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敌不按套路出牌_分卷阅读_54

  萧君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炸炉不断, 一颗完整的丹药都练不出来。明明此前在炼药堂他能成功炼制丹药, 就算不能也顶多损毁药材。除了第一次失误炸炉外,他还没有毁坏过其他的炉子。
  可是现在现实给了萧君越狠狠的一耳光, 他恍恍惚惚间想起自己当初在这里醒来的时候,灼华让他不要浪费自己的天赋时, 他游神想的事情。
  那个时候的他觉得自己对炼药一窍不通, 唯一想的到的人便是太上老君炼齐天大圣,猴子没有炼成丹, 反而炼出火焰山。本来是以玩笑的心态想着自己会变成点火达人,走到哪里点到哪里, 却没想到一语成谶,他如今真的变成这样。
  当初的玩笑心态消失无踪, 剩下沉甸甸的郁闷和苦恼, 还有深深的迷茫失落。
  萧君越假装没有看到师父的担忧,把手中的丹炉碎片处理掉,然后开始动手修整院子。因为他最近炸炉频繁, 所以融丹之时多有顾虑, 心神分为两用。一面控制丹炉里的火焰, 一面提防爆炸。
  察觉到融丹失败,萧君越迅速撤回灵力, 将火势控制在有限的范围内。但即使这样,炸炉后的火焰还是有一部分爆发出来,造成小范围的破坏。
  追云闲居的主院毁的彻底, 萧君越修整后还是不像个样子,连只椅子都放不下,更不可能住人。
  “师父,要不你先去师叔哪里住一段日子,我去勤敏堂走一趟,找人来修葺。”萧君越还没丧心病狂到让他的美人师父住在这种地方,只好请他先去灼华哪里打搅数日。反正灼华对此只会求之不得,断然不会赶他师父离开。
  说起来萧君越也是奇怪,灼华爱乾钧爱的不可自拔,怎么会不和他师父住在一起,连平日的唠叨也很少,只是闲暇时才过来博弈品茶,细说近日的八卦。
  对此,灼华要喊声冤,他当然恨不得时时刻刻和乾钧黏在一起,吃吃豆腐,玩玩暧昧,顺便时机成熟把乾钧拐上床。可是这都只是想想而已,不能付诸实际。
  乾钧的身份注定他在北冥宗要做个不起眼的存在,灵修一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乾钧那丧心病狂的师父就把这句话贯彻为越少人知道乾钧越好。把乾钧放在不显眼的地方,也是一种保护。
  灼华知道自己有多显眼多招摇,这都是为了把大家的目光从乾钧的身上转移到他身上。他愿意做乾钧的护盾,将乾钧隐藏在他的影子下,不给任何人窥探的机会。
  院子里满地狼藉,萧君越同样狼狈不堪,唯有乾钧丝毫没有受到影响,衣冠整洁的站在一旁。听见萧君越的话,乾钧欲言又止。不断炸炉对萧君越的打击很大,乾钧知道他心里难受,不想在这个时候丢下他。
  萧君越看出了乾钧的打算,所有的伪装都化为乌有,他有些狼狈的低下头,朝乾钧说了一声去勤敏堂,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乾钧越是对萧君越好,萧君越就越愧疚。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心里绞痛难当。
  前世的萧君越并没有遇到过这样的问题,所有现在萧君越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他一遍遍的尝试,一遍遍的失望,本以为自己会麻木,结果却是沉甸甸的难受。
  最近火灾频发,勤敏堂的弟子忙的脚不沾地,萧君越进去找到管事的弟子,还没来得及开口,那弟子看了他一眼便道:“又是火灾?行了行了,直接说在哪儿便可以了。”
  “追云闲居。”萧君越一顿,嘴上说的顺溜,心里却是百转千回。
  管事弟子重复了一边地名,然后抬手写字:“追云闲居,行,我记下了。”
  话说完,追云闲居四个字刚写好。管事弟子心里突的一跳,猛的反应过来,这才抬头认真地看向萧君越道:“你刚说哪儿?”
  “追云闲居,我把追云闲居也烧了。”萧君越自嘲的笑道,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在管事弟子目瞪口呆的表情中大步离开。
  “夭寿啊,这还是人干的事吗?”
  过了许久,萧君越才听见管事弟子的一声怒吼从里面传出来。萧君越摸了摸自己手上的戒指,嘴角的笑意越发的苦涩,心里颇为赞同的附和道:“的确不像人干的事。”
  没人会把自己的家都给烧了,连个睡觉的地儿都不留。
  出了勤敏堂,萧君越漫无目的的闲逛。他现在心情烦躁,只想好好的发泄。对着山峦大喊也好,和人打一架也罢,只要能让他痛快就行。
  “哟哟,这不是萧师弟吗?这是要去哪儿?”
  前进的道路上多了几道影子,萧君越抬头瞅了一眼,逆着光看有些晃眼,他没看清楚是谁,但听口气知道来者不善。他心情非常不爽,还遇上找茬的,顿时心情就更糟了。
  “好狗不挡道,滚开。”薄唇一闭一合,吐出的话辛辣而愤怒,显然,萧君越的心情已经处在爆发的边缘。
  “萧师弟这话可是在说自己是丧家之犬?”面前的人只当萧君越在虚张声势,毫不客气的讽刺起来。
  “丧家之犬就该灰溜溜的躲一边去,别出来拦路,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没品?”另一个人迅速的接了话题,一唱一和配合的十分默契。
  其余的人听的捧腹大笑,对萧君越指指点点。
  嘲弄和嬉笑灌入萧君越的耳中,他清楚的听见喧嚣中,自己名为理智的弦彻底断掉。
  明艳的火光出现在手中,萧君越嘴角上扬,露出一个狰狞的笑脸,一掌拍向面前的几个人。滚烫的热浪带着火焰冲过去,连成一片绚烂多姿的火墙。
  完全没有料到萧君越会出手的几个人呆愣在原地,被火焰烧焦了长发,烧燃了衣服。尖叫声此起彼伏。
  “萧君越,你还想不想在流焰阁混了?你知不知道我师父是谁。”刚才带头的那人慌忙的扑灭自己身上的火,气急败坏的骂起来,手上也没消停,直接和萧君越对轰。
  要说比修为,萧君越自然赶不上面前这人,可是他现在正在气头上,加上身上的火焰有些独特,动起手来无所顾忌,反而逐渐占了上风。
  “我操nm,”那弟子破口大骂,扭头看了眼身边的人道:“都瞎了吗?一起上,给我往死里打,让这小王八蛋长点记性,别以为有叶寒栖撑腰就能在北冥宗横着走,我流焰阁不怕叶寒栖。”
  随着这声大喝,其他人也开始加入战局,萧君越双拳难敌四手,身上逐渐挂彩。他心里有怨,既不怨天地,也不怨他人,而是怨自己太弱小。炼丹一事无成,修道修为不够,没有办法碾压面前的这些人。
  背腹受敌,逐渐体力不支的萧君越咬牙撑了最后一口气。他眼神冰冷的扫过这些围攻他的人,眨眼间便略去把他们当人看待的色彩。
  炸炉时的火焰有些奇特,就像是把什么东西压缩到极致之后突然膨胀爆发,势不可挡。萧君越有记下这样的感觉,起初只是想找到维持平衡的办法,后来逐渐变成一个趁手的招式,被萧君越私底下琢磨了很久。
  现在,萧君越就想试一试,毫不在乎后果的试一试,大不了和这群人一起嗝屁,他再死一次罢了。
  躲避攻击的空隙,萧君越双手各抓着一团火,毫不在乎的容在一起,把两股火焰里包含的灵力压缩到一个恐怖的点,然后疯狂的大笑。
  “轰!”
  一声巨响响彻此地,蘑菇状的云朵升起,萧君越躺在地上,双手血肉模糊,七窍流血。他的思维有些混乱,双耳嗡鸣。
  刚才挑衅他的那些弟子被炸飞的横七竖八,或趴在地上撅着屁股,或勾在树上倒挂金钩,形态各异,姿势奇葩。
  “萧……君越……你……会……后悔……的。”有人满嘴鲜血往外冒还不忘放狠话:“我一定……会让……把你赶……出去……”
  切,我才不在乎呢!萧君越听见了,迷迷糊糊的想着,原来道修也不错,嘴皮子啰嗦,干架实在。一人揍趴一群人,这感觉爽!
  萧君越裹着被子在床上翻来覆去,这已经是他和那几个炼药学徒打架后的第二天,身上的伤在乾钧的调理下早好的利索。萧君越不知道那天是谁把他送回来的,他醒来后乾钧也没说什么,只是让他在床上躺着,不管听见什么都不要出声。
  “乾长老,我们大家敬你是阁主最喜爱的弟子,素日里对萧君越的所作所为也都睁只眼闭只眼。此前陈弦的事情他已经给我们流焰阁招惹不少事端,本以为关几天禁闭能有所收敛,怎料他心怀怨恨烧毁执法堂。幸好有叶寒栖从中作保,执法堂暂不追究。”
  “当初你执意要收他为徒,我们就不同意,现在他惹出这么多的事端,还打伤同门实在罪无可恕。今日你若是不把他交出来流焰阁众怒难平。”
  “乾长老,望你三思而后行,交出萧君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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