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的我被迫黏着气运之子 第6节
云安特意买的以灰色为主的床帘,也并没有破坏寝室整体的风格。
“其它床都不挂东西,就你的支棱着这破布,还不突兀?”凌昼扬看不惯云安,偏要抓住这一点放大挑刺。
附近寝室男生们的谈侃唱笑声从门口窗口漫过来。
或许不太合时宜,云安忽然有一丁点羡慕别人能和室友们相处得那样好。
云安垂下密长的眼睫,尽量平心静气地,“我需要床帘。”
凌昼扬:“没有这玩意儿难不成就睡不着?”
云安:“没有床帘,我会……梦游。”
“你还有这毛病?”凌昼扬皱了皱眉。
云安神色纯良自若地继续编:“我梦游很可能会摸人,可能会冒犯摸到一些部位……”
她这样说也是在给自己铺垫。避免以后动手碰凌昼扬遭发现而被教训,先提前打好预防针。
“操,这么奇葩!”凌昼扬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准摸我,听到没?”
到底是没有再喝令云安拆床帘。
第006章
云安谎称自己会梦游会摸人的当天晚上,凌昼扬没有在寝室晚休。
她以为自己把凌昼扬吓到了,正考虑要不要去解释一番。
转天中午,凌昼扬又回411休息了,晚上也回。云安于是放下心来。
每度过一天都要消耗健康值,降到45以下的数值带给云安强烈的危机感。星期四和星期五的深夜,她都动手了——在再三确认凌昼扬熟睡的情况下。
星期四晚上云安摸了凌昼扬的手肘,仅加了1.5点健康值。
云安问系统为什么加得这么少,之前同样碰手臂不是加了2点吗。系统说情况不一样,之前凌昼扬醒着,而现在他不知情。
行吧,还有这样的隐形规定。
云安的视线默默地移向凌昼扬紧闭的眼,对方没有转醒的迹象。
那就再摸一次。
云安乐观地想,一次刷到的数值少就少吧,多摸几次加起来就不少了。
云安伸出手指贴向凌昼扬的线条紧实的手臂,贴了三秒,四秒,五秒……没有听到系统的提示。
她实打实地贴了十秒才收手,狐疑地用意念呼叫系统:“不报数据吗?”
【亲爱的宿主。在对方不知情的情况下,每天体表接触获取的健康值上限为1.5点。】
“也就是说,我今天碰他多少次都只是得1.5点?”
【是的。】
“……这么小气。”
所以周四和周五两天夜里刷到的健康值加起来3点,减去两天消耗掉的2点,纯“收益”仅有1点。
云安的手指停按在散文集的页角,有些愁闷地出着神。
“学委,学委——”后桌的女生叫了两声。
云安静澈的眼眸恢复清明,向后方侧身,“怎么了?”
现在是课间,很多同学离开了座位活动。
女生:“我有一道题不明白,你可以帮我看看吗?”
云安:“哪题?”
女生瘦窄脸,单眼皮,名字叫张桃桃。上周不小心把笔碰掉落到地面,是云安帮捡起来。
原先女生们私下都说,云安不与人接近,不和人交流,很清冷淡漠。
张桃桃偷偷观察了一阵子,发现原来的认知可能不太对,云安虽然话少、表情少,但是为人其实蛮好的,性格不但不冷漠,好像还有一点不明显的温柔。
“这一道,第二小问。”张桃桃指着翻开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上的题目。
云安默读了一遍题目,大致的解题思路形成,再默读一遍,找到切入点,“重物放在椅面,质量增加,总的是m+m。”
张桃桃边听边努力消化,“嗯嗯,然后咧?”
“根据平衡条件列式子。”云安担心讲出来不够直观,拿起课桌面的笔,“有草稿纸吗?”
张桃桃忙不迭地,“写在五三上面吧。”
“好。”找了个旁边的空处,云安写出第一个式子,“假设椅面下降的高度为h。”行云流水地写出第二个式子。
等了一会儿,云安低声问:“你明白了吗?”
好像自己讲得过于简洁了,她不确定张桃桃能不能理解。
云安带着点询问侧眸,发现张桃桃正看着自己。
“嗯、嗯……明白了。”张桃桃赶紧低下头。
云安长得可真好看啊,皮肤也好赞,比她这个女孩子还光洁细腻。张桃桃在心里嘤嘤嘤地感叹。
在这之后,张桃桃每两三天就有问题要求助云安。不怎么爱说话的云安,做事不敷衍,每次都尽力详细地解答。
张桃桃开了个头,其他同学见状,也偶尔会来向学霸云安问问题。其中绝大部分是女生。
五月天,阴晴随时变。
中午时凌昼扬看外面阳光适宜,把一盆养了半年多的植物搬到阳台。哪知到了下午,乌云压楼,雷雨交加。
他挂心着盆栽,篮球都打不下去了,急匆匆地从市体育中心赶回学校。
那盆植物比较娇贵,根系是肉质的。若是让它淋雨,土壤中的水分增多,容易导致沤根情况,会严重阻碍生长。
凌昼扬在校门口下了出租车,拔腿就往寝室跑。滂沱大雨噼里啪啦浇在身上,很快就把他的短发、衣服打湿了。
那是他特意让人物色、专门从四玖市运来的,等养大一点送给外婆的花卉。
凌昼扬爆粗骂了一句粗心的自己。他一个不爱侍花弄草的人捣腾了半年多,它可千万不要因为一场雨而夭折……
凌昼扬终于跑到寝室门口,没空理会走廊上相识男生的招呼,湿漉漉的手将钥匙怼进锁孔,急切地打开大门。
快点,再快点,不能再让它淋雨了……
操,植物呢?那盆植物呢?
凌昼扬把往下淌水的额前湿发往后抓,找了一圈阳台,这才在有小架子遮蔽的靠室内的角落里看见它。
凌昼扬蹲下来检查盆栽。
细长的叶片精神舒展,幼嫩的花苞完好无损,花盆边缘干净,盆里泥土湿度适宜,没有雨水肆虐的痕迹。
心里的石头放下来的同时,凌昼扬意识到这是有人帮他把盆栽收了回来。
黎远提前回孚顶了?不对,他不太可能今天回校……
轻微的金属物件放到桌面的声音在内室响起。凌昼扬扭头,拎着湿雨伞的云安正往洗手池走,他脱口而出:“你帮我收的这盆花?”
云安:“嗯。”
“为什么帮我收?”
“家里人养过这种植物。知道它不能淋雨。”
凌昼扬舌尖舔了下后牙槽,他疑惑的是云安为什么帮他收花。他一向对“他”的态度不好,排斥“他”、嘲讽“他”,这病秧子竟然还帮他忙。
收拢的湿雨伞挂在角落,云安抽了几张纸巾,打算擦一擦手上、脚踝上的雨渍。
瞧见凌昼扬淋湿的黑发,快要湿透的衣服裤子,云安把纸巾递过去,“小心感冒。”
凌昼扬经了雨的面孔,剑眉和眼睫更深浓,鼻梁高而挺,水光布满面颊,蜿蜒顺着下颌到喉颈,有种难以言说的“欲”味。
潮湿的风一阵阵地涌上阳台,裹着夏日水果和草木的熟甜气息。
凌昼扬没有接云安的纸巾,浑不吝地甩了甩头,发梢尖飞出点点小水滴,“我去洗澡。”
三下五除二地拿了毛巾和换洗衣服,凌昼扬走向卫生间。
云安回到内室,揭开饭盒的盖子。
……糟糕!
电光石火之间,云安想起自己在卫生间架子上,不小心落下的一片卫生巾。
这东西可不能让凌昼扬发现!云安快步赶去卫生间。
“等一下!”
一只脚抬起正要踏进去的凌昼扬,停下动作,“干什么?”
胳膊肘被不轻不重地一碰,只见瘦小的病秧子从他身侧挤进卫生间。
“你要跟我洗啊?”凌昼扬大大咧咧地跟着进去,不太耐烦地嗤道。
不大的卫生间里容下两个人,瞬间显得更拥挤逼仄。
云安脸颊有点热,背对着凌昼扬,快速地取下巴掌大的没用过的卫生巾,胡乱塞进口袋里。
“什么东西要这么偷偷摸摸?”近得仿佛贴着后脑勺的问话,让云安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没……”云安转过身,入目就是湿透的t恤贴覆的胸膛。和她的鼻尖相距不过几厘米。
肉.体散发出的蓬勃热力染得云安的脸颊有些烫。她不敢多看,密长的眼睫垂下来,“让一下,我要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凌昼扬胸口细微的发痒,身上贴着湿衣服也不大舒服。他往旁边一靠,目光掠过云安的鼻尖和唇,“快滚。”
凌昼扬不是爱关注旁人的行事的人,刚才问云安也并不是想知道是什么东西,纯粹是出于嘲讽。大致瞥见是浅蓝色的方块样,他不知道是什么,也没兴趣去搞明白。
云安成功取回卫生巾走出卫生间,一直回到自己的床铺附近,心跳终于逐渐回缓。
大意了,下午赶着去教室,竟然把卫生巾落在寝室公共区域。幸好,看样子凌昼扬没有发现……
云安拍了拍光洁的额头,告诫自己以后不能再犯类似的错误。
系统在这时出声:【宿主,你刚才和凌昼扬接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