,伤透了她的心,她早就与宁王达成共识,决定在秋猎除掉你我。”
  他笑:“二哥肯定没想到吧?你从小疼宠到大的四弟,居然为了皇位背叛你,我知道时,也着实吓了一跳。”
  三皇子生了双笑眯眯的眼,面容俊美,笑时候除了会露出两颗小虎牙之外,还有两个甜甜的小酒窝,看起来就像只无害的大型犬。
  他是京城里出了名的小霸王,跋扈,嚣张,蛮横,意气风发永远扬着下巴,整日里也不干什么正经事,所有人都以为他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就连景帝跟荣贵妃都这么以为。
  如此无害,看起来就像废物的一个人,却连静安太后跟陆知礼谈了什么都一清二楚,与陆骁得到的密信如出一辙。
  三皇子见陆骁神色冷静,笑了笑,没心没肺地说:“我也想过除掉四弟以绝后患,只可惜没了四弟,还有五弟、六弟、七弟,就算他们不是何家的人,只要何氏女成为皇后,这天下依旧能如太后所愿。”
  陆骁早知道,三皇子绝对不是废物,就是不知道,前世三皇子又是如何死在陆知礼手中。
  三皇子坐直身,正色道:“二哥,我们连手吧,就如二哥心中只有太子妃一样,我心中也只有岁岁,解决这件事,我就带着岁岁和孩子离京。”
  “三弟都说孤从小就疼四弟,就这么确定孤会帮你?”
  三皇子沉默了下,道:“宁王要的不止是皇位,他还要太子妃。”
  这件事陆骁早就知道,再次听到三皇子提起,眸色依旧一冷。
  陆骁原本打算慢慢折磨陆知礼,让他重新回味前世成为废人之后,生不如死的滋味,得知密信内容之后,他便打消这个主意。
  他的人,陆知礼也敢妄想,甚至还答应静安太后,迎娶何氏女为后之后,会先喂谢明珠喝下绝子汤,再纳她为妃。
  陆知礼这样狼心狗肺的东西,根本不配活在这世间。
  陆骁淡淡道:“所以三弟明明心悦秦王妃,以前还要将她推给孤,是因为情根深重,不可自拔?”
  三皇子:“……”
  好好的,怎么就说到以前的事。
  三皇子愣了下,看到陆骁眼中浮着清浅的笑意,才恍然大悟。
  “二哥这是同意了?”
  陆骁不置可否,声音冷漠:“这几数月来,太子妃已与秦王妃成了知己好友,感情极佳,孤希望三弟不是假意投诚,要不然,秦王妃和她的孩子没了,太子妃会很伤心的。”
  前世被陆知礼背叛过一次就够了,陆骁绝不会再重蹈覆辙前世的错。
  三皇子心中一凛,起身朝陆骁一揖到底:“二哥尽管放心,我这辈子就只想当个闲散王爷,在偏远的封地与妻儿和和美美地过一辈子。”
  一想到离京去到封地以后,何知岁再也不用进宫给自己母妃请安,三皇子心里就美滋滋的。
  陆骁看着毫无野心,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三皇子,突然就羡慕起他来。
  如果可以,他很想跟这个从小就深受景帝疼爱的三弟交换,要是他只是个闲散王爷,就能天天抱着娇娇睡到自然醒,将她按在自己怀中,肆意疼爱,无需操心天下事。
  可如果他是三皇子,他永远也遇不到谢明珠。
  陆骁回到东宫时,谢明珠刚沐浴更衣完毕,轻软的纱衣若有似无地展示出她堪称完美的身材。
  谢明珠已经用完晚膳,沐浴过后靠在贵妃椅上看话本,看没一会儿便昏昏欲睡。
  听到外头传来的脚步,她才慢慢吞吞地回过神来,将话本塞到贵妃椅边的小柜子里。
  匆忙间,小柜子没有关紧,露出了话本一角。
  如今正值暑热最盛的时候,屋里到处都是冰盆,温度宜人,谢明珠直接光着脚跳下贵妃椅,走向陆骁:“殿下!”
  谢明珠刚伸手,要帮陆骁更衣,就被他单手抱回贵妃椅上。
  谢明珠的身子经过几个月的细心调养,来癸水时虽然不会再那么难受,却依然有手脚冰冷的毛病,要不是担心她会热着,陆骁连冰盆都不想让她用。
  云老太太因为心虚的关系,虽然严令沈氏不许亏待谢明珠,但谢明珠到底只是个庶女,不是金尊玉贵养大的,底子难免差了些。
  陈太医帮谢明珠诊完脉后,曾告诉陆骁:“太子妃身子纤弱,又有体寒的毛病,才容易手脚冰冷,若想要治好这毛病,最少得调养个两、三年。”
  如今忠勇侯已经死了,忠勇侯唯一的嫡子也成了废人,次子作恶多端,早在被贬为庶民没多久,就被以前的仇家活活打死。
  沈氏虽然还活着,但她年岁已大,沈家又跟何家斗得不可开交,老承恩伯根本没空管她,日子也是过得极苦。
  陆骁虽然不太满意沈家的人还在救济沈氏,但有些事若做得太绝,容易引来景帝反感,沈氏跟她的女儿只能缓几年再处理。
  陆骁将人困在怀中,惩罚般地咬了谢明珠唇瓣一下:“怎么又光着脚下地?”
  他身上带着外头的热气,厚实的胸膛一靠上来,谢明珠脸就红了。
  脑中跟着浮现昨晚男人桎梏着她腰身,从后拥抱自己的景象。
  谢明珠莹白的小脸枕在锦被上,乌黑的长发披散在她纤美的肩头,衬得她的肌肤越发欺霜赛雪。
  帐幔低垂,烛火摇曳,她眼前一片迷蒙,什么也看不到,只觉得牢牢握在腰间的大手,烫得人难耐。
  陆骁的手劲太大,仿佛要将她一截纤腰给狠狠折断。
  腰折断是会死的,谢明珠不想死,哭成了泪人儿。
  她着急地想拉开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却如何也扯不开,只能恼怒地拉过陆骁的手臂,狠狠咬上一口。
  谢明珠使劲力气咬,对陆骁来说却不痛不养,不止不离开她,反而低下头来,将她抱得更紧。
  男人健壮的胸膛温柔地覆盖她光洁背脊,喑哑到极致的嗓音带着笑:“娇娇不气,待会儿就带你骑马。”
  谢明珠听到他的话,眼泪掉得更凶了:“我不想骑马。”
  陆骁伸出修长的手指,一点一点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小哭包,是不是觉得孤特别坏,心里正在骂孤?”
  陆骁的语气很温柔,怀抱却太过强悍,谢明珠不敢回答,就怕待会儿他真的带自己骑马。
  起初谢明珠并不知道为何陆骁那么爱骑马,直到后来某一天,陆骁终于挨不住她的撒娇,告诉了她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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