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娶了敌国质子 第102节
等了好久,苏扬舲才等到卫南寻回来,抬眼间看到他气色极好,一时之间竟也有些失神。
卫南寻走近,看见他还睁着眼睛,问道:“怎么还不睡?”
苏扬舲将双手举了起来,道:“我想去洗洗。”
毕竟是有些羞涩的,苏扬舲轻咬着自己的下唇看着他。
卫南寻这才发现他的尴尬,从地上捡起衣服,披到他的身上,又起身去帮他打了一盆净水,放在床边,他又拉着他的手放进了水盆里。
一点点帮他净手。
洗净之后,又找来干净帕子,帮他擦拭掉水珠。
躺回床榻之上,卫南寻将人揽进怀里,低吟:“刚才累了吧,睡吧。”
还没说完,苏扬舲已经沉沉的睡去了。
翌日午膳过后,卫南寻交代好所有的事情,看着襄王府派来的小世子从卫南寻手里结果统帅印,苏扬舲才随着卫南寻一起上马,向着嘉陵关行驶。
卫南寻只带了尹川一人,他转身离开时决绝的样子,让所有的将士心里蒙上了一层阴沉。
好像,此别就会是永远一般。
苏扬舲与他共乘一骑,他紧紧地贴着他的胸怀,昨夜之事让他至今仍有点无法回神,卫南寻还是第一次去亲他那处,而他却没有相同的回应,他会不会胡思乱想?
实在是太突然了。
苏扬舲红着脸,庆幸自己是在卫南寻的前面,否则要是让他看见,还不一定会怎么说。
反观之,卫南寻似乎像是没事人一般。
军营离嘉陵关不算远,马儿慢悠悠的走,天未完全黑就已经能看见出关的岗哨了。
卫南寻贴着苏扬舲耳边问他:“一会回去,你打算让他们如何称呼我?”
苏扬舲愣了愣,这个问题他还没想好,以前的质子现在肯定是不能叫了,他想想道:“夫人?”
卫南寻笑着咬住他的耳珠,反问道:“谁是夫人?”
苏扬舲后背一激,就差点从马上跌落下去了。
“那你说嘛,叫什么合适?”
卫南寻搂着他的腰,只笑却不说话。
过了关卡,又翻过两个小山丘,军营就在眼前。
允乐扬了扬缰绳,马儿便又快了几分,先行到达军营报信。
等苏扬舲他们到的时候,士兵列队迎接,顺着空出的一条路进去,卫南寻先下了马,他小心翼翼的将苏扬舲抱了下来。
一时间,偌大的军营里突然寂静无声,每个人都噤若寒蝉。
江恒从后面的校练场跑过来,喘着,直到看见来人是谁,才停在那里有些手足无措。
他没想到,今日会看到卫南寻和四皇子一起回来。
景国刚刚经历了权力轮换,一切都是百废待兴,作为太子的卫南寻应该是忙得抽不出一点空闲才对。
可是他却悠闲的陪着四皇子一起回了姜国军营。
江恒心里有了种并不好的预感,他面色紧绷。
众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苏扬舲,将他簇拥回了主帐。
没看到苏星熠,他刚想去问,就听见外面一阵嘈杂,不一会就见苏扬舲提着一把还沾着血滴的剑走了进来。
一看见苏扬舲,他的眼神立马软了下来,若不是这么多人看着,怕是要扑上来抱住他了。
苏扬舲看他面色疲惫,手中还拿着染血的剑,便蹙着眉问道:“五弟,出了什么事?”
苏星熠先是看看自己手中的剑,又昂起头将剑扔到地上,高声道:“我把崔汾给杀了。”
这下,不光是苏扬舲,就连外面围着的那些将士也是大惊失色,崔汾是上户军的统帅,在军中地位与众不同,苏星熠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就将此人杀了的。
但是,苏星熠却几步走到帐子外面,大声对围着的士兵说:“今日本王杀了崔汾,是因他擅自行动,不领军令,希望诸位能明白,在这里的每个人都必须将军令牢牢记在心中,若再有擅自行动者,杀无赦!”
他勾勾手唤来策南军的副将,低声说了几句,又继续对着众人说:“自今日起,上户军统帅一职由李晋来担任,本王自会承上奏折给父皇说明此事。”
说完,他将副将李晋的手臂高高举起,再次问道:“可有人有异议?”
苏扬舲在主帐内与卫南寻交换了眼神,笑道:“我这五弟倒与南寻有几分相像,莫不是你偷偷教他的?”
卫南寻低声笑语:“不敢,五皇子做的比我好。”
不一会,苏星熠处理好了事情,再次走进了大帐,看着苏扬舲和卫南寻正在低低地交谈,以及苏扬舲嘴角眉梢扬起的笑意,与之前大为不同。
他冲着卫南寻施了个礼,想了半天才用问询的语气道:“南寻哥?我能这样称呼你吗?”
苏扬舲笑意更甚了,点点头道:“我觉得甚好。”
江恒在一旁也开口,道:“四皇子、太子殿下,微臣已经备好了晚膳,一路劳苦,请先用膳吧!”
一丈宽的简易桌子上,摆放了丰盛的菜肴。
这里的军营距离渭北城很近,军队的补给丰富,菜肴的种类自然也比在景国军营更为精致了。
苏扬舲笑着坐了下来,举起筷子对着大家说:“快,都坐下,先吃饭。”
作者有话说:
明天应该就能正文完结了。
第112章
◇
回去
能与皇子同席的人, 只有军营里那几个统帅,自然还有今日刚刚被苏星熠拎上来赶鸭子上架的李晋。
席间上,来时气势汹汹高傲无比的五路大军统帅,此刻只剩下三个, 一死一伤对他们而言也是极大的威慑力。
江恒主动开口, 打破桌上的沉默, 问了几句在北辽发生的事情。
苏扬舲看着四周的几个人, 脸色瞬间冷了下去, 道:“感谢江统领关心, 我在北辽并未受伤。”
江恒怔愣一下,「哦」的一声。
席间的氛围又开始冷了下来。
大家都知道, 姜帝的命令是让大军进攻景国, 然而现在, 景国太子竟然堂而皇之的坐在军营里, 还跟他们一同共进晚膳。
对于这位景国太子, 大家早有所耳闻, 间或偷偷抬眼去瞄, 瞧见太眉眼清冷、不近人情, 唯有看向四皇子的时候眼里有光亮。
这样的人就像天上的神仙,够不着也摸不到, 只有放在供桌上参拜, 却不敢亵渎。
但, 景国太子时不时就往四皇子的碗里添菜,亲自舀汤,最后还要吹凉才送到四皇子的手边。
就像是天神坠落凡尘一般。
这样的一席饭, 众人吃得是各怀心思。
饭饱后, 苏扬舲放下碗筷, 又用那种阴鸷的眼神扫视一圈后,缓缓道:“在座的诸位将军,扬舲都该称一句前辈。”
三个统帅面面相觑,哪还敢应下这声前辈,皆是拱手施礼道:“不敢不敢。”
苏扬舲冷冷的笑了笑,道:“三位统帅有什么不敢?如今军中擅自行动者,又岂止崔汾一人?”
苏扬舲抬高声调,看了看苏星熠后,又说:“本王知道,你们心中多有不满,大军千里跋涉,却在这关外一驻就是月有余,而今偏本王归来,又带了个景国的太子,你们也是畏惧不敢多言,但心中一定是不悦的,对吗?”
四皇子竟将话挑着这么明白,竟叫三人不知该如何应答,都只能垂着头。
“本王从一开始就没想进攻景国,停驻在此也是缓兵之计,你们都听明白了吗?”
苏扬舲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奔波几日,手指腹上磨了数个茧子,他猛地抬头,道:“本王一开始想攻打的就是北辽。”
几人惶惶的抬起头,满脸的不可思议。
“其实父皇也是要攻打北辽王庭,景国与我姜国分嘉陵关分而治之已经百余年,本就是同宗同族,北辽则不同,他们意图从嘉陵关撕开口子,一举南下,大家也知道。
如若北辽人过了嘉陵关,我们就无险可守,大姜的国土犹如一马平川,在北辽人的铁蹄之下,只会毫无反抗之力。”
四皇子这话,竟是之前的圣旨乃障眼法,列位首将相互看了看,既不敢相信,也不敢不信。
要说这种障眼法,古来也不是没有,可是连首将都瞒着,确实有点难以置信了。
下一刻,江恒的声音响起,“诸位将军,四皇子所言非虚,我等出城前,陛下也对我说过此话,此事只有我们三人知晓,如今我们只有与景国联盟,齐力对抗北辽,北辽一除,可保我大姜国土百年无虞。”
其余人散去,偌大的主帐里只剩了苏星熠一人还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苏扬舲也不说话,与他相对视。
帐子内烛火摇晃,投下光影落在两个人的脚下,拉得斜长。
“四哥,你我都知道,父皇从未授意过要进攻北辽。”苏星熠的眼睛浮上一层红意,他想不通自己捧在心尖上的哥哥怎么会假传圣旨。
这是什么样的罪,苏星熠心里十分清楚。
“星熠,四哥说过要帮你得到那个至尊之位,你还记得吧。”
苏扬舲双手拢了拢袖摆,望向帐子外的半寸天空,开口的声音竟然有些缥缈。
“如今,这机会来了。”
苏星熠道:“四哥,你在说什么呢?”
苏扬舲轻笑,偏过头来看着他,道:“我们离京数月,你可曾收到盛京城里的一份旨意?你我行军途中每每送回盛京的军报,可有一份有回音?”
苏星熠心中一凛,他之前从未细细想过这个问题,只当是自己与盛京城相距甚远,又一直行进之中,才会没有回应。
“我猜,盛京城里此时并不太平,只不过有的人为了不引起你我的警觉,封锁了消息,知道我们察觉不对返回盛京时,怕是已经晚了。”
苏扬舲说的声音很轻,却紧紧的敲打着苏星熠的心尖上。
“四哥,你说京中又乱,而你早已猜到,为何今日才对我说?”
苏扬舲余光淡扫一眼苏星熠,“五弟,我也只是这几日在南寻的军营里,才猜到的,我们回来前,南寻手刃了一员大将,他当时告诉我的理由却是不听军令,一开始我以为此人对于我和南寻之间的关系有诸多言辞,才让他不悦,后来,我无意中听到了他们的军报,说是盛京城里已然几日没有线报,似乎有异,这才想清楚这一切。”
“我今日也并非是假传父皇旨意,当日父皇只说让你我领兵北征,如今北辽王庭已然室衰,我们联合景国一起将北辽驱逐出天山之外,岂不是永绝后患?有何不好?”
苏扬舲一步一步的走近,烛火的光晕在他俊美的脸上变幻着,那一抹深不可测的笑容让他整个人都变得有些难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