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宿敌登基了 第10节
容亁在床上不是一个温柔的情人,只是他看见谢安被他欺的失神的模样,狎昵的笑了,又狠狠顶了顶他,谢安身子抽了抽,眼底渐渐浮上了几分绝望之色。
“做什么男人,做朕的爱妃吧。”
情热的时候,容亁在他耳边轻声嗤笑。
室内春宵,外头却是天寒地冻,雪花飘零。
第23章 胆大包天
李公公一直在外头,直到里头没了动静。那位先前还听见声音,到了后头,连声音都没了,只能听到隐忍到了极致的,反而显得有些媚意的闷哼声。
好好的王孙贵胄,竟然沦为了他人床底间的玩物。李公公叹息一声,想到了先前和魏世子有关的一些传闻。男人生了这副皮相,却也不全然是福气。
那一夜很长很长。
皇帝把他知道的花样在他身上玩了个遍。
到最后,他就像是一个玩偶,一个物事,由着糟践。
谢安的眼睛,就这么盯着,一柱香,两柱香,三柱香烧成了灰烬,到最后,他昏迷的时候,不知道第四柱香,有没有点起来。
他发烧了。烧了很久,昏昏沉沉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身在何方。耳边人来人往,脚步匆匆,又一会儿好像在云端,又像是在地狱。
醒来的时候,也不知道过了几日。
原来噩梦,也是有醒来的一天。
他费力抬起眼皮,只看见有个宫女喊了声,公子醒来了。
他看了眼四周,发现他已经不在御书房了。
不过在哪里又有什么干系,左右是没有出宫。
他动了动身子,却软倒了下来,轻轻喘息,眼底烧着灼灼恨意。
身边有个老嬷嬷看着,轻轻叹息。
他只觉得这人有些面熟,却想不起来哪里见过,老嬷嬷似乎是眼睛不大方便,却还是在他身边伺候着,看衣着打扮竟是比外头的诰命夫人还要气派上几分,听到了响动,走过来“公子醒来了?”
旁边的宫女太监,对着这位嬷嬷都毕恭毕敬的,可见她是十分受皇帝恩待的人。
这偌大的景和宮里的人都是容亁的人,口风紧,是以谢安一介外臣安安稳稳的宫里呆着,竟是没有一人传出去。嬷嬷瞎了眼睛,看不清楚,身边有两个美貌宫女搀扶着,她轻轻拍拍手“给公子爷把药端过来。”
宫女们都知道这位公子是昨夜被皇帝强迫了的,心里有气,少不得把气往她们身上撒,却还是端着药,战战兢兢的过来,谢安浑身都疼,尤其是一个难以启齿的地方,撕心裂肺的疼,他脸色雪白一片,没什么力气,只咳嗽了两声,差点没把肺咳出来,扬手打翻了药。
“老子不吃!”
他这一辈子,其实没有受过多大的苦,本以为魏琅手里已经是极致了,没想到现在才体会到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不是女人,被强了就寻死觅活的,他是男人,那份屈辱,是这辈子都抹不去的。
他这辈子,都忘不了,他在一个男人身子底下婉转呻吟的浪荡模样。他也不肯向这些人示弱,就像一只刺猬,所有来碰他的人,都要被扎个鲜血淋漓。
他现在这模样实在是凄惨,脸色如同白纸,身上都是惊心的吻痕和青紫色的印,手腕上还有被捆绑过的痕迹,打翻一碗药已经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周身都是浓浓的病气和死气,摊软在床上,衣衫不整,眉眼皆是绝意。
老嬷嬷低声叹息。
皇帝几日前一大早就去上了早朝,把人送到了景和宫安置,命她照看着,她以为照看什么,却没想到是这么一桩事。到底皇帝是她看大的,不好说什么,只是觉得,这孩子听声音年纪不大,就这么被糟贱了,实在是可怜。
说起来声音,倒是有些疑惑。这孩子的声音,和说话的口吻,倒是莫名熟悉。
在哪里听过呢?
一口一个老子的,倒是和几年前……
杨嬷嬷脸色忽然变了变。
那少年的声音……
杨嬷嬷瞎了眼睛,一般人瞎了眼睛,总是对听力极为依赖,大多瞎子都是有过耳不忘的本事的,她瞎了这些年来,落在她耳内的,就没有重样的嗓子。
要么,是她听错了,要么,面前的这孩子,竟是当初救了皇帝的少年?!
做孽啊皇帝!
杨嬷嬷脸色苍白,一双布满皱纹的手握住了眼前的孩子,小心翼翼的问他“孩子,你可还记得老身?几年前,也是在景和宫。”
谢安愣了愣,这才发现,原来,他竟是在景和宫中。
前尘往事涌上心头,他仔细瞧了瞧眼前的老人,竟是当真想了起来,喃喃自语“竟然是你……”
嬷嬷瞬间老泪纵横,她只是试探一问,却不想……
嬷嬷不顾自己年迈,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孩子,老身替陛下,给你赎罪来了!”
谢安咽下喉咙处的血腥,咬牙道“我就当当时没有救过他。”
“再来一次,我必一刀结果他!”
“嬷嬷这一跪,我可受不起。”
他语气似讥似讽,只觉一腔血气涌动在心头处,来时的寸寸丹心皆数化成灰烬。
老嬷嬷连声叹息,竟是泣不成声。
这几日冬雪不曾停过,老嬷嬷到御书房寻皇帝的时候,外头还在飘着细碎的雪。
容亁在看西南送过来的折子。
韩肖倒真是打仗的一把好手。西南如今落到了魏琅手里,便是大魏同魏琅的斗争。西南同大魏边境牧羊关一战,韩肖险胜,夺西南八座要塞城池。
魏琅是个厉害角色,以西南十万对峙魏四十万,韩肖尚险胜。
李公公低眉顺目的过来,通报了一声“杨嬷嬷来了。”
皇帝皱了皱眉,蓦然想起了被他安置在景和宫的谢安。
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他那日急着上朝,第二日回去后宫人说发了高烧,奄奄一息的样子,暗地里是上心的,把人从御书房转到了景和宫,他以前是皇子的时候住的地方,景和宫里容王府旧人多,多少也是保护。他朝政繁忙,赵国舅又这几日病逝潼州,见了谢安两次,都是气息奄奄的意思,心里也知道自己下手重了。
只是那身子,当真是美味的紧,被他碰的时候,倒是像初承雨露一般,他却是不相信魏琅能放着活色生香的美人不动的。皇帝觉得自己喜欢上了谢安的滋味,想到夜里谢安像只小猫一样轻轻呻吟,哀鸣,又想到走的时候身上青紫的模样,心软了几分。 怎么那么倔强?
在魏琅手里也这般,魏琅那暴虐性子,能容他?只怕吃了不少苦。想一想人是他送到魏琅手里的,竟是有几分后悔。
他贵为天子,想要什么人没有?
见色起意的事倒是头一次做。
偏偏强迫了一个心不甘情不愿的,却有些强迫上瘾的滋味了。若是谢安乖些,有了好处,自然少不了他的。
若是以前的恶毒性子犯了,他也不介意重新磨一磨他的性子。这时候的谢安对于皇帝,也许只是一个新鲜的,颇有好感的玩意儿,又也许还有一些其他的连皇帝本人都说不明白的复杂心思,这些,却没什么人知道,表现出来的,却是占有欲。
皇帝以为那边出了什么事,便宣了杨嬷嬷进来。
却没想到,杨嬷嬷见到皇帝的时候,也不跪下来行礼,只问他“陛下,如果找到了当年救你的少年,你当如何?”
皇帝皱了皱眉,心里想到过去曾经救过他的少年,倒是有了几分暖意,那少年心性纯善,雪中送炭,人品实在难得,若是能寻得,封侯食邑,也不是当不起。
只可惜线索太少,他派去寻的人,竟是一分消息都没有。
“可是有那少年下落?”
嬷嬷虽然瞎眼,却常在内宫走动,那少年出入皇宫自由,若是从旧人口中打听到些什么,也是有可能的。
却不料嬷嬷跪了下来,伏地饮泣。
“老身已经寻到那少年了,那少年如今身陷囹圄,任人糟践,只怕没几年好过了!”
容亁一拍桌子,眼底盛满冰霜,俊美的面容一瞬间寒气盎然。“哪个王八蛋胆大包天,朕的人也敢动?”
第24章 当年
他没想到,当初救他的少年,竟然落入了如此凄凉的处境,倒是难怪没法子同他开口。容亁有些恍惚的想起来,迷迷糊糊的记忆里,有个小小少年,温热的唇舌小心翼翼的探进来,一口一口的把药哺进了他的口中。触感温柔,就像是昙花一现一般。
他醒来的时候,竟真以为是梦。
或者梦里,他遇上了山间的精怪。
如果不是那少年,他容亁,早就一命归西了。
而现在却有人告诉他,那少年境遇凄惨,为人所制,如何能控制自己的脾气。
老人痛心疾首,“陛下,那少年,就是景和宫的那位啊!”
容亁当场错愕。
很少有能让容亁露出来这样表情的事情发生了。
容亁向来顶尖的聪慧,旁人提一个字,他便能想通其后一千字的关节。
当年为什么四处找不到那少年?
本以为是太学生。
能在宫中自由出入的,除了太学生和皇子,还有一个人,谢安。只是那时候他同太子一党水火不容,全然没有往那方面想过。那少年带来的伤药都是大内贡品,谢安有这些也不奇怪。
怪不得他寻了这几年,也不见那少年踪迹。他登基为帝,也不见那少年前来求恩典。
若是谢安,一切便能说的通了。
竟是他。
容亁忽然想起来,谢安随刘长卿来求他,被他压在塌上之前,本来似乎是想说什么的。
他说什么呢?
他说“你知不知道,当初是我……”他想说什么呢?
还来不及说,却被他……
他想说,当初,是他救了他?
容亁忽然明白了谢安的来意。
谢安是想,用当初的救命之恩,换他处置林砚的一个恩典。
容亁唯一想不通的是,
谢安……为何要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