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陆文涛出手!

  话说陈烟雪在主卧室舒舒服服的泡了个热水澡。
  她泡了很久。
  脑海中一直浮现出凌杰的身影。
  凌杰那番坦白的话,给陈烟雪造成了极大的心里震颤。虽然她早就意识到凌杰的身份非同一般,对凌杰的身份来历有过一些猜测。
  但真正听到这番话的时候,陈烟雪仍旧受到了很大的震撼。
  自责,内疚,感动……百味陈杂。
  换上真丝浴袍,陈烟雪站在镜子面前,拿起小包,简单的画了一个淡妆。
  来到大门前的时候,陈烟雪好几次都想拉开门去面见凌杰。
  可每次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
  她有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凌杰。
  这个男人,明明就在眼前,却仿佛隔了一条天河。
  陈烟雪很清楚,自己和凌杰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哪怕同处一室,也走着不同的道路。
  陈烟雪是个医生,是个总裁,是企业家。
  说到底就是普通社会里的生意人。
  是经济社会的产物。
  但凌杰不同。
  他是混的。
  不过混的比较高端而已。
  他和陆青海,杨成武,萧延庆这些人更加相似,隶属同一类。
  陈烟雪不太喜欢这样的路径。
  这就是为什么当初陈烟雪万千个不愿意凌杰为她去杀人。在她的意识里,杀人是一件天理不容的事情。不管对面犯下多大的错误,都不应该去杀人。
  但凌杰的所作所为告诉她,对凌杰这样的存在来说,杀人就是个小儿科。
  虽然她理解的所作所为,可就是感到不舒服。
  她也曾想过,自己应该应该和凌杰保持距离。
  但这只是她的理智。
  实际上,她就是放不下凌杰。
  整个人陷入了巨大的矛盾之中。
  过了很久,陈烟雪才下定决心,推开门下楼。
  再次靠近凌杰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心跳加快了很多。整个人都变得有几分紧张。
  刚下楼,只见凌杰坐在沙发上抽烟。
  整个人显得十分忧虑,焦躁。
  嗯?
  他不是不抽烟的么?
  陈烟雪缓缓走过去,拿走凌杰嘴里叼着的烟:“抽烟对身体不好。你不是从来不抽烟的么?”
  凌杰这才缓过神来,看了陈烟雪一眼,轻声道:“烟是个好东西啊,能够不自觉的让人宁静下来。今天,就让我抽几根吧。”
  凌杰重新拿起一根烟,点了起来,深深的吸了一口。
  呼!
  呼出漫长的眼圈,凌杰露出很享受的表情。
  陈烟雪看着有几分于心不忍:“出事了?”
  凌杰抬眼看着眼前这个绝美的女子,琢磨着要不要说出实情,权衡再三,凌杰选择了隐瞒:“没有。你回去吧。我一会还有事!”
  陈烟雪心情很不好,面色尴尬。
  自己刚刚下楼,正准备好好凌杰说说心里话。
  结果他就赶自己走?
  如果在之前,陈烟雪肯定要发飙的。但是这一次,陈烟雪忍了下来:“凌杰,你如果遇到事情了,一定要告诉我,好不好?”
  “虽然我知道我帮不上忙,但我不想你去冒险,更不想你出事!”
  说着说着,陈烟雪脸色有几分羞涩。
  凌杰释然一笑:“真的没事,今日之后,仁和医院正式开业运营,一切顺利。你是医院的院长,有很多事情要做。我希望你能把医院经营好。毕竟,这是你一直以来的梦想。”
  语声不大,却带着官腔和场面话。
  陈烟雪咬了咬牙,最后道:“等我的衣服晾干了,我换了衣服就回去。”
  凌杰没再多说,只顾着抽闷烟。
  气氛显得有几分尴尬。
  她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凌杰抽闷烟,一语不发。
  凌杰有事!
  而且不是小事。
  陈烟雪正要开口询问的时候,凌杰忽然道:“对了,烟雪。你跟我说说陈河是个什么样的人呗。”
  陈烟雪很诧异:“你怎么关心起我父亲了?”
  凌杰笑道:“随便聊聊。打发打发时间。”
  陈烟雪没有多问,开始讲述陈河的事情。
  “我父亲是爷爷的私生子,从小就不受家里的重视。陈三爷瞧不起我父亲,也是因为这一点。直到我父亲和母亲结婚生下我,陈三爷还想办法让我爷爷把我母亲和我发配到乡下去了。”
  “我父亲是个军人,刚成年就参加了中海督军府的军校。在军中颇有成就。后来成为了一个出色的军医,很年轻就成为了少校。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被人排挤,犯下了大错,被部队开除。从此回到家里帮忙管理业务。”
  “我父亲很有正义感,为人仁善义气。在家族里面很受欢迎,后来帮助爷爷稳固陈氏集团,带领陈氏集团步步高升。最后被爷爷指定为陈氏集团的继承人。再后来,就发生了三年前的事情……”
  “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告诉我做人要走正道,身为一个医生,一定要有仁心,有担当。医生不单单是一份职业,而是这个社会的一道防线。如果这道防线破了,这个社会就崩了!”
  说到最后,陈烟雪声音低微。
  带着几分无奈和悲痛。
  凌杰夹着烟,静静的听着他的讲述。
  看的出来,陈河是个老好人。
  “可惜,父亲被关押进了监狱,至今都……”说着说着,陈烟雪眼眶都红了。
  凌杰夹了口烟道:“你父亲现在还活着。”
  陈烟雪猛然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凌杰:“真的?”
  凌杰重重点头:“嗯,我之前让杨成武打听过。他被关押在西山城的西山监狱。那里是海工洪会的驻地。我一直很想进去看看,奈何……”
  不等凌杰说完,陈烟雪忽然道:“我知道你的难处。海工洪会我之前就知道。最近因为你的行为,我恶补了很多功课。了解了很多中海的内幕格局。我父亲当初是被海工洪会的人给关进去的。而海工洪会是中海最强大的主宰者,是一切秩序的制定者,监督者。哪怕中海鼎鼎大名的四大家族,在海工洪会面前,也不过是蝼蚁。”
  凌杰感到很诧异:“没想到你一个生意人,居然也了解这么多内幕。我向你询问陈河的事情,不过是有一个忧虑。”
  说到最关键的时候,凌杰再次停了下来。仿佛在犹豫要不要告诉陈烟雪。
  陈烟雪看出了凌杰的想法,当下道:“你说,无论是什么,我都承受得住。”
  凌杰点点头:“也好,事关你父亲。我现在没把握能把他毫发无伤的救出来。在我决定动手之前,有些事情,的确该让你知道。”
  “你父亲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人,按理说不至于被海工洪会的人抓取西山监狱。这其中,是否还有另外的隐情。”
  凌杰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这个问题,让凌杰很困惑。
  海工洪会高高在上,强横无边。一直以来都极少出西山城。更不会直接插手中海的事务。怎么会对陈河如此关注呢?
  还特意关押在西山监狱?
  这监狱可不是一般的罪犯可以进去的吧?
  就算陈三爷和秦老当初有意要搞死陈河,直接下杀手就是了。何必多此一举呢?而且秦老和陈三爷未必有能力让海工洪会的人将陈河带入监狱。
  而陈烟雪身为三年前那件事的亲历者,或许知道更多的隐情。
  陈烟雪咬紧牙关:“我不知道,或许和父亲从军的经历有关。当初父亲在部队里表现非常好,位列少校。后来忽然被开除。此后,父亲对开除的事情只字未提。三年前事发的时候,是部队的人亲自把父亲带走的。”
  凌杰夹了口烟,眉头紧皱。
  看来陈河的时间没那么简单。
  牵扯到督军府!
  可督军府又是个什么玩意儿?
  凌杰还是刚刚在陆青海的电话里第一次听到这个机构的存在。
  见凌杰始终沉默不语。陈烟雪十分紧张:“凌杰,我父亲是不是没希望出来了?”
  凌杰缓过神来,道:“你放心。我答应过陈老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不管海工洪会多么强大,我都会把陈河带出来。”
  陈烟雪咬紧牙关:“如果这件事会让你有生命危险,我想就算了……我不想你再出事。”
  说出这话的时候,陈烟雪仿佛做出了一个巨大的决定。
  凌杰忽然笑了,伸手捏了捏陈烟雪的下巴:“傻丫头,说什么胡话呢。我可是陈老选中的人,要是连这点事情都办不成。岂不是证明陈老当初瞎了眼?”
  陈烟雪凝望着这个男人,心中说不出的感动。
  三年来,从未有人这么对待过她。
  就这时候,门外传来一阵阵脚步声。
  陆青海,杨超,张虎,陆刚等人纷纷走了进来。
  “凌先生好!”
  众人在巨大的大厅里站成一排,冲凌杰弯腰行礼。
  过不久,萧老,萧恒,萧洛溪等人也急匆匆的走了进来,态度十分恭敬:“凌先生好!”
  如此场景,着实把陈烟雪吓了一跳。
  曾几何时,凌杰已经成为了中海市数一数二的大佬!
  月余之前,他才刚刚来到中海啊。
  凌杰随手一挥:“不必客气,找位置坐下吧。”
  众人纷纷坐下,陆青海连忙开口要汇报事情,凌杰挥手道:“不着急,再等一个人来,一起说。”
  陆青海愣住了,却不敢多说。
  过不久,洪田从外面走了进来。
  看的出来,洪田的心情很不错,脸上挂着笑开了花的笑容。刚进门就大大咧咧的道:“大哥,陈三爷这厮乖巧的很,已经完成了你的嘱托。我让人把他关押起来了。等待你去审问。”
  陈烟雪听了这话,心中为之一振。
  果然,陈三爷的事情,是凌杰在背后全权操办。
  凌杰笑道:“那就好,坐下吧。陆青海,你可以说了。”
  洪田入座后,陆青海道:“秦氏家族的灭亡,在中海高层引起巨大的震动。人心惶惶。社会巨变,药师府,医药公会,拳坛公会,韩家,督军府紧急召开联席会议,向海工洪会发起汇报邀约。如今海工洪会已经决定,要在三天后举行中海秩序大会!西山城的大门已经打开,不少西山城的人纷纷从西山城走了出来。准备会议。”
  陆青海说话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惊恐:“十多年来,西山城的大门第二次公开开启。中海这是要变天啊。我和萧老都受到了参会邀约。而先生也在邀约行列。这一次的会议,显然是奔着先生来的。”
  萧老的声音都变得哆嗦起来:“西山城,要对先生动手了!先生,你打算如何应对啊?”
  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凌杰身上,等待着凌杰的答案。
  显然,这群人都以凌杰马首是瞻。
  要是凌杰都顶不住西山城,那么大家都要跟着完蛋。但他们已经没得选了。之前他们都站队凌杰,现在反叛另投西山城?
  那更是两边不讨好,死路一条。
  凌杰深深吸了口烟,正要开口的时候。
  忽然,大门外传来一个冷冽的声音——
  “西山城使者卫临,特来送请帖!”
  “西山城使者破军,特来送请帖。请凌杰出来接受请帖,参加三天后的中海秩序大会!”
  两道洪亮的声音,如雷贯耳,震的地面都一阵阵的发抖。整个烟雨山庄都仿佛要倒塌了。
  大厅里的人,全部为之色变,惊恐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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