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动手了
朱全忠还是出手了,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他终归不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因此在短暂的纠结之后,朱全忠毅然决然地选择正面迎敌。
这一点也是敬翔佩服朱全忠的地方。
一旦认准了,就会倾尽全力,而且手段果决。这次也不例外,朱全忠不是表面上那种粗狂之人,其实他内心对这件事的重要性很清楚。
所以,他才会显得如此纠结,才会只找自己一个人,就是想要得到敬翔的支持,以及敬翔给他出个主意。
毕竟敬翔也算是旁观者清了。
二人经过商量,决定利用这次机会,趁机完成对宣武地区的彻底掌控。
他先是以节度使府的名义,传告整个宣武,郑许二州灾民过冬的粮食和衣物还没有着落,所以禁止宣武范围的粮食等物资的交易。
然后,他又以郓州、曹州正在有大军集结为由,强行将宣武的所有外出通道关闭。
最后,朱全忠还列出一份长长的清单,凡是清单上所列之物,均不得交易。
一时间,宣武地区纷纷扬扬,尤其是那些已经和盛世集团签订契约的士绅,纷纷奔走,就是希望节度使府,能暂缓实施。
不然不仅他们手中的货物不能出售,而且还要赔付对方一大笔违约金!
“我算出来了吗?”郑坤对自己的管家问道。
话说,当初他们没有参加李晔的计划,并没有彻底蛰伏起来,就算是现在五姓七望今非昔比,但在荥阳汴州之地,那绝对算得上是顶尖。
所以他们和朱全忠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尤其朱全忠初到汴州之时,没有郑家的支持,他根本不可能在汴州站稳脚跟。
这也是郑家没有参加李晔计划的原因。
虽说五姓七望同气连枝,但大家其实背地里都有自己的小算盘,郑家当然也不例外,他们开始的时候,只是抱着“投资”的心态,扶持朱全忠。
朱全忠之后的表现,也确实印证了这一点,朱全忠利用汴州地区发达的经济,以及背后士绅集团的支持,迅速在汴州站稳脚跟,并且不断向外扩张。
就在李晔登基的那一年,朱全忠成功瓦解了当时第一大藩镇的淮西秦宗权,并将秦宗权的大部分地盘囊括进宣武,正式成为天下第一强藩,风头一时无两。
就在朱全忠志得意满,准备大战宏图的时候,朱全忠伸出了他正式扩张的第一步,向郓州的朱瑄用兵,拉开了三朱之间长达七年的藩镇大战。
朱全忠刚刚兼并淮西,兵锋正盛,此时对朱瑄用兵,本来看似轻松的一战,却因为朱全忠这边保密不严,被朱瑄抓住时机,设计了朱全忠一把,差点把朱全忠活捉了。
倒不是说或朱瑄势力有多强,而是朱全忠一来有些大意,在这就是朱瑄毕竟是主场作战,更能占得先机,更何况朱瑄还有一个同为节度使的各个朱瑾背后支持。
但不管怎么说,自从那是开始,三朱之间就陷入了无休止的战事当中。
但朱全忠并没有因为藩镇之间的战事,而放松对宣武以及淮西地区的掌控,反而不断加大掌控地方的力度。
作为武将出身的朱全忠,充分利用自己粗狂的外表,对凡是不配合自己的势力,全都强行抹杀,经过一轮的血雨腥风之后,朱全忠适时收手,主动和当地士绅建立联系,在郑家的劝说下,双方达成一个都比较满意的答案。
朱全忠不会对士绅动刀子,但是士绅也要保证对朱全忠的支持。就这样,在朱全忠滴血的刀子面前,双方达成了一致。
朱全忠知道,他不能将那些士绅杀光,那样会出大乱子的。
他虽然是武将出身,但深知治理天下还得靠文人,那文人又是士绅集团长期垄断,所以他需要这些士绅,来维护他对宣武的统治。
士绅们也知道,这个协议不过是暂时的,所以他们也利用一切机会,向朱全忠那里输送人才,就是想着有朝一日,能给自己一点帮助。
此时汴州城内,各种装饰华丽的马车,穿梭在大街小巷,就是因为这个。
“没想到朱全忠如此果决。”孔纬看着奏报,眉头微皱地说道。
“是啊,朕也没想到会成现在整个样子,看来朱全忠要对那些士绅下杀手了。你转告李振,尽快撤出汴州,我觉朱全忠似乎嗅到了什么。”
李晔感觉的没错,朱全忠在出手阻止物资外流的同时,暗中开始派人对往来客商、尤其是和盛世集团有关的进行严格筛查。
“陛下,已经跟他说过几次了,但是他自己坚持在汴州,说离得远了,不好把控。”薛康说道。
李振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在羽卫的帮助下,他多次躲过宣武军的搜查,但他一直坚守在汴州城,他知道,要向完成李晔交办的任务,就必须身居第一线。
不然,自己很难做到实时把控。所以李振宁可在羽卫的帮助下,如同老鼠一般在汴州城东躲西藏,也没有选择逃出汴州,这到让李晔有些意外。
现在不仅汴州城,整个宣武地区,整个河南道,陷入了一片混乱当中。
“其实朱全忠完全没必要这么做的,河南道地处咽喉,本来就是四方转运之地,朱全忠禁止物资完全没必要啊?”崔湛看着羽卫送来的情报,说道。
根据情报显示,朱全忠这次几乎是将整个河南道给关闭起来了,物资只许进不许出,难道朱全忠想通过这种办法卡死长安不成?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绝对是杀敌一千自损三千的打法。
要知道,河南道、淮西道之所以能成为天下第一强藩,不仅仅是靠的军力强盛,更大的原因在于,两地经济发达,尤其是河南道。
汴州就是因为背靠黄河,正好处在大运河的中间节点上,才逐步繁荣起来。
所以,一旦河南道封闭全境物资流通,对别人的打击虽然不小,但是对他自己来说,简直就是噩梦一般。