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七零合约婚姻 第3节

  “童知青跟怀东都结婚了,谁给都一样,光是肉票也太多了。”李娟是个实在人,虽说家里能多半斤肉,可以给小孙子补补,但是这...拿着委实烫手。
  “没事,明天早上我再给童知青带几个鸡蛋。”
  “...也行,明天我跟爹打声招呼,等童知青上工的时候,请他老人家给安排个轻松点的活计,这姑娘水灵灵的,跟朵花儿似的,花钱又大手大脚的,想来也不指望那点公分过活。”李娟父亲是村书记,这时候村官可是很有分量。
  “这...不大好吧?爹会不会难做?那么些个知青呢。”
  “有啥不好的,童知青嫁到咱们村了,那就算咱自己人,再说了,别的知青要是不愿意拿高公分,也可以找我爹说不是,我爹那人就是个老好人。”李娟将肉票仔细的捋了捋,心中想着该如何收拾半斤肉,嘴上不以为然的回道。
  她是真不觉得这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这年代,就算是城里的知青,也过着勒紧裤腰带的生活,平日里巴不得能多赚几个公分咧。
  那童知青可不一样,才来一个月,包裹就收了三个,谁还看不出来家底是个好的,只是她这样的毕竟是少数。
  “...行,你看着办,睡吧,不早了,明儿个还要起早。”话题轻歇,陈允德拍了拍妻子,闭眼培养睡眠。
  闻言,李娟轻嗯了一声,将肉票仔细收在床里面的木盒里,两块钱则放在丈夫枕头下面,打算让他明天还回去。
  做好这些事情,她才躺下睡了过去...
  =
  这一觉,童晚睡的并不踏实。
  她不是个胆大的,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饶是身体扛不住,进入了睡眠,脑中也胡思乱想了一整夜。
  一时梦到原身之前被李大算计的事情,一时又梦到原身重新投胎了,还梦到原身去了自己的世界,代替她活了下去...
  反正胡七乱八的,什么都有。
  直到有人“砰砰”敲门,才将童晚从光怪陆离中喊醒。
  “晚晚,晚晚...”
  “...来了!”费力睁开眼,透过报纸糊住的窗户向外看,才发现天已经亮了。
  童晚顾不得看枕头底下的手表,翻身下床,踉跄了下,才撑着昏沉的脑袋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是知青院的韩慧慧,也是原身从小长到大的好朋友,比原身早下乡一年。
  原身之所以下乡到这里,也是想跟好友一起有个照应。
  而韩慧慧旁边的则是昨天晚上约定好,要来帮自己扎针的村医陈允德。
  童晚眨了眨眼,这时才彻底清醒,她手忙脚乱的理了理头发,略带窘迫道:“不好意思啊陈叔,我睡过头了。”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陈允德特地这会儿来,就是想着伤员应该要多休息,没成想都八点多了,这姑娘还在睡。
  不过转念一想,年轻人贪觉倒也情有可原。
  思及此,陈允德满是风霜的脸上带上笑:“没事,你这伤多睡睡也好,我在院子里溜达溜达,你好了叫我就成。”说话间人已经背着手,慢慢悠悠的往院子里踱步。
  “哎!给您添麻烦了陈叔,很快的。”韩慧慧将好友往屋里推了推,面上挂着感激的笑容,朝着陈叔保证道。
  陈允德摆摆手,没回话,只停在一颗梨树跟前,往上头瞧着什么。
  童晚面上不解,低头扫视了着装,发现没什么不对劲,却还是顺着韩慧慧的力道往屋里退了几步。
  韩慧慧长的娇小玲珑,身高堪堪一米六,瞧着很是萌软,实则是个小辣椒,记忆里,两人之间,往往她才是那个护犊子的。
  而且韩慧慧也是除了当事人,唯一知道这桩婚姻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的人。
  “...怎么了?”
  进屋后,韩慧慧抬手点了点依旧一脸懵的好友,拿起一旁的小镜子递给她,无奈道:“你自己瞧瞧。”
  自小护到大的妹妹“结婚”,就算知道这婚姻是假的,她也担心,哪怕之前对林怀东的人品有些了解,韩慧慧也要亲眼看看才行。
  毕竟,没有人比她更加清楚,那张清丽的面容下,到底是怎么样惊人的容色。
  这不,一大早,出过早工,早饭都没吃,她就急急忙忙的赶过来了,不想半道上遇到村医陈叔,从他口中得知了晚晚昨天的遭遇,心中更是火急火燎。
  然而,等晚晚打开门,韩慧慧就被她脸上的斑斓色彩给惊住了。
  这厢童晚莫名接过镜子,下意识的朝着里面看了下。
  然后就对上了一张灰白相间,有些滑稽的脸。
  童晚...完了。
  昨晚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她完全忘记了原身脸上是化了妆的,这下好了,一夜过去,直接成了花脸猫,怪不得慧慧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童晚轻咳一声,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回身就去找昨天晚上余下来的水开始洗脸。
  见她反应过来,韩慧慧也没再说什么,心中其实明白,这丫头定然是昨天被吓蒙了,再加上还受了伤。
  不然平日里还算机灵的小丫头不会这么迷糊。
  这般想着,看着晚晚萎靡的模样,她又是愤愤,又是心疼:“服了你了,走路都能平地摔。”
  韩慧慧哪里想到,好友昨天晚上居然过的这般惊险,一边心疼的摸了摸她脑袋后面的肿包,一边将李大跟二赖子骂了个祖宗十八代,晚晚都结婚了,这人渣还不死心,最后还不忘对林怀东表示最诚挚的谢意。
  “最近休息几天吧,咱们家里也不差这几天的公分,等会我就去找大队长给你请假,顺便给你送点吃的来。”
  “不用,陈叔已经帮我请假了,谢谢慧慧,你真好。”童晚从角落里找出一小块肥皂,学着原身的口气回答。
  韩慧慧翻了个白眼,见小丫头弯腰洗脸时,披散的长发向洗脸盆里滑落,立马伸手将她丝滑跟缎子般的长发往身后拢了拢,又从手腕上巴拉下一个皮筋,担心扯到伤处,只将头发松垮垮的束在脑后,才这翻了个白眼道:“少撒娇,还有,臭丫头,叫慧慧姐。”
  “你就比我大几个月。”
  “那也是姐姐,我二十,你十九,认命吧!”
  童晚轻笑一声,不再回答。
  倒不是一定要计较姐姐妹妹什么的,只是原身就是这样跟韩慧慧相处的,听到这话,自己也下意识的回了一句。
  见小姑娘笑了,韩慧慧心中稍安,她其实还有很多话想问,只是顾忌外面等着的陈叔。
  也不好叫人家久等:“再将脸上妆容化好,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说完这话,不等童晚回复,人已经风风火火的出了门。
  晚晚结婚前她就来过,所以对于厨房的位置很清楚。
  童晚刚想说多做点,两人一起吃,只是当她顶着一脸的水珠看过去时,连慧慧的衣角都没能瞧见。
  她无奈一笑。
  好吧,果然是小辣椒,风风火火的。
  许是继承了原身的感情,再加上之前她也有一个要好的闺蜜,也是这般护着自己,所以她一点不觉得陌生,反而觉得暖暖的。
  只是...想到再也见不到曾经的好友,童晚上扬的嘴角又缓缓拉平。
  也不知...知道自己离开了,闺蜜会有多难过。
  这般想着,童晚眼眶控制不住的红了红,只是想到如今的环境,她抿了抿唇,做了几个深呼吸。
  哭泣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既然来了,甚至幸运的拥有了新的生命,想办法活好才是最重要的。
  思及此,童晚用肥皂搓出泡沫,快速的卸妆。
  闻着有些刺鼻的肥皂味,童晚瘪了瘪嘴,还是想哭,昨天还用着各种高档护肤品的,这会儿洗脸卸妆却只能用肥皂...心酸。
  更心酸的是,根据记忆中得知,这会儿能用肥皂洗脸都是奢侈的...
  直到搓的脸颊有些刺疼后,又往脸上抹了雪花膏,童晚才从箱子里掏出简易的化妆品开始对着镜子描摹。
  这才发现,镜子里的人与自己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除了比原来的自己稚嫩了几分,其余真的是一样的。
  红色塑料镜中的女孩雪肤剔透,娇艳欲滴,眼波流转间,勾人心魄,这样一幅不像正经人的长相,曾经在开放的二十一世纪,都叫童晚饱受非议,更何况是在七十年代,这个以朴素白胖为美的现在。
  她总算明白为什么原身要用化妆品修饰脸颊,也明白为什么明明修饰了,依然惹了人渣的眼。
  是担心修饰的太狠,叫人看出痕迹吧...
  而这样一副好容貌,原身却能平安无忧的长大,作为大学教授的小姨小姨夫也是煞费了苦心。
  前世的童晚,在16岁之前与原身一般,也是无忧无虑的生活着,父母谈不上豪富,却也小有资产,富养一个姑娘并非难事。
  只是在她16岁,准备考高中的那一年,父亲跟母亲去国外谈生意的时候飞机失事,双双去世。
  觉得天塌下来的童晚,便被父亲唯一的哥哥接过去抚养。
  没有电视剧里的狗血,大伯从政,且地位不低,根本没有时间管理弟弟的公司,后来征得了童晚的同意,将公司卖了出去。
  所得的钱财与弟弟弟媳的赔偿金,全部帮童晚存了起来,然后在她18岁的那一年给了她,那是一笔足够她什么也不做,就能潇洒过一辈子的财富。
  童晚对于大伯大伯母是感激的,不仅仅是钱财的原因,更多的是他们对自己的呵护与培养,只是那里到底不是自己的家,在大学毕业,堂哥也结婚后,童晚便搬回了曾经与父母一同生活的家。
  许是因为父母早逝对于少女时期,心性还不成熟的童晚的打击,亦或许是因为过盛的容貌,引起的一些好的坏的关注,童晚从一个活泼的姑娘,渐渐变的内向沉默。
  只在自己熟悉的亲朋好友面前,才会活泼一些。
  曾经为了调整越来越内向的性格,她毕业后也曾去大公司打过工,然后很快就被办公室里面的勾心斗角给劝退。
  哪怕尝试换到小单位,也被里面五个人,三个都是领导的局势给打败。
  当然,最让她受不了的就是有些男人,那油腻又满含欲望的眼神,叫人恶心。
  饶是很多女性同事都很关照她,最后童晚还是选择回家吃老本。
  什么事不做定然是不行的,她所受的教育也不允许自己这般颓废,于是她在学姐的帮助下,开始尝试在平台上接稿子翻译,也尝试写小说。
  几年下来,没有经济压力,慢工细活的,竟也意外的让她累积了些许名气。
  不过,也正是因为常年在家里工作,她越来越宅,最后渐渐变成了如今这幅轻微社恐的模样。
  “林同志人高马大,瞧着也凶悍不好招惹,没想到还挺细心,喏,厨房里给你温着早饭呢。”韩慧慧端着两个粗陶碗跨进门槛,冲着坐在镜子前化妆的好友努努嘴。
  童晚回神,浓密卷翘的长睫毛颤动了下,清澈的眸底也浮上讶异,她快速收起化妆品,起身往好友走去:“先扎针吧,不好叫陈叔久等。”
  话音落下的同时,她已经看清了桌上的早饭。
  看着碗里的两个鸡蛋还有二米粥,这般精细的伙食,童晚心中更是五味陈杂,她感慨道:“我都不知道欠了林同志多少次了,命就欠了人家两条,感觉还不清了。”原身一次,她一次,可不就是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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