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5章 突破上层次元……第六阶？
在遥远的时空，有一个男人想要得到力量。
想要能够和鸟儿一样生活，想要和鱼儿在同一个地方，想要和树木那样自如的呼吸，想要像河水一样轻快的流动……
只是，他却被苦难与灾厄所束缚。
一直渴求却得不到自由，只能够在暗中默默舔舐伤口。
因此，他向着世界祈求了。
「不惜任何代价，也要获得力量！」
有朝一日，如果能够摆脱所有的束缚，世界就将在这个男人的掌控之下！
开玩笑的……
世界上从来就不存在什么巧合，有的只是必然。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弗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在《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中，孟子如是说……但事实上，并非受难者就一定会是成功者。
能够得到收获必然付出了努力，但并不是努力了就一定能够有收获。
即便是排除了舞弊、后门等状况，一万个从小苦读圣贤书，一心不问窗外事的书生，能够成为状元的最终就只有一个。
不过有一点毋庸置疑，能够成为状元的那一位，必然付出了超过他人的努力。
而罗甘道，他也是一样。
——并非这个世界线的他是主角，而是他在这里成为了主角！
“合格的家伙，总算是有人出线了啊——！！！”
凌驾于所有的世界线之上，多元宇宙迷宫真正所在的位置上，有一个声音如此的发出了愉悦的欢呼。
菲莉茜雅。
因为没打算和两个萧岚完全摊牌，奥米加的融合解除之后立刻闪人的少女，在如自己所说的一般找到了母亲并将其带出了足够偏僻的囚笼之后，接着就再没有进入到近乎无限的世界线之中，非但没有进行进一步的干涉，甚至连观测世界也没有继续下去，只是在世界之外和芙罗拉一起默默的等待着结果——
没错，只需要等待就可以了。
在奥米加释放了多元宇宙迷宫的那瞬间，将会出现什么样的结局就已经是被注定。
自古以来，束缚就是用来打破的。
而能够打破束缚的，就唯有获得自由之人。
名为多元宇宙迷宫的这个扭转了真实与虚幻的究极幻术，在将数百的轮回者困在了无限的牢狱之中同时，也留下了一个并不是多么刁钻的后门。
无论是谁，无论是那一个世界线，无论过去拥有什么样的经历，所有陷在了多元宇宙迷宫中的轮回者，不管是善良还是邪恶，不管是权贵还是地痞，在面临绝对无法逃避的死亡威胁、但是心中却依旧被强烈的不甘所充斥，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也想要活下去的时候，来自‘神’的呼唤就会在心灵深处响起——
「不惜任何代价，也要获得力量？」
若是拥有了能够为了力量舍弃希望、灵魂、生命所有一切的觉悟，就会以支付所有的一切为代价获得来自存在的本质的起源力量。
若非唤醒的是起源，而不是实现自身的愿望，简直就如那万恶的‘熵族’，孵化者丘比的魔女仪式一般。
但是，这相似却并非巧合。
在这个由奥米加创造的封闭宇宙之中，她所设定了的这‘神之音’并非什么恩赐、而是从一开始就指向了一个并不单纯的目的。
没有对那不知有少的世界线进行观测，无论是菲莉茜雅还是芙罗拉都不知道里面具体的情况，但是她们却是无需理由的也知道一个确切的事实，达到被设定的条件触发了‘神之音’觉醒了力量的人绝对不少，甚至同一个人在不同的世界线之中都可能触发上好几次。
不过，能够引起她们注意的，却只有刚刚才触发的唯一一次……
能够依靠这份力量从多元宇宙之中逃脱开来，那即便是多元宇宙迷宫也束缚不住的‘自由’。
拥有这样一个起源的人，那就是奥米加、是菲莉茜雅从一开始就锁定的目标，也正是多元宇宙迷宫之所以存在的意义。
告诉复制体郑吒的‘许愿’并非是谎言，会有人从多元宇宙迷宫之中逃出、与他争夺许愿的机会也同样不是谎言，但是能够许下愿望的人，从一开始就只有那可以给世界带来‘自由’之人！
——这个人已经出现了。
多元宇宙迷宫，世界线变动率0.9999999。
绝望乡。
原本应该在『开天』的混沌刀芒中化作彻底虚无，一丝痕迹也不会留下的罗甘道以及初号机，伴随着不可思议的光从破灭的终结之中逃离了出来。
那如烈火一般熊熊燃烧的双眸所散发出的疹人光亮这一刻显得的是额外醒目，并且紫色巨人那破碎了大半、几乎和玩坏了的人偶一般的身体，在那阵将一切都笼罩在内的不详光芒之中，居然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了起来，同时那进入兽化模式之后就已经打开的拘束器，已经是连同包裹着身体的装甲一起破碎脱落，露出了那紫色巨人那如同超合金铸成的强壮肌肉。
与此同时，尚未散去的光芒如同漩涡一般的卷动了起来，在紫色巨人的偷听化作了一个赤红色的巨大光环，背后也浮现出了一对与此前截然不同，由纯粹的能量构成并吞吐着能量的巨大翅膀……
——初号机.究极觉醒！
根据自己不甚了解、更多的来自刘郁等几个死宅的知识，郑吒在第一时间大概的判断出了正在发生的情况。
《新世界福音战士》剧场版中的情景，似乎与这里有那么一些相似的即视感。
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握着手中正在发出阵阵脉动的虎魄神刀，这个男人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状况。
漫画是漫画，现实是现实。
初号机的能耐有多少他不是太清楚，但自己挥出的这开天一击他还是拥有足够的认知，那可是连同时间空间都一起粉碎，将一切都归于虚无的恐怖力量，拥有超光速引擎以及黑洞炮、歼灭炮等大杀伤武器的初号机如果拉开了距离的确是能够碾压他，即便是使用了黄金面具变成了‘超级赛亚人’结果也没有多少变化。
但是在之前的一番计策下，他可是几乎零距离的给了对方致命一击。
并且将一切归于虚无的混沌刀芒确切的将初号机整个卷了进去，那家伙应该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活下来才对……
“……真是的，现实和理想总是存在差距吗？”
如此的低喃了着，全身被闪电般的金色劲气包裹着的男人苦笑了下。
然而在这声音尚未传荡开之前，他就已经变作了破碎的残影，顷刻间就如同一道金色的闪电般撕裂了黑暗的宇宙虚空，直奔那正处在‘变身’之中的紫色巨人而去！
这可不是魔法少女的漫画，变身的时候可不会自带无敌。
而且即便变身了，既然还没有超出攻击距离，那么再补上一刀更加致命的不就可以了？
一刀不行，那么就两刀。
两刀不行，那么就三刀。
目标不可能不死不灭，那么只要砍到无需再砍为止。
使用了黄金面具变身成了非人的他，虽然因为未圆满的原因依旧不能使用洪荒.开天辟地，但使出『开天』可已经不是砍一刀就废一只手了啊！
——然而，事实严重的超出了他的想象。
无比突然的，从心中听到了仿佛是从深渊中涌起的声音。
像是妖怪在作祟、在诅咒。是人充满怨恨的呻吟，不具任何语意。一种磅礴充沛地血腥堕落的威势顷刻间弥漫开来，这是一种黑暗的桀骜和混乱的暴戾。
但在这让人从灵魂深处产生战栗的咆哮响起时，觉醒后变得有如一个‘天使’般的初号机，那如同有火焰在熊熊燃烧的眼眸，在这一刻仿佛是突然的失去了焦距——
就像是无视了郑吒那正在奔来的金色身影，也无视了他手中虎魄刀上正在卷动的开天斩击。
紫色的巨人只是默默的注视着虚空，注视着那应该是不存在的世界真实。
这情景实在是十分怪异，但是却并不影响郑吒的判断。
丝毫没有被对手的状况所影响，奔驰的金色闪电摧枯拉朽的划破黑暗，手中神兵再一度的呼唤了开天辟地的神威！
吞天灭地七大限，第一式.改……
——『开天』！
莫装逼，装逼遭雷劈。
在这个时候装高手，呵呵……恩？
“什、什么？”
愕然的叫出声来。
十拿九稳的必中一击，连同他坚信的决心一起落在了空处。
目标消失了。
毫无征兆的，没有空间扭曲的痕迹，也没有其他异常的波动，就像是不曾出现过的一般，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原地。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瞬间，郑吒只觉一阵无法形容的心悸。
未知的才是恐惧。
如果罗甘道怒吼着朝他攻击，那虽然很危险但却一点也不可怕，可现在这样找不到理由的突然消失……
无知是福。
即便是拥有了伙伴们的智慧，却依旧把握不到关键的他，或许是幸运的也说不定。
因为，一模一样的情况，在同一时间发生在了所有的世界线中。
抱着孩子的奶爸罗甘道……
在五连发夹弯漂移的赛车手罗甘道……
被郑吒走神的‘开天’打了个半死没死的罗甘道……
在办公室被boss训话的公务员罗甘道……
在阳光海滩带着媳妇秀恩爱的人生赢家罗甘道……
被打成残废在下水道苟延残喘的罗甘道……
所有由认知到可能性诞生的世界线中，名为‘罗甘道’的存在，无论是在主神空间还是现实世界，都在这一瞬间毫无征兆的突然地消失在了原地，同样也一齐的导致了无数世界线中的一片混乱。
不过绝大部分的一般人，虽然被一个大活人突然消失的状况感到了异常，但是惊讶了一阵过后就不会再去思考这个没有答案的问题，政府、宗教、科研机构多思考了一阵，最后也只能把理由推给了‘神隐’‘天坑’‘外星人拐卖’等自己也不相信的借口，只是那些失去了爸爸的孩子、失去了丈夫的妻子，却是成为了在这混乱之中真正的牺牲品。
此外，这状态是如此的异常，所以也理所当然的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
并不是两个萧岚——没有一等一的偷窥神器，也没有全方位监控，他们两个其实什么也没发觉，还以为是自己话说多导致了不必要麻烦而干脆的离开了进入的世界线。
是楚轩。
确切的说，是获得了封神榜的那些世界线中的楚轩，就比如几个‘绝望乡’中发现了罗甘道消失的那几位。
“那家伙消失了，并不是死亡也不是失踪，而是没有任何理由的消失在了这个世界里，如果这个世界是‘封闭世界’的话这个现象就是违背了逻辑，所以了……
这不是一个封闭世界，存在着盒子之外的存在，也就是超越第五阶的……第六阶？”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复制体楚轩发觉连自己也没有相信。
而宿命般的在最终一战中成为对手，头顶悬着青铜小钟的另一个他更是直接摇了摇头，“我坚决无法相信，第六阶的谁把他‘带走’或者‘抹杀’了，这个可能性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错误，因为不存在能够解释这个行动的逻辑，我找不到能够解释为什么这么做的理由。
但除此以外的另一个可能，那就是罗甘道成为了第六阶，所以超脱了这个多元宇宙成为了上层次元的存在……”
他随即就是冷笑了起来，脸上似乎有青筋在跳动。
“开什么玩笑啊！”
愤怒的大喊着，他似乎有些失控，“那只是一个只有凡人智慧的低等生命而已，就算是能够超脱这个多元宇宙，那即便是不是我们两个，也只可能是最强的两个郑吒之一，怎么可能轮得到那个没用的罗甘道？”
复制体楚轩顿时皱起了眉。
他也不答话，反倒是随手一枪射向了另一个自己，在这股能量在被东皇钟的钟声震住后，他才默默的开口说道：“无论是这最终一战，还是我们策划的无限未来，本质都是一样。万物皆棋，作为操棋手地我们又岂能偏颇于某一颗棋子？”
万物似棋，宁输一子，莫失一先。与其恋子以求生，不如弃子以取胜。
复制体楚轩从这最终一战开始，他就是这么做的，对所有人无论是敌人还是对手、即便是自己也是同样一视同仁，没有任何偏颇的以绝对理智编织着布局。
必要时候，牺牲自己也毫不犹豫。
相比之下，正体楚轩则选择了与他完全不同的道路……
于是看着眼前失态的另一个自己，他近乎面无表情的开口说，“正体的我，你现在居然会否认罗甘道的可能性，做出这不该有的偏袒看法……正体的我，你已经被所谓的感情所污染，已经不再是真正的我了吗？”
顿时，楚轩陷入了沉默。
半响之后，他呼了口气，闭上眼睛又猛的张开，“不，我没错，我从一开始就告诉你了！将你的成员们当成了棋子，你从一开始就败了！人非棋，棋亦非人，复制体的我，你已经败了！”
“是吗？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所谓的感情……对于你我来说，究竟算是什么……”
感情究竟是什么……是变强的契机吗？还是懦弱的借口……
下一刻而已，真相就已经可以知晓。
在刚刚说完一通话，似乎还有些‘激动’的楚轩面前，复制体的他用绝对公正的声音说，“排除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那个即便再不可思议，那也是真相……面对现实吧，罗甘道的确成了超越多元宇宙、进入了上层次元的第六阶。不过现在我们的问题不是他怎么样了，而是如何在这个无法改变的现实之中寻找到破局的方法……碰巧的，我已经有一个想法了。
我不知道罗甘道到底是怎么突破的，但是封神榜上有着他消失前后的所有记录，我基本可以判断为所有世界线中的他都消失了，合成了一个存在进入了我们无法认知到的上层次元。
而姑且把所有世界线中的自己合一当成突破的前提，那么他是如何达成这个前提的呢？根据封神榜最后一刻的记录，突然逆转的关键是他‘疯’了。”
“等等，你说的是‘疯’了？”楚轩再次的露出了一个不可思议、不知道是不是伪装出来的表情。
“没错。”另一个他点了点头，然后接着说，“知性的人格在那瞬间就完全损毁了，之后驱动着身体的就是本能以及纯粹的执念……疯了，确切说的话，这个状态其实比疯了更严重。”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顿了顿，伸手推了推眼镜，“简单地说吧，最后消失的时候，在那里的已经不是叫做罗甘道的‘人类’，而是一个纯粹到了极致的‘怪物’。”
怪物……
恍然间，楚轩似乎明白了点什么，就像是冥冥之中似乎有有着指引。
“——这个，难道就是超脱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